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魂术?

    确实有这么个东西。

    林夏栀是个扶不起啊阿斗,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半点苦,林守业一开始还存了把家传绝学教给她的心思,但是后来,每次练功她都又闹又哭,林守业舍不得她受苦,就放弃了。

    不过林守业死前留了一手,把林家绝学最后一卷留给了林夏栀而非唐文理。

    目的,当然是希望唐文理看在家传绝学的份上善待林夏栀。

    唐家之所以大张旗鼓找林夏栀,大概找的不是人,而是御魂术。

    至于御魂术放哪里,姜黎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她摇头:“不记得。”

    唐文理眼神瞬间变冷:“小栀,这些年不管你怎么无理取闹,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都顺这你,从来没对你说过半句重话,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拿这个东西要挟了我12年,你太让我失望了……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给,那就自己留着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对你报任何希望,你好自为之。

    和程家的婚约,已经换成了倩倩,板上钉钉子,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黎一笑,无比真挚道:“不,我非常同意。”

    “那就最好,今晚就到这里,都给我回房睡觉,谁也不许再闹!”

    唐文理失去所有耐心,拂袖而去。

    于蕾见状,也扶着唐云倩快速撤离,到了门口时,却被叫住:“慢着。”

    母女俩同时顿足,姜黎的声音在声后想起:“把门带上,以后要懂规矩,没有我允许,不许进我房间。”

    母女俩没有吱声,于蕾默默带上门。

    一场闹剧至此,终于结束。

    姜黎揉着手腕叹气,林夏栀的记忆时不时冒出来影响她的情绪,刚才那一巴掌要不是挥出去之后,她找回了理智使劲克制,唐云倩就不止流血那么简单,说不定脖子都断了。

    况且,她现在的魂力远不及当年的十分之一,如果以后恢复的更多,就更要小心。

    柔软的大床,太容易让人犯困,姜黎一头倒下去,入睡以前不断告诫自己:小心小心,不能弄出认命。

    现在的人类世界法制法规太多,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第二天管家带着姜黎出门补办|证件和手机卡。

    林夏栀出门时所有重要的证件全拿走了,也全掉了,姜黎要想好好做一个现代人,只有补办。

    他们先去派出所办身份证,再去营业厅办手机卡,顺便挑了一只满意的手机。

    从营业厅出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他们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却不料,被一个半路冲出来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小栀,小栀我们谈谈。”男人很是着急,拉着姜黎的车门不让她进去。

    管家见状识趣地退到一边,只当自己是个又聋又哑的摆设。

    姜黎拉下墨镜一脸疑惑,觉得这男人眼熟,昨晚在唐家见过,并且他全程畏畏缩缩没说过一句敞亮的话。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林夏栀那个和妹妹劈腿了的未婚夫。

    他不是跟唐云倩两情相悦吗,还找自己谈什么?

    “有事?”姜黎问。

    程景飞咽了咽唾沫,急切地说:“对不起,小栀,婚约不是我想改的,我也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同意,我根本就不喜欢云倩,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她蛊惑了而已。”

    姜黎皱眉:“既然不愿意应该跟你父母说,找我做什么。”

    程景飞脸色顿时白了几分:“我不敢啊,我爸会扒了我的皮,还会停掉我所有卡,要不,小栀,你回家跟你爸爸说。”

    姜黎:“说什么?”

    程景飞:“就说你不愿意把我让给云倩,说你想跟我结婚,你手里不是握着唐伯父想要的东西吗,你的话,他一定会听,只要他同意了,我爸就不会逼我。”

    “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姜黎莫名奇妙,从头打量了程景飞一眼,很是嫌弃:“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毛发不够亮,脸蛋不够俊,腿不够长,屁股不够翘,想跟我结婚,你还不够格。”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窝囊,连退个婚都要躲在女人背后。

    凭心而论,程景飞长得并不丑,而且还有点小帅,身上穿的都是顶级名牌,发型还做得时尚,染了当下流行的奶奶灰。

    只是姜黎审美太挑剔,不仅要求男人身高腿长,脸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头发还得黑长直,这种男人在二十一世纪大概已经绝种了。

    这翻话狠狠伤了程景飞的自尊,当即恼羞成怒:“林夏栀,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不帮忙就算了,还侮辱我有意思吗?”

    姜黎失笑:“什么感情,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林夏栀对程景飞是有感情的。

    林守业死后不久,于蕾和唐云倩母女双双进门,那是林夏栀一生中最孤独最黑暗的日子 ,而程景飞是唯一一个给她送糖,让她别哭的人。

    所以不管后来程景飞怎么浪,怎么窝囊,他对林夏栀而言,总是特别的。

    这种特别无关情和爱,而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和慰藉。

    但这种特别在程景飞饥不择食和唐云倩勾搭在一起时,完全破灭。

    因为那对林夏栀而言好比投城叛敌,罪无可恕,她当场与程景飞割袍断义,一刀两断。

    程景飞被姜黎的冷漠和决绝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好,林夏栀,算你狠,你以为我真想跟你结婚吗?动不动就又吵又闹,像个泼妇,你妹也好不到哪里去,诡计多端,像条毒蛇,你们唐家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一个都不想娶,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爸说,哼!”

    姜黎笑出了声:“哦,那去吧,一切顺利啊。”

    程景飞刚走,不料紧接着又有人叫住了姜黎。

    停在隔壁的车门被推开,一个笑得满口白牙的男人探出身来:“哟,夏栀妹妹,好久不见,听说你活着回来了,没想到是真的。”

    姜黎歪着脑袋打量眼前的人,长相还算过得去,笑得吊儿郎当,眼里全是八卦,大概刚吃完程景飞的瓜还在回味。

    “怎么不说话,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司鸣哥哥啊。”男人又说。

    姜黎在林夏栀的记忆里搜寻了半天也找不到这人的痕迹,大概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她兴致全无打算回车上,眼前却突然一亮,注意力被司鸣车里,坐在副驾上的另一个男人吸引了过去。

    这男人看起来有点疲惫,仰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他头发虽然不长,却乌黑发亮,皮肤白净通透,五官立体俊美,那高挺的鼻梁,那白里透红的唇,还有那弧度优美的下巴,不管单看还是组合在一起,都堪称完美。

    这还不止呢,他白色衬衣领口处的口子休闲地开着,露出线条流利的脖颈、锁骨,以及,微微凸起的喉结,性感而迷人。

    这哪里是睡觉,分明是□□|裸的诱惑。

    姜黎看着看着,眼神变得微妙,短短几秒钟,心里就起了一个念头:想要他,想把他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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