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和弗罗斯特继续前进, 沿途的道路越来越平坦,墙壁上也出现了壁灯的遗迹。同时,周围墙壁上的战斗痕迹也越来越多, 大大小小的劈砍伤痕遍布了前方的通道,可以借此推测出当年那场决战的激烈程度。
这一段路尤其安静,嘶吼着的亡灵士兵们不见了, 也没有出现古怪的雾气, 就连新的拦路者也不见了踪影。
萧止却并没有因为这种安静而放松警惕,一切都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感觉。
终于, 他们来到了一扇高大的石门前。
石门应该是匆忙开凿出来的,还有着未打磨完成的粗糙感,上面雕刻着一个狰狞又巨大的兽首, 这是托德里王朝皇室的标志。看来,哪怕是沦落到了这种地方, 那法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身为君王的高傲。
石门结结实实地把整条通道堵上了, 也就是说他们想要通过, 首先必须打开这扇门。
弗罗斯特看着眼前的石门,手中的长剑微动, 他准备上前一步,直接粗暴地把门劈开算了。
“领主, 请让我来。”萧止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弗罗斯特转头看着自己的书记官,用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原因。
萧止上前一步“敲门这种事情,还是由作为下属的我来为您效劳吧。”
弗罗斯特没说话, 只是停下了脚步, 握剑的手也微微放松, 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你行你就上吧。
萧止站到了大门前, 这扇门虽然看起来高大厚重,但其实上面有好几条深深的裂痕,应该是当年反抗军攻入的时候就已经打破过一次了,只是后来被这里的亡灵们修复了外表而已,其实这门还是挺脆弱的。
现在阿森准备和对方来一场bossvsboss的战斗,这一路对面的小弟都出来好几轮了,充分展示了那法身为boss的排场。
而他们这边总共只有两个人,作为己方唯一的小弟人选,萧止怎么着也要给阿森撑一撑场面,本来在人数上就已经占据劣势了,要是连门都让老板自己开的话,未免也太没排面了。
以及,他一直都在混吃等死,这都混到boss面前了,要是还不干点活可真是有点太嚣张了。
萧止对着看起来高大的石门抬起手。
下一瞬,一个亡灵版的爆裂火球就从他的法杖上飞了出去,幽绿的亡灵之火鬼气森森,其中还夹杂着厉鬼哀嚎般的狂风呼啸和惨白的闪光,不论是音效还是画面都相当的有气势。
“轰隆”
爆裂火球狠狠地撞上了沉重的石门。
在仿佛万鬼同哭的尖啸里,看上去坚固无比的石门轰然崩碎。这一次它比之前的碎得更加彻底,石粉和碎石猛地炸裂开来,在门后的区域铺了一地,想要再次重复利用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敲门可以说是敲得相当有气势,敢问哪家主人被这么敲了门,会不生出被人用鞋底啪啪打脸的感觉
萧止微笑着退回弗罗斯特身后一步的位置“希望您还满意。”
弗罗斯特的眉头微挑,然后嘴角勾起个不明显的弧度,还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看来是相当满意了。
嗯,这个书记官没白招。
萧止也很满意,声势浩大的爆裂火球在混战的时候太显眼不怎么好使,但是在装逼的时候可太好用了,一个火球搞出来的动静能顶别人一连串的,特别适合这种需要大场面的情况。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门后。
首先出现的是一条走廊,这里的地面也依旧很平坦,周围的墙壁被修整过看着很平整,上面甚至还有雕花,每走几步还都是不一样的内容。
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追求这些细节,可真是暴君做派。
通过走廊后,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这里甚至可以用华丽来形容,墙面打磨地非常平整,依然残留着纱幔装饰的痕迹,地上铺着石砖,每一块石砖上面还有雕花,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
地面上,装饰品的碎片比杜兰露丝那边还要多,不知道是打斗的时候碎掉的,还是被愤怒的反抗军砸碎的。
大厅上方有个高台,上面摆放着一个雕刻精美的石质王座,虽然有些破败了,却并不影响人欣赏它的精致做工。
王座背后是一个高大的塑像。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一身威武霸气的战甲,背后披着披风,双手拄着一柄宽阔的大剑,正一脸威严地怒视前方,头顶的王冠很清楚地说明了他的身份那法。
萧止觉得自己之前的感慨发出的太早了,这才叫做死到临头也不知道悔改。连逃亡的时候都这么讲究排场,当那法还统治着托德里王朝的时候,他的生活该有多么奢靡可想而知,也难怪会被忍无可忍的民众推翻了。
“你们,该死”
一声暴喝忽然在寂静的室内响起,如一个炸雷响在耳边。
萧止环顾四周,想找出声音的来源,然后就见到原本怒视前方的石像将脸转向了他们,石像的嘴巴开合,那一声暴喝就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
萧止对上了石像的视线,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不是石像的眼神有多么恐怖,而是那种视线里似乎含着什么不可名状的力量,让人接触到他目光的时候,心里自然就会产生压力和畏惧的情绪。
一个词闪过萧止的心头心灵震慑。
这是某些杀戮很重的boss身上才会出现的效果,凡是出现在他附近的人,都会受到他的影响并感觉心悸和恐惧。但这样的效果是可以依靠自身克服的,只要你能够保持自己的神志清醒,并坚定自己的内心,越坚定,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少。
萧止放空思绪,平复了一下自己心情,眼底逐渐清明。
弗罗斯特上前一步,挡在了萧止和那法雕像的视线之间,他低声说“后退。”
萧止明白自己老板的意思,这是准备要开始表演了。他也不废话,果断凭借着亡灵轻盈的身体向后一飘,落到大厅的角落,贯彻落实小弟的自我修养,安安心心当起了本场战斗唯一的观众。
弗罗斯特抬起长剑指向了那法的雕像“出来。”
他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问“兄弟,今天吃了没”一样。
那法雕像的眼睛转向了弗罗斯特,似乎是想要将他吞噬。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种后,石像上那种让人心悸的不祥感觉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强大的威压。
接着,一道半透明的人影从石像里浮起。
他的身材魁梧,穿着和自己的雕像上差不多的铠甲与披风,手中持着一把古铜色的宽阔大剑。
但铠甲上全是伤痕,身后的披风也残破不堪,上面还附带着永远都擦不掉的暗色血迹,唯有那把剑依旧是寒光闪烁。
他一身的血气浓郁得就像是要溢出来一般,萧止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感觉自己的鼻尖仿佛萦绕着挥不散的血腥味。
那法的头颅和身体中间有一道缝隙,他的头颅早已被斩落,只靠着墨绿色的怨气连接着身体。他的双眼充血,泛着诡异的红光,里面全是嗜血与杀戮的欲望。
他猩红的双眼看着弗罗斯特“闯入者,你要为你的僭越付出代价。”
弗罗斯特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帅脸“废话真多。”
作为一个高高在上,哪怕逃亡都放不下架子的暴君,那法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挑衅他眸中的红光闪烁,猛然持剑朝着弗罗斯特狠狠冲击过来。
那法的铠甲可不是装饰品,他原本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剑士,战斗是他刻入骨髓的本能,鲜血和杀戮是最能让他感觉到兴奋的东西。
利刃伴随着血色的风向着弗罗斯特扑来,带着让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叮”
两把长剑狠狠地冲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宣告了战局的开始。
弗罗斯特和那法两人谁也没有委婉的意思,上来就是直接的硬碰硬。
弗罗斯特手中漆黑的长剑与那法手里古铜色的阔剑不断交击,空中不断有危险的剑光闪烁,周围的地面也因为两人的交手而再添了数道深刻的伤痕。
那法一剑刺出,弗罗斯特的身影却一闪消失在了原地,转瞬之间又出现在了那法的身后,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出。
那法也是身经百战,他瞬间侧身闪避,并同时挥剑横扫,同样不留情面的一击袭向弗罗斯特。
面对袭来的剑锋,弗罗斯特忽然一个跃起躲开了这一剑,然后趁着自身还在空中的时候接连斩出数剑,他的剑光接连不断,如同暴雨一般朝着那法袭击过去。
那法在弗罗斯特绵密的攻势中闪避,虽然躲开了袭击,脚步却不断后移,在大厅里一退再退。
面对这样的局面,高傲的暴君很不满,他的眸中红光大盛,同时双手握着阔剑猛然向下一刺。
危险的红色光芒随着他的剑锋在地面上扩散。
接着,一阵猛烈的冲击以那法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原本平整的地面被这样的冲击掀起、然后破碎,精美的雕刻就这样变成了无数破败的碎块。
萧止远在大厅角落都感受到了冲击的可怖,为了保持人设,他还给自己套了个新鲜出炉的法术护盾。
直面冲击的弗罗斯特则感觉更为明显,他向前冲的架势停止了,不得不后退躲避这个危险的招式。
但弗罗斯特并没有就此放弃攻击,他远远朝着那法抬起了剑,瞬间,一道冰蓝色的森冷剑光就袭向了拄着剑站立在原地的那法。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剑光,那法的身上忽然亮起了一个红色的护盾。
护盾上血气弥漫,隐约可以听到厉鬼的哀嚎。
当冰蓝色的剑光和红色的护盾碰撞之后,剑光消散,但护盾上却也多出了抹冰蓝色,冰蓝色在护盾上流转,却一直没有被红光吞没。
那法的眉头忍不住皱起,他感觉到自己的护盾被削弱了些许,看来那道剑光有古怪,他毫不怀疑,如果多来几次,他的护盾可能会面临失效的危险。
那法的视线再一次投向弗罗斯特,而弗罗斯特也几乎在同时看向了他,空气中似乎有电光在闪烁。
片刻后,两人再度近身激战起来。
剑光不断交错,打得地面烟尘四起。
萧止缩在角落里看阿森打架看得手痒,但碍于人设他又不能愉快的加入战斗,只能默默地继续痒痒,还暗搓搓地顺手截了几张阿森战斗的图,准备留着自己欣赏。
有了浑身血污的那法作对比,阿森战斗时的姿势都显得更帅了。
绝对不是萧止的好友滤镜在作祟。
这时,那法和弗罗斯特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每一招都向着对方的要害狠狠袭去,攻与防的交换都只在转瞬之间。
突然,那法手中的阔剑亮起了一阵血红的光芒,接着,激烈的红芒就从剑锋上飞散出来猛然袭向近在咫尺的弗罗斯特。
因为距离剑光太近,弗罗斯特哪怕连忙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也依旧被红光狠狠击中了胸口,猛然被击的后退了好几步。
一口暗红的血从弗罗斯特的嘴角溢出。
失去了生命,不死族的血液早就不在鲜红,甚至黑色绿色都不算寻常,但也不像寻常死人一样凝固。
暗红的血沾染了弗罗斯特浅色的唇,并一点一点向下滴落,不算鲜艳的暗红,却给这个原本冰冷的人增添了一抹艳色,如同苍白的雪原上绽放了第一朵花。
那法狰狞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就是挑衅王的代价”
萧止停下了截图的动作,他感觉自己的手真的痒了,好想搓一打火球全部糊在这个讨厌的家伙身上
弗罗斯特用手背毫不在意地抹去血渍,但铂金色眼眸里的战意却更为浓烈了,他重新站直了身体,双眼锁定了那法“聒噪。”
说完,他的身影一闪又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如雨一般的剑光再度暴起,猛烈地向着那法袭去。
那法手中的剑也闪烁着红色的光,双方不断碰撞着,但红光却在蓝光接连不断地冲击之下逐渐势弱,并渐渐变得黯淡。
终于,笼罩在那法身周的血色护盾崩碎了,化为血气消失不见。
还不等那法做出应对,弗罗斯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愉悦,没有温暖,只有极致的杀意。
漆黑的长剑扬起,带起漫天冰蓝色的剑光。
下一瞬,所有的剑光仿佛听到了弗罗斯特的号令,在同一时间骤然下落,如同一场专门为亡者送行的狂风暴雨,每一个雨滴都带着冰冷的杀意,势要将对方打入永劫不复的地狱深处。
沐浴在剑光之下的那法忍不住心生恐惧。
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失去了他的国家,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强大军队,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跌落,甚至被斩下了头颅,曝尸荒野。
这一次他又会怎么样呢
还不等那法想清楚,剑光已经到来了。冰蓝色的剑雨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灵魂撕碎,还未想出答案的念头也破碎开来,只留下了一片虚无。
剑光搅碎了那法和他身上的铠甲,只有那把古铜色的剑依旧完好,它掉落在地,明明安安静静的,却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吸引人朝它看去。
弗罗斯特在之前的战斗力受了些伤,他的脸颊上有一道剑伤,嘴角还带着一点血迹,左手也被那法剑穿刺过,正在向下滴落着暗红的血。
但他对自己的伤势一点也不在意,直接上前一步拿起了地上掉落的阔剑。
几乎是在他接触到剑身的一刻,一个声音仿佛是在他的心底响起
“你杀死了他,现在你可以拥有我了”
“我可以帮助你登上巅峰”
“越是杀戮,你就越是强大,用那些蝼蚁的生命来换取我的帮助,很值得对吧”
弗罗斯特用力握紧了剑。
“对,就是这样”
“来吧,向我展示你的虔诚”
“首先,杀掉在场那个多余的家伙怎么样”
那个声音充满了诱惑力,这是这把剑的剑魂,它非常好战,并且热爱杀戮,只要弗罗斯特按照它说的去做,它就能赐予他无尽的力量。
但持有它的代价,就是会不断的被它影响心智,并最终变成被剑奴役的人。
弗罗斯特却并没有听从声音的教唆,他将剑平举至眼前,把左手上自己的血迹涂抹了上去,语气平稳依旧,没有丝毫动心的意思“不,你必须完全臣服于我。”
接着,他口中颂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文,随着他的动作,阔剑上的血迹逐渐扭曲变形,变为了一个个诡异的符文。
“不你不能这样”
“只有对我足够虔诚的人,我才会赐予他力量”
“你快停下”
“啊”
剑魂凄厉地惨叫着,弗罗斯特却没有丝毫动容,他口中的颂念不停,很快诡异的符文就已经遍布了整个剑身,剑魂的哀嚎也越来越虚弱,并最终消失不见。
一小团光从剑身上浮现出来,似乎是被符文剥离了血气,它看起来不再是红色,只是一团小小的莹白。
同时,失去了剑魂的阔剑在瞬间折断,锈迹从断口开始侵蚀,并逐渐覆盖了整个剑身。
弗罗斯特扔掉已经被毁的阔剑,伸手抓住白光将它放在了自己的黑色长剑上。起初白光好像还有点不乐意,但在弗罗斯特凉飕飕的目光下还是不得不进入了长剑。
当白光彻底融入剑身之后,长剑还是原本的样子,表面上却仿佛有一层光华在流转,让它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
弗罗斯特没有欣赏自己的杰作,他收起剑,转身准备招呼萧止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弗罗斯特的脚步忽然一个不稳,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剧烈的头疼就像是一团银针猛然在他的脑海里炸开,让他几乎不能思考,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旁的萧止见状意识到了不对,他猛地飘上前,一把扶住了弗罗斯特摇摇欲坠的身体“领主”
弗罗斯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萧止非常担心“我带您回黑森好吗”
“不。”弗罗斯特的声音勉强地从口中发出,“小事等一会就好回黑森也没用”
萧止扶着弗罗斯特走到了一旁坐下,因为弗罗斯特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萧止只能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认识这么久,两个人好像还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萧止转头看着弗罗斯特,地穴里只有隐约的鬼火可以当做光源,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视线。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看清对方如羽扇一般浓密的睫毛,带着一点好看的弧度,深邃的轮廓在弗罗斯特的脸上投下了阴影,显得他的五官更为立体。
鼻尖可以闻到弗罗斯特身上传来的那种独特的黑森木气,顺滑的银发扫过萧止的耳朵,让他感觉有些痒。
弗罗斯特皱着眉,无声地忍耐着头疼的痛苦,他似乎不愿意在人前露出哪怕一丝脆弱的样子。
萧止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着弗罗斯特,也安慰着这一刻帮不上忙的自己。
这一刻,萧止的心头浮上一点无措。
他忍不住想这六百年来阿森又独自经历了什么呢为什么会头疼呢是不是每一次都是这样自己扛过来的他阿森又为什么要通缉他呢是不是在怨恨他的不辞而别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靠的极近的两人。
空气里似乎流淌着什么不一样的气氛,一点甜一点酸涩,更多的是沉郁的苦。
一片沉默中,萧止看到了弗罗斯特手上的伤,这是在刚刚和那法交手时留下的,弗罗斯特对此表示出了浑不在意的样子,萧止却觉得这道伤口很刺眼。
他轻声说“我先帮您处理伤口吧。”
弗罗斯特没有回答,萧止就当他是默认了。
萧止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卷绷带,这是贸易区规划的时候出现的交易品之一,亡灵药剂师出产的治疗绷带。不过这东西不是针对冒险者的,而是准备卖给那些住在黑森的不死族,在贸易区贩卖总是比药剂师自己推销来的方便。
萧止动作轻柔地拉起了弗罗斯特的手,这只手上的伤口很狰狞,几乎是被阔剑贯穿了,可弗罗斯特就是这样面不改色地继续战斗,就像感觉不到痛苦一样。
绷带一圈一圈地缠过伤口,将它彻底地包裹了起来,萧止不太清楚这个东西起效需要多久,决定先让它保持原样好了。
沉默又持续了好一阵,萧止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轻。
萧止转头看向自己身边,就见弗罗斯特已经站起身来了,此刻他的眼神清明,见不到丝毫之前的痛苦与混沌。
“走了。”弗罗斯特向前迈步,他的步伐沉稳,脊背挺直,依旧是那个不可战胜的黑森领主。
他走到了那法消失的地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被包裹在水晶里面的绿色火焰,弗罗斯特看了一眼水晶,照旧扔给了萧止。
这就是萧止要寻找的亡者之怨火。
萧止伸手接过,同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谢谢”,等他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头银发以及弗罗斯特远离的背影。
萧止笑了一下,赶忙收起亡者之怨火,跟上了老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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