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谨明表情空白了一秒，质疑道：“你确定？我不跟你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刚才看到佳姨和他在逛表店。”石光宏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赶紧补上一句话，“我还看到佳姨跟他隔着口罩打啵。”
戚谨明眉头微微拧起。
周佳早就和他爸离婚十几年了，他也很支持他妈找一个人过日子。
只是当这个人是他喜欢的主播的时候，就好像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变味。
所以之前三宁赶着下播就是出去约会？
戚谨明心情顿时变差了一些，但是声音依旧很平静：“所以呢？”
“我这不是看你特别喜欢那个主播吗？”
戚谨明非常冷静：“我是喜欢他的直播，这件事会打扰他的直播效果吗？”
对面可疑地沉默了一下，“哦，也是，你只是看个直播，我怎么搞得跟捉奸一样。”说完石光宏郁闷了。肯定是戚谨明整平时太关注那个主播，才让他有了这种错觉。
对面石光宏没有了八卦的动力，和戚谨明聊了几句就黯然挂了电话。
戚谨明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拿着的手机迟迟没放下。良久，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三宁的直播依旧很合他的胃口，只是知道这个事后，总是有点别扭，心里仿佛憋了一口气，不知道往哪里泄。
*****
程川宁一边登游戏一边说：“由于今天迟到，我抽一名水友一起打竞技场，打到一点吧。你们弹幕随便发句话，我让抽奖助手现抽。”
说完他就开始启动抽奖助手。
屏幕上的弹幕瞬间多了起来。
【抽我抽我，我五次渡劫失败，现在又渡劫局不敢打了呜呜呜呜】
【三宁终于开始抽人了！！！】
【111111萌新可以吗！】
他从弹幕助手里看，笑着说：“五次渡劫了吗，看来运气不太好。你要是放心的话可以直接把账号发我，我明天下午帮你打上去。”
游戏里的竞技场分段数，从一到十二段。
渡劫局即是上十二段前的最后一局，由于打到后面都是赢了得分少，输了扣分多，又容易排到十二段的犀利对手，所以最后一局变得不容易，一直被称为渡劫。
他笑道：“萌新也可以，基础技能顺序都不会的话可以看些技术贴，官方贴吧还挺多的。”
【公明：第一次见你带人，不怕翻车？】
这句话好像是在说主播技术不够强，带人不怕暴露实力吗。
弹幕下面顿时有半秒的卡顿，公明这个id直播间里的人都认识。平时土豪说话都带着鼓励性，比如刚才让主播不用急着回家。
这条怎么莫名带着一种挑衅的感觉。不过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多想了，毕竟刚才还砸了几千快，真挑衅哪里会舍得砸那么多钱。
程川宁是唯一一个没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以为公明在关心他，怕他没带动被质疑。
他笑起来，露出脸上的梨涡，道：“我强不强你还不知道吗？”
这句话听起来就觉得两人关系很好，戚谨明完全忽略了心底里的一点愉悦感。三宁是完全没意会到他的意思，还是知道了还这样说？
抽奖开始了，程川宁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杯喝水，等十秒结果出来。
象腿的弹幕抽奖的时候，还会大字显示那句中奖的弹幕。
十秒倒数完，抽奖助手上线明晃晃的一句话。【选我！我可以！我床上厨房沙发阳台都可以，哪里都能立刻上号。】
程川宁看到这句话差点喷出去，又有点想笑，顿时呛了一口水，“噗……咳咳……咳咳咳……”，连忙抽纸巾擦嘴。
弹幕看到这个结果瞬间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姐妹你们好骚哦啊】
【都是九年教育，为什么我说不出这种骚话】
【这是哪个姐妹，能问下她收徒吗，我学骚话学的贼快。】
【66666骚话果然有好运buff加成】
戚谨明看到这句话下意识皱了下眉，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吗？
等程川宁擦完水，幸运儿才不好意思地在聊天栏里打出一句，我超正经的QAQ。
程川宁看着那句话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说：“你在哪个服，我去你们服借个号。”
他刚说完，游戏界面就跳出个添加好友申请。
【我可以】申请加你为好友。
弹幕又是一阵哈哈哈哈
程川宁没忍住又笑了，顺手把【我可以】组进队伍里，游戏界面里站在他旁边的女性角色的id瞬间变成蓝色。
原来刚才就站在他旁边吗？
他说：“小姐姐你能开麦吗？”
那边没动静。
他怀疑是不是对方关了直播间，毕竟游戏和直播间同时开容易卡的，刚想打开队伍的麦克风，【我可以】的麦克风亮了起来。
一个男声幽幽地说：“可以，”
弹幕再次充满了哈哈哈哈哈，完完全全没想到这么骚的弹幕，这么骚的id以及女性角色，居然是个男的。
程川宁忍笑道：“我可以是吗，你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就排，排3对3可以吗？”
【我可以】非常害羞：“别……宁哥别喊全我的id，听上去太羞耻了，你喊可以就行了。你别喊这个你排什么都可以。”
直播间里，基本都在哈哈哈哈，除了戚谨明。
戚谨明从来不是很封建的人，如果是平时这会估计他也很愉悦。只是他刚到石光宏跟他说的话，在加上心里那点烦躁，没忍住问了一句。
【公明：只要是粉，你就这么随便？】
公明的弹幕一直都有金色边框，在所有白色弹幕中看上去非常明显。
如果说之前直播间氛围还其乐融融，现在公明这句话则让氛围彻底凝固起来，现在明眼人都知道之前的确不是错觉，土豪粉公明现在的的确确在怼三宁。
有人在弹幕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就有人试图缓和气氛，催他们快点排队。
程川宁看着这句话愣了一下，他的企鹅疯狂地闪烁，他打开看了一眼。
万泉：怎么回事？土豪吃醋了？他不喜欢你和其他粉丝太近？
其实不少直播间都有这种现象，有些粉丝更少的主播，为了留住土豪还会和土豪粉来一段网恋。也有些土豪就愿意找这种粉丝少的主播。
程川宁不是这种人，甚至他觉得公明也不是这种人，毕竟大半年，如果有这种意向早就表现出来了。
他之前养过一只猫，把猫捡回来洗干净打疫苗治病喂了几个月。结果他来这租房之后，猫就特别喜欢住在对面的女生，一直粘着对面女生。他把猫抱回来后，猫还偷着跑到对面。后来猫砂猫爬架都搬到了对面。
前几天他把猫抱回来没多久就不见了，刚好他晾衣服忘记关门，还以为猫丢了，找了一整天还是对面女生回家后才发现猫在她屋子里，他就干脆把猫送给对面的女生了。
他觉得公明大概也是这种心情，相当于自己养的崽，付出最大的时间和金钱，结果却发现最亲近的人不是他。
他看着万泉这句话，弹幕又在催他排队试图揭过这句话，沉重地叹了口气。
【？？？】
【公明大佬今天心情不太好吧，三宁别在意。】
程川宁再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其实我也不想读全你的ID的，我可以这三个字，我起码也得先对公明讲吧，没想到我第一次落在你身上。”
语气非常深沉和悔恨，顿时让直播间的气氛松动起来。
直播间本来就热衷于刷他和公明，本来还以为主播和土豪粉有矛盾的人，因为这句话找到了主心骨。
弹幕开始活跃起来。
【我就说刚才怎么闻着一股醋味。】
【公明大佬原来这么别扭的吗！！爱了爱了，大佬我也可以！】
程川宁笑着接梗：“既然姐姐可以，那么妹妹也可以。”
别人调戏他，他会害羞，但是对于调戏别人，他还是会很乐意参与的。
戚谨明根本没想过后面还有这个发展，整个直播弹幕都开始对着他说我可以。
他看着看着，突然没忍住嗤了一声，眼底涌上一点笑意。
戚谨明低头看向自己手机微信，他和石光宏的聊天记录还在上面。
石光宏：你还在看直播？
戚谨明：看，为什么不看。
石光宏：不是你先发消息跟我说别扭的吗？
戚谨明：哦，别扭我也看。
直播间气氛回来了，程川宁准备开始排队。【我可以】不但是女性角色，职业也是治疗。
他和【我可以】一起排队，系统会给他们随机匹配一个输出。
刚排队没多久就直接进去了。
每次进去竞技场后，系统会给两支队伍90秒准备时间。
程川宁和【我可以】刚进去，系统匹配的另外个输出已经开了队伍麦了，一口塑料普通话迎面而来。
"能听到吗？哈喽兄弟能开麦吗？我是你们犀利的枪兵。"
【我可以】：“可以可以，我的装备有点差，兄弟待会别那么浪。”
犀利枪兵继续用他的塑料普通话说：“哎，居然是弓箭手，天配啊，这把赢定了。我打出输出你补刀可以吗？”
程川宁的角色是弓箭手，远程爆发职业。枪兵是近战，这两个职业配合起来很容易打出击杀点。
程川宁也打开麦：“好的。”
他刚说完，三个人都在等倒计时。
枪兵突然开始抑扬顿挫：“我们帮会必点双倍掉落，打架有工资，一人被打全帮上线，等热血的小斗士进帮，听雨帮会招人。”
弹幕一水的问号。
程川宁连忙打断他：“等等等等兄弟，系统匹配不一定是你们服务器的，你这样招人没用的。”
枪兵无奈：“没办法，我们帮主让我们这周每个人都拉两个人进帮，我只打竞技场，只能这样招人了，万一遇到同服的呢？”
程川宁道：“你去你服务器喊话啊，喊帮会招人。”
【我可以】说：“大家看到帮会招人就下意识跳过，看都没看清哪个帮会招，我试过了没用的。”
程川宁表示痛心：“那是你们喊话方式不对，我给你们喊一个。”
说完他在地图频道打字。
地图：【三宁】：枪兵把剑客逼到墙角，剑客无路可走，巴掌大的脸满是泪痕，带着哭腔 说：“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枪兵挑眉：“你喊啊，你大声喊。”
剑客忍无可忍，哭着喊：“听雨帮会招人，打架补贴双倍全点，快来人啊！！”
对面的队伍看到地图这句话。
对面治疗：？？？
对面忍者：？？？
对面笔客：？？？什么情况！
【原来这才是正确的招人姿势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看完了，居然没有跳过】
【三宁原来也这么骚的吗哈哈哈哈哈】
【我走过最深的路就是主播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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