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出来走走吗?”鹤狱面色僵硬,在心里缓缓打了个问号,谴责的看向自己的新晋弟弟。
出于对外面世界的好奇,鹤狱很早就起来了,然后她发现所谓的出来走走只是在宅子里绕了一圈而已。
不,甚至绕了一圈都算不上,只是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看便宜弟弟在那查阅资料,然后一呆一下午。
刚开始她还觉得有些欣慰,幼崽养习惯了,难免有些老妈子心态,觉得多出来的这个便宜弟弟还挺爱学习?!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坐不住了,姿势变化了不知道多少次,从先开始的撑着下巴观察对方再到玩自己的手指,各种打发时间。
没办法,她根本就不是学医的料,看到那些晦涩难懂的医学和药材信息就头疼。
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自己的这位弟弟还是很厉害的,鹤狱在心里给鬼舞辻无惨点了个赞。
至少一直从天刚刚亮到正中午,鬼舞辻无惨都是稳当当的坐在那翻阅医书,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鬼舞辻无惨表示,救命的药能不耐心吗?都找了几千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姐姐你是刚来的可能不知道,”无惨冷着一张萌萌哒的正太脸道,喊起姐姐来毫无尴尬之意,“我患有皮肤病,是见不了阳光的。”
“啊……那,那就不用出去了吧,我可以自己去的。”
鹤狱有些尴尬,虽然对方说自己有皮肤病的时候语气毫无波澜,可是她也不是个傻瓜,过了这么多年也多少明白一些道理。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情绪有时候波动极大,突然崩溃或者非常坚强往往只在一瞬间。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快乐的同时痛苦也是紧跟不放的,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痛苦,只不过有的人将痛苦外放,有的人独自坚强。
在她看来无惨就是后者,虽然表面看起来无所谓,口上也许会喊着“习惯了”,但其实只是想要维系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而已。
这样的话,鹤狱之前看到无惨身体内的那些黑气也有了解释,那应该就是生病导致的吧?!
鹤狱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在这个时代呆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发现看什么生物都是一摊骷髅架子和脏器,但是伸手却能摸到皮肤纹理和动物的毛发。
这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的血脉能力了8,不过居然有这么可怕的能力,要是常年累月这么下去,怕是做人都要精神失常了。
这个能力还有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会导致她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要不出声的话,她几乎就认不出来,当然,无惨不在其中。
他的情况有点特别,至少鹤狱可以一眼就认出对方。
因为浑身上下萦绕着大量的黑气,一看就比别人特别很多,啊,不愧是我的弟弟。
鹤狱内心戏很多的过了一遍,看向无惨的目光顿时十分和蔼而且充满母爱,多么可怜的阿崽啊。
无惨一抬头就看到了某人灼热的目光,那老母亲一样怜爱的眼神让他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能让一个经历了无数风浪的鬼感到恶寒,足以体现了坂田银时的强大,能够忍受鹤狱这么多年。
“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是可怜吗?”如果说前半句还是吐槽的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无惨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肃穆。
他手中的书页也被无惨捏的有些发皱,只要对方说一个“是”字,眼前这个人会立马身首异处。
鬼舞辻无惨在成为鬼王之前就时常被死亡的阴影缠绕,还在母亲腹中就多次停止心跳,刚出生因为没有心跳和呼吸,险些被抛弃。
他的童年和青年是在病榻中度过。被诊断为绝症的无惨把握住了最后一次机会,将性命交付给医师。却因对死亡的恐惧、担心药物无效杀死了医师,成为了鬼的始祖。
在医师死亡了以后无惨才发现药物确实有用的,可是在那时医师也已经被他杀死了,当然无惨是不可能会感到愧疚的。
他只是觉得可惜,在远离了死亡和病痛的同时,无惨不免想要追求更多,比如永生。
虽然成为鬼后的他已经完成了这点,但是鬼并不是无敌的,虽然说鬼只要吃掉人类就可以变得更强,也可以一直永生下去。
可是鬼也是有弱点的,他们不能在阳光下行走,如果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就会面对死亡,这个弱点让无惨感到了恐慌。
于是他在医师死后翻阅了对方的笔记,他发现之前给他治病的药方是不完整的,里面缺了一味药材,那就是青色彼岸花。
从此无惨踏上了寻找青色彼岸花的千年道路,为了更广阔的搜查,他制造出无数“下属”,给予那些“下属们”力量和鬼杀队抗衡。
他养成这样残忍的性格其实也比较正常,在无惨的那个年代,产屋敷一族还算是贵族,那些贵族往往都是贪生怕死,荒淫无度。
在那遥远的时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很多人的性命甚至比不过一顿好饭,在无惨看来,那些被他吃掉的人类算是死得其所。
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让无惨感到厌恶,但是那段深刻的回忆早已给他打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害怕死亡,讨厌别人说自己脸色惨白,像是命不久矣的样子,这也是他的一个爆炸点,上一个说他脸色惨白的人已经被他撕成了碎片。
如果问一个病人最讨厌的是什么,那就是来自他人自以为是以和居高临下的怜悯。
这句话问的鹤狱头皮发麻,极强的的求生欲让她脑子飞速旋转。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连忙摆手,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她当然没有那么个意思,可怜什么的也太过了吧。
而且一听就不太对劲的吧,之前便宜弟弟吐槽的时候还能听出几丝情绪波动,可现在提问的时候语气确实极冷,一听就不对劲好吧。
“我只是觉得,嗯……”
鹤狱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毛,手指比划着想要解释自己的内心想法,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笨拙,果然当个自闭儿什么的才适合她趴。
“我只是觉得弟弟长得比较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鹤狱想要捂脸,自己到底说的什么玩意,之前怼别人的口才哪去了。
“随便你吧,”无惨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虽然表现的无所谓,可是之前在屋子里杀气的消失就证明对方并不是无所谓。
被夸奖可爱这件事,无惨对这个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感,在他看来不管怎么夸,帅气,美丽或者可爱都是夸奖他的外貌。
有时候无惨为了人类的关系和金钱会打扮为各种形态,孩童,男子和美貌的妇女,反正就是怎么方便怎么来,节操这东西无惨压根就没有。
“嗯嗯,”鹤狱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没有时间带你去外面逛逛,但是我可以让别人陪你去,”无惨想起了那两个憨憨夫妇嘱咐的话,虽然说并不在意,但是毕竟还要呆一段时间,还是给他们一点面子吧。
算是给他们死之前的一点福利?反正他们两没用了以后也肯定是成为自己或者下属们的口粮。
说完也没等鹤狱同意就继续开口,唤了一个人的名字。
“猗窝座,进来吧。”
“嗯?”
话刚落下就有人推门而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鹤狱的身后,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男人。
留着一头桃红色短发,有着金色瞳眸,皮肤惨白,全身刻满无数代表罪人的深蓝色刺青,身穿紫红色短衫,脚腕上挂有念珠。
当然,这些鹤狱也看不见,她能看到的也是和之前一样的骷髅架子,背后有人突然闯入而且自己还没有发现,这项认知让她抿紧了唇。
“这是猗窝座,我的侍从,就让他晚上陪姐姐去逛会吧。”
无惨专门派自己的属下去是有原因的,这个突然来的家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有在自己密切的监视下确认是否安全,他才会放松。
什么,你说他一个鬼王居然还害怕一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小女孩?别开玩笑了,他可是人间之屑,几千年都没被鬼杀队弄死也是有原因的
“是的,无……大人,”猗窝座低着头应声道,他对于无惨的决定和刚刚的那声“姐姐”没有半分的惊讶,应该说早已习惯了。
他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三,斗之鬼。无惨的手下有无数的鬼,其中排得上名号的几个被分为上弦月和下弦月,两个弦月各六人。
“好……吧?”鹤狱看到猗窝座的时候有些迷惑,她能看到对方身体内有着和无惨一样的黑气,只不过相比无惨的一片黑浅薄很多。
那么之前的生病论就根本不存在,不可能连自己的侍从也是生病了吧,而且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怎么看也不是普通人。
毕竟,她曾经可是吉田松阳亲手教导的弟子啊……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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