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小说:反咬一口 作者:丧丧又浪浪
    云边说完好一会, 边赢都没有给她回应。

    她睁开眼睛,微微瞪大双眸,眉心也蹙起, 把不谙世事的无辜演绎得淋漓尽致“怎么了关灯睡觉了, 一天了你不累呀”

    边赢依言灭了房顶的灯。

    只剩两边两盏床头灯, 光线昏黄而朦胧,一下子把气氛烘托得很到位。

    满街的灯光尚未冷却,繁华的夜还很漫长, 但房间里却是寂静的, 城市的喧嚣即便艰难冲上三十多层的楼高,也被建筑良好的隔音阻拦在外,只得与夜风一起无能狂怒。

    加湿器是房间里最清晰的声音了, 细致地运转着, 喷洒出轻薄的水雾, 勉强滋润天干物燥的秋天。

    还有偶尔从房顶传来的神秘钢珠掉落的跳动和家具的窸窸窣窣,云边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害怕这些声音, 哪怕她懵懵懂懂从十万个为什么里看到了科学解释, 依然会在半夜紧紧裹住被子,不敢露出自己的脚。

    云边强迫自己去关注周遭的一切无关紧要的动静,以此分散自己过分集中在边赢身上的注意力。

    他落了自己那头的床头灯。

    只剩下云边这里一盏。

    室内更暗,暗到所有的感官都清醒着沦陷。

    边赢覆身过来, 要关她这头的灯。

    灯下,五官根据起伏或在明或在暗, 显得轮廓更深,云边看他靠近过来, 她脑海里自动给他加了慢动作特效, 一时有些出神。

    边赢的手越过她, 停在床头灯开关上,但没按下去。

    又收了回来,搁在她身旁,成了把她松垮垮拢在怀中的姿势。

    他低头,在她半湿散发着玫瑰幽香的头发上嗅一下,似笑非笑抬头寻她眼睛,揭穿她刻意露出马甲的伪装清纯戏码“头发都没干,就要睡了”

    “那你帮我吹干。”云边把玩着他的领口,盯着他两道锁骨交汇处的凹陷看,忍不住用指腹去按。

    边赢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温香软玉在怀,他自然不愿意分神去做吹头发这般枯燥无趣的事情,他摸摸她的脸,低声问道“想我了。”

    是陈述句的口吻。

    什么怕颜正诚和哈巴嘲笑他,不过是她冠冕堂皇的借口。

    “想你干嘛”云边小声嘟哝一句,眼睛依然不看他。

    在她的口是心非中,边赢笑一下,低头吻她。

    他主动,云边没跟他客气,抱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国庆前一个周末调休没放假,再往前两个周末,为了弥补十一要出门旅游,也都回了家,算下来是很久没有跟他单独相处了,所谓的循序渐进工程更是停滞不前。

    云边比从前哪一次都热情。

    边赢手在她身上游离点火,隔着两层布料摸到她卫生巾厚实的触感,他舌尖挣脱她的纠缠退出她的口腔,然后便在她的不明所以中起了身。

    “怎么了”云边眼睛仍有几分迷离,询问。

    边赢不说话,只俯身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就在她想深入这个吻的时候,他松开她出去了。

    门没关紧,轻拢着,云边听到他扣门的声音,不多久,是他和颜正诚说话的声音,隔得远,听不真切,不知道两个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颜正诚似乎在笑。

    再过不久,边赢回来。

    手里多了一盒崭新的安全套,他一边低头拆外头的塑封,一边反脚踢上了门。

    云边这才明白,他刚才是趁着自己还没起生理反应,找他兄弟借东西了。

    这次过来b城,他准备工作是备下了的,但是放在他们共用的行李箱里,行李箱现在在她和叶香的房间里。

    云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大姨妈”

    “真以为我不记你日子”边赢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

    云边还想嘴硬“谁说生理周期就是准的”

    边赢不跟她废话,拖过她一条腿拽近自己,她在绸缎床单上划出一段距离,裤腿卷上去堆堆袜似的全堆在大腿上。

    检验真假的办法太简单。

    她蹙眉,嘴唇微张,沉沦与迷恋,慌乱和抗拒,矛盾地在她脸上共存,边赢瞧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无法伪装的脆弱,他终是心生几分怜悯,低头安抚地吻她的额头,鼻尖,嘴唇,下巴。

    云边躲避,把脸埋到他颈窝,他的手指在勾动,窒息的快、感,她承受不住,细细地喘。

    良久,他抽出手。

    非要她看。

    透明,没有半分血色。

    他捻了捻,滑腻腻的,在他指尖漾开。

    云边不好意思看,撇过头又被他捧着脸转回来。

    “只要你说不愿意,我就会停下。”

    云边说不出来。

    等了三秒,他确定了她的答案,放心继续。吻下移。

    又一波颤栗袭来,云边拉住他的手,她曾告诉过自己很多遍,男欢女爱没有谁吃亏,都是彼此心甘情愿,要说占便宜那也是彼此占对方的便宜,到了这一天她希望自己潇洒一点,千万不要做无用功问他讨承诺。

    他有心珍惜,她不问他也会做到,他如果无心,即便海誓山盟说得再动听又有什么用。

    可到了这一刻,她的心惶惶然无法平息,唯有他的承诺才能安抚一二。

    “你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吗”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很蠢,这种关头,谁会说不会呢,她想到什么说什么胡乱补充,“我就是觉得我们稍微有一点快,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容易不被珍视。”

    “我们哪里快”边赢直起身,与她平视,“高三那年,对你来说我们是分手了吗”

    云边回忆起高三,很奇怪,高二那会和他偷偷摸摸早恋的场景历历在目,但更近些的高三却很模糊了,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想去回想那段灰暗疲惫的日子,自动将它弱化了。

    她那个时候当然是喜欢他的,但那个时候,她觉得他离她很遥远,她怕他埋怨她的离开,怕年少的心动不过镜花水月一场转眼即逝,怕他渐渐适应没有她的人生,怕他不再非她不可,她不敢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并不频繁的联系满是生分,她没法肆无忌惮跟他说说心里话聊聊烦心事,更别提告诉他她的想念。

    “我那个时候都不确定你对我还剩多少喜欢。”她说着有点难过。

    “你真能贼喊捉贼。”边赢抬高她的下巴看她微红的眼眶,“抛下我回老家,还要质疑我的忠贞,我才该怀疑你喜不喜欢我吧”

    回锦城的决定,云边一直对他感到愧疚,他一控诉,她马上表心意“我每天都喜欢你,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边赢摸摸她的头发,眼神软化下来。

    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那大半年,他其实过得不太好,忙碌日子的每一个间隙都填满了她。他谨记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守着年少的承诺,睡前最后和醒来的第一个念头都是她。他怕打扰她,但又怕被她遗忘,所以小心翼翼掌控和她联系的频率,每次结束聊天都要狠心才能抽离。他每天盼着快点高考,像小时候盼过年一样,和她上同一所大学是唯一的盼头。

    那大半年像有年一样漫长,如果她说不算,这不公平。

    云边在等他的告白。

    女生是一种需要回应的生物,有些道理,她就算心里再懂,也要亲耳听到才能安心,所以她们总是一遍遍地问你爱我吗,你想我吗。

    他遂了她的意,说一句并不习惯宣之于口的肉麻情话给她“我也每天都很想我的云小边。”

    分开前行的岁月中,生活刻在他们身上看似细碎实际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被一点点抚平、痊愈,从此再也不会隐隐作痛。

    那两颗曾经独自承受不安的心终于穿越时空,在今天紧紧相依,抱团取暖。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分手,已经在一起一年半。”边赢前所未有的较真,非要她同意,“说对。”

    “知道了。”云边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胆敢再反驳一句,这人就会跟她翻脸无情,“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她很快就知道边赢为什么这般斤斤计较。

    “那我们现在才做,一点也不快。”边赢说,“而且很慢。”

    云边“”

    天皇老子也别想阻止他了。

    云边唯一的要求是想先上个厕所,明明之前上过厕所不久,但被他那一番折腾之后她莫名又有点尿意,她没多想,只当自己紧张。

    就是怕边赢误会她故意拖延,所以她格外真诚“真的,我很快就回来。”

    性刺、激下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边赢大方放行。

    她进去没多久,在马桶冲水声后,他等到浴室响起花洒声,并不感到意外。

    她的矜持,羞涩,还有尽力想给他一个美好体验的温柔,全写在这淅淅沥沥的水声中。

    可接下来,浴室里人跌到的声音和她的尖叫,就完全不在边赢的意料之中了。

    连云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在垫着防滑垫的浴室里滑了一跤,后果是膝盖轻微骨裂,伤势较轻无需打石膏,但也得好好休养一阵。

    边赢等在医院的ct室外没法理解,他有十足的理由怀疑她是为了逃避接下去本该发生的事,不惜以摔跤为代价阻止他。

    同样,今晚第二次被边赢弄起来的颜正诚也没法相信,云边只是不小心在浴室里滑了一跤的说辞。

    “我家浴室都是垫了防滑垫的,她怎么摔的”

    边赢半是心疼半是烦躁“我他妈哪里知道。”

    因为云边节外生枝,接下去的b城游玩室外活动全部取消。

    颜正诚百思不得其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私下问边赢“不是,我就想不出来了,你俩到底什么体位,能把膝盖给玩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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