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没想招惹傅真,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想见都见不到的人,最近总是频繁出现在她面前。
陈楚儿看到走进来的林安安,一袭墨色长裙,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得令人妒忌。傅氏集团三公子力捧,那个女人正春风得意,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陈楚儿在安盈耳边说:“前几天丢了脸那么生气,送条钻石项链就给哄好了,这女的真贱。三公子不是在追你么?要不要上去下下她威风?”
安盈实话说了:“楚楚姐,其实……他是我前男友。”
以前傅真不肯公开和她的关系,但两家都默认了这门亲事。如果没有林安安,她或许满二十就跟他领证去了。
虽然傅真还没让她解气,她不想让林安安得逞,没有正式提分手,但在她心里,傅真已经是前任。
陈楚儿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安盈会把这件事告诉她,“林安安15岁出道,算一算今年也28了,还在走小白花的路线,也不嫌装得累。”
安盈知道,林安安在傅真面前是化浓妆的,而且很性感,并不是银幕上的样子。她曾经在傅真的手机上看到过一个视频,那是个穿墨色长裙的女人在跳舞,裙子在灯光下很透,里面什么遮挡物也没有,等同于没穿。舞蹈动作也非常露骨,直接撩裙子露臀线。最后连那条裙子也没有了。
当时她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文艺片,男生们都会偷偷躲起来看。也天真的以为三哥喜欢那样的类型。所以去模仿,去改变自己。
那晚林安安朝她露出挑衅一笑的瞬间,她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文艺片里的女主角,也不是长得像林安安的女人。那就是林安安。
安盈心想她不算一个合格的替身,效仿了傅真喜欢的女生类型那么久,都不知道女主角是谁。
安盈对傅真的感情,曾经是依赖和感激,把他当成活下去的希望,将他的喜怒哀乐当成自己的。后来是求而不得的彷徨不安。如今是恨不得当初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另外一个世界待着,不要让傅真救她带她回家。
这样她就不用背负卑微的感恩之心,去面对一个变成坏蛋的他。
傅真突然望向她这边。
安盈扭头,说:“楚楚姐,我想去下洗手间。”
陈楚儿注意到傅真的目光,拭目以待,准备看好戏。
林安安也注意到傅真惊艳的眼神。
这种眼神,只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见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从她跟了傅真的那晚起,他对她就只剩下欲,没有惊艳。
林安安说:“来都来了,过去打声招呼吧。怎么说她也对你一片痴心,我不在的那大半年,多亏她替我照顾你。”
换作以前,傅真一定会说:“用不着。”但今天他竟然答应了,说:“那我过去一下。”
林安安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就变得自然,催促傅真,说:“快过去吧。”
安盈从洗手间出来,转角撞上傅真。
她后退几步,喊:“三哥。”
“现在怎么见着三哥就躲?”傅真盯着安盈白里透红的脸蛋,问:“怎么,吃安安的醋了?”
安盈听到“安安”这两个字从傅真嘴里吐出来就犯恶心,她板起脸,说:“不吃醋,就是觉得不符合大哥教我的。”
“大哥?”傅真收敛笑容,表情冷下去:“大哥又给你灌输了什么古板思想,说来听听。”
安盈仰起头,说:“大哥说建国以后推行一夫一妻制,做丈夫的理应对妻子忠贞不二,专一是必要条件。其次是不招惹花花草草让我受委屈,否则就不配当我的夫婿,他也不会同意我嫁出去。”
背诵得还挺流利。傅真反驳不了她这话,嗤笑一声,压低声:“大哥他某方面不行,当然不流连花丛。我就不一样了,盈盈,晚上去我那?”
安盈愤愤地说:“你怎么总是说这些话!我觉得你很油腻!轻浮!下流!恶心!”
傅真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倚在墙边,痞笑道:“哦,我恶心。我这么恶心,你还不是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是不是啊,盈盈。”
“我不爱你!”安盈怒得面颊绯红,“傅真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我只是想对你好,报答你!三太说只要娶了我,你就会得到你要的,她让我嫁给你,就算是对你最好的回报,我才会那么做的!”现在她只觉得当初瞎了眼,恨不得自戳双目。
“我妈?我妈这么说你就这么听啊?真够傻。”傅真笑看着安盈那张生动无边的脸,语气暧昧:“盈盈,你发脾气的样子真可爱。都什么年代了,还兴以身相许?”不仅可爱,还天真烂漫的叫人想逗逗她。
安盈被逼到墙角。傅真抬手将她禁锢在角落里,盯着她漂亮的锁骨线条。
女大十八变,安盈长开了,舞蹈、钢琴底子好,气质出众,也不会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但这娇气的柔软,令人心生保护欲。
傅真看着少女那一座山丘,突然很想上去体验一把上头的风景。
他喉结滚了滚,眸光热烈。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丫头这么诱人。
安盈抬手压住领口,心里恶心得想吐,挡住不准他看:“你把眼睛闭上!”
傅真被大伯宠坏了,是个脑子进水的纨绔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在她没有发现他真面目之前,还很喜欢他的痞,觉得很有个性,现在只觉得油腻!
她警惕地往后退,发现无路可退。
傅真盯着安盈精致的侧脸,说:“这么气呼呼也不提分手,还拿分手费说事儿,怕是你内心就惦记三哥,舍不得吧?”女人都这德行,嘴上分手,心里指不定怎么盘算着挽回。
“我的三哥已经死掉了!”安盈愤愤道:“我才不惦记你!那个是你欠我的!”傅真亏空了安家的产业和资金,欠她的不止三千万。
她没打算和他算得太清楚,就当是报答他当年救她,今后各不相欠。
“又没说不给。我说,你也别太依赖大哥,没用。”傅真劝她,“大哥再心疼你,你也终究不过只是寄人篱下,将来会有大嫂嫁过来,到那个时候,你只是个外人。你跟大哥这么亲,你认为大嫂容得下你?”
“听不见,你走开!”安盈用力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讲话。他一说话,她就联想到生日那天的恶言恶语,就越看他的嘴脸越嫌丑,越看越想给他一耳光。
傅真偏要说给她听:“安盈,三哥说话不中听,但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将来做打算,我为你好。”
安盈说:“我不需要你对我好,你不要说大哥的坏话!”大哥永远都是她的大哥。
“倔,你就倔。我跟你讲,我手头有几个项目,事成之后爸会给我股份,到时我有了集团话事权,你就是三公子的女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也不用寄人篱下。”
安盈知道大伯偏心三太,总是偷偷给傅真买车买房子,外面都不知道安置了多少产业给他们。
大伯常常说:“傅矜太冷血,太薄情,让人害怕。还是你三哥懂我,会哄我高兴。”
傅真只是会讨大伯欢喜,大哥却是真正在替傅氏挑重担。伯娘爱了大伯一辈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外面那些花花草草,替他处理那些玩手段耍心机的坏女人。但是大伯不爱伯娘。三太只需要一个眼神,陪他跳一段舞,大伯的魂就被三太勾走了。
安盈替大哥不值,却又帮不上任何忙。她不仅帮不上忙,还帮倒忙,傻乎乎去讨好傅真那一家人。
撞破傅真和林安安的那晚没有下雨,她的脑子没进水,以后都不会再犯傻了。
傅真伸手想抱她。
安盈大惊失色,拿膝盖顶他肚子:“你不要碰我!”
傅真没想躲,看她娇滴滴的样子估计也没多少力气。没想到这丫头爆发力惊人,这一顶差点没把他五脏六腑震碎。
他恼火地捉住她的手腕:“你乖一点行不行?你是我女朋友,就算我在这儿把你办了也没人敢把我怎么着!”
安盈完全不敢相信,这低俗不堪的人真是她乐善好施的三哥吗?
“想打你!”她心里难受得不行,愤怒值飙升,扬起手,一巴掌甩在傅真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傅真被打懵了,好一会都没缓过神。
安盈打完人手好疼,吹了吹,哽咽:“林安安就在外面,你就不怕她知道吗?”
够味儿。
傅真用舌尖顶了顶被打那半张脸,似乎挨这一巴掌挨得很舒服。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物种,嘴上骂的越起劲,爱起来越没尊严,随便哄几句就贴上来了。
傅真不以为意:“成年人玩游戏,拿身体找刺激,她又不是玩不起。你怎么跟大哥一样古板?”
“我古板吗?”傅矜的声音突然响起。
傅真急忙松开安盈的手腕。
见到傅矜,安盈仿佛见到了救星,飞奔过去。紧绷着的神经线断开,眼泪涌出:“大哥!”
“嗯。”傅矜搂住她的腰,眼刀子落在傅真身上:“你吓到她了,怎么办呢?”
傅矜以前从不出席这种场合,傅真没想到会碰上。他那一双眼睛漆黑,沉静淡然,无波无澜,却又冷得人毛骨悚然。
傅真心惊胆战,掩饰着慌乱:“大哥,您听我解释,我刚逗盈盈玩呢。”
傅矜伸手拭去安盈脸颊上的眼泪,眼底的寒意被温和取代,轻声说:“不哭,大哥帮你开导他。”
说完,他低头,吻在她额头上。
然后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
他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红唇,克制住没有吻下去。
他又说:“要以理服人,不要动不动就出手。”他捉住安盈的手,放到唇边吹了吹,说:“去洗手,去去油?”
安盈埋在他怀里低声呜咽,伤心得不可自拔,哪里还有心思洗手去油。
傅矜抬起头,又是那种看似平静,实则阴森森的眸光。
傅真以前觉得傅矜对安盈只是变态的宠爱,这下心里是真的没底了。
傅矜把安盈按进怀里,不让她看他眼睛里的冷漠残忍。
他嘴角噙着笑,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我觉得我还挺开放的。你说呢?三公子。”
傅真收敛了痞气,态度端正:“三公子是别人给我取的绰号,大哥不必跟我见外。”
“这可不是绰号,这是傅家丑闻的代号。”傅矜越说,眼神越冷,俊面却是云淡风轻:“你不就是个外人。”
傅真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挤出笑容,嘴上奉承:“是,我得感谢大哥愿意放权给我。我一定不辜负大哥的期望。”
“我对你没有期望。”傅矜抬手轻揉安盈的乌发,下巴抵在她发顶,意有所指道:“就是不知,你未来的大嫂对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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