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眼直接叫我给吓懵逼了,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我错了我忏悔,我就不该挑战极限。】
秦昭冷静的垂目,端详着那些一墙之隔外,隔着玻璃正贪婪的觊觎着她,蠢蠢欲动却一次次以失败告捷的
变异体。
浅蓝色瞳孔的间距缓慢变动着转向后移,收拢指节。
脊背紧绷成一条直线。
两方无声对视。
这番场景叫剩下的人一边心惊胆战着,一边又忍不住好奇的跟随着她视角开始打量那些生物。
虫类的形体,身后还有类似翅翼一样的装饰物。
【这是索尼虫族吧?】
【不太能肯定,不过外貌很像,基本近似,可能是相似的同种类生物?索尼虫族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直播间里因为科普君的跟声探讨,原先的恐怖气氛陡然一松,缓和下来。
而秦昭此时面临的处境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因为双方这份的无声默契并没有维持多久。
“吼!”
已经有按捺不住的虫族按捺不住的振动翅翼,从口器里压抑着发出低低嗡鸣。
像是威吓。
他们瞳孔浸润着不明的绿色液体,一点点滴下来更显得叫人作呕。
秦昭抬了抬指节。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而外面的金属墙已经有了被撞开的趋势,并且还接连不断的响起剧烈碰撞的声音。
“嘭!”
“嘭!”
她神色微变,也不作再犹豫。
先一步干脆利落的踢开手旁的柜子挡在前方,将休眠舱内拆卸下来的金属薄片被捏在手里。
后一步摸到地上摆放的十字剑,有些残破沉钝。
沾染着绿色血液。
显然,这几乎昭示着它的主人这会应该已经成为那些休眠仓里的一员。
秦昭握紧剑,略微沉下神色。
墙面刚刚被破开。
指尖先一步甩手飞出的金属片就已经率先贴着凌厉劲风急袭过去,直接削去了最前头两个变异虫族的翅翼!
失去翅翼的普通虫族基本等同于失去攻击能力,它们跌落下来,在地上痛苦的翻哀鸣着。
看见这番场景。
秦昭却只是进一步的死死捏紧手里十字剑。
全无一丝对击杀的喜悦和自豪。
相反,她掌心已然全被冷汗渗透,耳廓更是因为余力的反噬剧烈嗡鸣。
这还只是刚开始。
剧烈的动作就已经叫身上的疼痛更甚几分。
视线模糊不清。
她只能强作着清醒。
然而已经是这样,情况还要坏上加坏。
“……嘭!”
耳旁的轰然倒塌声顺着边沿响起。
面前的柜子在挡下最前几次的撞击后,终于抵挡不过强横的力道,被蛮力掀倒。
砸落下来。
掀开一室的尘烟。
嗡鸣在狭小空间里震荡开余波,显然眼前数十只变异的虫族们因为同伴死亡的缘故……已然表现的更加震怒。
他们一双幽绿的竖瞳从狂化更进一步,隐隐浮现出赤红来。
死死盯着眼前不知好歹的“猎物”。
秦昭喉咙干涩。
如若此时的身份换成她死之前,怎么着也落不到这种地步。
可惜没有如果。
更没有选择。
看着就要继续逼近的虫族,秦昭只能强行摸索着,尝试去激发潜意识里的精神力和能力值。
在触角抵达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铺天盖地的精神力忽然如网状一般倾泻着铺开,无形的威慑强压下来,逼迫着虫族动弹不得,不能再前进半分!
威慑成功了。
但强行动用枯竭的精神力,巨大耗费也几乎一瞬间将她抽干净。
更何况这种威压还持续不了多久——
秦昭撑着身体,咽下喉咙里蔓延的血腥味,一双金色眼眸里的神色难看下来。
而且——
看着眼前咫尺距离,自然尖啸着展开翅翼朝着方向飞速袭来的漏网之虫。
她瞳孔微微变动。
【啊啊啊!】
【——草草草!赶快避开啊!!】
尽管将这场直播当做虚拟看,但这种场面还是太过提起心神。
几乎是瞬间提高心脏承受能力。
看着那虫族越来越逼近,弹幕就差替她尖叫出声。
然而当事人却只是冷静下来,缓慢的颤动眼睫。
似乎是对这道攻击未曾察觉一般。
她垂目。
忽然出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在一片寂静中,她的嗓音略显突兀,尤其是对于此时扼紧心神,几乎就差真情实感将自己带入进去的观众。
什么叫做就这样啊?!
你tm就要出事了好吗?
赶快跑啊!
他们都想要疯狂的摇着秦昭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奈何这是直播,再恨铁不成钢只能无声的在心底疯狂呐喊。
秦昭微微摩挲着手中剑柄粗粝的纹路。重新顺着视线抬起一双狭长的眼眸来。
用手中的长剑撑着身体。
稍淡的雾蓝色眼瞳边缘慢慢浮现出一层浅色金边。
“——铛!”
刺耳的尖锐碰撞声响起。
双方都后退了不止一步距离。
她虽然是抬起十字剑,强行以一己之力抗下了这一击,但这份残破身体却也在这场硬碰硬中没落着什么好处。
被未抵消的余震逼着后退四五步。
唇角染上血液。
这幅身体,真是弱到令人发指。
秦昭甩开手,捏了下手臂,隐隐约约记起来背脊在那场手术里似乎有神经被拆解过,而后……
她唇角还蔓延着血腥气。
却已经连剩余一点弧度都扯不出来,只剩下面无表情。
可惜记忆总是有控制不住的延展性。
叫她又接着想起来那场昏迷里听见的内容,还有撤离开还不忘将隔间安置一群变异虫族的研究员。
这是生怕她不死。
就是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同他们到底是怎么个深仇大恨,人死了还不够,还要防一手死而复生。
叫她现在也只能全看运气了。
长发扬起在肩头,贴着额侧的碎发凌乱着。
“算了,那就来试试看吧。”
秦昭嘲讽笑笑,她神色重新平静下来,空出修长的指骨,擦去唇角血迹。
持剑上前一步。
眼底眸光显露出暗沉无色。
……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战斗才算停下来。
以身率先垂范的虫族被她劈成了两半,尸体堆成一块搭在角落,断裂口的血液呈现喷洒状四溅开,等流到一半的量,微微干涸,才顺着翅翼一滴滴滑落到束起的军裤处。
满地的横尸。
弹幕也终于松开一直吊着的那口气。
【……总算结束了。这都两个小时了吧,不累吗?】
【有点帅。】
【说累的那个,设想一下一群虫族围着要杀你,你已经重伤,就只能撑着那么一口气反杀了,你说你累不累?】
科普君只是怔松的皱眉。
结束吗?
可是照他的预感看来,这场战斗似乎还少了一点什么,一点最重要的部分。
秦昭抬起眼。
下意识的润了润干涩的唇瓣。
僵硬的摩挲着指骨下搭着的尖锐物体,机械般的重复了太多遍动作,连带着肢体都跟着麻木起来。
但在扫看到一处时,她动作突然停顿下来,浑身冰冷。
不对……
数目不对。
根据他们的数量,还差了最里面的一个……王族。
秦昭心尖一滞。
警铃大作。
然而这会失重感跟着接踵而来,她闷哼一声,舌尖里全是血腥气,冷汗迭起渗透至衣领,一直蔓延脊骨。
强撑着站直身。
僵硬的伫立着。
同面前慢慢一步步爬行出的庞然大物对视。
对面用口器低低的发出声音,与之前那些墨绿的眼睛不同,王族的瞳孔是彻底的红色。
在黑暗中显得幽暗阴冷。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沉默的僵持着。
直到她方要抬起手——
观察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殿下!”
紧随而来的是接连喊声,“殿下在这!我找到殿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叫喊声和火光太过喧闹的缘故。
原本待势欲出的虫王突然没有再上前,也没有动作,僵持了一分钟后,他缓慢的后退了一步。
重新缩回那处狭小通道里。
那一双红色竖瞳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最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秦昭眼前一黑。
大概是因为终于可以松懈下心神,再加上重伤的伤逝还要强行消耗到体力枯竭,她终于彻底绷不住身体,咬着牙单膝跪了下来,随后昏迷过去。
弹幕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适时反应过来。
【……草,我感觉我在看科幻大片……这也太不容易了吧。】
【有被帅到。】
。
秦昭重新睁开眼。
手臂上和脊背处缠绕着的大片白色绷带叫她难以动作。
只能缓慢的坐起身来。
端过一旁的营养液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以及补充虚弱无力的身体所需的少许能量。
“嘎呀……”
门被从外推开。
金发的医生看见她醒来,神色略微怔松。
“殿下。”
“您终于醒了?”
他走过来,收拾整理着床头乌木做成的柜子上搭着的医护工具。
“是。”
秦昭缓慢应下。
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说的殿下,指的是谁?”
她一双眼眸微微上抬起,略显的冷淡且不近人色。
【我也想知道这声殿下指的是谁,话说之前大佬昏倒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喊过一声殿下?】
【好像是。】
【这称呼未免也太古老了点吧,不过一般能配得上这称呼的通常身份极高。所以——】
弹幕忽然停下来。
一片寂静。
面面相窥着,每个人脑海中都滑过相印的试想,但都不敢想的太远。
毕竟什么皇子皇女啊的都太遥远了,撑死了应该也就一个公爵一类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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