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 教堂的空座位上直接就多出了许许多多的透明光影,这些光影看不清脸,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影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钟叙跟冀望还有跟在后面拍照的林立都是一愣。
钟叙警惕着, 身子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然后就感觉到冀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钟叙转头看了冀望一眼, 然后才放松了神经。
这一次米歇尔罗琳没有再向他们解释这一幕的情况,而是继续正色的朝他们询问道。
“新郎冀望先生, 请问你愿意把钟叙先生共度余生吗”
没有现在其他婚礼仪式的花里胡哨,甚至连最经典的那句不管贫穷富贵都是否愿意跟对方在一起,只是简单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愿意与他终虚之共度余生。”
这一刻,冀望说的是终虚之的名字, 只不过因为名字用的是中文, 以至于他们面前的女主教并没有听出是什么不对。
钟叙“”
得到冀望的回答后, 米歇尔再次朝着钟叙询问。
冀望能够用他们相似的名字糊弄过去, 钟叙却不行,他在想要不要干脆现编个相似的名字算了。
“我愿意与他季妄共度余生。”说完钟叙在心里小心的补充,是季节的季, 妄想的妄。
冀望这时候侧头深深地看向了他, 眼里是波云诡谲。
米歇尔浅笑着说“二位可以互相交换戒指了。”
戒指在购买礼服的时候就一同在亚当斯的店里购买了, 两枚男士戒指,十分简单的款式。
两人相对而站, 各自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戒指, 相互戴到了对方的无名指上。
这一刻, 原本像观众一样坐在教堂空位上的那些看不清面孔的光影, 这时候一个个的化作碎光, 朝着他们两人手上刚刚交换的戒指席卷而来。
顷刻间, 坐满了光影的教堂又变得空旷起来,好似刚才高朋满座的景象都是假的一样。
钟叙和冀望此时也都立刻看向各自无名指上的戒指,原本银白色样式简单的戒指发生了变化,在戒指的表面上多了一圈繁复的花纹,这圈花纹随着他们手腕的转动时隐时现。
“恭喜二位结成夫夫,这得到诸神祝福的戒指,在以后能够让你们心灵相通,即使离得再远也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安危。”
钟叙此时能够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正从普通物品变成了异常事物,在它上面隐隐地散发着异常事物的特殊气息。
“接下来,新郎可以亲吻你的伴侣了。”米歇尔女主教的声音这时候再次响起。
婚礼仪式可还没结束呢。
钟叙的思绪这一刻也从戒指上收了回来,然后在听明白米歇尔的话时,钟叙身体一僵。
但这一吻肯定是躲不过的,钟叙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早完早了
他眼里此时满是豁出去的姿态,倒是把冀望看得隐隐有些好笑。
下一刻,冀望伸手揽过钟叙腰肢,一手轻捏着钟叙下颌抬起,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嘴唇轻触的那一下,钟叙的松了口气的想,结束啦。
他当即就想退开,但冀望搂着他腰肢的手就是一紧,钳制他下颌的手同样的也在使力,然后钟叙更是感觉到冀望的舌尖顶开他的齿贝闯了进来。
钟叙“”
想要推拒,但米歇尔就在近处,钟叙又不敢太大动作,他只能睁开双眼瞪着近在咫尺的人,舌头死命地想把冀望闯入的舌尖推挤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番动作做起来却不像推拒,反倒是像送上门来的欲拒还迎。
钟叙的反应不仅没有让冀望停下侵入,反而更是激起了冀望更强硬的姿态。
只因为钟叙此时的反应跟不久前终虚之在他怀里醒来被他亲吻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钟叙就是终虚之的这个念头,这一刻在冀望心里无限上升,以至于给出同样反应的钟叙让他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己。
这一刻在教堂内众人的眼里,那原本披在他们身后的彩色光带如同新娘头上的薄纱,轻柔地把神台之上拥吻的两名男子给包裹在了其中,画面震撼唯美。
“呜。”
直到钟叙传来呜咽的声音,冀望才强行止住了自己怎么也亲吻不够的欲望。
他微微推开时,一条银丝自他们两人的唇瓣中被牵连而出。
额头抵着额头,冀望用拇指给钟叙擦拭着已经被他吻得通红的嘴唇,没忍住,冀望轻轻地对钟叙喊道“虚之”
原本被冀望这得寸进尺弄得怒意升腾的钟叙,就被冀望这突如其来的低吟浇灭盆冷水。
他暴露了
心神巨震的钟叙睁大眼睛地看向冀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一时间钟叙满心的混乱,是他演技太差还是冀望这人太了解自己即使他这么极力地掩饰了竟然还是被认出来了这才在一起相处两天而已啊
这一场特殊的婚礼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之后米歇尔对他们说的祝福钟叙一个字都没有听在耳里,他此刻的心绪十分的混乱,想着这暴露之后,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直到走出了湖畔教堂,钟叙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状态冀望当然一滴不漏地全都看在了眼里,这也更让他证实了钟叙就是终虚之。
这一点认知让冀望心中火热,他看着钟叙的目光炽热到想把人当场拆吃入腹的程度。
其实说来倒也不是钟叙演技太差,而是在一个已经有了相应猜测的人眼里,即使钟叙极力地掩饰,但有些不经意之间泄露的东西就足够让冀望去验证对比自己的猜测了,何况冀望到了比钟叙自己还要了解他的地步。
从前没怎么接触,也没往这边想,以至于见过几次冀望也没把钟叙放在眼里,这自然发现不了钟叙身上的不对。
等现在有了猜测,再从监控和朝夕相处中看到钟叙身上的种种习惯,这一切即使钟叙掩饰,在冀望眼里也统统都是破绽。
种种习惯和措辞加在一起,巧合也变得不再是巧合。
只是现在确认了钟叙很可能就是终虚之后,冀望心里又有了新的疑虑,那就是,眼前的钟叙是纯粹的终虚之,还是灵魂已经跟钟叙这个人相融的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当时在雍虚殿里冀望可是亲眼看到了钟叙体内的灵魂,那既像终虚之又像钟叙的灵魂。
而这相融后的灵魂,是以谁的记忆为主不愿意承认身份是终虚之的想法还是钟叙的想法
无数的念头这一刻在冀望心里闪过,以至于就算他确认了钟叙很可能就是终虚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是终虚之的想法,那他就不能给任何终虚之拒绝自己的机会,如果是钟叙的想法,那他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
所以此时在看到钟叙纠结的表情时,冀望主动地给他铺了台阶。
“抱歉,刚才那一刻我有些失态了,我把你当成虚之了。”
钟叙抬头,眼里带着惊愕的看着冀望。
“我一直期待我跟虚之的婚礼,那一刻的光影下,我竟错觉你就是他,抱歉。”
钟叙眨眨眼,认错人了所以
他没有暴露
3039“”冀望这么说,叙哥你就这么信吗
一直把他们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的3039,如果有手的话,现在一定捂在了脸上。
它有时候真的觉得钟叙被冀望这小子吃得死死的,明明也不是不懂阴谋诡计算计人心的人,但在面对冀望时就像个憨憨,一边在警告自己不要暴露,一边却不由自主地放松精神的坦露习惯。
这对冀望也太升不起戒心了吧
但看破不说破,3039觉着自己默默的当个吃瓜群众就好,它要紧守系统准则呀。
钟叙看着冀望,想从冀望脸上看出什么,但看到的都是冀望带着歉意的目光。
他皱皱鼻子,然后瞪了冀望一眼放了句狠话“下不为例,不然我弄死你。”
说完,钟叙还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自己的嘴,虽然这动作现在再做已经很晚了,但是嘴唇上残留的酥麻感还让他没忍住。
冀望看着钟叙心想,只要你是终虚之,就算要弄死我,下一次也肯定会有的。
他们一出教堂立刻就被闲着无事等候在暧昧的游客拿着相机拍了照,看到这一幕的他们也不再原地交流了,了、快步的朝红枫湖外走去。
边走钟叙边把自己身上的礼服外套给脱了下来,同时又解开了领带,只穿着白衬衫弄乱了头发的他终于没有一路过来那么吸引旁人的视线了。
走到公园外的马路边,钟叙才转头看去,忽略掉离他并不远的冀望,直接看向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出来的林立。
“拍摄得怎么样了”钟叙直接朝林立问道。
林立先看了眼旁边的冀望,然后才小跑地来到钟叙身边,倒不是他刚才不想凑过来,而是每次他要上前时,冀望总是先一步地挡在他身前,他都惊奇在他不出声的情况下,平时都不能发现他的冀望怎么这次却发现到他了。
这倒不是冀望能够发现他,而是冀望的绝大多数注意力都放在钟叙身上,以至于有人想要靠近他,即使是林立,那也都被冀望注意到了。
所以冀望才能一次次的挡住林立想要靠近的步伐。
现在钟叙询问,林立小跑着凑近,冀望也同样靠了过去,直接霸占了钟叙身边的位置后才抬眸看向林立。
被冀望的眼神注视着,林立脚步不自觉地在钟叙面前两步的距离外停下,然后伸手把相机朝他们递了过来。
“还好时间足够长,我才找到了当年相关的记忆。”林立说。
接过相机,钟叙直接操作着打开了拍摄记录,然后就看到了米歇尔多年以前的记忆。
这台能够拍摄他人记忆的相机是一款极为复古的数码相机,他没有现在拍摄记录全息影像的功能,只能在平面上播放,这会儿在相机上查看画面实在是有些小了。
“先别在这看,回去放大了再说。”冀望按下钟叙迫不及待想要查看的意思,提议道。
按照档案说明,这拍摄下的记忆,看一次磨损一次,时间久了会像真人记忆一样只存留印象深刻的场景,所以为了看得更仔细一些,钟叙同意了冀望的话。
随后一行三人找了一辆车,一路前往一家有着强烈布恩比风格的民宿,这家民宿是林立明面上居住的地方,三人通过这家民宿的隐秘门口一路回到了位于亚当斯旗舰店地下深处的暗谍基地。
取出了相机的储存卡,把相机交回相关人员进行收容后,钟叙他们三人来到一间小型放映室,开始查看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成果。
放映室大屏幕上最开始是一连串走马灯花的黑白画面,闪烁的画面片刻后才停止。
“还好拍摄时有年份标记,不然这段记忆还真不好找。”林立说“我把那事件之前一周的记忆都拍了下来。”
荧幕上的画面从黑白变回了彩色,但这色彩并不鲜艳,就像陈旧的老照片。
视角是以米歇尔为主,把她看到的听到的都播放出来。
这记忆相机拍摄到的记忆很是神奇,他能把连本人都已经记不清的记忆还原出当时的模样,一丝不差地放映出来。
放了十多分钟后,冀望选择了倍数播放。
之后在这放映室里,钟叙跟冀望一呆就呆了将近三四天。
这份记忆别看只拍摄了半个小时不到,但内容却是足足大半个月的时长。
林立在他们开始观看后就离开了,倒不是钟叙他们不让他留下,而是他自己避嫌。
三四天的时间看完这些记忆,大多数都是无用之物,但其中有着一个关键点就让钟叙跟冀望这一趟没有白费。
他们从米歇尔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个画面,她看到她邻居家,也就是复活了女儿的凯特家,在女儿复活之前,曾今大量地在冰场那边购买过冰块,而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记忆画面就是,在夜晚一次偶然机会里,她看到超市霍尔家的小子偷偷摸摸地钻进了霍尔家。
最初米歇尔还感到吃惊,以为霍尔家的儿子想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她犹豫了一阵后连忙就去了霍尔的超市,但在超市里,她又看到了霍尔的儿子好好地在那,之后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
第二天她拐弯抹角地询问凯特,但凯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米歇尔之后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之后不久,她就在街头看见了凯特的女儿复活了过来。
钟叙对比了当初布恩比联盟对复活物的调查,其中并没有米歇尔记忆里霍尔家儿子的记录,也就是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当晚可能进入过凯特家的霍尔并没有被米歇尔说出来
“我感觉这霍尔有问题,我觉得可以从他的方向去查看。”钟叙对冀望说。
冀望点头“我已经让人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说很快当真是很快,只半个小时后,林立就拿着一份威廉姆斯霍尔的身份资料走了进来。
“查到了,这人现在还住在原址,继承了他父亲的小超市。”边说着边把资料分别递给了钟叙跟冀望。
边接过资料钟叙边问“他没有被传讯,也没有离开过泽特市”
“没有。”林立回答。
冀望那边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资料,然后手指在资料上轻点,闷闷的声音传出,冀望才说“明天去见一见这个霍尔。”
钟叙点头,他对这个曾今出入过凯特家的男人也有些兴趣。
忙活完这件事,钟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跟着冀望轮流休息都是在这间放映室,现在结束了,他打算好好地睡一觉。
“别在基地里睡,回上面的民宿。”冀望说。
钟叙一想也是,他们一宅就是五天,都没出现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人怀疑来旅游哪有在酒店房间里五天不出门的
把这个担忧告诉了冀望,冀望面容平静地说“我有安排,别担心。”
听到冀望说了有安排,钟叙也放心下来,冀望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但等钟叙跟着冀望一路回到民宿房间的暗门后时,钟叙恨不得把冀望靠谱这四个字给生吞了。
他妈的他听到了什么东西
“嗯别”
“求你了,绕了我,不行了你快些”
“煦煦、这么想要我吗放心我都给你。”
为什么房间里会有他跟冀望的声音而且还在说着那么羞耻的话
救命啊钟叙心里哀嚎着脸色爆红。
冀望则保持着一脸的平静,悄悄地瞥着钟叙变色的脸。
在钟叙爆发之前,冀望淡然地解释道“三天不出门最好的解释就是,举行婚礼后我们难舍难分了三天。”
钟叙“”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就在钟叙心中羞耻度爆表即将发怒的时候,冀望直接推开了暗门。
钟叙第一时间向房内看去,除了那让人羞耻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但那充斥在耳边的低吟声和让他尴尬到脚趾抓地的啪啪声,让钟叙怒狠狠地瞪着冀望咬牙说“还不快关了”
“做事要做整套。”只见冀望这么说了句。
钟叙马上就知道了所谓的整套是什么,那是他们两人高朝的声音。
钟叙“”
这下不止脸红耳赤了,钟叙浑身上下都红透了,还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都抑制不住的那种。
“我、我”钟叙气得浑身发抖,虽然这声音明显就是合成的,但和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相像,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己在那啥的时候被冀望给偷录了。
两辈子纯洁处男的钟叙,简直被自己跟冀望高c的声音给弄得起了反应。
被自己的反应给惊到后,钟叙再也忍不住。
“我干里良”恼羞成怒的低骂出声。
一个闪身,钟叙就出现在了冀望面前,恶狠狠地朝着冀望那张可恶的俊脸一拳砸去。
冀望心中一惊连忙闪避,但铁了心要锤他的钟叙哪给他闪避过去的机会,一个变招就换手砸向冀望的另一边脸蛋。
两人瞬时就在这并不大的民宿房间里交起手来。
砰砰砰。
拳拳尽力的响声在房间里闷闷地响起。
冀望也是吃惊钟叙的身体素质,不管是身手还是身体素质,钟叙竟然都不弱于他,要知道他可是s级收容人员还是殉节者,钟叙前不久才过了收容测试。
脸色变得认真,冀望也想看看钟叙的真正实力。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一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冀望忙说“有话好好说,你要觉得我做得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你乖乖的让我揍一拳,否则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钟叙瞄着冀望的眼睛,拳拳都朝他的眼眶招呼。
“那不行,给你揍一拳在脸上,我还见不见人了”冀望看着钟叙怒发冲冠的状态,眸光一闪的说道。
“你见别人就不用见我了”钟叙顺着这话回了句。
冀望笑了,虽然心中有数,但他还是忍不住地一次次地对钟叙进行试探,用他们以前说过的话,用他们从前会做的动作,而到目前为止,钟叙都没有让他失望过,给出的回应都是如出一辙。
然后冀望不在阻挡,直接停在了钟叙面前,任由钟叙的拳头朝着他脸上砸来。
在距离冀望眼眶处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停下,他还能感觉到冀望的眼睫正扇动着触碰到他拳头上的指节,钟叙惊讶“你不躲了”
“你要解气只能捶我的话,我让你捶,来吧。”冀望说。
“呵。”钟叙扯了下嘴唇笑道“你以为你自愿我就会放过你吗做梦呢。”
说完,钟叙的拳头就朝着冀望的眼眶砸去,只不过力道上控制得极其细微,没有作用在眼眶正中,而是让他眼眶周围来承受。
漂亮地打出了一个熊猫眼。
看着冀望眼眶红了一片,钟叙才满意的收回了手,心中那羞怒气愤也随着这一拳印下消散开来。
“面对你禽兽般三天多来的索取,我气不过给了你一拳,这才是做事做整套。”
冀望摸着自己疼痛的眼角,“”
在之后钟叙跟冀望退房离开时,他能够感觉到民宿里那不时朝他们看来的视线,跟视线一起的还有那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新婚夫夫吧真是厉害,听说锁在房间里干了三天呢。”
“看那新郎的眼眶就知道他索取得有多过分了,让他伴侣都忍不住打他了吧。”
“三天没出门,饭菜都是放在房门口再取的,真的年轻人啊。我还隐约的听见声音呢,羞羞脸。”
钟叙“”草,他的风评被害了
本来还以为会听到更多议论冀望眼眶的话题,没想到竟然全都是他们的房事
脚步顿时加快,钟叙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家民宿了
冀望盯着一个红眼眶,跟在钟叙身后,嘴角尽是隐不住的笑意。
两人一路朝着霍尔超市走去,半句话都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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