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抑郁了。
铺天盖地的书席卷了我本来平静的生活,在这没有人情味的世界,我已经绝望了。我亲爱的父亲母亲,我错了,当初我就应该跟着你们一起去天上当星星。
“焦糖,你把我们的枕头放到哪里了”
“说什么呢,费佳,我们的枕头就在床上,你难道看不见吗”
“可那只是几本书叠起来的书堆。”
停下整理床铺的行为,我转头看着床边难得跟他的小情人敲敲打打完毕的费佳,拉起他的手真诚的拍着新的枕头,试图让他理解这个枕头的魔力。
“你的意思是,只要枕在上面睡一晚就可以把所有知识点全部过继到你的脑子吗”
“正是如此。”我自信满满的点头,骄傲的挺起我的腰板。
费佳“”
费佳露出来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那笑敷衍至极。
及时制止他想要把床头上的玩具熊当枕头的行为,我无辜一笑。
“费佳,你敢拿其他枕头,我就立马让隔壁果戈里陪你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
费佳低头沉思一会,脑海小剧场飞快运转,马上有了画面感,非常会看眼色的放弃了。他整理了一下睡衣,在我疑惑的目光中躺在我怀里。
搂着怀里的大仓鼠,我感到我的智商被严重鄙视了。
玛德,被这个西伯利亚大仓鼠钻了空子
说好的同甘共苦呢
在三位魔鬼教练的监督下,我还是勉强通过了炼狱。
唯一一个有良心的好心人小经理非常开心的说我毕业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抱住他哭了半天,控诉其他两个真魔鬼的行为,把小经理弄得十分不好意思。
你们特么真行很行啊
我的夜生活没了,全被这三个男的霸占了。一闹腾就到三更半夜,早上起来除了我全都活蹦乱跳,一度让我以为这三个其实是磕了什么药。
其中虐我最厉害的果戈里把奖杯塞我怀里,感动得拿起小手帕擦薛定谔的眼泪,斗篷一转,我就从温暖的家里到了寒冷的雪地,差点没忍住把他踹到地上。
果戈里笑嘻嘻的塞给我一把枪,告诉我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就算是真正毕业了,从此以后绝对不让我背书了。
我看看手里的枪,又看看面前的果戈里,非常爽快的给了他一枪。
狗男人
干净利落的解决完了任务,果戈里吹着口哨示意我往前看,抽出枪抵在我的脑袋上,砰的开枪了。
鲜红的玫瑰散落在雪地,染红了本就污浊的雪白。
“恭喜你,斯米尔,这下你和我完全没有阻碍了。”他笑得很开心。
什么嘛,这和港黑的任务有什么区别吗
我一脸问号。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让我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罢了,与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是想宣誓主权或者要证明什么吗,在我忍耐的边缘疯狂试探,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我露出嫌弃的表情,就你能耐了是吧。
但我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想不通的我很迷茫“这是为了净化世界必须要做的吗”难不成环保组织都这个样子吗
宽大的斗篷再次笼罩住我,低低的笑声融化在耳畔,身后紧贴着温热的身躯,有人伸手握住我的手,擦拭脸上刚刚不小心溅到的温热液体。
“我们是一体的了,你逃不掉了。”他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自顾自的笑起来,空旷的雪地里洒满他的笑声。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无法回答的我只能低头看着脚下慢慢氤氲沾染上其他入侵者气息的雪地,也渐渐融为一体。
对此举动完全的不明白的我去问了费佳。
我再次提问“这是为了使世界和平必须做的吗”
费佳不可置否的笑了,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向我步步紧逼。
“那你觉得如何害怕吗会有负罪感吗”
我更疑惑了,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满脸的求知欲。
不明白,我不明白,从来没有人教过我面对这种场面该怎么办
我只是觉得,刚刚那场雪,像极了以前的雪。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脑海里的记忆已经错乱了,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我该有如何感觉,该抱有什么情感。
如果是其他孩子的话,会有父母悉心教导的吧,再不济也会有兄弟姐妹。
可是兄长们讲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懂,莫非这就是代沟吗
越想越远的我只能默默感叹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要是我爹妈把他们的智商传给我,我至于是这副熊样吗。
怪不得我妈经常说幸好我们家有钱,到时候给我包养几个小白脸一天一个算了。
爸爸妈妈,原来你们早就嫌弃我脑子不好使吗
矜持优雅的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慢慢弯腰对上我的眼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眼睑,闭眼俯身,在我的额头落下冰冷的印记。
比风还温柔的叹息声在耳畔响起“无知可怜的稚子,分不清善恶黑白,简直比一张白纸还脆弱纯白,比墨还要漆黑浓稠。”
我不解的睁眼看著他神神叨叨一堆哲学,想起了什么,满脸嫌弃的抵住。
“能不能体温上升了再来,你这样太冷了。”
我嫌弃的用手擦着额头,示意他赶快放手,厌恶之意溢于言表,啊啊,他洗脸了吗,我看他好像刚刚吃了下午茶唉。
费佳一副你没救了jg看着我。
被我质疑的费佳没有理我,只是握住我手的力道报复性的大了很多,等我意识到不对劲时,他已经孩子气的将冷空气坚持不懈的尽数传到了我的口腔里,等腿差不多快站麻了才好心把手从后面绕过肩膀扶住我。
我默默擦着麻木的嘴,勉强趴在他胸口,脚勉强着地,哆嗦着说出憋了好长时间的话。
“你腰不累吗”
“不累。”
“可我腿麻了。”
“抱歉”
相信我,我绝对在那只西伯利亚大仓鼠圆溜溜的瑰紫色眼里看见了戏谑。
根本没有一点歉意。
啧,今晚就用那本牛津词典一样厚的书把你腰折断了
所谓身先士卒谁先死,非常不幸,今天晚上我的腰扭了。
这是一个意外。
刚刚洗白白的我一个饿狼扑虎就扑向了那个软绵绵的大床,那时候的我还是高兴的,愉悦的,充满期待的。想着要在经历了无数炼狱后做一个美梦的,在扑到柔软床垫前的001秒,我还天真的这么想着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三秒后,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房间。
“啊”
哪个闲的没事干的狗把那本词典塞被子下面的
是谁哪个奸贼竟敢谋害朕
捂着遭受重创的腰,我面部扭曲,双脚抬起,触电似的,全身痉挛的抽搐的倒下了,全无女主角所谓的美少女形象。果然,要是这是本恋爱小说,这个文的女主角根本不是我。
第二天,我坐着轮椅围着房间追杀了果戈里三圈。
狗男人,绝对是你做的,除了你,谁会这么闲得慌
欲哭无泪实际上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大早上会遭到追杀的果戈里第一次感到了委屈。
同样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看着家里凌乱得仿佛遭到洗劫的老鼠窝一样的西格玛也感到了委屈。
完全事不关己高高在上喝着红茶十分高贵优雅的真凶手没有丝毫负罪感大少爷费佳舒坦的坐沙发上敲敲打打,甚至还指挥自己的小女友帮他拿下午茶。
几天后,我腰差不多好了一半在床上安安分分躺着玩小游戏的时候,费佳从电脑桌前转身通知了我一件事情。
注意,是丝毫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通知。
“三天后去横滨。”
说完,他不给我任何反驳几乎,说着什么时间成熟了,焦糖你也差不多学到了什么,这些天不是很想念横滨吗,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以上,是他的糊弄我的原话。
滚
老娘是想念的横滨吗
老娘想念的是以前普普通通平淡的日常啊
三天后,我乖乖被迫告别了果戈里和西格玛,仿佛远嫁的闺女,含泪被费佳搀扶着登上了偷渡的轮船。
滚吧,谁家旅游还得偷渡啊
在船上这些天,怀着满腔痛楚,我化悲愤为食欲,开始疯狂吃着西格玛塞给我的两大箱的零食,吃得那是一个昏天暗地。
当我再一次掏出一个蛋挞准备解决之时,一双苍白瘦弱的手阻止了我。
“焦糖,你真的不能再吃下去了,如果你还想保持身材被你哥哥认出来的话。”
这么说着的人垂眸看了满桌子的零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掏出了体重计,企图让面前的人认清残酷的现实。
果不其然,对面的人发出了惨叫,痛斥自己逝去的身材,顺便悲痛欲绝的又不小心撞上了床头,腰又报废了。
重大打击
瞳孔涣散的摸着自己的小肚肚,嘴里吐魂,因为宅在房间的缘故,我一直穿着宽大的睡衣,根本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穿不下其他衣服了。
要死了,马上就要下船了,莫非要穿着睡衣下船吗
绝对不要
眼泪汪汪的望着对面的费佳“呜呜呜,我不想那么丢人,我还年轻,我不应该遭受肮脏大人们的嘲笑呜呜呜。”
没办法,偷渡船里大都是一些粗狂的犯法份子,女性少有。就算有,那衣服太大我也穿不上,只能勉强穿上隔壁相对身材还算比较娇小的孕妇三个月时的备用衣服。
生无可恋的穿着着那件孕妇装,我在费佳仿佛搀扶老弱病残的动作里,扶着自己又遭重创的腰,颤颤巍巍的迈着死宅长期不见光的六亲不认步伐走起来。
刚下船踏上陆地,强烈的眩晕袭来,我非常不幸的跑旁边吐得一塌糊涂。
呜哇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费佳在旁边不嫌事大的递上纸巾和矿泉水安慰我“没事,每个人总有第一次的,在我看来你是最美的。”
你滚无论怎么看你都比我漂亮
看看这个小白花,他居然还歪头装无辜,想当初我给你零食你故作矜持不吃,现在老娘胖了,你又开始给我说好看。
无力的拿小拳拳锤他,忍着强烈的眩晕感“都是你的错”
呜呜呜,为什么不早提醒我,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都这么好看了,干嘛还祸害我。
费佳丝毫不费力的抓着那只作乱的手,揽住我的腰,敷衍的嗯了几声。
就这样虚弱的靠在费佳肩上,我心如死灰的被他搀扶着去了横滨的临时居住点,一路上还遭受到了各种莫名其妙的目光。
直到路过一个花店,一位小脸红扑扑的小女孩跑出来抱住我,非常不好意思的拿出一只石竹花给我。
“超级漂亮的姐姐,祝你和小宝宝幸福。这个给你,可以亲亲我吗”小女孩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满含期待。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石竹花,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对于小孩子当然要宠着,而且这小姑娘的声音太甜了,老夫的少女心完全顶不住。
抱着乖巧趴我胸口的小女孩,忽视身侧正主的幽幽目光,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女孩也垫脚羞涩的亲了我的脸颊,满足的捂脸跑了。
我“”
为什么跑了,我用目光示意费佳,接收到我目光的费佳偏头不看我,一副生闷气的小媳妇样,弄得我一头雾水。
行吧,现在这年头连个小孩都这么多心思,这就是代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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