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年年被他低沉悦耳的嗓音撩得耳根通红。
“主人”这个称谓,也太……羞耻了。
虽然说从理论上是应该这样称呼自己没错,但是亲耳听到了还是让她忍不住羞耻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偏偏顾邈咬了她手腕后还不满足似的,凑上去细细吮吻,末了还意犹未尽地眯起狭长的眼睛,舔唇回味:“甜的。”
真的像是一只吃饱餍足的猫。
红霞从耳根蔓延到面颊,程年年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抽回来,垂下头不敢看他。
她到底养了只什么妖精啊啊啊——
血槽已空,救命。
少年见她闪躲,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鸦羽似的睫毛投下一小块阴影,掩盖住他真实的情绪。
“为什么不看我,很难看吗?”
声音弱弱的,还有些委屈。
少年的情态和猫状时撒娇的邈邈一模一样,他眼尾向下舒展,给人的感觉十分无辜,精致的面容干净得不掺杂一丝杂质,任人涂抹。
想起当时自己是怎样放肆□□白猫的,程年年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她强迫自己抬起头与少年对视,这一看她就又移不开眼睛了。
“嗯?我很难看吗?”
少年咬着唇,又轻声重复呢喃一次。
美貌爆击X1。
“不、不难看。”
“那程程为什么不看我?”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右手小拇指,轻轻地摇晃着,水光下眸色潋滟,晃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撒娇爆击X2。
程年年忍不住了,她抬起手捏住少年白皙水嫩的面颊,没用力,只是轻轻地蹭了一下。
顾邈只觉得面上突然被柔软的物什拂过,带着酥麻的细长电流,搅乱他面前的空气,让他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他的脸立即浮起一层粉色,尖尖的猫耳朵颤动,程年年甚至能看清上面覆盖的一层细小绒毛。
“你……你也太好看了。”
她小声嘀咕着,忽然意识到此时气氛有些诡异的暧昧,清一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就半人化了?刚才还是猫的……”
从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意识的猫变成强大的妖不仅需要非同寻常的顿悟能力,还要长久的修炼和打磨。
“是灵草。”
顾邈提醒道,喉间偶尔溢出低沉的轻笑声,“程程难道不记得给我喂过多少灵草了么?”
原来如此。
看来灵草的功用的确有所增强,程年年按照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种白菜的方法去种灵草,再把它和其他草药进行杂交,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的培育出功效更强大的灵草。
她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在确定新品种的灵草全然安全以前,她还是不敢贸然把它放入菜品中。
只不过是为了救顾邈,一时死马当作活马医。
想到这一点,她就开始担心起面前少年的身体状况:“我……不知道那些灵草对你有没有副作用。”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被他的影子全部占据。
顾邈摇头表示没有,他低着头掩盖扬起的嘴角,他觉得忍不住为她的关注而傻笑的自己一定会让她感到困扰,如同狩猎者一般,他还不想轻易吓跑刚刚凑近一点的猎物。
他很好,没有什么时刻比现下更令他感到满足。
“那……你别叫我主人。”
她接着小声地补充自己的要求,“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随你。”
“程程?”
程年年没有回应,她觉得这个称呼同样奇怪,可是她却想不到更好的了。
“我姓顾。”
顾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每个种族里还有不同的分支,我在的分支为顾姓。”
“你捡到我的时候,我的家族只剩下我活着。”
“所以,我只有你了。”
“……嗯。”
他的最后一句话,又让她感到于心不忍起来,如果他还没有变成人,她一定会把他揽在怀里拍一拍,再揉一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着,程年年面对突如其来化人的邈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的外观和人类有六七成相似,让她很难不把他当成同类的异性看待。
现在的气氛,颇有一种黑灯瞎火男女共处一室的迷之微妙感。
她现在应该把邈邈当成什么呢?
宠物吗?虽然他在本质上还是一只猫,但是程年年已经忘不掉那副美少年出浴图了,她想起一次心跳就开始疯狂加速,面颊泛红。
友人吗?好像也不是,她和他从前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模式还处在主人和宠物的阶段,而且双方都乐在其中。
可是一想起他叫她主人的样子,程年年就觉得羞耻感爆棚,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继续这样称呼下去了,不然她总是忍不住脑补某些奇奇怪怪的场面。
“阿嚏。”
眼巴巴看着她的少年打了一个喷嚏。
程年年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有穿衣服,全身裸着。
这正好给她一个逃脱现场暂时冷静下来的机会,程年年丢下一句“我去帮你拿衣服”便匆匆离开。
背后的少年乖巧地回应了一声“嗯”。
既然化成了人形,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就容易许多,至少不需要程年年亲力亲为。
譬如换衣服,程年年只需背过身去等待就好。
只不过他换得也忒慢了些,程年年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衣料与皮肤摩擦的声音,这令她浑身躁动起来,忍不住浮想联翩。
毕竟,没有人能够抵抗在你面前晃悠的盛世美颜。
如果盛世美颜还自带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常常凑到你面前蹭来蹭去……
程年年觉得自己要忍住不扑过去就花废了很大的精力。
显然,白猫突然化人带来的麻烦并不只停留于此。
再比如,两人晚上睡觉的问题。
程年年常青谷的宅府大虽大,但是基础设施并不完备,此处虽有客房,但是无人打扫,里面也没有制备床具。
也就是说,要想睡觉,只有程年年屋子里那一张床,如果不睡床,就只能睡地板。
程年年看着顾邈身上尚未结痂的伤口,沉默了一会,主动让出床:“你睡床,我睡地板。”
睡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冷静一个晚上,好好接受突如其来的现实。
可是顾邈偏不,他就爱看她想躲却躲不过后羞赧的模样,这感觉令他身心都愉悦起来,一瞬间消弭所有晦暗压抑的情绪。
他面不改色地暗中使了术法,再眨眼看去,原本干燥整洁的地板上渗出一层又一层水雾来。
程年年没注意,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计,地板湿润光滑得让她忍不住向前踉跄,最终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程程,地面渗水。”他指指脚下的水渍,温声提醒道:“应该重新修整。”
话音刚落,他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无辜地勾起唇角:“看来今晚我们只能睡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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