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冀苏一同乘坐私人飞机来到安夏的国都盛京,时间已经入夜,他们是下午的飞机。
坐在车里,越是靠近盛京城,钟叙心里的紧张就更甚,虽然对他来说他离开不过半年的时间,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轴里,却是过去了将近三十年。
钟叙不知道,这盛京城里的自己熟悉的景色会不会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或者面目全非。
看着告示牌上那越来越近的提示,钟叙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情绪升起,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回来就是了。
等进到盛京城,如他所想的一样,整个城市变化很大,应该说这座城市又扩大了许多,这些新扩建的城市区域对于钟叙来说是陌生的。
直到车子往盛京城的中心一路开去,钟叙熟悉的街景才渐渐多起来,虽然也是有些改变,但却也不像外围那般的陌生了。
看着熟悉的街景,钟叙心情颇为开心。
“这城市中心变化倒是不大啊。”钟叙低声自语。
同样坐在车子后座的冀苏把他的这话听在了耳里,视线也看着街道上的景色,神色莫测,片刻后转头看向钟叙,说。
“这盛京的内环,在多年前就基本没有过变化,你从前来过?”
“从前过一次,印象挺深。”钟叙随口答了句。
冀苏只是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
车子又开了五分钟,最后在收容所下属的一家酒店外停下。
这时候冀苏才开口道:“你这两天先在这里休息,你师父忌日那天会有人来接你。”
钟叙点头:“好。”
“至于晨星徽章,这周之内评估结束后会下发都你手上,你等着就是了。”冀苏又说。
“嗯,好。”钟叙又点头,“没事那我先进去了,改天见。”
跟冀苏道了别,钟叙下车直接迈步朝酒店里走去,他也没有行礼,办理入住倒是轻松得很。
车后座上的冀苏透过车窗看着钟叙进入酒店,然后才收回视线的对司机吩咐。
“开车。”
接下来的两天里,冀苏并没有联系他,钟叙闲着无聊的就自己出去逛了两圈,这盛京的内城变化还真是不大,他甚至还能找到从前他拉着冀望经常去吃的一家临街小吃店。
那是一家开在街边的牛杂铺,其实最开始找到这家小吃店的并不是他,而是冀望;钟叙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他要完成一个系统任务,任务需要是想办法让冀望特意去给他买东西,为此他当时还把自己泡冷水里,一阵折腾,终于把自己折腾生病后,终于各种暗示的让冀望亲自给他买回来了一份牛杂。
之后有时间又想吃的时候,他就会拉着冀望一起这吃了。
看着‘吴东牛杂’这几个字,钟叙才迈步的走进小吃店。
3039的声音这时候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没想到这家店铺还在呢?加上他之前经营的十多年,这不快成百年老店了嘛?”
钟叙也感叹:“是啊,我也没想到。”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坐门口的那一桌,这桌也是他们从前来经常坐的位置。
但在钟叙刚要伸手拉椅子的时候,立刻就被店老板给阻止了。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这两张椅子被人包了,麻烦你坐旁边吧。”
钟叙诧异:“包了?”
什么鬼,竟然还有人在这家店里包下两个位置??
“对,已经好多年了,给的钱还不少呢,就让我空出来。”老板笑着解释了句。
钟叙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反正这个世界上有钱的脑残不少,花钱包下一个牛杂店的两位置,也没有很离谱。
没有去坐这个位置,钟叙找了个别的位置坐下。
在店里又点了自己爱吃的那几样,感觉味道一如从前的好,吃完后钟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钟叙还特意去了一趟安夏宫外,今天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节目,安夏宫正对面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而且全都是年轻人,个个手上都扛着□□短炮,不知道是要拍什么。
钟叙看着对面那气势恢宏的宫殿,又看着旁边许多兴致勃勃拍照的人,钟叙又想到自己也凑热闹的硬挤这前面来,突然就感觉有些好笑。
对他来说,不久前,他出现在这种场合,那肯定是在对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挤在人流汹涌的人群中。
占了最前面的位置,钟叙想离开也不好离开了,他也跟着人群一起等着。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在安夏宫外停下,一个身穿军装,面容冷肃的男人下车时,他身边的的年轻人们顿时发出压抑的喊声,他们手中的相机的拍照声也开始接连不停的响起。
这时候钟叙也终于知道这些人拿着相机追星似的是想要拍谁了。
这些镜头的焦点中心不是别人正是墨铎,如今安夏国的元帅;也是曾今钟叙穿越到的这个书中异世界里的男主攻。
如果是他出现的话,也难怪那么多年轻人追星一样的在这里了。
毕竟在这个书中的异世界里,墨铎的帅是绝无仅有的。
钟叙看着墨铎那绷着脸的样子,撇了撇嘴,心道,这人就脸蛋正经,私底下就是的流氓,也就卜信然这小公子治得了他。
3039:“次奥,怎么是他,我烦死他了,先匿啦,叙哥你有事再叫我。”
知道3039不爽墨铎,钟叙只是应了声。
“你不拍照能让你的位置给我吗?求求了!”
在钟叙心里嘀咕的时候,他后面传来一个女孩的祈求声。
钟叙扭头看去,就看见个矮他一个头的女孩,拼命的举着相机对着前面拍拍拍,也不知道她拍不拍得准。
热闹看也看完了,钟叙直接把这最前面的位置让给了她,然后借着转身的功夫朝着人群外走去。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第三天,钟叙早早地就起床了,洗漱完毕,没到七点他就下到了酒店大堂。
和之前那次一样,来接他的还是那叫华休的警卫。
都不用钟叙等待,在他来到大堂时,华休就已经等在了那里了。
看着华休,钟叙感叹了声:“你是真早,你几点到的?”
“没有很早,我也刚到。”华休回了句,然后就招呼着钟叙往外走。
在酒店之外车子已经等在那了,华休给他开了车门,钟叙道了声谢谢后直接坐了进去。
之后华休才做到驾驶席上。
汽车发动,钟叙随口的问道:“是去哪个陵园?”
华休:“终山陵园。”
钟叙点点头,印象里这个陵园在盛京之外二十多公里处,现在出发,半个小时就能到。
在钟叙抵达终山陵园时,冀苏也到了,一同到达的还有淳于文、墨铎和他家小公子卜信然。
3039也感叹的开口:“这个世界里你死了好久了,没想到忌日还有这些人来祭奠你,怎么样?感觉是不是挺爽?”
钟叙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还活着,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很爽好不好?
想是那样想,但看到好友淳于文和墨铎跟卜信然的到来,看着他们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出现在他陵园外,钟叙心中是感动的。
就像3039说的,自己都死了快三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后这些人竟然还能够亲自来他的墓前祭奠,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不到八点,他们一行五人一同的朝着陵园之内走去。
在众人迈步的时候钟叙脚步却没有动,他心里下意识的期待着一个人的出现,但没有。
来的人里就连钟叙没什么印象的人都来了,却唯独一个人一直到他们向陵园之内走去时也不见人影。
钟叙心中一沉,随即丝丝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
冀望你个狗崽子竟然这么恨我吗?其他人都来了,你这个我亲手培养的人却连我忌日都不参加???
钟叙面色阴沉至极,虽然他返回蓝星之前的那两年,他感觉到冀望对他的态度不对,但只是蛛丝马迹而已,但就算恨他,可他都死了,人都死了,什么恨不能消?况且他自认为一直为了他冀望劳心劳力!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时候,是他钟叙拉了他一把,之后更是为了他名正言顺的能够登基,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而且这些年来明枪暗箭他都不知道帮冀望挡了多少,钟叙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惹得冀望这么憎恶他了?
心中就像堵了块巨石,压得钟叙心口憋满了怒气。
跟着众人一路往上走,走到半山腰,一座漂亮的公墓出现在大家面前。
等钟叙走近,看到墓碑上写着‘安夏国国师终虚之 之墓’这几个字时,钟叙心中的怒意顿了顿,当他的目光顺着这几个字看到旁边的立碑人的名字时,钟叙心中的怒意停顿了一下后,冒得更甚了。
立碑人的名字里同样没有冀望那狗崽子的。
钟叙咬牙,心道,他都死了啊,死了都快三十年了,怎么说也是他冀望的老师,竟然连一点表面的尊敬都没有,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站在墓碑不远处,钟叙气得眼眶都红了。
只不过他气红的眼睛在旁人看来却是因为想哭的缘故。
墨铎站在冀苏身边,瞥了眼钟叙后收回视线,在冀苏耳边轻声低语道。
“这个就是你说的终虚之临死前收的学生?他都快哭了。”
冀苏听着也朝着钟叙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微微的闪了一下,说:“虚之是他老师,应该的。”
“虚之也是你老师,你怎么不也应该一下?”墨铎揶揄着说道。
冀苏冷睨了墨铎一眼,然后才不发一眼的转回了头 。
祭奠开始,没有什么规矩,他们几人轮流的上前送花,默哀。
从冀苏开始,他拿着白色的花束来到墓碑前,单膝跪下,伸手把那盛开得灿烂的白色雏菊放到了墓碑之下。
他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终虚之的名字,牙齿紧紧的咬着,喉结艰难的滚了滚,冀苏才哑着嗓子的开口。
“虚之——”
就在冀苏刚刚开口要说话时,一道清晰突兀的脚步声从人群之后传来,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时刻却格外清晰。
“我的好弟弟,虚之是你能叫的吗?”一声冰冷得让人发颤的男音在众人背后响起,紧接着这男音继续开口:“还有,谁允许你们祭奠虚之的?你们是都想死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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