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老爸的面,乐斐把知道的事全说了,至于为什么找乐阳,他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低下头。
“我说过不许见乐阳,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不是的”乐斐怕再隐瞒老爸会失望,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跪下“我听闻乐阳被泼硫酸了,凶凶手是我的粉丝儿。”
“我还说过,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接近乐阳,你被韩墨抓,也是咎由自取。”
“可是爸,这关墨哥什么事呀”乐斐仰起头,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懊恼之色,要不是韩墨捣乱,他和乐阳已经和解了,哪还会遇到危险呢如今连累韩暮和艾尔生死未卜,无论哪个出意外自己都是罪魁祸首,怎么办他好怕啊
“真不懂”
“爸”
以前看见老三露出不安之色,肯定会搂到怀里安慰,如今再看他脆弱无依的模样乐枫寒只觉得胸口疼“你和艾尔过从甚密,人家哥哥自然要查一查。”
摇摇欲坠的乐斐坐在地上,一脸惨白。
“我最后警告一次,不许靠近乐阳。”
乐斐坚强的重新跪好,像小时候那样抓着老爸的大手,放在自己头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儿,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我才能打开乐阳的心结,把他带回家,咱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爸”
乐枫寒心情复杂,果然被乐阳料中了,乐斐说的话看似句句在理,全是肺腑之言,但反过来想,不就是不放过乐阳吗
如今乐阳连他们也不搭理,更别提乐斐了。
锋利的目光渐渐冷淡下来,乐枫寒揉了揉乐斐的发丝,软软的,滑滑的,还和以前一样。但他明白,已经不一样了。
“你刚才说什么都可以”
“对”
乐斐双目放光,有戏
他好久没回家了,想妈妈、想大哥,想家里的花草树木还有像亲人一样对他好的佣人们。
“老大老二我生气时全打过,唯独你身体弱,我从没碰过一下。”
“爸”
不安的预感围绕着乐斐,他怕了,老爸的眼神好恐怖,就像暴打二哥的那个夜晚
乐枫寒目光老辣,一眼就能瞧出老三是真的恐惧了,受到教训了,但他仍然没有放过的意思“因为你的关系,韩暮和艾尔全在抢救室急救,韩家看似风光其实在首都扎根不久,实力并不牢固,咱们得拿一个态度出来,你懂吗”
“爸,你想做什么”
话落,乐斐疯一样跑向门口,当他握住把手却转不动时,一股磅礴的寒气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冷的牙齿战栗,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整个人要崩溃了。
在外面等消息的温情走来走去“你爸真是的,明知小斐心急如焚,还把他拉走了。”
坐在椅子的乐盛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地板发呆。
“问你话呢你弟弟”
“我弟弟只有乐赢和乐阳。”
“阿盛”温情震惊不已的捂住嘴,四下瞅了瞅,发现很多打量的视线后才压低声音“你太冷血了,就算乐斐不是”
抬起手,乐盛打断了妈妈的话“我不想和你吵架,其他四大家族的人全来了,外面还有很多记者,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给乐氏添麻烦。”
国内生意越做越大,乐盛太忙了,不愿意听老妈反复墨迹,要不是乐斐把天捅开了,他至于在这儿干坐着吗
温情定定的看了乐盛很久很久,仿佛不认识这个儿子似的。
哗啦啦
几个护士和医生推着车跑过去了。
温情不悦的皱眉,随意的瞥了一眼后浑身僵硬,干涩的道“老大,那,那不是休息室吗”
不想和老妈闹僵的乐盛捏捏眉头,顺着老妈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实是,医生没敲门,带着小护士直接闯进去,然后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乐盛猛地站起来往前跑,吓得温情差点撞到墙壁。
当她看清楚奄奄一息的乐斐时,嗷的叫一声,目眦欲裂的跟着队伍往前跑去。
走廊安静了,乐枫寒一边往前走,一边优雅的擦手“韩总,好久不见了。”
负手而立的韩纵礼回头看来,乐枫寒穿着黑色西装,几滴发暗的点子异常明显,韩纵礼年少轻狂时也疯狂过,知道水点和血点的差别“乐弟,早这么处置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心里一暗,乐枫寒勾起嘴角“早这么处置也不会皆大欢喜。”
乐阳说的没错,就算要打断腿,乐斐也没松口,他这辈子和乐阳耗定了,甚至大言不惭的发誓一定要改变老四的想法。
真要死一个才能结束吗
仿佛有两个恶魔同时咬住了乐枫寒的灵魂,逼他赶紧下决定。
听出含义的韩纵礼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两家就不必再纠缠了。”
“乐斐已除名,不归我管。”
那你还打他不就是做给大家看,好息事宁人吗
身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韩纵礼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态,实话直说了“两个孩子在一起总出事,及时止损吧,我会把当年的信物还给你。”
“韩家的信物在乐斐身上,不归我管。”
又是这句话
这乐家有点意思。
韩纵礼笑了,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韩墨身上,他居然没拒绝不是一向护着弟弟的吗不怕弟弟醒了和他闹吗
宛如有一根羽毛在滑他的痒痒肉。
众目睽睽之下,韩纵礼捏了把长子的脸颊,笑盈盈的道“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杀父”
嘶,周围传来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韩纵礼反而呵呵笑了,伸手又拧了一把“没小时候可爱,我晚回来一会儿都要搂着脖子哭很久,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哄你才肯睡。”
韩墨额头上的青筋全起来了,隐隐压抑着,才没爆发出来。但他的眼神十分恐怖,狠狠地盯着臭不要脸的。
附近站着的人全是其他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做梦也没想到大鲨鱼私底下和长子是这么相处的
那韩暮呢他更受宠,是不是要捧上天了
其实恰恰相反,韩暮是亲儿子,随时可以收拾。韩墨就不同了,而且他翅膀硬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消失。所以,私底下不敢动手动脚的韩父,在人多的时候就爱撩闲,反正长子懂事,不会让他下不来台的。
被漠视的乐枫寒也没动怒,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父子俩互动,觉得非常熟悉,乐阳没回家前,他和乐斐也是这般玩闹的。
“爸,”乐盛找来了,对韩家父子礼貌的示意后把人拉进楼梯间,现在安静了,非常郁闷的乐盛单刀直入的道“为什么”
“你说呢”
打一顿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艾尔家族已经表示不计较了,却不知韩家什么态度。乐盛烦闷燥热,干脆脱了高定外套,再提另一个问题“韩叔叔是不是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
“糟糕了”
平时会敲打几句,说明两家依然是亲密的关系,如今什么也没表示,难道要决裂报复吗
乐盛的表情特别凝重“小斐和韩暮的婚礼”
“取消了,他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乐盛紧紧盯着老爸“韩墨出手抓乐斐,会不会还有另一层意思”
“你是指小阳不会,韩墨是什么人说句没有心也不为过,怎会为了小阳劳师动众别忘了,昨天咱们俩家一起吃饭时可是谈过的,根本没提乐阳的名字,”乐盛抬起手,不重不轻的打在儿子肩膀上“别像你妈一样胡思乱想,把简单的东西弄复杂了。”
“我懂。”
“乐斐和乐阳都很出色,我也想让他们和平共处,一起强大乐氏家族,”长长的叹口气,叹尽了无奈与酸楚,乐枫寒抱住大儿子“你也瞧见了,乐斐性子执拗,一定要改变乐阳的想法。”
“所以,你今天打他就是想释放一个信号吗”
“对。”
小斐啊,既然死也不肯离开,就别怪爸爸斩断乱麻抛弃你了。
天色渐渐黑了,艾尔的手术很成功,听医生的意思必须躺一个月才能下床。倒是韩暮的手术很复杂,子弹位置不好,挨着大动脉,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变成大型火葬场。外面等着的那些人,没一个简单的,弄不好医院也要跟着陪葬。
6点了,平常这个时候韩墨和乐阳差不多该吃饭了。
走到角落里,韩墨掏出手机给宝贝甜心果打电话,嘟嘟嘟,没人接。
奇怪。
他又拨打了管家的电话“喂少爷呢”
敏感时刻,他没提“乐”字。
管家支支吾吾的满头冷汗,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乐少失联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派出很多保镖去找,到现在也没消息。如今月亮爬上高空,韩墨又开始质疑了,他再隐瞒是不是要担责任
“你怎么不说话”
阴冷刺骨的声音飘进耳朵,管家顶不住压力了“墨少,他,乐少失踪了。”
“什么”
“是真的”
韩墨对远处的保镖摆摆手,不顾旁人的眼光,迈着大长腿就往前跑,到别墅前,他已掌握所有已知消息
他不傻,再联想乐阳之前的表情就什么都清楚了。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要放弃一切就因我为弟弟放开你的手吗
不,乐阳一向很乖巧,当时情况那么危急他能理解我的,也许,只是外出旅游散散心,我亲自去找,他一定会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乐外面真好。
路人abc:哎呀,你媳妇跑了。
墨没,他散心呢
大姐头出任务你看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妇人,要给儿媳妇洗脚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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