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猎物自己送上门了。”
黑影快速朝安全通道的大门奔去,快拉上扶手之际。
却被被荀钦扬手一个闪身抵挡,黑影自觉左脸手拂过面颊,指尖染上血色,黑色的兜帽下,血一直流淌到下颚。
他看着沾染上指尖的鲜血。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又想再杀死一次同类?”黑影微扬下巴,“看来是忘了被伯爵大人关起来的那些日子。”
荀钦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身体刚好将门挡个结实。
脸色在黑影提起伯爵大人起便流露出难掩的慌张。
“你在害怕…哈哈哈…有意思,同类一场,你让我饱餐一顿的话,我可以不暴露你的行踪。”
他染血的指尖点上唇瓣,“猎物就在外面,把他引过来献给我。”
“……呵,杀一个,杀两个也没什么区别。”荀钦手急忙朝黑影脖颈攻去,差点掐住他的脖颈之时,却被他闪身避开。
两人一时间在安全通道内缠斗。
明明只是一只见不得光的低等血族,缠斗的过程中,他不断说起古堡里点点滴滴刺激荀钦。
更是仗着荀钦重伤未愈,朝着伤处打,几个回合就占了上风。
不多时已是招招杀击紧逼。
荀钦狼狈气喘,身上又增了几道新伤。
届时门被一把推开。
荀钦猛然回头,温宁书恰好一把将荀钦拉到怀里躲过致命一击。
“原来被缠住了。”温宁书搂住荀钦的肩膀。
“自愿上门,那晚上我能多享用一道点心。”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温宁书微笑,从包里拿出装有液体针管针尖抵住脖颈:“今天刚巧带了D型药剂出门”
对方站在原地了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荀钦。
“你跟血猎在一起?”
针尖刺破皮肤,血丝往外渗出。
“很好。”
话音落,他连影子都没留下。
荀钦缩在温宁书怀里,原本眼下的情况应该让他安心,但一时间他的身体却止不住的发颤。
“你是血猎?”荀钦不确定的问道。
“嗯?什么?”温宁书收回针筒,用医用纱布擦掉脖子上的血迹。
“D型药剂是血猎捕杀血族时注射剂,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荀钦脸色渐沉。
“我留学时认识做一这行的同学,所以你喝的血袋,不通过这些途径,还真有点不大容易。”
温宁书轻笑,搂着荀钦的肩膀往外走:“不过是普通的医用针管,安全通道灯光太暗,他眼瞎才被唬住的。”
“你对血族一开始就有了解?”
“是。”
“那你是是血族的吗?”
“你咬我那副如狼似虎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忆深刻。”温宁书回答。
荀钦脸一红,缩在温宁书怀里不再说话。
“只是因为这个?”
“带你回来哪天我就知道,伤太重,尖牙都漏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咬人。”
脸比刚才更红,之前一直想不通他吸血鬼的身份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漏泄的。
现下倒都一一想明白了。
见面就在温宁书面前露出狐狸尾巴。
当时他伤痕累累,温宁书真信了他是高中人怕就是个傻子。
亏他费尽心思在温宁书面前演了一出戏。
医院里有血猎装作值班的护士、医生在走廊上巡视。
温宁书护着荀钦若无其事的进入电梯内,荀钦低着头一直不敢开口。
如果时间追溯回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一口可是不怎么温馨。
“别怕,他们就连刚才的打斗都没发现,何况是有我在。”温宁书柔声。
“第一次见面我差点杀了你。”
荀钦说完,垂眼看向地面,似有些不大好意思。
“昨天我托人买的血袋还符合你胃口吗?”温宁书说着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合胃口。”温宁书都避而不谈,荀钦也没意思自怨自艾下去。
不过温宁书应该不怎么看寓言故事,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
荀钦上车,温宁书倾身为荀钦系上安全带。
荀钦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温宁书颈部的动脉,口中唾液分泌不断,他咽下吐沫尴尬的将头撇向一边,尽可能不再觊觎着温宁书流淌着滚烫血液的侧颈。
车开回小区,在解开安全带的举动下,荀钦慌忙睁眼,四目相对。
温宁书坐回驾驶座:“我刚还思量着,该怎么背你上楼。”
“嗯……我还没问你,调查恶灵的事怎么样了?”
荀钦比起之前与温宁书相处,多了些怯懦。
谁会想到不久前腆着脸要和温宁书做恋人的吸血鬼,现在交流起来反倒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答应他在火化前寻回他的儿子。”
荀钦脸色骤变:“你怎么能随便应允鬼魂事情,温宁书如果他儿子不在国内,或者压根不想见他,你考虑过后果吗?”
“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骗谁都不能骗鬼,更何况那老家伙怨气太重,根本不是你肉眼看上去那样!”
温宁书浅笑不语,荀钦看着温宁书这幅无痛无痒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好端端的人,根本就不该和魂灵有太多接触,且不说有损阳寿。
应允的事情做不到,千万般怨气都要受着。
温宁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很晚了,要在停车场坐一夜吗?”
“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你还知道你是个脆弱的人类吗?”
荀钦的口气颇有活了几百年的老长辈在教训小辈:“还有刚才在安全通道,如果他没被唬到,你已经死了。”
“能活多久,我根本不在意。”温宁书轻笑,看上去早对一切风轻云淡。
“行,我懒得管你,是死是活是你的死,世界上那么多人,我上哪找不到一个和我心意的血仆。”
荀钦哽的难受,这番言论也算是难得失态。
之后与那双澄澈的眼眸一番对视后,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愤愤往车下走。
早知道这家伙对生命那么看得开,就该出卖他,让那躲在安全通道的老鼠把他吃了!
荀钦走出车一段距离,感觉温宁书没追上来,再回头,只见他手扶着车身脸色苍白。
“喂,你怎么了?”荀钦喊道。
温宁书没有说话,手摸索着挎包,双唇血色褪去。
荀钦深吸了口气快步上前扶上温宁书的臂膀。
“身体哪不舒服?”
“刚才不是说,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温宁书苍白的唇向上扬,笑容温柔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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