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房间里的龙少爷似笑非笑,“拥有灵虚凤体的人,怎么可能是男子?别人不懂,纵横洪荒数万年的本少爷怎么会看不出来?”
“是,你天下无敌最寂寞,你个老不死的家伙。”兰软软嘴里叼着牙签晃悠悠走进来,关上门,没好气地说:“你还要不要脸,一大老爷们,天天蹲墙角偷听人家姑娘家说悄悄话。”
“我不听悄悄话,怎的知道人家把我们甥舅二人看成是喜欢玩弄小白脸的老不正经?”龙少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自在闲适。
“什么?”兰软软眼睛一瞪,手不忘一挥元力设了个禁制,然后便嚎了起来,“喜欢玩弄小白脸,老子喜欢的是胸大屁股圆的女人,女人!嗯,”兰软软回过神来,斜着眼看向龙少爷,哼笑了几声,:“不对吧臭小子,人家姑娘说的只是你吧,什么事都不忘扯上你舅舅,你有没有一丁点孝心?”
“对你?没有。”龙少爷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抬头望着房顶,慨叹一声:“老天爷对我不薄呀,刚来到这里就捡了个宝,我果然是老天爷亲生的第一个崽。”说罢得意地干笑了几声。
兰软软一屁股坐到床上,“宝贝,你是指无痕?灵虚凤体,那是个什么玩意,比你娘还强吗?”
龙少爷坐正了身子,“舅舅这是要向我请教?”
兰软软眼睛提溜一转,打了个哈欠,“爱说不说,不说舅舅我睡觉养颜了。”
兰软软算精明地看出来了,这小子显摆之心昭然若揭,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他老人家表演起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果不其然,龙少爷嘿嘿一笑,“不耻下问是种美德呀舅舅。您老人家想知道的事情,我能不掏心窝子说嘛。”
“屁,老子不想。”
兰软软还没说完,龙少爷已经自顾自徐徐说了起来:“灵虚凤体与我娘的天灵体截然不同。我娘天生注定无法成为武者,但在灵力修炼方面却得天独厚。”
“舅舅你是知道的,”龙少爷的脸色稍微正了正:“灵力师靠灵力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力感应外界的五行元素,通过开拓识海,修炼灵力来将沟通天地。识海处灵力越多,能够沟通且运用的天地间的五行元素就越多。我娘是天生的灵力师,她精神力之庞大是连我父亲都始料未及。”
“而朵儿,”龙少爷自顾陶醉其中,“恰好相反,她天生无法修炼灵力,但她的身体,却是天地间最最适合修炼元力的,天生就是属于武者的身体。”
“灵虚,灵虚,遇灵则虚,”龙少爷双掌一击,“妙就妙在灵虚凤体能免疫同阶的所有灵力攻击,舅舅,你可以想象下,这是多么逆天的天赋异禀。”
“免疫所有同阶的灵力攻击?”兰软软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开什么玩笑。”
“武者不同灵者,武者是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通过锻身炼体,不断吸纳五行元力淬炼筋骨,以自身的元力牵引天地间的元力。”龙少爷得意一笑,“世间之人,都觉得武者不及灵者,那是他们修为不够。”
“什么意思?”兰软软此刻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就像我爹娘,你说让他们打上一架,谁赢?”龙少爷挑眉问。
“不撒娇不手软不怜香惜玉的话还用得着说,除了你,你家兄弟姐妹和你娘一起上铁定全军覆没。”兰软软撇撇嘴,哼了一声。
“这就对了,我爹以炼体修武入道。”龙少爷喝了口茶,继续道:“低阶的修炼者,灵者总比武者更强一筹,但步入天元境,你就会知道,其实灵武二修,殊途同归,到最后,都是要看谁能将更多的天地之力引为己用。武者凭借强悍的肉身,深厚的元力,能够形成自己绝对控制的一方领域,孱弱的灵力修炼者往往略逊一筹。要不我家那些兽崽子们,天元阶以上都能以一敌二,对付两个同阶的人类修炼者完全没有问题,这就是元兽得天独厚的武者天赋。”
龙少爷嘿嘿一笑,“朵儿的身体,天生就是最好的元力的容器,不需要拓筋展脉,不需要淬血锻骨,只要给予她足够的时间,她就能站在这个天下武者的最顶端。秒杀一切灵师的存在。”
兰软软看不得龙少爷那种与有荣焉的得意模样,靠后一躺,倚在床柱子边道:“我听朵儿她爹说朵儿可只是中下品的水灵根,这灵虚凤体是好,但元力也不是凭空来的,就凭中下品的水灵根,得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叉着腰站在天上飘呀?”
“中下品的水灵根。”龙少爷放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嗤笑出声,“玄水灵根被当成中下品的水灵根,这是本少爷长这么大听到最好笑的事情,”龙少爷顿了顿,“比说舅舅您老人家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来得更好笑。”
兰软软作势要把手里的杯子扔出去,口中却忍不住问:“玄水灵根,这又是个什么玩意?”
“非常厉害的玩意,”龙少爷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就比小爷我差一点点而已。玄水灵根,至阴至寒,如果能修炼到仙元境,一指出,冰封千里雪虐风饕。”
龙少爷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小爷我莅临此地果然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叹了一口气,“若是早先就能遇到这样的女子,少爷我何必苦忍这么多年,这样的身体就是为小爷我而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泡妞自己胡诌乱编,这么厉害的灵根,我咋就没听你爹提过?”兰软软呲啦一声吸了吸口水道。
“少爷我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谁能跟小爷我比?”龙少爷背负着手,那股傲娇劲让兰软软看得手很痒。
“博览群书,”兰软软冷哼一声,“你的群书就是床底下一摞又一摞的春宫图。哎,你说你失踪了,你爹娘肯定时不时往你那屋走走翻翻,真要看到那一大堆春宫艳色,你说会怎样?”兰软软斜眼一瞥,不怀好意一笑。
“对,我怎么忘了!”龙少爷一顿脚,“都是孤本哪,早知道就应该放在玄皇龙那让他好好看着,这下肯定全便宜我那好色老爹了!失算,太失算了!”
兰软软目瞪口呆站在那,半晌才一脸正色地道:“非龙,舅舅且跟你说,你的妻子须是你真正心仪,真正喜欢,愿意一辈子关爱照顾之人,而非因为其他原因而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灵虚凤体难得,玄水灵根亦是难得,可再难得,也没有携手有情人,相守到白头更难得。”
龙少爷的眼神一暖,声音了没有了平时对着兰软软的揶揄,“舅舅你瞧我墨家,有哪一个是朝三暮四,用情不专之人,再说了,”龙少爷眼神一凛,“我墨非龙的心,岂会受胁被惑?”
“玉玉,”龙少爷手指一勾,一摊手,玉玉已经落在他的掌心。
龙少爷的手指轻轻拂过玉玉的三根尾翎,轻声道:“冰凤一族,想要长出三根尾翎,起码需要五十年,这才多久,小家伙,玄水灵根修炼出来的元力都用在你身上了吧?”
玉玉低着小小的脑袋,唧唧了几声,模样显得有点可怜和委屈。
“放心,少爷我没想找你算账,你母亲的元晶阴差阳错进入了朵儿的身体,说起来,她便如同你的母亲一般哺育了你。她修炼的元力帮助了你,而同样的,你母亲圣阶修为所凝炼的元晶,却也给玄水灵根锦上添花,筑起了最坚实的武者修炼的基础,谁也没亏欠谁。”
龙少爷轻敲了玉玉的脑袋:“不过今天起,少爷我就要切断你与朵儿体内冰凤元晶的联系,以后的修炼就要靠你自己。”
玉玉呜呜了几声,抬起头了,眼神里满是恳求。
“我知道,只需让第三根尾翎成熟,你就能够自行修炼,少爷我也没说不管你呀。”龙少爷唇角一勾,“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少爷我给你的可是天大的,求也求不来的好处。”
龙少爷的右手食指在胸口处轻轻一划,一股庞大的能量几乎一下子震碎兰软软布下的结界,而后很快收敛起来。
一滴金丝环绕的鲜红的血滴浮现在龙少爷的食指上,光晕流转,散发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吸引力。
连角落里的曼珠,一下子绷直了身体,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滴血,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无比渴望的气息。
“龙神精血呀,尼玛赚大发了。”曼珠的心里在咆哮,“猪大人我跟着少爷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也没得过这等好处,你个小鸡鸡,跟着花姑娘反而捞到这样的好处,不公平哪,太不公平了。”
玉玉的眼睛里满是渴望,不可置信和激动的情绪。一下子飞下了龙少爷的手掌,停落在地面,以头碰地,久久不起。
她还是没有搞清楚眼前此人的身份,但这一滴血的出现,她的整个传承记忆都在翻腾,身体莫名地发抖,她甚至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了这一滴血,她以后的修炼必将突破到令人望尘莫及的层次。
龙少爷的食指慢慢往下,血液轻轻滴落在玉玉的头顶,金光一闪,瞬间即没,而玉玉的第三根尾翎以可见的速度长长,甚至冒出了第四根尾翎的凸起。
龙少爷的脸色有些许苍白。经过长途跋涉的他此时确实不宜再耗费心血之力。此刻伤上加伤,强悍如他也出现了些许疲累。
“你,臭小子,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这么拼命作甚?”兰软软又是心疼又是后悔,“真跟你爹一样,泡起妞来连命都可以不要!”
“放宽心,舅舅,我堂堂的龙神大人,岂能亏待我忠心耿耿的子民。”龙少爷看着依旧以头碰地不起的玉玉,轻松地说道,“再说,玉玉以后也会是朵儿的左膀右臂,这一滴血,值!”
兰软软仔细看了看龙少爷,确定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花朵儿她爹也是正人君子,非奸诈小人之辈。而且听他而言,祖上也是了不起的国之栋梁,只是不知因何故落魄至此。”
“原来舅舅假装喝醉是为外甥套家谱去了。”龙少爷眨眨眼。
“我们如今流落他乡,你爹娘不在身边,我是你唯一的长辈了,我岂能不好好把关!”兰软软哼了一声,随即又多了几分落寞,“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回归故里。”
龙少爷朗笑出声,“舅舅,你外甥是谁?龙遨天下你没听过?只要我登顶神阶,自然能带着你们回去。”龙少爷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把手,“以我爹的能力,只要他少点花前月下床上榻下,他想找,自然是找得到我们的。”
“当真?”兰软软一脸惊喜。
龙少爷点点头,后靠在椅座上,“这花家看起来秘密真不少。朵儿她爹的身上,还有一只异蛊蝉。”
兰软软翻了个白眼,“话说外甥,今个儿我才觉得你是不折不扣的龙种,禽兽的东西你懂得太多了。这异蛊蝉又是何方神圣?”
“异蛊蝉非常非常稀有,更别提如此品阶的异蛊蝉。”龙少爷侃侃而谈,“异蛊蝉一出生便是地元阶的元兽,可寄生于人体内,两者之间相互依存,同生共死,宿主以精血喂养异蛊蝉,战斗时可以进行兽化,获取异蛊蝉至毒至诡的攻击能力。”
“还有一点,异蛊蝉的寿命永远比其他同阶的元兽要长得多。它的宿主同样拥有这样的能力。”龙少爷道,“花儒身上的这只异蛊蝉,”龙少爷抬眼看向兰软软,“刚刚晋升圣阶。”
“什么,”兰软软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圣阶?那,那,”兰软软若有所思,“它的宿主不可能是花儒吧。”
“当然不是,朵儿她爹体质甚弱,怕是还在娘胎的时候就中了毒,如今毒虽已解,但身体依旧孱弱。”龙少爷不疾不徐地道:“这异蛊蝉怕是与宿主分开多时,如今宿主突破圣阶,它也占了便宜,只是我观其元力波动,怕是借助外力强行突破,根基不稳。“
“你这禽兽头子不把它逮来问问?”兰软软抠了抠耳朵问。
“何必呢?”龙少爷潇洒一拂衣袖,眼里尽是揶揄之色,“我跟你不一样,我又不是八婆。”说罢大字一躺,倒在床上。
“我八婆!“兰软软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呲牙咧嘴,”你个格老子的今天晚上到底是谁一个劲八啦个不停。”
这边甥舅二人互相挤兑地叙话,那边花儒推开房门,哪有半分醉酒的模样,夫妻两人饶有默契地对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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