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钦车技感人
一脚刹车一脚油门把,折腾的温宁书胃里翻江倒海
不等荀钦有撞上大货车的机会。
温宁书趁着第三次熄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荀钦坐在副驾驶位上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往温宁书发青的双唇。
“我开车真的行。”
“恩,还行。”
温宁书笑容温柔如初,顺着荀钦的话来应,
“我就说我活了那么些年,开车有什么难的。”荀钦说着,还带着洋洋自得的笑。
黑暗中眼角的余光扫向荀钦的神情,不自觉的扬起唇角。
车开回住所已是深夜。
温宁书冲洗后回到卧室,见荀钦穿着宽大的衬衫,被窝的一角掩着小腹,修长的双腿袒露在外。
他轻手轻脚为荀钦掩好被褥,刚要收回手,荀钦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身体一僵,见荀钦还没醒,试图将手抽回,荀钦却抓的更紧。
“热的。”荀钦呓语。
温宁书垂眸,任由荀钦牵着,缓慢躺下。
脑海里浮现出在停尸房内的场景。
荀钦惊魂未定的反握住他的手,就像是稍有一刻没有握住,他就会消失在荀钦面前。
这手一握就是一整夜,温宁书醒来,从腕口到小臂酸麻胀痛。
小心翼翼的抽手下床,荀钦睡眼朦胧下将温宁书的手再次抓牢。
“去哪?”
“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老人的住所。”
“你要查这件事,必须有我跟着。”荀钦语气固执。
“需要看到那么紧吗?”温宁书柔声。
荀钦往温宁书身边挪近:“当然,昨天我如果再晚点赶回来,你还能活着坐在这吗?”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
荀钦一愣,嘴角笑容似乎在掩饰什么:“在意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恩,那我们一起去。”
见温宁书答应,荀钦松开握住温宁书的手,从床上坐起。
餐桌上,荀钦抱着血袋,眼神一刻不离的盯着温宁书。
他边看报纸,边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包。
明明比不上血的美味,可看他享用早餐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好吃吗?”荀钦问。
温宁书漫不经心的将羊角毛包推到荀钦面前:“你尝尝。”
“人类的食物,吃了会闹肚子。”荀钦道。
“为什么要成为吸血鬼?”温宁书折起桌上的报纸。
“我没有选择,再说浸着新鲜人血的食物,吃起来也没有问题。”
“妮娜还在的时候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享受人类的食物,她出事后,时局所迫下我不可能过得那么奢侈。”
荀钦垂眼,提到妮娜眼中总会出现悲伤。
“你说的妮娜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
荀钦笑着摇头:“她是我长亲,赋予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温宁书没说话将杯中的牛奶喝光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转开话题。
“差不多该出发了。”
荀钦点头,温宁书起身收拾餐桌。
“说实话我不太想你参与这件事,昨晚殡仪馆里你差点就……”
“你也说是差点,没事的。”
荀钦一哽,知道劝不住他。
与温宁书相识到现在,他表面温和,个性固执。
一旦决定的事,谁的话都不会听。
现下荀钦身体恢复了大半,除了太猛烈的阳光外,其他对他造成不了多大伤害。
天气阴沉,刚好省去一身繁琐的装备。
下午两点左右,二人来到医院。
温宇鹤老远看见温宁书出现,闪身往病房里躲。
温宁书干脆坐在温宇鹤的休息间候着。
下午四点,温宇鹤不得不回办公室拿病人的X光片。
迫于无奈下,只能自投罗网。
刚拿上X光片,立马借口有病人要走,那料荀钦先一步将门合上。
“就那么怕我?”温宁书坐在椅子上捧着纸杯。
纸杯里的茶叶已经舒展开沉了底。
温宇鹤看着杯中淡如水的茶汤笑的有些僵硬。
“难得见你往我这跑。”
“我也是难得见你,见我就躲,从小到大不是最喜欢缠着我。”
温宁书小啜一口茶水:“还是因为上次鼓动荀钦追求我的事情害羞?”
“我根本没有!是这个小子信口胡诌!”温宇鹤指着荀钦赶忙解释。
温宁书轻笑:“行了,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
“那你来是为了。”
“就想问问你们医院前两天送到殡仪馆的老人的住址,他这两天刚被送到我们殡仪馆,我们还在登报找人。”
“如果能在火化前把老人的子女找来领认遗体最好不过,免得日后又有其他纠纷。”
“他不是我的病人,不过他的主治医生我熟,我出去帮你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到住处。”
温宁书点头,温宇鹤拿着X光片离开。
大约过了一刻钟,温宇鹤再次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是老人的住址,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有同事当时也去过,那地方住的人不多了,很难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温宁书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后,把它收到裤包内。
“医院最近还有人大失血死亡吗?”温宁书关心道。
“那几次命案就安稳了,想必应该是走了。”
温宇鹤深吸了一口气:“回去给我好好休息,你照镜子看看你脸色有多难看。”
温宁书起身拍了拍温宇鹤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
而后带着荀钦从医院离开。
老人的住处在西郊的一栋老楼。
前段时间温宁书还在报纸上看过老楼要拆的消息。
但因为几家钉子户的问题,拆迁的日期迟迟没定下来。
车开到老楼附近,周围的建筑被拆的差不多。
唯有矮墙和一栋破旧的老楼矗立在灰尘中十分显眼。
黄昏,天空泛着浅黄。
因为拆迁周围基本上是廖无人烟。
荀钦抬头看了一眼老楼。
“长时间人烟稀薄,孤魂野鬼最爱在这些地方逗留,以你的体质不适合……”
荀钦话还没说完。
温宁书已经趴上了临近二楼的墙头。
吓得荀钦急忙跑到墙边伸出手,就怕温宁书稍有不慎从墙上摔下。
温宁书手扶着二楼的窗边。
本就一米八的高个头,现下费尽心思要攀上别人窗子的模样显得不伦不类。
“温宁书你这混蛋不要命了是不是?身娇体弱还给我玩起蜘蛛侠?你给我下来!”
温宁书脚一滑,吓得荀钦脸都白了。
“嘘,别说话,你开口我容易分神。”温宁书柔声。
荀钦忧心忡忡的看着温宁书。
直至温宁书翻上二楼的窗子,荀钦才站在楼下舒了口气。
温宁书坐在窗子上小心翼翼的往屋内挪,还没进屋。
一转头刚巧与进门的男人四目相对。
这张脸温宁书有印象。
他就是那串巡查未果的身份证号的主人。
男人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对准温宁书,手机拨打着报警电话。
“等等,你是陈朔吧!”温宁书道。
男人放下手机:“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父亲所在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这次来找你为了你父亲的事情。”温宁书从窗口翻入屋内,“能聊聊吗?”
“我说过他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温宁书知道陈朔曾经被陈老送到全封闭式培训学校,在哪里陈朔受了不少苦楚。
不过就眼前的局势来看,他知道的应该只是事情的一小部分。
温宁书没办法说出‘你原谅他’这样的蠢话。
毕竟折磨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每一句劝慰听起来都像是旁人的风凉话。
“在医院和殡仪馆的帐总是要结的。”
思虑半天却只能说出一句这个。
“感情追债都追到家里来了。”
“不止这个,先生既然知道他的事情,离去的人无儿送终是不是……”
“知道又怎么样?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你们烧了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陈朔冷笑了一声,拿起了桌上的户口簿:“钱等他烧好了,该给多少我一分都不会少,送终他想都不要想!”
“打扰,距离火化最多还有四天时间,希望这期间你会改变主意。”温宁书将名片放在桌面上,从正门离开。
刚走到门口,陈朔的手机响起。
温宁书脚步停在门口,侧耳听着屋内的声音。
“我马上回来,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买菜。”
刚才还温和的声音立马变了腔调:“萧立去殡仪馆做什么?我们父子两人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的!”
听声音,他对于已死的陈老心中带着怨愤。
“都认领了我还能怎么样?他的追悼会和我没关系,就这样挂了。”
陈朔挂断电话,转身看见温宁书没走。
沉着脸,走出门时重重将门关上。
‘哐——’的一声震的耳膜生疼。
路过温宁书时,陈朔冷不丁的瞥了一眼温宁书,快步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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