二福嫂子是个急性子,托了她的事她绝不拖延,没过两天,二福嫂子就拿着麻袋来了知青点,
“你瞧瞧,这些都是今年的新晒货,我挑干净又好的帮你收的,咱山里还有好些东西,可惜太沉了不方便邮寄,要不让你爸妈好好尝尝咱这村里的味道!”
司文打开麻袋一看,里面一小包一小包的东西装的齐整,有秋木耳、各种干蘑菇、各种野菜干,这一袋子东西看着挺吓人,实际上并不沉,连她这个手无缚鸡力的都能轻飘飘的提动。
“多谢嫂子了,这些正和我心意,您看看多少钱,我一并算给您!”
二福嫂子是个爽快人,不在谈钱的时候磨叽,记忆力极好的把各种价格一报,最后累出个总数来。
司文是不知道现在这些东西市场价怎么样,就听着这个几毛,那个几毛的,心想也太便宜了吧。最后这一麻袋东西才不到三块钱,赶快拿钱来给二福嫂子。
“辛苦嫂子了,多那两毛算给嫂子的辛苦钱,这我都太不好意思了。”
代购还有代购费呢,啥时候也不能白用人不是。但司文也不想给人大款的印象,所以考虑着凑整多给了两毛钱。
“看你说的,大家伙都高兴把东西卖给你呢。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是心眼摆正了,货给你挑的最好的,价钱也都是合适价,准保不能让你吃亏!”
二福嫂子也没推却,大大方方的拿下了钱。这钱她赚的不虚,她是真当自己家事办的。有那样想联合她一起糊弄司文的都让她驳了回去,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在这不容易,寄东西回去也是孝顺,赚这黑心钱可真是丧天良了!
不过这姑娘看着不通事俗,没想到还挺会办事的,这辛苦钱就算她不给她也不能说啥,可是给了,不管多少都让人存了份好感,是个明事理的!
送走二福嫂子,司文把东西整理一下,等到程林来时,连着信一起推到他面前。
“我给家里写了封信,还有这些东西,你去镇上时帮我寄出去呗。”
程林一愣,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以为她不会和这世界的父母有联系了呢。其实在这个时候,有父母就有家,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还是建议她能和他们保持联系的,也是有个依靠。可这种事情他不好说,一旦说了不就说明他看出她来路不明了嘛,本想着什么时候渗透一下,没想到她倒自己想开了。
“行,明天我就给你寄出去。”
“我也不知多少钱,这些钱你拿着,不够我再给你添。”司文拿出了除大团结外的所有钱,真不知道现在的邮费贵不贵,要是贵的话她就只能破大票了。
程林把钱收起来,一点没客气,心情还有些愉悦。某种程度讲,她现在对他是越来越信任了吧。
饭后,司文照例对程林随堂考,最后批出了个一百分来。
司文感叹原来的人认字少,真真是因为教育普及不够,其实聪明的人还是很多的嘛。就比如眼前的她学生,他倒不像她似的记忆力超群,这是上天给的天赋。他是专注力强,完全能跟着她的思路走,所以学东西特别快。
这些时候,他已经学到小学四年纪的课程了,而且看他这接受能力,应该可以再提些进度。
学的这么快可不是司文拔苗助长,而是程林不停的给自己加码,司文有时候觉得奇怪,他干嘛这么逼自己,好像要赶时间似的,难道他也知道两年以后要考大学的事?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哪能这么巧让两个穿越人士遇到一起了,更何况他明明是土著嘛。
而且一大致文盲,想要两年之内学到高中水平,连她都觉得不可能,罗马哪是一天建成的?
“这是给你留的作业,做好了回头交给我。”
司文在纸上写下一些题,现在小学阶段主要还是以语文数学为主,等到了初中阶段她会按照现在学校的课程给程林增加新课,潜移默化中,她还是想引着他往高考的方向走的,没准有一天他也能离开这里去更大的地方呢。
“太少了,多给我布置些吧,我要出村一段时间。”
“嗯?很长时间吗?”司文问,上回程林走是去省城,也不过几天时间而已。现在去哪都要介绍信,出去一趟是必须有正经事的。
“十天半月吧,我跟宋支书说了,这段时间你先去他家搭伙,我尽量早些回来。”程林看了眼情绪有些低落的司文,补充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没必要的话,他也不想出去,可老林场他必须去一趟,现在正好赶上公社派人去老林场巡查,他也是用了些心思才争取到这个名额。
听到这个消息司文是有些低落的,有程林在她的伙食水平估计在全村也是独一份,可人有正事她还能拦着吗,她已经够点正了,于是赶忙拿出本子留作业,停课不停学,她可是负责任的好老师!
这边忙着那边就听程林絮絮念叨着,“宋支书家条件在村里算好的,吃的也相对好些,虽比平时你吃的差点,但去旁人家别挑食,坚持几天我就回来了。”
“嗯。”司文点头,继续埋头苦写。
“实在不爱吃就少吃点,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垫饥。点心放在堂柜里,先吃白糖糕,那个不抗放。三十个鸡蛋在碗柜,饿了就煮两个吃,记得冷水下锅,不然容易裂。米桶里给你放了点白米,实在不行你添水煮粥,也能凑合一段时间...”
“你要走一年半载?”
“最多半月。”
“我以为你给我存过冬粮食呢。”司文禁禁鼻子,原来看他挺高冷的啊,怎么现在像个小老头似的唠叨。
程林...还不是怕你嘴刁再饿着,又不会做什么,只好把方便的吃食都准备出来了,还嫌我唠叨,真是没良心。
说是这么说,因为司文的吐槽,气氛倒是轻松许多。程林也不光严肃交代了,而是突然话题一转,带了些漫不经心说:
“宋支书的儿子要回来了。”
“哦,宋支书还有儿子呢。”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啊。
“最好离他远些。”
“嗯?混混?”
“反正离远点就是了...”
程林不自在地拿了作业就走,留了这么句别扭的话让司文摸不到头脑,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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