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被下药一事,知情的并不多,纵然猜到了是莫天扬指使,风长眠没有直接揭穿,他总觉得这和魔族脱不了干系。
借着路荀寒毒发作,也正好打消了莫天扬对路荀的怀疑。
莫水城和魔族之间又有什么牵扯
当年,魔君受了重创隐匿了一段时间,再次听闻便是仙剑世家的苏家一夜之间被魔族覆灭。此后,十年间,魔族倒也无声无息。
直到前阵子新弟子试炼时,出现了染了魔气的妖兽,接着又出了路荀毒发之事,二者之间不会没有联系。
“我认为,徐正阳有很多可疑之处。”
裴渝找路荀接过玄冥镜,反复看了数次,在妖兽出现时,徐正阳的反应很奇怪。
人在遇到未知的事物时,紧张害怕是正常的心理,可其他弟子都在紧张害怕时,徐正阳倒是很淡定。甚至在苏清珩提议让大家快跑的时候,还表现得非常不屑。
令裴渝产生怀疑的便是徐正阳后续的反应,若是之前徐正阳把妖兽当成幻象所以不惧怕,那裴渝不觉得有问题。
可在后来,他发现妖兽是真的,且沾染了魔气后,做出的反应不仅仅是害怕,还有难以察觉的惊愕。
这说明,这只妖兽本身超出了徐正阳的预估。
一般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盲目自信,相信自己的判断。
第二种,徐正阳在那妖兽出现前,就已经得知了什么消息,而他所得知的消息和眼前的认知不同,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风长眠在听了裴渝的分析,也是赞同的,他眉头紧锁。
“但徐正阳是这批新弟子中资质最好的,若是魔族派来的细作,只会降低自己的存在,而不会像他这样争强好胜。”
这也是裴渝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想不明白不打紧,反正已经将徐正阳列入重点监察对象。
“师尊,我还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不管是徐正阳或者莫天扬,他们俩似乎都和程师兄走得近。”
裴渝知道风长眠最不喜欢门下弟子妒忌陷害,可说起来这些事都和程元稹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新弟子试炼是程元稹所负责,可以归结成意外,但他给路荀下药是既定事实。
程元稹会不会也有问题
“裴渝。”
风长眠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和阿荀同仇敌忾,看不惯元稹蛮横霸道,他确实有很多问题,个性好强又傲气,但你们私底下也没少捉弄他,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裴渝立刻低头,“师尊,弟子知错。”
“这次他做错了,我也卸掉他给新弟子授课一职,禁足三月。这是他自尊心作祟,咎由自取。但我相信,他绝不会和魔族有任何牵扯,你不必怀疑他。”
“是。”
“没其他事便下去吧。”
裴渝颔首离开。
等人走远了,风长眠腰间的命牌忽然亮了起来。
“掌门师兄”
雁伶月的声音从命牌中传来。
“我怎么联系不上阿荀”
“嗯大概在睡觉”风长眠试图转移话题,“你还不知道吧,阿荀已迈入金丹期,和你的半年之约倒是提前完成了。”
雁伶月沉默了一会,问“出什么事了”
试图将路荀寒毒发作的事实遮掩过去的风长眠“”
“师兄。”雁伶月的语气冷了下来。
“其实没什么大事。”
雁伶月不信。
“他没事,你别瞎担心。”
“就比试的时候,灵力损耗过度,真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好吧,其实是寒毒发作。”
风长眠见瞒不过,只能将整件事都如实说了。
雁伶月静默一瞬,淡淡的说“我知道了。师兄,我暂时回不去。阿荀那你多帮我看着点。”
“好。”
风长眠回答的有几分心虚,雁伶月下山前也这么和他交代过,当时他也满口答应,结果还是出事了,虽然也算因祸得福。
可这都是碰巧,若是天雷没被引来,路荀积压太多灵力,没有爆体而亡也会走火入魔。
“再过一段时间,让阿荀下山历练吧。”
风长眠听了这话,有些惊讶。“你舍得他下山”
雁伶月道,“我替他算过一卦,此次下山,应能见到至亲之人。”
风长眠惊愕,“是阿荀的父母”
“不确定。”
至亲未必是父母,也可能是兄弟姐妹。
说道这个,风长眠倒是想起一事,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知道你第一次带阿荀去参加仙门大会时,那些修士们都怎么说吗”
风长眠没想让雁伶月回答,只是为了引出后面一句话。
“他们都说,你和阿荀看似师徒,实则关系暧昧,超出了师徒之情。”
雁伶月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师兄也这么想”
“那倒没有。”风长眠否认。“他们说的不对,你们俩如何,我都看在眼里。”
“哦我们如何”
风长眠想也不想,“真要说起来,阿荀更像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雁伶月“”
然后,雁伶月无情的切断了命牌间的联系。
风长眠“”
就、就开个玩笑,怎么就生气了
他当然不会真的认为路荀是雁伶月的私生子,不过是逗他一下。
路荀的来历他不清楚,但雁伶月刚把人接回来的时候,还时常差人去打听谁家丢过孩子。
若路荀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自然不好寻。
但他身上带着的玉佩价值不菲,且他的行为习惯无一不在透露着,他是个被养的极好的世家小少爷。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觉得奇怪。
换做任何世家丢了孩子,绝对会发动一切势力去寻找,足够惊动整个仙门,但路荀就好像凭空出现,找不到他六岁以前所存在的痕迹。
刚接回来没多久,路荀发了场高烧,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一直到现在,路荀都没有六岁之前的记忆。
风长眠没打算将雁伶月说的事告诉路荀。
他虽然打算让路荀带弟子们下山历练一番,但路荀能否在此次历练中遇到自己的家人就全凭缘分。
几日后,路荀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并不想在屋里多呆着,兀自走出了院子。
顾云舟不知道在忙什么,人不在祁星宫。而这个时间点,苏清珩还在上早课,路荀有些无聊,便想着去接苏清珩下早课。
“师兄”
苏清珩见路荀站在长廊处,大步的走了过去,“你怎么出来了”
“一个人呆着怪闷的。”
“师兄的话本看完了”
路荀平日无事就喜欢看话本,最近又常呆在屋里,裴渝特意从山下搜罗了不少话本供他解闷。
“没有,留着以后慢慢看。”
两人边说边朝外走去,在拐角处碰上了一位女修,路荀同苏清珩聊着,没多在意,正欲错身而过,那女修却叫住了他。
“路师兄。”
路荀顿住了脚步,抬眸看去,原是傅恒雪座下弟子,名唤江静。
说起来,路荀对她印象不深,只知道这人曾公开追求过原主。
“江师妹。”
江静性格直爽,落落大方,哪怕面对拒绝过自己的人,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路师兄身体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多谢江师妹关心。”
一旁的苏清珩倒是有几分稀奇,他还从未见过路荀对谁这般客气。也惹得他多看了一眼,这么一瞧,不小心瞥见了江静脖子上的红痕,像是被蚊虫叮咬。
心里正觉疑惑,玄山派还有蚊子
“听闻路师兄多了个小师弟,是叫苏清珩”江静的视线落在了苏清珩身上。
路荀点了点头,推了推苏清珩,“叫江师姐。”
苏清珩还在疑惑,没仔细听路荀说了什么。
忽然,眼前一黑,路荀的手覆在他眼前,带着淡淡的冷梅香气,耳边传来了路荀清淡的嗓音。
“没人告诉你,这么盯着姑娘看很不礼貌吗”
苏清珩后知后觉的反应来,他将路荀的手从眼前拉了下来,急着解释,也忘了顾及在场的江静。
“不是,她,那个江师姐的脖子好像被虫子咬了。”
路荀
以为你看上了人家的脸,结果你看上了人家的脖子
路荀还没来得及替苏清珩道歉,就见向来直爽的江静忽然面色一红,一手捂着脖子匆匆忙忙的道别离开。
江静这么大的反应,惹得路荀一怔,片刻后也反应过来,哪里是什么虫子叮咬,那是和人亲热时留下的暧昧痕迹。
路荀“”
这位江师妹被原主拒绝后,好像同另一位追求了她许久的师兄在一起了,这事不少人都知道,路荀也略有耳闻,只不过不太在意。
既然两人是道侣,在一起亲亲热热的也没什么问题。
可被不解风情的苏清珩这么一说,别说姑娘换个男子也觉尴尬。
路荀轻咳了一声。
“那不是虫子咬的。”
苏清珩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天真又不解的道“不是吗可是都红了,还肿了。”
路荀忍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不是咬的,是吻痕,小傻瓜。”
苏清珩漆黑的眸子满是疑惑,显然没把吻痕和江静脖子上的印记联系在一起。
见他还是茫然,路荀笑了笑,牵起他的手。
苏清珩正不明所以,只见路荀殷红的唇畔贴上了他的手臂,温热的触感激的苏清珩身子一僵,像电流滑过,酥酥麻麻。
一瞬间,苏清珩面上像火烧,连带着耳根子都在发烫,他瞪大眼睛,惊愕的说不出话。
“你,你”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小师弟“吻痕是什么”
以后的小师弟“师兄身上都是我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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