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雨欲来

    最近松下私塾发生了一场大事,经常和桂小太郎一起到松下私塾蹭课的高杉晋助出事了,他被家人关在了家里。

    原本高杉家把他安排在讲武馆学习,在那他认识了桂小太郎,两人也成为了朋友。

    可是之后的学习让他感觉无趣,那里的老师也陈腐不堪,除了桂小太郎外里面的学生们也和他理念不合。

    所以他翘课了,对他来说,呆在之前的私塾里受折磨还不如自己出去练剑,好歹自己有个清净。

    他从小就是个极其自我的人,因为极好的家教,他并不会去顶撞讲武馆的老师,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认同对方。

    在整天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听说了一个很有名的乡下私塾,也就是现在的松下私塾。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见到了吉田松阳,也见到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学生们,因为吉田松阳的鼓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念。

    这让他开启了一扇不一样的大门,这里不会反对学生的想法,吉田松阳是个很博学的人,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晋助有如神助,同时自己未成熟的想法也越来越明确。

    再后来,也被吉田松阳所吸引的桂小太郎也来到了松下私塾,他们在这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松下私塾的每一天都很快乐。

    可是,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高杉晋助让侍从去帮他在讲武堂上课,高杉家最后还是发现了,忍无可忍的讲武堂老师和他的族人告状了。

    目前的形势开始紧张,有消息来源的高杉家清楚的知道,幕府可能要对天人妥协,并且准备发布捉捕攘夷志士的公告。

    松下私塾是个类似于慈善的私塾没错,里面很多孩子都是平民百姓,因为没钱读书来到这里,这里给他们教育和思想。

    因为吉田松阳对他们理念的尊重,在这开放的风气下,吉田松阳的大部分学生都成为了尊王攘夷的狂热分子。

    不管高杉家族是不是对腐朽的幕府表示不满,他们明面上也是不可能反对政府的,所以他们把高杉晋助关起来了。

    ……

    要变天了。

    坐在私塾门口的鹤狱抬头看天,之前还是晴朗的天突然被乌云遮盖了起来,无端多了几分压抑和闷热,看来待会可能会下雨。

    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正围绕着松下私塾跑圈,两人大汗淋漓,今天是休沐的日子,可是身为吉田松阳的弟子当然还要继续训练。

    鹤狱手里拿着两块圆润的鹅卵石,鹅卵石在她手中快速的转动,然而下一秒就裂开了一道裂缝,她脚下也布满了细小的碎石。

    她叹了一口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力量也越发强大,甚至有点不受她控制。有时候经常会出现一脚踩入地板,或者一爪子捏碎筷子的乌龙事件。

    所以她所有的体能训练也停止了,除了每日的剑术训练就是玩鹅卵石,她啥时候能控制住力量不把鹅卵石捏碎,啥时候就能进入下阶段的训练。

    如果是曾经做为普通人的她,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这却是很难的一件事,只要一用力就可能会碎。

    鹅卵石在水面长期的冲击下,表面十分的光滑每当转动过快的时候,就有几率将鹅卵石脱手而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会控制不住力度去抓脱手而出的鹅卵石,最后鹅卵石被她捏碎。

    这是一件极其无聊和考验人耐心的事情,只要一分心就可能会失败,不过目前已经好多了,至少不会直接把鹅卵石捏成粉末。

    鹤狱自我安慰,现在已经比原来好多了,能简单的控制力道,不会再一脚踩进地板,也不会一下捏碎吃饭的碗。

    “呼呼……”坂田银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跑完了几十圈的他弯下了腰,用手撑着大腿,额头上也满是汗水,“真是羡慕你这家伙不用体能训练,每天就坐在这里玩石头。”

    因为鹤狱说人在剧烈运动以后不能立即坐下,否则对身体不好,所以他和桂小太郎都养成了跑完步以后走几下的习惯。

    “你以为我想啊,我还宁愿体能训练呢,你是不知道玩鹅卵石有多无聊,”对于她这种经常喜欢注意力打飘的人来说极其痛苦,动不动她就思绪放空了,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尤其是在受外界影响的时候,她会不自主的去关心外界的发展,会分出心思给不同的事物,很难真正做到专心。

    “真不知道你们夜兔的身体是什么做的,明明看着和我们人类一模一样,可是身体的强度那么吓人,”除了光头和没有眉毛不一样,坂田银时在心里小声bb。

    在松下私塾学习的这段时间,他也长了点见识,知道夜兔是宇宙的一个种族,也在吉田松阳的明示得知了鹤狱是一枚夜兔。

    “啊啊,谁知道呢,”看到桂小太郎也跑完了以后,鹤狱拿着扫把把周围的碎石扫干净,准备弄好了回私塾吃饭。

    这附近河流的鹅卵石大概都快被她挥霍空了,每天的消耗量都是巨大的,导致她现在寻找水源的能力也持续上升。

    打扫完的她扫了一眼刚跑完步的桂小太郎,他跟之前的坂田银时一样,弯着腰恢复丧失的体力,运动后脸红的像个苹果,有一点可爱。

    同时,之前一直愁眉不展的神色也消失不见,看起来顺眼了很多,小孩子还是开心点的样子看起来最舒服。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桂小太郎是在为高杉晋助担心。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怎么样,身为高杉家的长子晋助就有义务回报家族。

    这也是他的家务事,其余的人是没有任何立场插手的。

    果然运动是最快的发泄方式,还是吉田松阳有办法,他似乎天生在该怎么对待小孩子这一项技能上加了满点。

    不过,私塾里没了高杉晋助还真是安静,平常他和坂田银时打打闹闹,桂小太郎在旁边劝架,人还在的时候看不出来,人一走了倒是显得寂寞了很多。

    “喂喂喂,你这家伙不看帅气的银桑,一直盯着假发看是什么意思啊,阿银难道还没有那家伙长的帅气吗?!”坂田银时凑到了鹤狱面前,理直气壮的无理取闹,他直接打断了某人的深沉状态。

    “你还要不要脸了,人家比你好看多了,说话之前先照照镜子,自卖自夸也是有个限度的,”鹤狱翻了一个白眼,无论何时她都会因为坂田银时的无耻震惊。

    对方的无耻是没有下限的。

    “假发,你说我帅不帅?!”坂田银时直接无视了鹤狱的嘲讽,这个女人的话根本就不能信,于是他把罪恶之手伸向了桂小太郎。

    “不是假发是桂!”

    “你快说我帅不帅,不然你今天别想着吃饭了。”坂田银时面色狰狞的跑去揪住桂小太郎的衣领子,前前后后的摇晃。

    “快给我松手银时,我可没有心思陪你玩过家家,”被勒的脸色通红的桂小太郎开始反击,脸上逐渐浮上了青筋,一脚踹向了坂田银时。

    然后两人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看着打斗中的两人,鹤狱的嘴角向上勾起。

    “呀呀,大家可真是有活力呢,”坂田银时在活跃气氛这方面算是极有天赋的,有他在几乎就没有冷场的时候,比如现在就一扫之前的低沉,再次变得欢快起来。

    但是这种欢快也只是在这一瞬间而已,因为已经起风了,也许再过不久就要下雨了。

    ……

    “滴答滴答。”

    雨水淅淅沥沥的滴落在草地,屋檐上,水流顺着屋檐往下落,有些无所事事的鹤狱看着雨水的掉落和流动方向。

    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因为之前透支性的训练都去休息了,她睡不着也没什么事干就走了出来,观看雨景下的松下私塾。

    她目前的实力差不多可以离开这里了,一直呆在这里在很大程度上也只是消磨时光而已。按理说,她应该现在就离开松下私塾前往吉原,可是一直没有出发。

    总感觉还没有到时间,还没有到鹤狱能放手坂田银时的时间,此时的离去一定会让对方十分难过,同时会引起剧烈的反弹。

    所以,还要再等等,还要再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可以离开了的时间,让她有始有终的告别。

    “扣,扣。”

    门外有人敲门,鹤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小花伞,撑开伞准备前去开门。

    雨水顺着伞滴落在她的衣袖上,飞溅的雨滴打湿了她穿着木屐的白袜子,看来回去又要洗袜子了,不过还好她出来前带伞了。

    不然又要回去拿伞,一去一来麻烦是小事,就怕吵醒了睡着的坂田银时。他最近的训练量挺大,也很疲惫,急需补充睡眠。

    “咯吱,”鹤狱垂着眸子推开了门,门外正站着一个熟悉的少年,这是本应关在家里的高杉晋助。

    少年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看起来有点焉了吧唧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棕蓑衣,头上带着斗笠,额前的紫发已经湿了。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额发乖巧服帖的贴在对方额头上,门一打开高杉晋助就抬起了头,他有些沉郁的和鹤狱对视了一眼。

    “进来吧。”鹤狱叹了一口气,也没等高杉晋助回答就往前走去,对方一定也不愿意被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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