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溪也不知道齐寒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在他看来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谁也不能替谁做主。
齐靖渊瞅了他一眼道:“看你没放在心上,本王也就安心了。”
谢临溪纳闷了,道:“王爷为什么会这么想?”
齐靖渊似乎很怕自己钻牛角尖,他可自认为不是那样的人。齐寒章被人刻意欺辱,他阻止,是他该做的事,很普通的一件小事。
根本不值得担心的小事。
齐靖渊摊了摊手道:“本王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在你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本王知道的谢无双是天下最好最值得交往的,是能让本王以身家性命相托的人,世间难寻。”
谢临溪被齐靖渊毫不客气的夸赞震的头皮发麻,他苦着脸道:“王爷,微臣前来是让你防着点章御史胡乱攀咬的。你这么夸奖,微臣脸皮薄,听了也会不好意思。”
“本王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不能说的。”齐靖渊怪异道:“至于章显那老匹夫,他还真当自己没什么把柄在本王手中呢。本王这些日子忙的很,本来都没想起过他,他倒好,非要跑到本王跟前彰显存在感。本王就等着他上折子,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说最后那些话时,他语气分外冰冷。
谢临溪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可又找不到哪个地方有问题,于是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便没在多想,而是开口道:“章显既然有问题,那微臣出宫后亲自去查。”
“不用你去。”齐靖渊轻描淡写道:“都是一些内宅的腌臜之事,别脏了你的眼。”
谢临溪眼皮动了动,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心想,你一个王爷打探人家后院的事,怎么不怕脏了眼。
齐靖渊看出他心中所想,他脸上浮起丝窘迫道:“你胡想什么呢,本王难不成会背着你查这些事?本王也是偶然得知,由于俗世压身,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下又道:“本王最大的倚仗不是天狱司,而是你。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本王谁都不信。”
谢临溪收起脸上的表情恭敬道:“临溪绝不负王爷的信任。”
齐靖渊嗯了下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然后道:“总之章显不足为惧。”
谢临溪应了声是。
齐靖渊又同他说了几句家常话,就让他出宫了。
谢临溪退了几步,最后还是忍不住抬眸道:“王爷,你这几日脸色不大好,你只有一个人,就算是不歇息公务也处理不完,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的好。”
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
齐靖渊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收起,他那双眼珠子漆黑无亮,人似乎都因此变得阴沉起来。
想到谢临溪最后那话,他摇了摇头失笑两声,然后招来银六道:“去请云南王世子入宫。”
银六恭声道:“是。”
他现在做请人入宫的事已经很熟练了,不像是一开始那么战战兢兢的。
跟在齐靖渊身边这些天,他学到的最紧要的一件事是同谢临溪打好关系。很多时候,齐靖渊连自己的话都不一定听进去,但绝对能听进去谢临溪的进言。
银六走后,金一默默给齐靖渊添了杯茶。
金一比起银六来,沉稳不少,话也不多,很有得宠内监的风范。
不过今日他面上却有些焦急,看着齐靖渊把茶喝下,他忍不住道:“王爷,你这几日头疾犯的厉害整夜都睡不着觉,你又不愿意请御医点安神香,这可如何是好?”
齐靖渊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金一,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久了,不知道本王想如何吗?是不是前些日子那顿打太轻,没把你□□好?”
金一心头一震,忙苦着一张脸道:“奴才就是觉得谢统领知道此事肯定会心疼王爷咒骂奴才照顾不周。谢统领生起气来,同王爷一样,奴才也怕,到时王爷可要记得救奴才。”
齐靖渊哼了两声。
金一看着他,心里念叨了两声造孽。
不过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这事最终还得落到谢临溪头上。
还得选个好时候。
*
谢临溪可不知道金一有心算计他。
因为两天后,圣麟台出事了,修建圣麟台的人有一个不小心坠楼身亡。
血染红了还没修建完工的圣麟台。
太后得知此事后大怒,第一反应是工部那边的官员故意的,以至于圣麟台未用先染血。
此乃不祥之兆,工部那些官员存心不想让她过好这个生辰。
越想越气的太后勃然大怒下,直接略过齐靖渊以小皇帝的名义把工部官员全部抓了起来,要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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