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先回去做海蛎饼，许妈他们准备把摊子上剩下的卖完也打算回去了。
昨天太晚回去，导致第二天都没起得来，早饭还是秧秧自己做的。
他们商量了下，钱是赚不完的，还是许秧的学习更重要。
深夜的广场依然热闹，不过最热闹的还是烧烤摊子。
许妈卖完最后一份酱串，开始整理东西。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牵着一只大金毛走过，那只金毛就停了下来，盯着手撕鸡的摊子，“汪汪汪”地叫起来。
男人诧异地停下来，“你要吃手撕鸡？不行，今天你就吃撑了，接着运动。”
“汪汪。”金毛甩着尾巴，一会看看主人一会看看手撕鸡。
主人呼唤了好几声，金毛就是不肯走，他看了一眼这家手撕鸡外贴着的A4纸，这就是最近很火的手撕鸡？
“老板，给我来一只手撕鸡。”
“请问要拌吗？”刘莹问道。
最近两天，有人买手撕鸡并不拌，而是让他们调一份酱料，拿回去沾着吃。
她觉得这样会不好吃，不过客人要求，他们也不会拒绝。
“一半拌，微辣，另一半就不撕了。”男人拍拍金毛的头。
刘莹侧头，催许澈赶紧把鸡剁两份，把鸡肉撕了。
许澈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到那只大狗他就害怕，想起被狗咬的恐怖经历。
等男人带着那只大金毛走了，许澈一直紧绷着的脊背终于松下来，凑到刘莹身边，“莹莹，我想看动画片，你帮我搜索。”
“回去再看吧。”刘莹让许澈把一次性手套脱下来，玩一会消消乐。
过了一会，一个小哥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请问，你们还有鸡骨头吗？”
刘莹抬头，记起这个人，上回他要走了所有的鸡骨头。
被刘莹看着，卢梓鸣有点紧张，有点结巴地说：“没有…没有的话，我…我……”
“有，今天有不少，你要多少？”刘莹的声音不大，招呼客人的基本问话她已经很熟练了。
不过要是碰上不好沟通的客人，一般都是许爸、许妈来招呼，
刘莹和许澈都不大会跟客人闲聊，这活一般都是许爸许妈的，而他们也很乐意陪着等待的客人侃几句话。
“我能都要吗？”卢梓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许妈收好东西，把装骨头的铁盆拿出来：“有不少呢，小伙子，你确定都要吗？”
卢梓鸣点头：“要多少钱？我转给你们。”
许妈刚想说不要钱，不过看到年轻人的眼神，话到嘴巴就变了：“你给个五块钱吧。”
她能理解眼前的年轻人。
卢梓鸣提着一大袋子鸡骨头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刘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妈，你说他要这么多骨头做什么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总归不会干坏事。”许妈没有过多说自己的猜测。
正说着，许妈的微信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回忆了下，是一次买手撕鸡就买很多的小伙子。
“莹莹，阿澈，赶紧的，挑一只鸡，一半拌辣的，一半不辣，客人等会来拿。”
许澈在许妈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洗了手重新戴上手套。
“妈，谁要的手撕鸡呀？”
“第一个买我们手撕鸡的小伙子，每次都买很多的那个。”许妈仔细想了想，“好像就叫刘阳。”
不一会，刘阳骑着共享自行车停在了摊子前，拎着打包好的手撕鸡就走了。
他很赶时间，也没空跟许妈闲聊，提着袋子急匆匆地回到了小区。
饭桌上，摆了不少的食物，都是今天叫外卖叫回来的。
于承禹看着徐知闻：“还是没胃口吗？”
徐知闻摇摇头：“表哥，你不用忙了，过阵子我就好了。”
于承禹皱着眉头，想到徐家那摊子烂事，“给帮你请了假，明天我送你到我爸妈那去住一段时间。”
“表哥，我就不要去麻烦大姑、大姑丈了，我回去就行了。”
于承禹拍了拍徐知闻的肩膀：“那我另外给你找个地方。”
让他一个人住，只怕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刘阳急提着手撕鸡回来，他把盒子放到桌上，看着徐知闻：“我说小闻啊，你试试这家的手撕鸡，很好吃的。”
徐知闻抬头看了刘阳一眼：“谢谢阳哥。”然而手上却没动。
刘阳跟于承禹多年同学，对徐知闻很熟悉，知道他的病情，见状也不强迫他。
于承禹泡了点糖水给徐知闻喝，见他没有吐，才松了口气，安排人去睡觉。
刘阳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美食，不少还是桂城有名的饭店的，看来这些都是他们明天的正餐加夜宵了。
许秧做了一套英语听力，又背两首古诗、二十个单词，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把浸泡的鸡腿捞起来。
刚走到楼梯口，她就闻到了一股油炸的香味，夹杂着一股特有的鲜香。
许秧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跑到厨房，“爸，炸好了吗？”
许爸左手拿着浅口铁勺，里头铺有一层加了碎蒜叶的白色面糊，正在往里头加调味好的海蛎。
“刚开始炸，秧秧出去等，一会就能吃了。”许爸扭头说，往铁勺里又加了面糊盖住海蛎，然后整个铁勺放进油锅里。
待整个海蛎饼脱勺后，他重新加面糊、海蛎，做新的海蛎饼。
“我等着。”许秧先把鸡腿肉捞起来冲洗干净，还有泡着的饭盒，放着沥干，然后专心地看着许爸的动作。
海蛎了加了蒜叶末、紫菜、瘦肉末、少许地瓜粉，用胡椒粉、耗油等调味。
一个个圆鼓鼓的海蛎饼在油里飘着，时不时地翻一个身，等被炸得两面金黄，就被捞起控油。
许秧迫不及待地拿了碗筷夹了一个海蛎饼，轻轻一咬，熟悉的味道让她差点没哭出来。
外面的面糊加了碎蒜叶、五香粉、盐调味，又香又脆，而内里的馅料软软嫩·嫩的。
紫菜、海蛎、蒜叶末因有地瓜粉的因素，成褐色一团，咬一口，满是海蛎的鲜甜。
海蛎一点都不老，因着加了蒜叶末、胡椒粉等调味，也不觉得太腥，反而有股特别的香味。
许秧接连吃了三个才停，撑得不行，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喝奶茶了，要不就能再多吃一个海蛎饼。
“爸，你做的海蛎饼越来越好吃了。”
听了女儿的夸奖，许爸开心得不行：“我多炸一些，明天放油锅里热一热，你当早饭吃。”
“好。”许秧笑眯眯地说，正好她明天也做菜，分出一部分给家人尝尝。
许妈边掏钥匙开门边笑着说：“这香味一闻就知道，你爸又做海蛎饼了。”
不过她鼻子没那么灵，并未觉得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只觉得很香。
许澈把车子停好，第一件事就是往厨房去，他也很久没吃海蛎饼了。
许秧见家里人都回来了，快手地煮了一锅面线糊，加入切碎的芹菜叶、打散的蛋液，最后倒入调好的玉米淀粉勾芡。
面线糊配海蛎饼，昏黄的灯光下，聊着今日的营生、哪些有趣客人，再算算今日的收益，想到不久后将摆脱负债，每个人心里都敞亮着。
吃完夜宵，许秧被赶去睡觉，她觉得有点撑，又刷了一张数学卷子。
临睡前，她怕自己起不来，还多设置了几个闹钟。
周三的早上，许秧洗完脸，往窗外一看，眉头不由一皱，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大好。
她走进厨房，刚围好围巾，许妈也揉着眼睛进来了，“秧秧，你再去眯一会，我来做。”
“妈，很快的。”许秧先淘米把干饭做上，又拿了高压锅在煤气灶上熬媳妇。
“那我帮你洗菜。”许妈也穿上围裙，“秧秧，你每天起这么早，上学还有精神吗？”
“妈，我心里有数。”许秧拿出鸡腿肉，飞快地切块、腌制，香菇头洗净切块。
热锅下油，下姜片、蒜片、小米辣炒香，倒入腌制好的鸡腿肉需迅速翻炒，待颜色变白，倒入香菇混合翻炒片刻。
而后调酱汁，蚝油、喼汁、少许黄酒、淀粉搅拌均匀，倒入锅中，盖上锅盖焖上一会。
锅中的汁水缩得差不多，鸡肉和香菇都裹上一层浅褐色的酱汁，装盘，撒上一点白芝麻、葱花点缀。
撤下铁锅，换上平底锅，底部刷少许油，杏鲍菇切后片划花刀一个个平铺上去小火慢煎。
这时候，高压锅的压力阀开始转动，许秧转为中小火，再闷三分钟关火。
许妈看到许秧这样做杏鲍菇，惊讶地问：“秧秧，这个杏鲍菇还能这样做？”
他们家最常吃的是干香菇，很少买新鲜的菇类。
“可以，它口感有韧劲，做得好的话，比肉还好吃。”
许妈一脸怀疑：“真的假的？”她对不熟悉的菜从来都不去碰的。
许秧拿了一个碗调蒜香酱汁，听到许妈说，点着头说：“真的，不信你等会试试。”
她把高压锅的火关了，高压锅上盖一块湿布巾，这样有助于降压，更快开盖，如果更急，可以把锅直接放到水龙头下冷水冲。
杏鲍菇煎得两面微黄，再倒入调好的酱汁，大火收汁，就能装盘了。
杏鲍菇划了花刀，两面煎得微黄，现在挂上了褐色的酱汁，要不是它没卷曲，冷不丁看上去还真有点像是花卷鱿鱼。
许妈拿着筷子，将信将疑地夹了一块杏鲍菇。
杏鲍菇经过油煎，会出少许水，但它的口感反而会变得紧实有韧劲，释放独特的芳香物质。
许妈吃了一块，越吃越有味儿，这个韧劲并不会柴，看做法，一点都不难呢。
许秧见了，就知道许妈喜欢这个口感，她拿着饭盒开始装饭，笑着跟许妈说做法。
加了蒜蓉酱汁就做成蒜蓉杏鲍菇，若是用黄油煎，撒上一点椒盐、辣椒面，就是香煎杏鲍菇，若是切丁，也可以做酱，还能学茄盒做杏鲍菇盒……
总之，只要开动脑筋，总能找出一种食材的不同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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