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王姓男童,王英才?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今年王英才的年纪往前面倒二十年,刚好五岁。”付零端着报纸,来回翻看。
除了这一条加黑加粗的信息摊在上面,其他全部都是丢猫丢狗等其他信息点。
这个信息量就挺大的了。
一般出现这种牵扯到很久以前的信息,都是具有影射性的暗藏线索。
付零把报纸拍下来之后,开始在床上、衣柜、地毯下面进行地毯式搜索。
但是一无所获。
房间里面比付零刚醒过来时候的口袋还干净,
这王英才和金小花俩人房间里,就这么没东西吗?
还是她没有搜出来?
付零觉得有些不科学。
在202房间里找了二十多分钟,还是伯西恺在窗户边的红木装饰栏外夹缝里,找到了一只粉色的女士手机。
看颜色初步判断是女性手机,密码是九宫格的连线。
“你们上一个事件也是这样吗?所有的道具会根据你们的角色自动生成?”付零偏首询问。
伯西恺点点头。
别的不说,这货的观察力还是挺不错的。
那手机完美的嵌入了窗戟的缝隙里,不仔细看的话绝对瞧不出来。
付零冲他晃晃手机,笑眯眯道:“给你记一功。”
“……”伯西恺。
“走,去你房间。”
付零收好自己搜到的东西,并各自拍好照存在腕表里。
接下来就剩伯西恺的房间还没有去。
这位神秘的服务员,目前在付零的心目当中,画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本以为王英才和金小花二人的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可没想到伯西恺的房间更甚。
只有一张床、一个落地台灯、一只靠墙衣架。
“就这?”付零目瞪口呆。
“就这。”伯西恺冷漠应答。
“你们酒店对员工也太差了。”付零。
“……”伯西恺。
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以搜,付零对着南墙上悬挂着的几只盆栽起了兴趣。
“不介意我把它们都扒出来吧。”
付零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后者摊手,表示出一副随意的态度。
也不知道伯西恺是不是也挺会演戏的,付零瞧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差点以为盆栽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处于保险起见,付零还是把每一盆里面的花卉全部都拔了出来。
果然,最下面的龙舌兰盆栽的土壤里,有一只食指长的钥匙,黑泥嵌入了钥匙口里,付零伸手弹了几下才清理掉上面的一层。
“这个是做什么的?”付零拨开钥匙上面的土,语气强硬起来。
“自然是用来开门的。”伯西恺回答的干脆。
“……”付零。
付零不吃持颜行拽的这一套,既然有钥匙,就肯定有可以开的锁。她也不着急,把钥匙揣在怀里等找到可疑门的时候再说。
“死者发现时间在下午14:00,我们在尸体旁边逼逼叨半个小时,往前推三小时,死亡时间大概从11:30开始推算。在这个时间里,你在干什么?”
付零靠在墙上,让自己的背后处于一个安全位置。
伯西恺坐在床上,两手微微撑着上身:“11:30,我在厨房为王家四口准备午餐到12:00。”
“然后呢?”
“准备好就回屋休息。”
“然后呢?”
“听到尖叫,我就出去了。”
“所以也就是说,从你12:00准备好午餐到我们发现尸体的空档里,你就一个人呆在屋里?”付零语调沉重。
伯西恺点头:“对。”
“……”
付零瞧他这幅认真回答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楚他是在给自己增加游戏难度,还是角色里面就是这几条时间线。
“你们这里这么大的酒店,就只有你一个服务员?”付零目光灼灼,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年幼而退缩。
“因为今天酒店被王福豪一家包下,我是VIP服务员,只服务他们。”
“这个服务的意思就很具有广泛性了。”付零气不过他这副淡泊的模样,似有所指道。“你的服务项目包含……”
她话音稍作停顿,故意留给彼此想象空间。
伯西恺不气不恼,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领带:“就是很正常的服务员,你没有必要怀疑我。我跟这家人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如果我是作案者,根本没必要把死者手指里的墙灰粉末告诉你。”
“你告诉我,有可能也是为了拉拢侦探的信任,并不能作为洗脱你嫌疑的一个点。”付零反驳回去。
“……”
付零不信他,剧本杀之中没有干净的角色。
二人你来我往的回了过去,互不占上风。
那个花盆里摸出来的小钥匙,对这个伯服务员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伯西恺不说,并不代表付零就会放过他。
这个服务员不简单。
从中午12:00到14:00这两个小时之中,可以做太多事情。
只是让付零觉得比较苦恼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绳索类的物品。
作为本次事件的凶器,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现实世界里的剧本杀桌游还是要比三千世界里的推理游戏简单许多,在看到这三层酒店,每一间都四五十平的空间,心里只有一种绝望感。
根本就搜不完!
付零瞧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她搜了整整三个小时。
眼看着马上要到用晚餐的时间,她带着两只手机、一把钥匙下楼。
当手上有一定的东西了之后,她就可以对这些嫌疑犯们挨个审讯。
第一位单独审讯的是王福豪,因为死者陈凤娟就是在他们夫妻俩的房间里被勒死。
付零进去的时候,需要门禁卡才能打开,说明犯人如果想要进去行凶的话,也必须拥有房间的门禁卡。
那么,拥有那个房间门禁卡的王福豪,以及酒店服务员伯西恺,这两张身份牌的定位就十分有趣了。
一楼大厅西北方的厨房打扫的很干净,付零把它当做一个简易的审讯室。
厨房的后面还有一扇通往外面的门,但是连门把也没有,仿佛就像是墙壁上的摆设,根本没有打开的可能性。
风拂动着连绵细雨,拍打在磨砂窗上。
滑落的雨滴,就像是谁的手一下一下的从上往下拂过般。
王福豪背对着门,身上穿着一件老式复古半袖唐装,看起来十分休闲,右下角的口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拿出来。”付零懒得废话,直接了当开门见山道。
王福豪愣了一下,装傻:“什么啊?”
“口袋里的东西。”
王福豪嘟囔一声:“只是钱包而已。”他一抬头,瞧见厨房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默默地把东西拿了出来。
付零顺着王福豪的目光她转身也瞧见了斜靠在门框边的伯西恺,他长眼微眯,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侦探审讯的时候,嫌疑犯是不能旁听的吧。”付零有些不悦,赶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没说能,也没说不可以。”伯西恺面色平常,没有要走的意思。
付零火从心中起,刚想呛他两句眼角的余光却瞥到王福豪微微低垂的脑袋,眼角的纹路犹如刀刻在上面一般,含眸抿唇,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胆怯?
这种胆怯明显不是因为付零,而是在伯西恺来到的时候,才产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付零觉得这几个人似乎有些怕伯西恺。
为了证实自己的这一想法,付零没有继续赶走伯西恺,任由他在厨房里呆着。
王福豪的钱包里只有几枚硬币、很难想象是一个人物背景家产过亿的富翁,会揣着的钱包。
事出无常必有妖。
付零摸索着钱□□,在内衬里摸到了一个疙疙瘩瘩的东西,似乎是被叠起来的纸。
“有刀吗?”她回头问伯西恺,“什么刀都行,剪刀、水果刀、菜刀也行。”
伯西恺点点头,走进来从橱柜里面摸出来一只小剪刀。
付零接下来,剪刀剪开钱包的每一下,都让王福豪的眉头越蹙越紧、脸色越来越白。
钱包隔层里调出来一张纸,最上面赫然然立着四个字。
——【离婚协议】
下方王福豪已经签好了名字,那另一方谁该签,不用想也知道是死者陈凤娟。
这只是草拟的一个稿件,简单的分配了一下财产。
陈凤娟净身出户。
“你要和她离婚?”付零把纸立在王福豪面前,“还让你妻子净身出户?为什么?”
“感情不好,所以想离婚。”王福豪解释道。
“感情不好想离婚,还一家四口来这里度假?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她也结婚二十年了吧,居然让她净身出户?”付零一点余地不留,逼势强硬。“这张离婚协议给我的信息点是,陈凤娟做了让你很愤怒、或者是得罪了你什么的事情,你才会离婚并让她净身出户。”
王福豪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付零的这一观点。
付零拿出在201室搜出来的手机:“这是陈凤娟的手机吧,六位数密码你知道吗?”
王福豪摇头,一言不发。
有的嫌疑犯配合、有的嫌疑犯沉默。
对待配合的嫌疑犯有配合的方法,对待沉默的嫌疑犯有另一套方法。
付零也不着急,她故作端详的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在上面瞧见了王福豪夫妇的结婚日期,和二人的身份证号码。
“嗯,我试试你的生日。哦,不对。那试试你们的结婚日期?哦,也不对。”付零拿着手机,把手机屏幕对着自己,不让王福豪看到。
但是站在付零身后的伯西恺却能瞧见,她根本没有输号码,而是假装在手机上乱按一气。
“咦,解开了。原来密码是陈凤娟自己的生日啊。”付零故作恍然大悟样,笑眯眯的在上面“翻动”着手机的内容。
看着看着,她脸色突然大变,一脸审视之意的瞪着王福豪。
其实手机并没有解开,她试了这三个号码,都是错误的。
但她却像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一样,目光如勾紧紧地盯着王福豪,冷笑:“你和陈凤娟的矛盾不小嘛。”
“……”王福豪。
“……”伯西恺。
她在炸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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