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叙先是动了动身体, 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着,不像是身处狭窄的棺材里,反倒像是被人紧紧抱着一样。
鼻间满是檀香的味道, 钟叙从来不知道他喜欢的特制檀香味浓到一定程度后会这么呛人, 他感觉回头他一定不会再用这种檀香了。
微弱的灯光只在不远处荧荧照耀着, 钟叙所处的地方却是在黑暗之中,他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脑袋,但突然的钟叙身子僵了下, 因为刚侧过头的他就感觉自己鼻尖和嘴唇擦过一抹柔软。
静止住动作, 钟叙更是清晰的感觉到一丝丝气息正在他鼻间跟嘴唇处吹拂。
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吧
钟叙心中一跳, 眨了眨眼,努力的适应着眼前的黑暗, 然后终于背着那唯一的微弱光源看清了眼前自己嘴唇触碰到的影子。
那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容,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融在黑暗中,表情平静酣甜的陷入了深沉睡眠。
这张脸钟叙自认为瞧得够多了, 从前是天天见, 不久前更是在梦境世界里见过, 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在这种私密至极的角度下去观看的。
钟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眼睫微颤的想要拉开距离。
但他的动作稍微大上一些后, 眼前这个分明陷入沉睡的男人就立刻有了动作。
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次被男人抱了回去, 那搂着他腰身的手更紧了几分,钟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男人给紧压到了肩窝处。
变换了姿势后,钟叙再动弹不得,刚才至少还能转头, 但现在却侧头都不行;钟叙甚至有种错觉就是, 他这身体是不是按照冀望怀抱长的否则为什么会搂得这么紧密贴实得宛如一体呢更让钟叙不解的是, 被紧紧搂在对方怀里的自己, 竟然还不觉得难受
3039小声催促“叙哥,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抓紧呀。”
钟叙听着3039的催促声,也不再小心翼翼了,他难道还怕动作大了把人吵醒不成他来这本就是为了把冀望吵醒的。
在这挣扎的过程中,钟叙差点要怀疑冀望是不是八爪鱼转世,每当他挣脱出一些,冀望这男人就手脚并用的想把他塞回怀里,也或许是这具肉身多年没有动弹,钟叙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小得可怜。
最后他不得不手脚并用的翻身把冀望反压在身下。
但就算是这姿势,冀望也一点都没有放开搂住他腰身的手的意思。
“靠,这身体也太虚了。”
嘟囔了声,钟叙趴在冀望身上,抓紧时间地用手去拍打冀望的脸颊,同时出声呼唤着冀望的名字。
“冀望起来”
“醒醒啊你,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你个怂货,就知道躲梦境里,你不是想尽办法复活我吗怎么还没成功你就放弃了”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狗崽子你再不起来,老子就睡死过去再不睁眼见你了”
钟叙不停不停的在冀望耳边念叨着,有喝骂有威胁,只不过因为他现在的身子实在是虚弱,以至于说出的话语比起喝骂和威胁更像是在抱怨跟撒娇。
钟叙边说着边拍打冀望脸颊,随着他的话和动作,冀望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波动了下。
房间里太黑,钟叙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抓紧时间的继续把人弄醒。
真实梦境之中,雍虚殿的庭院内,冀望在把钟叙这不相干的人等赶走后,人也再次平静了下来,他搂着一直在安慰他的终虚之坐下,整个人把脑袋埋在了终虚之肩颈处,极力平复着恶劣的心绪。
终虚之也回抱着他,双手更是在冀望后背轻轻抚摸安抚。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终虚之的话宛如最佳灵药,冀望听在耳里很快就平复了狂躁的情绪,他用脑袋蹭了蹭终虚之的颈脖,喟叹地出声“虚之”
“嗯我在呢。”终虚之柔声答应。
“你不是假的,你一直都是真的对吗你也从来没有死去,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对吧”冀望问。
终虚之笑着回答“我当然没死啊,我要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
说着终虚之还伸手拉过冀望的手掌,让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胸口。
“你看,我的心不还跳得好好的吗它在跳动着,以后也会一直为你跳动。”
冀望感受着手掌下强而有力的心跳,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逐渐的跟手心下的心跳声渐渐合拍。
弯下身,冀望把耳朵附在终虚之的胸口上,听着从那胸腔处传来的心跳声,冀望缓缓闭上了双眸,嘴角勾起意思微笑,喃喃说“你说得没错,它在跳动,以后也会一直为我跳动下去。”
钟叙的意外出现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终虚之只是抱怨着说“以后都不让钟叙这兔崽子再来了,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冀望对此也只是冷哼了声。
最后关于钟叙的话题,是终虚之感叹了声“从前教导钟叙这小屁孩儿的时候,也不知道长大了会这么惹人厌。”
冀望拿过终虚之想要翻书页的手在唇边吻了下,说“所以你说你收什么徒弟,有我这么个出色的徒弟还不够吗”
两人说笑间,似乎就真的把钟叙来过甚至讲过的话给忘到了脑后,他们继续着之前钟叙未曾闯入的状态,怡然自得的相处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幻听般传入冀望的耳朵。
最开始他以为是终虚之在说话。
“虚之,你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冀望询问。
终虚之诧异地抬眸看向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没说话啊”
冀望眉心微蹙,应了声后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终虚之像是躺腻了,他放下书伸着懒腰起身,然后才对冀望说“不躺了,躺了一天了,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去让荀平修准备准备。”
“我”刚想回答终虚之的话,更清晰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冀望顿住了声音,猛的转头四顾;他十分确定,这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绝对不是眼前终虚之说的,毕竟他刚刚可是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说没说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既然不是终虚之说的,那为什么这声音会和终虚之这么像不,不是像,应该说根本就是同一个声音。
看着冀望突然转头四顾的动作,终虚之一脸莫名“冀望怎么了”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冀望又问。
这一次终虚之侧耳认真的倾听了许久,最后还是皱眉给出肯定的否认。
“没有啊,雍虚殿内你今天都没准侍从进来,哪来的其他声音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看着终虚之担忧的表情,冀望当然不想让他担心,索性摇摇头后也不再去理会。
很快让荀平修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人相对而坐的开始用晚餐。
一直没再有声音响起,冀望把这泛起的疑惑压在心底。
等快用完饭,更加清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的声音跟语气蓦地让冀望心神巨震,让他抓在手中的筷子都不自觉的摔落在台面上。
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记忆画面,那些是他一次次失望与心伤,比起钟叙直白的挑衅,此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对冀望的冲击更加的大。
在这真实梦境里的他,这些记忆早就被他下意识的排到了离中心最远的外面,越是接近中心,他的梦境就越是符合他心中的幻想。
再一次被这些每时每刻啃噬他心脏的记忆冲击,冀望浑身猛的一颤。
“虚之”
“冀望”
坐在冀望对面的终虚之被冀望的状态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的来到他身边,伸手把冀望扶住并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
“你到底怎么了”
但此时冀望已经没功夫回应面前的终虚之了,他此时耳边不停的响起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他更加渴求,这个声音也让他开始挣扎起来。
“虚之、是虚之的声音”
冀望疯魔般的念叨着,以至于旁边的终虚之一直在说自己在,他就在旁边,冀望也没听到。
此时的钟叙趴在冀望身上,双手不停的或拍打或摇晃,企图让陷入沉睡的冀望醒过来,嘴巴更是不停的喊着冀望,钟叙可以说是使上了他现在这具身躯的全力了。
但一直过了十分钟,身下的人似乎都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花了这么大带价过来,要是没能把人叫醒,钟叙可就亏大了。
叫了这么久冀望一直没有反应,钟叙也来了气,想要爆锤冀望一顿把人锤醒,奈何他这具身躯的力道拍人脸颊都让他用尽了力气。
钟叙急了“3039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点力气,锤醒他”
3039连忙说“这不是多大力气的问题啊叙哥,如果外力能让他醒来,哪需要那么麻烦,你得让他感觉到你在叫他,让他自己想要醒过来才行啊。”
听着3039的话,钟叙也实在没辙了,直接大骂出声“行,冀望你牛逼,你不起来是吧,老子复活了就找个人结婚,我还把婚礼举办到你坟头上”
说完,钟叙还是气不过,见以自己的力道锤人无疑只是在挠痒痒,索性直接张嘴咬上了离自己近在咫尺长着胡茬的下巴,这一口咬下去可谓是用尽了这具身躯的所有力道。
就在钟叙刚把人咬了一大口,力道都还没尽去,突然就感觉天旋地转,他从趴着的姿势改为了仰躺的姿态。
入目的是一双在黑暗中都明亮到刺眼的双眸,而此时这双眸子里满是赤红和怒意。
“结婚你还想找别人结婚”
迎着怒眸的主人逼视的目光,钟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绽放出了欣喜。
“冀望狗崽子你可算醒过来了”
钟叙惊喜的声音反倒让怒视他的冀望愣了下,他先是看了眼身边的环境,然后整个人直接就僵住了。
如同石化般,冀望艰难的转回头来看向身下的人,视线一瞬不瞬的描绘着身下的人影。
冀望僵住的手变得颤抖,他小心的朝身下人的脸庞碰去。
等碰触到的那一刻,感觉到手下真实的温暖时,一滴滴泪珠直接从他眼眸里砸落,直把身下人的笑颜都砸花了。
“终、虚之”
听着冀望这含着不敢置信的声音,钟叙的心当即就软了一下。
“是我,我回来了,你”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眼前的男人就直接用手指钳制住了他的下颌,然后凶狠的吻了下来,让钟叙所有未尽的话语都变成了含糊的气音。
“唔、你”
冀望的吻很疯狂,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拆吃入腹一般,越是亲吻冀望就越是渴求得厉害,越是渴求边越让冀望疯狂。
身躯的无力让钟叙根本阻挠不了冀望的侵入,只能予取予求的任由对方施为,口腔里自己都不曾深入过的地方被一次次搜刮撩拨,那感觉让钟叙忍不住头皮发麻。
钟叙很生气,抵挡不了就反咬冀望,这舌头在自己嘴里,他还能咬不到吗
但当钟叙用力咬下去时却发现,冀望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就算钟叙品尝到了血腥味,冀望的吻还是一如既往。
最后钟叙只能放任他吻着自己,身躯的虚弱让他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缺氧,手上推拒的动作也变成了紧紧抓着身前人的衣襟,就像在抓住救命稻草。
在被吻得眼前发黑之前,这疯狂得让钟叙心惊胆战的吻终于结束了。
男人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但仅仅只是一丝,只是能够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距离。
钟叙无力的抬了抬眼皮,许多想骂出口的话都在撞入了还在无声淌着泪水的双眸之中后,就又消散了。
男人就这么看着他,像是在确认,又像是不敢置信,手掌轻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正在轻蹭着他的嘴唇,力道很轻,就像怕弄疼他一样。
“我不是在做梦虚之你醒过来了”
冀望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嗓子坏掉了一般。
面对冀望这炙热到不行的目光和亲昵至极的动作,钟叙微微侧头避开。
“你现在确实不是在做梦了,醒了就快些起来”
钟叙这话说得就像冀望在赖床,然后他随口把人赶起来那样的不耐烦。
冀望此时却还是沉浸在震撼和惊喜之中,他看着钟叙喃喃自语着“虚之你真的醒过来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你真的只是一直在沉睡,现在醒过来了。”
钟叙看着冀望此时的状态,害怕他再次发疯,再来一次钟叙觉得他会选择落荒而逃了。
“我没时间了,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听一下吗”钟叙无奈的开口。
冀望本是欣喜的神色在听到钟叙这话时蓦地一变。
“什么叫没时间你要走你要走去哪我不准”冀望说着就朝钟叙扑了下来,表情狰狞的把人禁锢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的,不给钟叙一丝一毫离开的机会。
被冀望压得胸口憋气,没忍住咳出声。
“狗崽子,你压死我了”
即使钟叙这么说,冀望也只是稍微控制了下自己的重压,也并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是,我是狗崽子,你要再走,我就真是条疯狗了。”冀望恶狠狠的说道。
经过最初的混乱和不确定后,冀望此时已经真正的确认了自己身下的就是终虚之的遗体,然后现在这个作为30年遗体被他尽力保存着的人真的在他面前醒了过来。
这不是梦境,这是现实
近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哪一件事能让他这般开心到发疯,他爱的人真的没死,真的只是一直睡过去了而已,今天终于醒过来了。
粗喘一口气,钟叙感受着那禁锢自己的力量,也知道挣扎不开,也只能任由冀望这么压着自己。
好在手还是能动的。
犹豫了下,钟叙抬起手来在冀望的后脑发梢上揉了一把,然后才轻拍他的后背,说。
“我是真都没时间了,你别插嘴,听我说。”
听不得钟叙这话,但冀望还是强忍着听话地没插嘴,只是用鼻音在钟叙的肩窝冷硬的嗯了一声。
“我这具身体其实是真的死亡了,只不过你一直保存得完好而已,说来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没死你还活着你现在醒了”
冀望态度激烈的反驳着钟叙的话,他听不得这些,只是听到死字跟终虚之关联在一起,他就难受得发疯。
钟叙挂在冀望后背的手连连安抚,无奈的说“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冀望“”咬着牙点头。
钟叙这时候也沉吟了下,在心里,钟叙朝3039询问道。
“现在这种情况,你说还有必要让冀望复活终虚之这个身体吗我是不是直接告诉他我就是终虚之更省事一些而且现在这个躯体,也是一直没死亡吧”
如果直接说了,什么去布恩比联盟国取到复活异常物,那就没有必要了啊,省了不知道多少事。
3039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计算着什么,片刻后叹息着否定了钟叙的提议。
“原本叙哥你是这个世界的偷渡客,但现在你回到原本身体了,两具身体都属于你,所以身体的状况会影响到你灵魂的状态,如果现在这具身躯不能复活,你也会跟着虚弱的,两具身体哪一具出了问题,都会对你造成伤害。”
钟叙听完皱眉,别人多个身体多份能量,合着他多了具肉身却是多了个弱点
“看你给我搞的烂事,这么具毫无保护能力的肉身,别人想让我死还不容易吗”钟叙抱怨。
3039羞愧的嚅嗫道“这是我的错,但叙哥也不是没好处的呀,等你这句身体复活了,回头让这两具身体合二为一,那好处也是多多的,就是寿命也是旁人的一倍呢”
这种画饼的话钟叙听得多了。
“复活可以继续复活,那告诉冀望我现在的身份,似乎也可行”
“这个看叙哥你自己的想法啦,都可以啦。”
看自己的想法想着,钟叙心中便有了定数。
脑海里跟3039的交流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在外界钟叙也不过是沉吟了一秒而已。
他接着对冀望说道“我的状态比较特殊,身体是死亡的,灵魂一直沉睡着,这一次我在沉睡中感觉你似乎也要跟我处在一个状态,所以我消耗了这些年来积攒的魂力醒过来,就是想把你唤醒,魂力用尽我便要再次沉睡了。”
瞎话张口就来,钟叙说完自己心里都忍不住感叹,他竟是这么一个会说谎的人以前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这种天赋。
而这些话也就是他的选择,今天回到这具身体来一趟,冀望这疯狂的感情就让钟叙打心里发怂;他光是想到冀望知晓自己现在的身份后会做出的举动,钟叙就觉得头皮发麻。
告辞告辞。
惹不起,他现在至少还能躲上一躲。
至于什么义正言辞的拒绝,看着冀望这疯劲儿,钟叙就觉得不靠谱,要是拒绝了被抓这关起来酱酱酿酿,钟叙是要恨冀望还是要杀了他怎么说这崽子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养大教导的啊。
虽然总有一天要面对,但钟叙心想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而他这话一说完,冀望整个身子崩得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不行,不可以”
冀望抱着钟叙的身子直接发起抖来,钟叙说的话让他是如此的害怕。
“我只是睡着而已,会再醒来的,你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
为了把人哄好,钟叙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几分。
这话也让冀望稍微恢复了些许,对,他要想办法让终虚之恢复过来,他一直在想办法,从前对于复活终虚之是带着万中无一的期望,但现在则只要有复活身躯的办法就能让终虚之彻底苏醒。
“我会的,我一定会复活你的躯体,等我虚之,不会太久的”
冀望抬起头,急切地保证着,他在跟自己保证,也是在跟钟叙保证。
看着冀望那双眸子不再晦暗,甚至亮若灿星时,钟叙心中松了口气,知道他这是把人给稳住了。
那双眸子亮得倒映着他的身影,让钟叙下意识的伸手想去触碰。
冀望看着钟叙的动作,直接把那伸到半空的手拉过来贴到自己脸上,然后才强忍着不舍极力保持平静的问道“虚之还有多少时间”
“五分钟吧。”钟叙回答。
得到钟叙的回答,冀望抱着钟叙转了个姿势,他人也侧躺下来,把终虚之紧搂在怀里。
就着这个姿势,冀望亲吻着钟叙的发梢,并不时地卷着钟叙的长发亲吻。
“跟我说说话吧,虚之。”
“嗯”
“我一直好后悔不曾直白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意,以至于晚了三十年。”
“”
“我爱你,好爱好爱,爱你爱到为了你心目中的明君,我甚至不敢跟你说爱你。”
“”
“为了你,我表现出了最好的自己,想让你以为我豪,想让你提到我都能满是自得。”
“”
“你不在了,我甚至觉得让这个你曾今想要变得更好的世界一起烂掉,反正你不在了,有什么关系呢”
说是让自己跟他说说话,但躺下后却是冀望一直跟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这些年来的心情,这些话语总的真切情意,听得钟叙心脏巨颤。
“所以虚之,有你在我才是那个为了世界更好的明君,你一定要看好我,一定要管好我,好不好”
这话听在钟叙耳里时变成了渐行渐远的声音,没有能够回答,钟叙的灵魂已经被拉回了他原来的身体了。
时间到了。
旁边一直没有得到钟叙回应的冀望感觉到怀里人呼吸停止后,他自己的呼吸也跟着停滞了,下一刻他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低吼声,如同困兽。
他用力的把人拥进怀里,很紧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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