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默默地收回视线, 现在把景然这货丢出去还来得及吗
“师兄。”
对上苏清珩沉沉的眼眸,路荀心里闪过各种解释。
但偏偏没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苏清珩看见的这个情景。
而景然这货压根不知道路荀对魔族气息的敏感。
别说他扮成女人,就算化成灰,苏清珩也能认得出来。
因为他的鼻子属狗的。
路荀不太想面对这种尴尬的场景, 他眨了眨眼试图萌混过关。
但是苏清珩并不会就此罢休。
之前路荀和黎墨喝酒划拳, 苏清珩直接提着剑杀进来。
那时候的苏清珩对路荀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现在
路荀没想好要怎没阻止, 只听嗤啦一声。
路荀的床幔瞬间被撕裂, 床幔落下。
景然半裸着的肌肤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出现在路荀眼前。
景然的背上还有几道或深或浅的伤口,纵横交错。
大概是苏清珩出手太过突然,路荀愣了好半响都没回神, 直到一只手盖住了路荀的眼睛。
忙横霸道的阻挡了路荀的视线“不许看。”
路荀睫毛轻颤, 像羽翼划过苏清珩的手心,痒痒的很舒服。
一道劲风落下, 房门被重新关上, 森冷的声音传来。
“衣服穿好。”
景然只觉得一道凉意从脊椎骨爬上, 忍不住哆嗦一下, 战战兢兢地将衣服穿上。
“出来。”
精准的估算出景然穿衣的时间,苏清珩隔着门冷声命令。
景然心虚,他本以为可以这么躲过,他自认为自己的背影应该很有欺骗性,为什么苏清珩能认出他
心里怀着疑虑, 景然紧张的将房门打开,但苏清珩没有进去。
“出来谈。”
“可”
景然想说路荀不让他出房门, 怕被人发现。但对上苏清珩不容置疑的视线, 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在屋里被拘了多日, 但景然并没有踏出房门的兴奋, 而是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
苏清珩扬了扬下巴, 示意路荀落座,景然跟着坐下爱,屁股刚碰着凳子,就对上了苏清珩幽幽的视线。
景然咽了下口水,紧张的看着路荀。
半点没有魔尊该有的气势。
“解释一下。”
路荀眨了眨眼,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这是他的房间,想让谁住,难不成还得经过苏清珩的同意
这么一想,路荀又觉得理直气壮。
苏清珩面露不耐,声音降了一个度。“他这几天都睡在你的房里”
路荀都没敢看苏清珩的神色,避重就轻的回答。
“他就是来养伤的。”
苏清珩眸光一凛,“像这样脱了衣服在你床上养”
路荀“”
景然沉默了好一会,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清白做辩解。
“没有,正常人看见这场景都会觉得尴尬避开。”
景然的言外之意是没想到苏清珩不按正常路子走,还直接撕裂了床幔,脸色难看的像是捉奸。
苏清珩目光凉凉的落下,景然没敢把说说下去,他害羞的垂下眼帘。
“没想到一个裸背你都能认出我。”
路荀“”
救不了,救不了。
苏清珩没理会景然的辩解,看向了路荀,又问了一遍。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你房间”
路荀低低的应了一声。
苏清珩的脸色更难看了。
“也睡一张床”
苏清珩声音冷的掉渣。
路荀连忙否认,“没有,他睡榻上。”
路荀白天喜欢靠在窗户旁的榻上晒太阳,但比不上床宽敞,景然颇为嫌弃。
苏清珩脸色稍微缓和,但依旧难看。
其实最开始路荀没有不让景然睡床,但是景然睡相实在太差
路荀夜里被他打醒好几次,最后忍无可忍地将人一脚踹下了床。
但这肯定不能让苏清珩知道。
苏清珩没有问路荀为什么将人带回来,而是冷着脸让景然去书房睡。
景然没有异议,比起被苏清珩揭发,睡书房不算什么。
气氛太过压抑,景然待不下去,讪笑一声,“我去睡觉,不打扰你们师兄弟谈心。”
说完就赶紧溜了,生怕慢一步就被苏清珩给逮回来。
景然一走,没有人帮路荀转移火力,只能独自承受苏清珩如炬的目光。
“山下的事情解决了”路荀试着岔开话题。
苏清珩“嗯”了一声,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路荀看。
“怎,怎么了”路荀被他看的不自在。
“我不高兴。”
路荀“”看出来了。
所以,是要他哄的意思
“你对他很好。”
苏清珩语气带着埋怨,哪还有刚才那副冷脸的模样,委屈巴巴的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小狗崽。
路荀眼睛都不眨,“我对你最好。”
“但是你不喜欢我。”
路荀“”这话没法接。
说喜欢,不对。
说不喜欢,也不对。
路荀的沉默令苏清珩越发不满,那些被藏起来嫉妒心和占有欲瞬间爆发出来。
“裴渝说你中毒了。”
路荀心下一沉,只听路荀又道。“我担心你才急着回院子,连掌门都没见。”
本来还惊疑路荀为什么会中毒,再看见景然后,苏清珩瞬间明白了。
路荀那天下山是救景然,和顾云舟说凶手另有其人,也是因为被追捕的人是景然。
不是莫名其妙的中毒,而是没敢让其他人知道景然的存在,所以,路荀用自己试毒。
想到这个,苏清珩就觉得很生气。路荀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又非常嫉妒,明知道路荀说的没错,路荀确对他最好。
但他不甘心。
苏清珩想路荀只对他一个人好,只在意他一个人。
这种想法在很早以前就有,悄悄地在心底生根发芽。
当时苏清珩不懂这种占有欲也是源于喜欢,只是像小孩子似的天天和路荀闹别扭。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路荀会来哄他,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这让苏清珩很满意。
但是,自从苏清珩明白了这种强烈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后,他就不满足于只和路荀维持着师兄弟的关系。
他还想要更多,更多的占有路荀。
“等裴渝配制出解药就让他离开。”
这是苏清珩的底线。
景然救过路荀,苏清珩可以感激他,也可以回报他。但不是这种留下的回报。
苏清珩其实很担心,担心会像前世一样和路荀渐行渐远。
景然的出现让苏清珩又生出恐慌,因为
他担心景然是想来拐走路荀的。
他们俩都修魔道,是能结伴走同一条路的人。
一想到这,苏清珩就忍不住蹙眉。
“好。”
路荀答应的爽快。
他原本也没打算留景然,只是景然身上毒未解,才把人留下。
裴渝速度挺快,隔天路荀就拿到了解药,在苏清珩和裴渝的注视下将带着苦味的解毒露喝了下去。
苏清珩昨天没去风长眠那报案情,所以今天还得去找风长眠。
见路荀喝下了解毒露,他才放心的去离开。
路荀则找裴渝讨要了一瓶解毒露。
“干什么你真当水喝”
路荀嫌弃的说,“哪有那么苦的水,我就带着备用,反正你还那么多瓶,这个就归我了。”
解毒露又不值钱,他从路荀那顺走了那么多宝贝,一瓶解毒露算什么,只是疑惑路荀讨要这个做什么。
路荀搪塞了几句,就带着解毒露回祁星宫。
顾云舟昨日在祁星宫歇了一晚,早上和路荀匆匆见了一面又离开了。
现在也只有苏清珩已经知道景然的存在,路荀也就没什么好顾忌。
他拿上了解药慢悠悠的往回走。
还没进祁星宫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打斗声。
路荀心里一惊,警惕的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景然和一名陌生的弟子正缠斗在一起。
因为中毒,内力消耗快,而那弟子又惯用阴招,景然险些败下阵。
路荀忙上去帮忙,他体内毒素已解,没什么顾忌,三两下就将人擒住。
那弟子死命挣扎,路荀直接丢出了缚仙索,他突然猛烈挣扎起来,铆足了劲撞向路荀。
路荀躲开了,但他袖子里藏着的解毒露掉了出来。
一声脆响,瓷瓶碎裂,透明的解毒露洒在了地上。
那弟子见路荀动作一顿,立刻奋起反抗。
然后
他被恼怒的路荀直接摁在地上,用地上的树枝抽了几下。
最后,还是难逃缚仙索桎梏。
景然大概也意识到地上的是什么,咬牙想上来补上几脚。
“行了,我再去要一瓶。”
知道不是唯一的一瓶,景然松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有救的。
被路荀制住的人非常眼生,如果不是他穿着玄山派道服,路荀都怀疑是外派混进来的。
但玄山派的阵法开启,外人根本进不来,硬闯的话是逃不过掌门的感知。
“这人有点可疑,我先把他关起来,再去要一瓶解毒露。”
路荀押着那人朝密室走去。
那是以前路荀犯错,被关禁闭地方。
孟伶月亲自设的阵法,就是防止顾云舟偷偷放人,里面的人是出不来,修为不够也无法从外面打开。
路荀没试过什么修为能解门锁,当时顾云舟金丹期的修为都解不开。
除非这人有内应。
现在不能把人交给风长眠,会威胁到景然,等路荀拿到解毒露,把景然送走后,再去带着这鬼鬼祟祟的弟子去见掌门请罪。
为了防止中途生变,路荀将人关进阵法后,一刻也没停留,直接去找裴渝再要了一瓶。
就在这短短的半柱香时间
变故突生。
谁也没想到,神明殿的裘掌门会带人硬闯玄山派。攻山速度之快,像是伺机待发,早就等着这一刻。
裘掌门站在一众修士前头,气焰嚣张,对着风长眠道。
“玄山派弟子自甘堕落与魔族苟合。”
“风长眠,你是管还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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