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抱着小波斯猫。
“统子, 要不你先看看喜不喜欢,我再想想要不要买”
系统附在波斯猫身上,蹭了蹭他的脸“求你了, 我跟着你这么多年, 没求过名分,也没求过地位,我从来没跟你提过要求。”
韩悯也侧着脸让它蹭,泪眼朦胧主要是被价钱感动的。
“统子乖,太贵了,爸爸买不起。”
“你是谁爸爸你又不给我买,我要找买得起的人做我爸爸。”
小美人抱着小美猫, 不愿意撒手,马上要上演一出梁祝, 生离死别似的。
傅询看着他, 把“买,买十只”这句话压进心底, 只问“要买吗”
韩悯抬起头,双眼泛着水光“我还有俸禄吗”
“或许、还有一点。”
“那朝廷可以兼职吗同时拿两份俸禄的那种。”
傅询不语,韩悯紧紧地抱着他的猫“求你了。”
“或许有吧。”
“那我在有生之年, 做好几份工, 肯定能还清的, 对吗”
“对。”
韩悯抱着猫站到他身边,笑着道“那买吧, 多谢你了。”
原本他就爱这些毛茸茸的, 再加上这回系统也很喜欢。他们一早就说好了, 等安定下来, 要买一只猫给系统。
这种鸳鸯瞳的波斯猫不常见, 错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遇见。
况且还有一个可以超前消费服务的傅询站在边上,引诱他。
最后还是从傅询那儿预支俸禄,买下这只猫。
韩悯抱着猫,心满意足地从波斯人的帐篷里离开。
系统也很高兴,在他耳边一个劲儿地吹捧他,使劲蹭他的脸,还把肚皮露出来给他揉“韩悯,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宿主我过几天就回控制中心炫耀一圈”
韩悯揉着猫,满眼是笑。
转头看见傅询,连带着看这个小冤家都顺眼许多。
毕竟还是他出的钱。
韩悯一手抱着猫,一手牵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搭在猫的脊背上“你要不要也摸一下”
他握着傅询的手,一下一下地在皮毛上滑过。
韩悯传授撸猫经验“要顺着毛摸,慢慢地摸。如果忽然反着来”
系统整只猫都炸毛了。
韩悯忙改回来“顺毛,顺毛。”
系统乖顺地趴在韩悯的手臂上,傅询却觉着,这只猫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
“韩悯,它”
“它怎么了”
系统转回头,眼睛湿漉漉的,看向韩悯的目光可爱又纯真,还小小地咪了一声。
韩悯全然不想知道傅询想跟他说什么,惊叹道“它也太可爱了。”
他一把将猫搂在怀里,一顿搓揉。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傅询也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而后韩悯又让傅让也揉了揉猫。
“很可爱吧”
那只猫对着傅让,也是一副可怜可爱的模样。
一转头看见傅询,就垮起一张脸。
傅询觉着奇怪,多看了两眼。
然后它一蹬脚,想要把傅询从韩悯身边踢开。
虽然这只猫小小的,踢人也没有什么感觉,但傅询还是皱着眉,拂了拂衣袖。
再看韩悯抱着那只猫,眼里只有那只猫,一个劲儿地朝他喵喵喵地叫。
韩悯从没朝他这么叫唤过,傅询更不高兴了。
失算了,不该给他买的。
在外边逛了一圈,回到方才吃饭的小店里。
店里伙计从柜台后边出来“哟,买猫了”
他仔细瞧了瞧“就这条街上,波斯人卖的那只吧她都卖好几天了,这猫还挺好看的,就因为太贵了,没人买。”
韩悯笑着道“我也是借钱买的,要还的。”
猫又叫了一声,韩悯立即湿了眼眶“这钱借得值,太值了。”
那伙计也逗了一会儿猫,随后他们到二层去找悦王爷。
悦王爷仍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天竺舞娘再转了两个圈,就回了帐篷。夜里转凉,她们再出来时,都裹着衣裳,准备回去了。
悦王爷看见韩悯手里抱着的猫,也忍不住摸了两下“挺好看的,谁买的”
韩悯专心弄猫,只道“傅询。”
悦王爷抬眼看向傅询,听闻韩悯又道“借的钱,要还的。”
“哦,行,那回去吧,天晚了。”
傅询留意看了一下,那只猫对着悦王爷,也是温顺可亲的。
悦王爷与傅让时常在一块儿闲逛,来时一路来,走时也是一路走的。
韩悯则与傅询同乘一辆马车,傅询送他回去。
马车里,韩悯走得有些累了,靠在马车壁上。
那只猫就趴在他的腿上,面对着傅询,在他看向韩悯的时候,用琉璃似的眸子盯着他,警惕防备着他。
傅询终于确定,这只猫就是对自己才垮着张脸,眼神不善。
特别在他靠近韩悯的时候,喉咙里还会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恨不能伸出爪子,一巴掌把他拍走。
他到底给韩悯买了只什么东西回来
傅询伸手,捏着它的后颈皮,把它提起来。
韩悯一惊,赶忙伸手要去护住它“诶,你小心一点,它太小了。”
还小分明都快成精了。
傅询冷笑一声,盯着猫的眼睛。
猫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一时间“火光四溅”。
韩悯看得一脸疑惑,悄悄问系统“你在做什么”
系统的电子音里透着一点委屈“你都看见了,明明是他先捏我的。”
“你是不是不小心惹到他了”
“我没有。”
韩悯坐到傅询身边,试探着问道“这只猫怎么了吗”
傅询道“它不对劲。”
“它”
“颇有灵智,仿佛修炼成精。”
“啊”
虽然傅询不太信这些事情,就是在建国寺陪太后抄佛经,也不太虔诚,但是说这话时,却一本正经的。
韩悯一愣,心里拉响警报。
系统附在这猫身上,可不就是成精了么
谁能想到,傅询眼力极好,连这也看得出来
“统子,你快先出来一下。”
系统出来之后,那只猫对上傅询时,重又变作懵懂的小猫模样。
韩悯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大概是你看错了。”
他把猫从傅询手里救下来,抱在怀里摸了两把。
傅询道“它对我”
韩悯把猫递到他面前“它对你怎么了”
傅询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古怪。
韩悯抱着猫往他怀里蹭“没事的,多可爱啊。”
没有系统附身的猫,不如系统那样爱憎分明,但也蹬着脚,不往傅询那里去,一个劲儿地往韩悯那边爬。
没有实体的系统飘浮在韩悯身边,连声称赞“不错不错,很有灵性,知道护主。”
那猫拽着韩悯的衣襟往上爬,韩悯怕他摔着,还用手托着。
一路爬上韩悯的肩头,一爪子抓住他系头发的发带,张大了嘴要咬,被傅询抬手推开了。
韩悯的发带也是你能扯的安分待着。
韩悯也怕傅询再看出什么端倪,就抱着猫,不让它再有动作。
沉默片刻,傅询道“叫什么名字”
“统子。”
古里古怪的名字,不过既然韩悯喜欢,就随他去了。
韩悯想了想,挠了挠猫下巴,抬起它的圆脑袋“你看,它没成精的。”
“嗯。”
“成了精也没关系,陛下的龙气在这儿镇着呢。”
文人恰到好处的吹捧,傅询轻笑出声,抬手摸了摸韩悯的头发。
顺毛摸。
系统目眦欲裂,声嘶力竭“给我住手”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柳府门前。
韩悯抱着猫要走,临走时,回头对傅询道“欠陛下的钱,过几日陛下让人把账单写给我吧”
“好。”
“如果有兼职或者外派差事,还请陛下第一个考虑我。”
“知道了。”
韩悯跳下马车,站在原地朝他挥挥手“陛下慢走。”
又握住猫爪,也朝他摆了摆“来,跟陛下说慢走。”
傅询忍不住叮嘱一句“你别老是玩猫。”
韩悯点头应了,马车这才离开。
“统子,你可以回来了。他眼睛还挺尖,以后要是他在,你还是别进来了。”
系统懒懒地抬起脚“你不见他不就行了”
“我怎么不见他他是老板,我还欠他钱啊。”
“你别私下和他见面不就行了你值班还想带着猫你看楚钰、温言他们,从来不和他在私下见面,有事情都在紫宸殿和福宁殿说清楚了。”
韩悯恍然惊觉“好像是这样的。”
系统冷哼一声“听我的没错。”
在控制中心给出确切回复之前,系统觉得韩悯和他最好一面也不要见。
每次见面,傅询就要动手动脚的,韩悯自己又不觉得,总是看得系统在一边着急上火。
从柳府偏门回去,韩悯还没推开门,便听见身后传来马车车轮的辚辚声。
他回头一看,却是柳家的马车。
柳停掀开车帘“悯悯,你也这么晚方才看见有辆马车送你回来,是琢石吗”
韩悯摇摇头“是宫里的马车。”
柳停下了车,对着里边的人说“把书给我吧。”
里边人便将一摞书册交给他,柳停接过去,里边人说“不用了,剩下的我来拿。”
那是江涣的声音。
韩悯道“江师兄”
柳停从马车边退开,与他站在一起,解释道“明日学宫开始放假,我平素把家里的书带过去参阅,又借了点给学生们,今日要把东西拿回来,才发现原来拿出去了这么多。一个人拿不了,请释冰帮我一帮。”
韩悯点点头,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手帮师兄拿了一些。
系统靠在他的手臂上,柳停看见了,凑过去看了看“喵”
此时江涣也抱着两摞书从马车上下来“回去罢。”
他三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一同走在廊上。
韩悯道“学宫明日放假,师兄就可以睡迟一些了。”
江涣走在后边,悠悠道“他又不是你。”
韩悯不服气“我晚上睡得迟。师兄”
被喊到的柳停温笑着,转移话题“悯悯要什么时候去桐州师兄正好陪你一起去。”
韩悯想了想“月初吧,我在写请假的折子了。”
江涣又道“出个门也要师兄陪着,娇娇果真娇娇。”
韩悯瘪了瘪嘴,柳停摸摸他的脑袋,对江涣道“你别这样,我也是想先去看看大姐和佩哥儿。”
将书卷搬到柳停房里,韩悯就回了自己房间。
坐在案前研墨,系统附身白猫,趴在案边,尾巴一甩一甩的。
五月初要去一趟桐州,可能交不上话本,所以他想着这个月写好两本,一并交上去。
一本是探花郎,前些日子,被楚钰发现话本是他写的之后,楚钰就勒令他把探花郎在一本的篇幅内完结。
所以探花郎这本已经在收尾。
还有一本,他还没想好该把谁和圣上凑一对,正撑着头思索。
五王爷傅让
不行,他怪傻的,又是好朋友,要是被他知道,他一准哭着喊着要绝交。
卫归卫将军
也不行,他这个人武功挺好的,被他知道,要挨的打,可比温言和楚钰厉害多了。
柳停柳师兄
这个绝对不行这是他最爱的亲亲师兄,不能便宜傅询。
韩悯把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一抬头,房中窗户开着,正对面就是江涣的房间,还亮着灯。
韩悯灵光一闪“江师兄”
这儿正好差一个男角色,江涣刚才还主动损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他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一行大字
圣上与丞相二三事。
冷面酷哥江丞相和生杀决断的皇帝,双强争锋。
韩悯搓搓手,不错不错,这本肯定能再创辉煌,勇攀高峰。
只是他不经常看见傅询和江涣待在一块儿,也没有什么现实情况可以参考。
不过不要紧,文学创作的魅力就在虚构。
找到了前进的方向,长夜漫漫,松烟墨客奋笔疾书。
一晃眼便到了四月中。
清晨,韩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放下手中的笔。
又熬了一夜,他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准备起来洗把脸,却听见有人敲他的门。
小剂子道“公子,你起了吗今日是你轮值。”
韩悯这才猛然惊醒。
另一位起居郎于大人,因前几日家中长孙娶妻,跟他换了班。
所以今天是他值班。
他迅速收拾好书稿“我起了,你进来吧。”
小剂子端着热水与巾子,推门进来,一看案上的蜡烛都烧尽了。
“公子是压根没睡吧”
韩悯忙得团团转“别说了,我都快来不及了。”
他洗漱之后,套上官服,开始绑头发。
小剂子道“要不还是请楚大人代公子一天”
韩悯握着木梳扒拉头发“不行,我今天得亲自进宫送一封折子。”
“可是公子一夜没睡,是不是不太好”
韩悯凑近铜镜,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没事,没有黑眼圈,我的脸白得很,看不出来。”
小剂子无奈道“我是说,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在马车上补一觉就是了。”
“好吧。”
小剂子给他沏了一杯提神醒脑的茶,看着他喝完了,才送他出门。
马车驶向宫城,韩悯靠在位置上眯了一会儿,还没睡着,马车就停下了。
他拍拍脸,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抱着官帽下了马车。
原本就有些迟了,韩悯身上又乏得很,实在是跑不起来,只能快步走去福宁殿。
他到时,正巧碰上傅询要离开。
还算是没迟到。
初夏日出早,这时还没日出,还早得很。
但是对早起的圣上来说,这已经算迟了。
傅询右手握着一把长刀,看向他“你急什么”
韩悯弯腰作揖“臣来迟了。”
傅询从台阶上走下来“用了早饭没有”
韩悯捧着纸笔,点点头“用过了。”
就着小剂子给他沏的提神茶,吃了几块点心。
傅询习惯早起去武场,韩悯做了这么些天的起居郎,也都知道了,抱着纸笔跟在他身后。
傅询在不远处习武,他低头记了一笔,然后就站在原地打哈欠。
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只好抿着唇,偷偷地打哈欠,一连几个,眼睛都泛着水光。
他数不清多少次下定决心,再也不熬夜了。
而后日头渐起,晃得韩悯有些眼晕,他就悄悄挪到屋檐下站着,躲个懒。
傅询余光瞥见他往旁边走,也没戳破,由他去了。
而韩悯站着站着,又坐下了。
坐着坐着,又靠在廊柱上了。
靠着靠着,眼睛就睁不开了。
他就这么抱着纸笔,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傅询收刀入鞘,将长刀丢给边上侍立的武师,然后向韩悯走去。
身边的宫人们见了,悄悄为韩悯捏了一把冷汗,又鼓起勇气,要上前把他喊起来,但是被傅询摆手屏退。
韩悯睡得不好,怀里抱着的毛笔,笔尖沾墨,还朝上,很容易就画到脸上。
他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哪里会注意这些
傅询到了他眼前,高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其中,见他还不醒,便咳嗽一声。
光滑的木阑干也坐不住,韩悯被吓得一激灵,一时间失了平衡,就直直地往前扑去。
险些栽在傅询身下,一脑袋撞在他的腿间。
傅询扶住他的两只手,忍着笑道“不必行此大礼。”
韩悯还没睡醒,恍恍惚惚地抬头,抱着的那支笔又正好在他颊上划了一道。
他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啊”
回过神来,便道“哦,要走了,臣这就”
“不急,有些累了,我歇一会儿再走,你也坐着。”
说着,傅询就在他身边坐下。
方才差点摔了一跤,从韩悯袖中掉出一封折子。
傅询弯腰捡起“这是什么”
韩悯艰难地睁着眼睛,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哦,这是臣的请假折子。”
“怎么了”
“臣五月初要回一趟桐州,把家里人都接回来,请陛下恩准。”
傅询打开折子,看了几眼。
这东西韩悯写得简单,就是照着寻常的模子写的。
他问“这儿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
“谁和你一起去”
“柳师兄。”
“还有呢”
“没有了。”
韩悯困得很,他问一句,就回答一句,也没有心思说其他的。
傅询合上折子“准了。”
韩悯便道“多谢陛下。”
“就这么困”
“嗯。”韩悯努力眨了眨眼睛,顶着全是雾气的一双杏眼,真诚地看着他,“也没有。”
“昨天晚上没睡”
“熬了一夜。”
“做什么了”
韩悯没有回答,只问“陛下,我请假要扣钱吗”
“要。”
“我只是同琢石和于大人换班,以后会补回来的。”
“那就以后补回来了再说。”
“最近有什么职位空缺吗要不等我回来了,我去御膳房做事”
“不用,自有适合你的官职。”
“嗯,希望工钱不要太少。”
“会有很多的。”
“那就好。”
傅询想了想,又道“把燕支带去。”
燕支就是那只鹰,韩悯的萝卜头,傅询叫它燕支。
“好啊。”
“给我写信。”
“好。”
“那只猫也带着去”
韩悯摇头“它太小了,不适合长途旅行,我准备交给老师和杨公公照顾几天。”
他灵光一闪“要不我把它送进宫来,陛下你平时批折子批累了,练武练累了,就把它抱起来摸一摸,很舒服的。”
傅询断然回绝“不用。”
“我把它送进来,以身抵债,能不能减掉一些钱”
“不能。”
韩悯瘪了瘪嘴,低头晃脚。
要是韩悯说他自己以身抵债,傅询方才就应了。
一只猫他才不想要一只猫。
傅询伸手抹了一下他的脸颊,韩悯扭头看着他。
傅询便把手上的墨迹给他看“沾上了。”
一时糊涂,犯了傻,韩悯也不自己伸手去摸,反倒抬起头,一副要让他擦的模样。
想不到他迷糊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好事。
傅询用拇指搓了搓他的脸“擦不掉,等会儿用水洗吧。”
韩悯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韩悯眼睛一闭,又要睡着。
傅询坐的时候,坐在韩悯与廊柱之间,将韩悯与柱子隔开了。
韩悯要是想睡,就不能靠着柱子,得靠着他。
傅询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上,坐得端正,还把自己的肩膀往他那里送了送。
不愧是朕。
眼见着韩悯就要睡过去,傅询心思一动,在他耳边唤了一声“韩悯。”
“嗯”
“喊我三哥哥。”
“什么”
傅询一字一顿地教他说“三哥哥。”
韩悯不想理他,低着头要睡觉,还试图掩饰“你别骗我,我可没有睡着。”
傅询在他耳边念了好几遍,韩悯觉着吵扰,才张了张口,小声喊了一句“哥哥。”
他还把头一个字给吞了,傅询身形一僵,忽然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但是不受控制地傻笑,嘴角疯狂上扬。
傅询心里的猛虎脚底打滑,狂奔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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