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以后, 云边在边赢那过夜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边闻一直没怎么过问他们俩的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选择性失忆。
不过依照边赢对边闻的了解,他家老头采取的是眼不见耳不听为净的策略, 大概是怕心肌梗塞。
父子俩有段时间没见了, 边赢一般周末隔周回去, 连续两次边闻都刚好出差不在家。
周天晚上, 边赢和云边回到s市。
云边没回学校, 去边赢那里,之前碰上她生理期外加两天周末, 两个人有段时间没进行体力活动了, 所以边赢一进家门就把她抵到了门上。
“先洗澡。”云边侧头躲避他的亲吻,推搡着想让他走开。
坐了高铁还打了车, 浑身上下都沾满细菌。
边赢嫌她不配合, 将她的连衣裙剥上去, 下摆打两个结,这么一来她的脑袋就被绑在了里面。
云边等了一会没等到重见光明,这才意识到边赢对她做了什么。
这人的恶趣味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玄关y倒是也不错, 但边赢念及没随身携带安全套,才抱着她回了房间, 两人交叠着摔进床里。
床垫柔软, 但是这么直挺挺地摔下去还是把云边摔得七荤八素,待眩晕过去, 她试图自己解开连衣裙下摆的结,但眼睛看不到,越解越乱。
“边赢你放开我。”她在裙子里面瓮声瓮气地喊。
边赢还算有点良知, 没把她闷太久。
云边脸前全是碎发, 她一边伸手拂开, 一边贪婪呼吸新鲜空气,看他还有脸笑,她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他肩膀。
边赢权当情趣了,他笑得更欢,抓着她的脚腕,捞了她的腿盘到自己腰侧,自己埋下头去。
“先洗澡。”云边跟尾滑溜溜的鱼扭来扭去。
边赢支起脑袋,很认真地研究片刻,抬眸看她“你觉不觉得你胸大了点,内衣好像变紧了。”
“”云边双臂抱胸,没好气道,“没有,没感觉,你技术不行,先洗澡。”
“你技术不行”这几个字一出,她还能善终那才叫见鬼了。
后面手机震个不停,边赢置之不理。
“电话。”云边喉间溢出难耐的声调。
边赢把她汗湿的脑袋扶正“别管。”
俩人的手机是一模一样的,这会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电话,在床单上孜孜不倦地震,轻微的蜂鸣声伴随着暧昧的声响,一起响彻幽静的房间。
云边性子比较急,做不到无视来电,每次手机震,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接起来,现在这种情况接电话当然是不现实,但她也想要知道是谁的来电。
而边赢的心态完全没受影响,反正对方要是有急事的话,肯定不止打一个电话。
既然没急事,他干嘛分神理会。
手机震了一分多钟终于消停下来,没有扰人的声音,云边的焦虑才慢慢散去,重新投入与他的纠缠。
边赢把电话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后面云边先进去洗澡,他动手换床单,换床单这事他现在不要太顺手。
除非云边没力气,不然他和云边一般不一起洗澡,因为她的洗澡水太热了,两个人一起的话要么把她冷死要么把他烫死。
他想不明白她一身细皮嫩肉,平时稍微用力捏一下都能起淤青,为什么就能忍得了那么烫的水温。
把床单丢进洗衣机回来,他靠到床头拿手机打发时间,看到上面边闻的未接来电终于记起来。
边赢奇怪地蹙眉。边闻认回他以后,父子俩关系前所未有的和谐,不过毕竟是两个大老爷们,再怎么有心弥补,也不可能太黏糊,联系的频率差不多五天七天一次。
他和边闻昨天才通过电话。
今天又有什么事。
边赢心下有不详的预感,立刻回拨。
“喂,爸。”
“阿赢,还没睡啊”
边闻的声音一切正常,边赢暗暗松了一口气“没,刚才我有事没看手机,怎么了吗”
边闻正要说话,云边在浴室里喊边赢“边赢”
边赢没打算跟他爹遮遮掩掩什么,说了句“你等我一下”,然后捂住话筒,冲浴室方向问“怎么了”
云边说“身体乳用完了,你帮我拿罐新的。”
边赢走到云边放护肤品化妆品囤货的柜子旁边,根据云边的描述拿了瓶身体乳。
“嗯,爸,你说。”他一边把手机举到耳旁与边闻继续通话,一边推开浴室门。
云边围着浴巾站在化妆镜前等,面色狰狞地挤前一瓶身体乳最后一点底。
撇眼看到他在打电话,立刻噤声。
云边被热水冲过的身体泛着一层粉色,白里透红从肌底泛出来,脸上亦然,花似的娇艳。
他看一眼,没舍得出去,自后圈住她的腰,从镜中欣赏美人出浴图。
他刚才虽然捂住话筒,但边闻怎么会不懂是谁在跟他说话。
这个点了,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边闻血压又上去了,骂道“你混小子能不能干点人干的事了,边边还那么小,你老是让她住你那边干什么”
边赢都服了“你搞得跟第一天知道一样。”
边闻知道边赢和云边的关系以后,来s市出差自觉住酒店,从不上门叨扰,而且彻底断了和云笑白复合的念头,为儿子的爱情让道。
他也年轻过,当然理解热恋期的小情侣干柴烈火,但这事不能摆上台面,他没法明晃晃支持俩孩子住到一起,默认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边闻更怒“我知道一次骂你一次,谁让你不干人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你以后自己有女儿了就懂得那是个什么体验了。”
边赢“”
他顺着边闻的话联想一下,以后他要是和云边有个女儿,女儿上大学跟男朋友上床嗯,好像确实很生气,他可能会提着棍子打断男生的腿。
但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他听着边闻在电话里骂他,忍不住想笑,低头在云边耳后亲一下。
云边嫌痒,躲开。要不是她不敢说话,她一定骂他“有病”。
被家长批评还笑那么开心,脸皮是有多厚。
边赢把她捞回来,开了免提,跟她一起听边闻怎么骂他。
托云边的福,自从边闻发现边赢和云边的关系忍无可忍骂他开始,父子俩的关系终于从之前边闻讨好他、弥补他、对他百依百顺的病态趋向正常。
他从小很渴望父亲的关怀没错,但是过犹不及,父亲连句重话都不敢对他说、在他面前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状态,同样令人倍感不适。
像现在这样,边闻关心他归关心他,但一言不合还是端起父亲的架子骂骂咧咧,就舒服多了。
边闻骂够了他,终于想起说正事了“你大伯查出了癌症。”
兄弟俩经过家产大战,加之边阅不折手段争夺边赢的抚养权,兄弟之间水火不容,但是为了照顾边奶奶的情绪,俩人很少把矛盾摆到台面上,只在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
边赢收了不正经的笑意,慢慢站直了身子“什么癌”
边闻“肺癌。”
边赢沉默一下,冷笑道“报应。”
冯越正是因为肺癌过世,多巧。
整件奇美拉事情里面,唯有边阅一个人是刻意为之。
现如今边阅也查出肺癌,冥冥之中,大约是冯越在天之灵的报复。
暑假来临,边赢飞往美国。
云边熬过一个月的异地恋,于八月初跟朋友们一起坐上国际航班。
此次前行的人士包括颜正诚两口子,哈巴,周影,周宜楠在大家的劝说下也来了,叶香和仇立群倒是终于在一起了,不过仇立群被关起来训练了,没法一同前去。
边赢的外祖家不在闹市区,他外公厌倦了城市生活,加之闲不住,晚年搬到郊区别墅,并在周围开辟一大块农田,种各种各样的果树,花卉,蔬菜,养了不少家禽,还自建了马场,反正地广人稀随他折腾,他每天自娱自乐开着收割机在田里转悠,悠闲自得。
边赢前去接机,在众人嫌弃的“咦”声中抱住云边。
平原辽阔,汽车在笔直的公路上驰骋,茂盛树木向车两侧急急闪避,一路上鲜少碰到人烟,汽车灯光范围外,黑色无限延伸。偶尔能看到散布的农庄,窗子里亮着温暖的光。
如是开了近二十公里,一行人抵达边赢外祖家。
很有欧美乡村风情的三层木屋,不算很大,古朴但温馨,院落旁散步着独立的杂物间和车库。
家里知道有客人要来,佣人们早就忙活上了,整栋房子灯火通明。
听到汽车喇叭声,两位老人迎出来。
大家送上见面礼,客套着“外公外婆,给你们添麻烦了”。
边赢一一给两位老人介绍朋友们,不过介绍到云边的时候,他并没有着重说明什么,完全没提“女朋友”一事,甚至对她格外避嫌。
云边也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表现对边赢的亲昵。
俩人一切言行都跟普通朋友无异。
云边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舟车劳顿,吃过晚饭,大家早早回房间安顿。
云边和叶香被安排到同一间房间,俩人熄灯没多久,房门被轻轻扣响。
谁是夜访者除了边赢,还能有谁。
“叶香,换个房间”边赢打商量。
叶香起哄一番,给他们腾地方。
“等要走了再跟他们说你是谁。”他蹬掉拖鞋上床来,“老爷子跟老太太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没让开放风气熏陶半分,坚持婚前守贞才是真理,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晚上指不定怎么严防死守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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