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身子渐好
这日
便将明婉叫到了面前。
对于次孙,她还是很满意的。而次孙媳,也是时候见见了。
明婉来时
沈辞玉也在
沈辞玉是府内嫡子、清平王世子。早些时候,就已经在朝中担着职位。深受陛下的赏识。是实打实的少年英才。只是,身子骨弱了些。即使如此,仍是温文尔雅,品德兼修。当真应了那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而今,不过休息在府,来与老夫人请安。
“二少夫人。”
丫鬟道。
撩起孔雀翎的帘子,角落的香炉里燃着淡淡的宁神香。大榻上坐着一个老太太。
着着深色的绣福八锦,面容和蔼。两鬓斑白。许是大病的缘故,稍显得有些瘦弱。
见到了孙媳,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
“给老夫人请安。”
明婉道。
“来了?”
老夫人道了一句。
来此请安的沈辞玉也向明婉看去。
近日府里爹的一个外室来了府,这沈辞玉知道。而这,就是他的那个弟媳?
只见来人气质温和
杏眸流光,未施多少粉黛,但愈加显得肌如白雪,吹弹可破。齿如瓠犀,唇不点而红。微有些清冷,一双眸光,却柔柔似春水。
老夫人打量了几眼,点了点头。道:“上前些来。”
明婉抿了一下唇,乖巧道:“是。”
这上前了几步,老夫人看了,愈是满意。
着人赐了些物件
待打量好了后,老夫人对着明婉道:“这是你兄长。”
清平王府内,担得上兄长的,那便只有嫡子。明婉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兄长。
女子声音轻柔,有些温凉。
沈辞玉是出了名的公子如玉。有着极好的脾气。但他的能力也是出众的,无人敢小瞧。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沈初星说,嫡子地位不可撼动。在对于府内庶子方面,沈辞玉倒是颇为随和。并不会出手为难。
这次老夫人见了孙媳,倒是颇满意。举止端庄,气质温和。原本清平王府的人,就是要符合清平王府的脸面。若是这孙媳不符合老夫人的要求,那换人,也不是不常见。
本就是区区一个外室私自择的,眼界低也是正常。
而清平王府的子孙,这正妻,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在老夫人眼里
一个妾,就是一个妾
而一个子孙,那是清平王府的子孙。
子孙的地位,是要高于后院那些妾侍的。
幸好,万事大吉。免了那些个繁琐事。
但若是哪日,沈长柏对老夫人说,他想要换,换一个门当户对的。那老夫人是会应允的。
而说起来
沈长柏倒是从未对清平王府的人说,他想要□□。换一个门当户对的妻。上一辈子就从未。
细细想来,沈长柏许是,还是有些许可取之处的。
所以明婉死后,华冠丽服,名在史书。
江月院
老夫人赏的物件,都是极佳的。小绿见了,打心眼里为二少夫人开心。
一袭淡蓝色的轻罗裙裳,明婉坐在屋内的大榻上。纤腰一抹,肌肤白皙。
沈长柏入了国子监
老夫人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而兰娘子那,听说清平王近日多有去那兰亭院。兰娘子的朱唇媚语,惹人怜惜时,也是楚楚动人。那生下四子新抬的年纪小的姨娘,在兰娘子面前,愈发胆小了起来。
兰娘子渐渐也是得了宠
这院里伺候的人,也陆陆续续又拨了些过来。
这表面上,一切都渐渐好了起来。
而私下里,那一点点愈加深冷的沈长柏,却是让明婉微微陷入了神思。
这拨来的人里,那日兰娘子教的,身边伺候的人的名,都大多有出处。空闲时,明婉也会翻些书册。但有名无名,这贴身伺候的,还尚只有小绿。
人多眼杂,新来的也不一定就信得过。况且明婉也不是张扬的人,便图个清净。
精致的屋里
一主一仆,倒有那么份清净温馨。
明婉翻着书册,纤细如葱根的手指贴着纸页,微敛的眸,眼里有那么分忧虑。
夜已深
沈长柏却还未回来。
微蹙的眉,一侧的小绿看出了,心里也同样跟着担忧。二少爷还未回来,二少夫人担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这么晚了,二少爷怎么还没回来呢?
就在小绿忧心不已时,院处有了些许动静。
明婉起了身。
门推开
黑夜中,那一袭长衫容颜俊美的沈长柏,正从外头归来。
“相公。”
明婉见了,温温的唤了一声。
“二少爷。”
小绿唤了一声。
“嗯。”
如往常一样,沈长柏淡淡应了一声。跨进了门。明婉见了,未问沈长柏为何如此晚归,只让小绿将温着的饭菜和煲的汤端来。
“是。”
小绿应声去了。
明婉上前,极其自然的帮沈长柏脱下外面的长衣,淡蓝色的衣袖,搭着男子的长衣。在看见那里面衣裳的一丝血迹时,明婉微愣。淡淡的竹香,清冽且好闻。那血迹,只是渗出了一点。看样子,似是简单处理过了。
轻薄柔软的月白色布料,清瘦挺拔的身形,那血迹,有些许明显。
沈长柏看了眼那渗出的血迹。
明婉也同样看着那血,
过了一会儿
微敛了眸,心下大抵明了。
沈长柏在国子监的处境,明婉一直知晓。甚至他在清平王府的处境,明婉也知晓。
“相公......”
明婉开了口。
眼睛看着那伤。
沈长柏看了眼明婉,似不欲解释什么,只淡淡道了一句“无妨”。
见相公不欲说什么
明婉也不多问。只微敛了眸,转身淡淡吩咐小绿先不急上菜,端些热水来。
小绿心中微疑,但仍是应了。
屋内
沈长柏坐在大榻上,一侧,是为沈长柏包清理扎伤口的明婉。只见明婉温顺,双睫若羽,肌肤似雪。且因微低着头,而露出的脖子,曲线优美,纤细白皙。
只有当撩起衣袖时,才知底下的伤是如何触目惊心。明婉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很深,受伤的人,应该甚是疼痛。看样子,像是匕首划伤的。
“怕吗?”
忽的
沈长柏开了口。
明婉微愣,看了一眼沈长柏。
只见沈长柏望着她。
沈长柏看着在一侧为自己清理伤口的明婉,微蹙的眉,一双春水柔光似的眼里,是细心与仔细。沈长柏的声音很好听,有着淡淡的清冷。
这伤口狰狞,但伤的好像不是他。
怕吗?
明婉看着沈长柏,一时竟不知怎么答。
自是不怕的......
我是你的妻。
唇未启,明婉却忽的被沈长柏揽了过去,压在了身下。清冽的淡淡的竹香,一时让人无处可躲。清冷禁欲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只见沈长柏埋在明婉的颈间道:“我想行房事了。”
明婉的身子
瞬间的僵硬
似血液都不能流动般。
铺陈精致华丽的屋内,一男一女,俊男美女。明亮的烛火下,那手臂上的伤,因动作拉扯,鲜血又流了出来。
这好似,是明婉的底线。
“相公的伤......”
明婉开了口。
这是此时,最妥帖的易寻的借口。
“无事。”
沈长柏道。
沈长柏的眼睛,明婉看不到。那是一如既往的清明与禁欲。伤口仍在流血,沈长柏一向不是个喜行房事的人,但在这房事中,稍稍用些心思,也能让与他合-欢之人得到心理身理上的欢愉。
这房事,明婉从心理上身理上,都是拒绝的。
她不愿意
这不是很奇怪吗?她和沈长柏,已经不算夫妻。夫妻之情已尽。怎么还能做如此亲密之事。
重生那时的第一次
给明婉的感觉
和强-暴无疑。
身心都是拒绝的。可要明婉说,明婉却又不敢说出口。
国子监的事,明婉知道。清平王府沈长柏的处境,明婉也知道。甚至将来沈长柏的处境,明婉也知道。
遭受了排挤与奚落
会让一个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吗?而沈长柏,是将这些,转为了情-欲吗?
微沉的眸光,当身子最深处被撑开时,一室春宵。门外的小绿,满脸赤红。难怪二少夫人说先不上饭菜。听着里面细微的声音,二少爷像是个很有手段的。
虽说不宿在一处,但这夫妻相处的时间,还是有的嘛。
江月院有不少的奴仆。其中,还有不少的丫鬟。这屋内声音虽小,但此时夜深人静,不少原本就对丰神俊貌的二少爷心有好感的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此刻更是满脸通红。
明婉的二心,与她的行为举止不符。而沈长柏,则是为了看看她会如何。国子监的事,沈长柏说了无妨。手上的伤,这伤人者,却是再也不敢寻沈长柏的麻烦了。以后见了他,恐怕也是绕道而走。要利用者,或者为了达到某一目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世人皆是如此。
这是这些日子,沈长柏所明白的。
只是虽说如此
但若此时,明婉说要离开他,恐怕也会被恨得牙痒痒。
屋外的仆从早已听得了里面的动静,待适时时,端着热水进了去。雾气弥漫,明婉涨红了面颊。墨发如云,泼在那纤瘦的美背上。房-事后的体力不支,让本就柔弱无骨的她愈发娇媚动人。沐了浴,待一切清理干净后,小绿便上前问道可还要将饭菜端来。
明婉点了点头。房-事后的明婉,便有些许沉默。肌肤白腻,容颜娇美,纤细如葱根的手,帮沈长柏上着药。
不论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药还是要上的。
毕竟,没有哪一个妻子,会任着自己丈夫的伤流着血。
微敛的眸
长睫若羽
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红了眼眶
屋内甚静
静静谧谧的。角落炭盆里的炭,将整个屋子烘的暖暖的。清平王府名贵的香料,将这个屋内,熏的清新淡雅。这密闭的屋子,似将两人的气息拉得格外的近。
明婉遮掩的再好,也与以往不同。
没有抬头一声温声的“相公”,也没有那温柔若春水的眸光。
“若是怕,便不要顾了。”
忽的
沈长柏出了声。
指的,是他的伤。
伤口狰狞,她若是怕,便不要顾了。
明婉听了,未答。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依旧轻柔缓和。
过了一会儿
沈长柏却是用手抬起了明婉的面庞,让那双红了的眼眶无处可躲。沈长柏看着明婉,眸光微沉了些。
明婉心中却一阵惊慌。
对上沈长柏的目光,世上没有人和自己的丈夫同-房后,会泪眼的。
她该怎么解释。
忽的,只听沈长柏道:“刚刚弄疼你了?”
明婉微愣。
随即,微敛了眸。算是默认。
沈长柏一向清冷禁欲,这话,从他的口中,无端的显得几分暧昧。
那清冷微沉的眸光
似是说的意有所指。
明婉微微摇了摇头。似是说不是。纤细的手指,分外灵巧的帮沈长柏包扎好伤口,让小绿上了菜。
体力不支,便有些懒洋洋的。话少,倒也似正常。
小绿在一侧看了,打心里为二少夫人高兴。外院里,不少丫鬟女婢,为着这一日春宵,春心暗暗萌动。毕竟,二少爷长的一副仙人貌,气质虽冷,但依然能让人飞蛾扑火,前赴后继。
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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