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早间桂猜不透,但并不妨碍他一下子把脸色‘调到’最难看的那一档。
“过去的事情很对不起。”早间桂稳住心神,认真的开始和黑川龙介讲道理。“我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十年前我才五岁。你能指望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把事情做得像大人那样全面?”
就算早间桂是穿越的有上辈子的记忆又怎么样?
老实讲,早间桂真的算是一个很悲催的穿越者。一穿越就被亲生父亲伙同川上富江给害了。没死也没完全被同化成拥有无限繁殖力量的水蛭精,但是他被封印了上辈子的记忆了啊。
在早间桂看来,如果他还保有上辈子的记忆的话,最起码可以避开早间龙一那个不堪为人夫不堪为人父的人渣虐待,也可以想办法救下…跳楼自杀的妈妈,也不会呆呆的,以为妈妈只是躺在血泊中睡着了,还守着妈妈好久。
“那时的我,只是个孩子。”
早间桂看着黑川龙介,那双在眼角泪痣显得越|发|漂|亮,流光潋滟的凤眸闪烁着认真。
早间桂是真的那么想的,对于黑川龙介的愧疚是有,但绝对只占了焦躁心情的极少份量。现在早间桂的全部心神几乎都用来为出久由美担忧。
出久由美不会有事吧,毕竟她的幸运指数从来不比早间桂高。
早间桂都这样了,出久由美会好到哪儿去,不会真的被酒吞童子抓走,当做储备粮了吧。
越想越为出久由美担忧的早间桂再次恳求的看着黑川龙介。
黑川龙介突然勾唇浅浅的笑了笑,清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你出了小木屋,往东走,不久你会看到一片湖泊。从那儿,你可以找到酒吞童子的巢穴。不过我觉得……”
早间桂:“……觉得什么?”
“没什么。”黑川龙介收了温柔,回复了清冷。不过早间桂明显对于他是不同,所以到底黑川龙介还是开口提醒道。“小心幻觉。”
没头没脑的话语结束后,黑川龙介就从早间桂面前消失了踪影。是真的消失,而且是直接消失,周围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二层木屋依然在,说不得早间桂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倒希望是做客。
早间桂深呼吸一口气,转而出了二层小木屋,按照黑川龙介所说的往东走。果真没走一会儿,就看到面积还不太小的湖泊。不过早间桂总感觉这个湖泊有点儿熟悉,仔细想想,这不就是静冈高校里十分出名的情人湖吗。
虽然情人湖的规模不大,但放大之后早间桂敢保证就和面前这个周围长满了垂柳绿树的湖泊一模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
是静冈高校里的情人湖抄袭了青木原树海里的湖泊,还是青木原树海里的湖泊抄袭了静冈高校里的湖泊。
“桂尼桑,你怎么在这儿?”
娇娇软软的声音突然传来,早间桂身体一下子僵住。这个声音……他不会忘了,这是属于妈妈的声音。可为什么,妈妈为什么要叫他桂尼桑,难道不该是桂君、阿桂,两种称呼中二选一吗。
早间桂平稳住呼吸,不慌不忙的转身。
此时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雪,很快周围的草木完完全全的被雪花染白。空气一下子变得寒冷起来,寒风凛冽,在头顶上空呼啸而过。
早间桂却并没有感觉到冷,他呆呆的看着,慢慢朝着他走来的女孩子和他精心收藏中的照片里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明明应该是寒冷的冬季,她却穿着短裙搭配裤袜,即使穿了一件羽绒服,也是十分的轻薄。
“桂…桂尼桑…”
女孩子跑到早间桂的跟前,拉了拉他的衣袖。
“桂尼桑,你怎么不理理绘?”
早间桂突然觉得喉咙干哑。
这是幻觉吧,黑川龙介那个家伙消失之前,曾经提醒过他小心幻觉。所以从那句‘桂尼桑’开始,早间桂就清楚知道自己身处于幻觉之中。可是即使是清楚,当早间理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早间桂却产生了就此沉浸在幻觉之中的想法。
这和失去什么,就疯狂的想要找回什么有关。
他的妈妈啊,曾经那么爱他,却最终抛下他离开的妈妈。
早间桂眼睛微微一阖,掩去点点泪意后睁开。
早间理绘再次拉了拉早间桂的衣袖。而见早间桂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早间理绘有些不高兴的瘪瘪嘴巴。
“桂尼桑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早间理绘不高兴的道:“我喊了桂尼桑那么多声,桂尼桑都没有答应理绘,理会很生气哦,必须要哄哄才行哦!”
“抱歉,理绘。”早间桂干巴巴的道歉。
早间理绘甜甜的笑了起来:“那桂尼桑能否告诉理会,你跑来情人湖干嘛吗?”
“我啊,我在这儿看风景。”早间桂回答。
早间理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不过声音倒是充满了疑惑。“不是来找伊吹山殿下的吗?”
伊吹山???
早间桂蓦然想起在传说中,酒吞童子便是伊吹山神明之子,以伊吹山为姓氏是很正常的。
早间桂垂目,含糊的嗯了一声。
却没想到这声‘嗯’,就好像突然打开了某种神秘的开关一样。
早间理绘静静的看着早间桂,突然放开了他的胳膊。
“不知不觉,桂君已经这么大了啊!”
早间理绘,不,或者已经成了妖怪青女房的早间理绘吃吃的笑了起来。她无视了早间桂震惊的神色,将苍白却泛青的手掌贴到了早间桂的脸上。
“真好啊,是我先出现。”
早间桂呆呆的,精致的脸庞上出现了茫然。他并不清楚早间理绘突然不叫他‘尼桑’,继续装小女生。但他感觉得到的,不管是先前,还是现在,早间理绘并没有伤害他的想法。
才不像早间龙一那个人渣,智商早在十五年前,就被川上富江啃食了脑子,成了行走的行尸走肉。
“真好啊,又能再一次看到桂君。所以,桂君要好好的哦!”
早间理绘眨了眨眼睛,随后就将放在早间桂脸颊上的手掌挪开,改而继续挽着早间桂的胳膊。
“伊吹山殿下要娶妻了,桂尼桑,要不要一起去参加呢!”
“???”
早间桂此时就像满脑子都写满了问号的小朋友,酒吞童子娶妻?妻子指的不会是出久由美吧,早间桂想到这个可能性,下意识却摇起了头。
应该不是这样的。
早间桂下意识,目光便往湖面上望去。
寒冬季节,环境萧索。随着雪越下越大,湖面开始结冰。湖畔周遭生长的树木枝干犹如鬼爪一般,奇形怪状。
早间桂主注意到,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秋千藏匿于树木中,隐隐泛着如猩红血液一般的锈迹。在这样的氛围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诡异感扑面而来。
而在那锈迹斑斑的秋千旁,出现了一个看不太清楚容貌的家伙。早间桂只知道他很面熟,有一头漂亮如同火焰的长发。
他站在锈迹斑斑的秋千旁,朝着早间桂挥起了手。那手纤细,莹白如玉,却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出,那是属于男人的手。
不知不觉间,早间桂就像受到了蛊惑一般,准备走进一点,仔细看着男人。
“桂,桂君,早间桂。”
早间理绘平静却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在早间桂的耳边响起。
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听到早间桂耳里却如同炸雷。
早间桂瞬间回神,再次往铁锈斑斑的秋千看去时,却不见了红发男人的踪迹。这个时候早间桂才惊觉,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爬满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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