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机密码被解锁的时候,付零十分开心,但是真的点进去之后,她又有些失望。
手机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条短信、一张照片。
付零在解开密码的瞬间还想着能不能给外界打个电话,结果看了一眼,发现无信号。
照片没什么稀奇的,是一张三口之家的全家福。
站在中间的女儿是金小花,左右两边是她的父母,照片十分老旧,像素极低,只能隐隐瞧见母亲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金边钻戒。
短信的信息量有些大。
——【黑市:东西快递过去了。】
——【小花:收到了。】
付零想把金小花喊回来询问在黑市里买了什么,可一回头瞧见王英才刚好推门进来,她又默默的把手机和上。
跟金小花的支支吾吾不同,王英才倒是挺痛快的,付零问什么答什么。
对于二十年前的绑架案,王英才供认不讳:“我爸在我小的时候特别忙,一直忙着生意。我就一直跟着保姆生活,其实二十年前的那场绑架案我当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因为是照顾了我五年的保姆,她把我带走的时候,我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当初把你救回来的是今天的死者,陈凤娟?”付零问。
“是的。”王英才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二十年前的那张报纸?”
“报纸?什么报纸?”王英才怔了一下。
就在付零把那张报纸证物投影出来的时候,王英才摇头:“不是我的。”
“……”
付零扬眸,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瞧了伯西恺一眼。
而伯西恺也在看她,二人对视却没有说话。
金小花说是王英才的,王英才说不是他的。
二十年前的绑架案,两个人的证词出现了分歧。
目前看来,这个信息点还不算是指向性,但是二人都不承认。
付零在心里给二十年前的绑架案标了个星星,恐怕还会牵扯出另一桩刑事案件。
“你和死者陈凤娟有过争执?”她同样问到了这个问题。
王英才答道:“对,她诬陷我女朋友偷她东西,所以我就跟她吵了起来。”
“俗话说,生娘不如养娘大。陈氏好歹也照顾了你二十多年,而且当初也是她把你从绑匪窝里救了出来,你对她感情也不怎么样嘛。”
付零托腮,不放过王英才的每一个微表情。
她成功的读到了王英才的眼神规避,似乎其中还有故事。
所有人审讯完毕,接下来就是对时间线。
一般来说都是先了解时间线,然后再进行搜证。
但是付零觉得,既然只有一个凶手的话,为了能够完成最终找到真凶这个目标,整体的时间线没人敢撒谎。
所有人在一起对时间线,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当场对质。
四个人横着坐在付零的对面,所有人说的时间点也都差不多,应证了付零的改变规则也是可取的。
“十二点钟,我们一家四口都在餐厅用餐。当时我妻子因为和服务员争吵,还在餐桌上埋怨几句。”王福豪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声音在所有人的静寂之中,显得有些虚妄。
在提到伯西恺的时候,他有些顿音,但还是继续说着:“12:20分,我妻子用完餐之后回屋休息。我喊上我儿子和金小姐去院子里走走。”
付零点开这自己的手表摄影功能,录制着他们的供词。
“我13:30的时候回了一趟酒店。”
付零打断:“你一点半的时候回酒店做什么?”
“上了一趟卫生间。”王福豪。
其他人没有异议,付零继续问:“去了多久?”
“去了十分钟,一点四十我就回来了。”王福豪补充道。“对了,我一点四十的时候回来只看见我儿子在院子里,金小姐也离开了一段时间,一点四十五的时候才回来。”
付零看向金小花:“解释一下。”
“我是回去涂防晒的!”金小花声音骤起,嗓子哭的沙哑,再配上她给自己辩解的略显焦急,使得声音有些变色尖锐。
王英才表示异议:“那你为什么一点四十五回来的时候,脸颊红红的?”
“就过敏了啊,你不是还帮我回去拿过敏药了吗?”
二人忽然嚷嚷起来,让付零眉心蹙起,声调微抬:“别吵,一个一个说。”
吵闹的几人停顿下来,看着付零不做声,付零继续看着自己的手表记录,质问:“王福豪13:30的时候回酒店上了一趟卫生间,那金小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英才想了想:“13:35的时候。”
“也就是说,王福豪从13:30到13:40回酒店上了一趟卫生间,然后金小花13:35到13:45的时候回屋涂防晒,是么?”付零掰着手指算。“二人先后离开十分钟,也就是说,在13:35到13:40这五分钟之内,只有王英才一个人呆在院子里?”
三个人点头。
付零想了想,十分钟的时间,都有可能性作案,只有王英才一个人有五分钟的时间,显然不够。
“等等,付侦探。”金小花突然打断,指着王英才:“我13:45回来的时候,因为我有点过敏,王英才要帮我拿过敏药,所以也回去了一趟酒店。”
这个点很关键,三个人都回了酒店。
“从几点到几点?”
“13:45到14:00整。”金小花和王福豪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在没有窜供的情况下,二人回答的如此统一,撒谎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王英才比二人多离开了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到现在,付零也没有在谁的屋子里找到作案工具。
她看着端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那个男人,有些发愁。
如果说看时间线的话,王家父子和金小花的时间都在十五分钟以内。
但是伯西恺可是声称从十二点到十四点中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能给他证明的。
在没有找到凶器的情况下,自然要先从时间线开始推算。
“咦?这不是那个麻绳吗?”王英才突然惊呼一声,指着洗手池下面虚掩的一个柜门。
付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露出一截婴儿手腕粗的褐色麻绳,她走过去蹲下,打开柜门。
里面有一捆把死者吊在房梁上的那条麻绳!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伯西恺。
作为这个酒店里的服务员,他可以去任何工具间,自然也能找到任何工具。
伯西恺眼眸淡瞥,云淡风轻:“这个厨房所有人都能进来,柜门不关,每个人都能看到。”
狡辩。
绝对是狡辩。
付零不信他这个说辞,推开挡住自己的王英才立在伯西恺面前。
伯西恺看着她,浅色瞳里萦绕着点点不解和沉静的深邃黑暗。
小孩红唇轻启,声音清扬:“我要搜身!”
“……”伯西恺。
侦探特权,可以对任意自己怀疑的玩家进行现场搜身,玩家不得反抗。
付零看着他眉角上扬,似有些好笑的瞧着自己,配合的上前一步拉进和自己的距离。
她心想,我不想把宝贵的逼供机会用在第一天,你别逼我。
略窄的餐桌和洗手台中间的过道,伯西恺的高个儿挡住了他身后悬挂着的水晶灯,让他身周渡上一层背逆的光泽。
他背光而立,摊开双手。
一副随你的样子。
付零喉咙微紧,朝他上衣口袋摸过去。
伯西恺穿着一件黑色裹腰V字背心,里面套着的白色衬衫贴合在他硬朗健硕的肌肤上。
付零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乱摸。
但是在把手摸向口袋的时候,薄薄的里衬能感觉到来自男人肌肤上的轮廓和温度。
有点烫手。
伯西恺左侧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付零摸了半天才摸出来,薄薄的一张纸很容易就会遗漏。拿出来的时候,她看到这是一张□□。
——【房屋购买支付凭证】
——【伯先生支付不知名先生3000000元】
——【自X月X日起,哆密酒店归伯先生所有】
“……”所有人。
付零:“你是这个酒店的老板?”
“嗯。”伯西恺点头。
“……”所有人。
付零仔细数了一下,确定3后面有六个零,她心中对伯西恺的怀疑值直线飙升:“二十年前的绑架案,一共是两人作案。一人入狱,一人在逃。当时的赎金应该全部都被在逃的那个人拿走,你……跟绑架案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伯西恺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不要让我对你用逼供哦。”
“真没关系,别浪费宝贵的逼供机会。”
付零不会用,她要等到第三天,准备投票的时候再说。
现在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死者的手机密码未知、金小花在黑市买了什么东西不清楚、也不知道伯西恺房间花盆里搜出来的小钥匙,是用来开哪个门的。
一下午的盘查、审讯。
时间也到了晚上八点。
虽说三千世界和现实世界不同,但是到了这个时间点,所有人也都饿了。
为了防止有凶手行凶掩盖罪行,所有人都自己解决伙食问题。
金小花扭捏的看了看王英才,一个箭步跑到付零面前:“我能跟你在一个房间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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