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分家,带老娘和勇儿走。”
一母同胞的大哥熟视无睹的冷漠,伤透了孙贤奎热乎的心,下定决心,再不想跟这家人有半点牵扯,对着前来主持公道的长辈如是说道。
闻言,王彩艳蔑笑一声,拉着张臭脸,嘲讽道:
“呵,你就是个婆娘跑了的窝囊废,房子房子没有,钱钱没有,现在又丢了工作。我看你怎么照顾孙勇和老娘?到头来,还不是得求我们,现在把话说死了,可就没退路了。”
其实吧,王彩艳并不希望分家,虽说不用照料老不死的,但房子得分一半出去给小叔子。更何况,孙贤奎这些年带回来的钱,可是很大程度上改善了自家的生活,儿子明年要上大学,需要不少钱,自家不能失去这个免费提款机。
孙贤奎恶狠狠瞪着她,恨得牙根发麻,一字一顿道:“我要分家。”
族里的长辈向来劝和不劝分,闹成这样,面子上多少有些不好看,劝道:
“贤奎啊,我们这些长辈都知道你受了不少气。你大嫂固然有错,但你现在没了工作,怎么照顾我老嫂子?勇儿又还小……”
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王彩艳眼神发亮,立刻又抖擞起来了,趾高气扬地说:
“还是老叔会说话。没有老板会雇佣个拖家带口的临时工,要么你就呆在家里务农,怎么着也有口饭吃,勇儿就惨了,没钱就读不了书,他以后会不会怨恨你……”
“他娘的闭上你的烂嘴!”
孙贤奎神色更加难看,脑袋里的血液疯狂的流动着,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炸开,却又别无他法,以自己现在的情况,长辈是不会让老娘跟着自己的。
“我可以给贤奎提供工作。”李在贤大声吼道,急冲冲跑来,幸好及时赶到。
村里人都知道柳秀妍承包了山头,确实需要工人帮忙做事,听说工钱还不少呢。
王彩艳这下是真的慌了,紧紧拉住旁边叔伯的衣服,祈求道:
“叔伯,不能分家,我家是长子长孙,该让老人跟着我们的。”
不管怎么样都得留住孙大兰,只要她在,孙贤奎就每个月都得给自己生活费。
一个长辈被她眼里的贪婪,恶心得够呛,痛骂道:
“王彩艳,别把人当傻子,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凡你对婆婆和勇儿好一点,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份上,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结果可想而知,孙家终于是分家了,但王彩艳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不愿分房子,说房产证上写的是自家的名字。
孙贤奎怕老娘气出病来,也不想多跟这种人拉扯,要了一百万韩元的补偿费。
就这,王彩艳还不甘心呢,觉着反正已经把脸皮丢尽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李在贤家就是找临时工,迟早得开了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照料个瞎老婆子和半大孩子,看在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允许你反悔一次,咱还按以前那样,你打工给我家交生活费。”
看热闹的村民,被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丑恶嘴脸,恶心得隔夜饭都得吐出来,麻蛋,敢情还想把小叔子当牛使唤呢。
孙贤奎懒得搭理他,扭头就走,气得王彩艳咬碎了牙。
*
李在贤把他们领回了自己家,总不能看着他们流落街头吧。
文美淑早收到了消息,把家里杂物房拾掇拾掇,总算空出来两间屋子。
孙大兰呆愣愣地看着亮堂干净的房间,仍感觉做梦一般,自己真的脱离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狱吗?
文美淑抱着被子进来,笑道:“婶,您该多笑笑,看着年轻了几十岁。”
她跟孙大兰住村头村尾,却没怎么接触过,之前一直为生计奔波,不是在地里就是医院,而大兰婶有眼疾,一直呆在家里,几乎不怎么出来。
孙大兰被夸得不好意思,羞涩道:“你就打趣我吧,美淑你才是,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女人谁不喜欢被人夸漂亮,文美淑觉着孙大兰这人实诚,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
屋外,孙贤奎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焦躁得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手心直冒冷汗。
默不作声观察他的柳秀妍,悠闲地喝了口鲜榨果汁,打趣道:
“贤奎叔,您也太紧张了,在小辈面前,不必用敬语的。”
刚才差点吓得她把玻璃杯给打了,这么下去,会折寿的。
孙贤奎慌忙摆摆手,不容拒绝道:
“秀妍呐,你喊我一声叔是看得起我。但以后我们是雇佣关系,你就是我的老板,得按章法来,不然没了规矩。”
他常年在外打工,见过各色各样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仗着跟老板沾亲带故,就嘚嘚瑟瑟的工人,扰乱了整个工作氛围。
在贤哥一家对自己有恩,他不能忘恩负义,让秀妍难做人,以后不好管理。
柳秀妍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对孙贤奎这个憨厚到有点傻的人,倒是高看了一眼。
本来嘛,她是不想雇佣熟人做事的,有些人会仗着跟自家有点关系便躲懒,要是把他开除了,准得在外嘀咕自己没良心,好在下山村都是些老人妇人,干不了重活。
孙贤奎这人除了心软了点,值得培养,说不定以后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呢。
“叔,那这样,私下底我还是叫您叔,像以前那样。”
孙贤奎有点死心眼,还是觉着这样坏了规矩。
柳秀妍只得板着脸道:“您要是再拒绝,舅舅舅妈该骂我了。”
就这样,孙家三口暂时在李家住了下来。
孙勇赫是个内向害羞的孩子,但耐心极好,跟小宇这个孩子心性的处得极好,脸上经常乐开了花,至于孙大兰,本来已经是半失明状态,因为一日三餐都吃加了灵泉水的菜,眼神好使了不少。
孙贤奎见儿子老娘都被照顾得很好,更加感激李家人,越发卖力的工作。
这些柳秀妍都看在眼里,她是一个奖罚分明的人,当即给孙贤奎发了高额奖金,把其他工人的积极性也调动了起来,造房的进度快了不少。
*
闵玧琪因为差点办砸事,心虚得很,最近一直躲着田征国,生怕被他追问草莓的事。
幸好他们这两天行程多,忙到一回宿舍倒头就睡,连多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过度消耗本就受损的身体,闵玧琪感觉肩膀和膝盖的伤又有恶化的趋势,尤其是激烈的刀群舞后,难受得全身直冒冷汗,起身都费劲,一向细心的hobi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被自己几番逗趣才蒙混过关。
闵玧琪看了眼熟睡的大哥,小心翼翼爬起来,从储物柜里拿出应急药箱,忍着撕扯般的剧痛,把常用的止痛喷雾喷到肩膀上。
真的,好疼啊。
他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估计是长期使用喷雾,身体已经产生了耐药性,直到把一瓶全新的喷雾喷完,闵玧琪才觉得身体好受一点,应该可以支撑自己睡着吧。
他仔仔细细收拾好残留的垃圾后,终于躺到了床上,此时已是凌晨三点。
侧身睡觉的金硕真,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弱到生怕被人听见的□□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却不敢去擦,怕被发现。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不是家人却甚似家人,没有谁不清楚谁。
玧琪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其实成员们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一向精力过剩的征国都不闹腾了。hobi今天的试探,也是希望玧琪能够主动说出他的情况,大家一起想办法。
即便被黑粉攻击又怎样,被媒体肆意解读又怎么样,只要成员七人在一起,就是胖弹。
但金硕真知道他是个特别较真,特别认真的人,若是强行替他做决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闵玧琪怕是会自责一辈子。
如果他们能红就好了,不用害怕一点小事就让胖弹雪上加霜,玧琪也不会因为只是治个病,就这么惶恐不安。
*
“玧琪啊,你的包裹我取回来啦,你究竟是买了什么,这么重?”
金昊范好不容易才从门关把巨型箱子挪到客厅,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累死,只想瘫在地上。
这小子也真是怪异,非得把地址填到刚买的公寓里,虽说离宿舍公司都不远,就这么不走运,赶上电梯在维修,那可是十八层呐。
好在带了老幺经纪人去,要是只有自己,非得当场去世不可。
“哥,麻烦你了。你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忙吗?”
这哥的嗓门也忒大了,玧琪哥正在补觉呢,可千万别被吵醒喽。
金昊范本就是人精,听到拉蒙委婉(?)赶客的话,心口正中一枪,委屈地控诉:
“你们这些小子真是无情啊,太让我伤心了。”
这副宛若深闺怨妇的表情,配上他的胖脸,引起严重的不适,反应大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hobi直接吓得打了个寒颤,明明智珉也爱撒娇啊,为什么只会觉得可爱呢?至于经纪人哥,呃,还是远离这门技术吧。
金昊范见他们一副恶心坏了的神情,有些讪讪的,都是生活所迫啊,还不是boss大人觉着小子们最近怪怪的,像是密谋着什么东西,让自己打探情报来着。
他也觉得不正常,要是以往来了包裹,以他们急迫的性子,肯定早就使唤忙内辣手撕快递了,用鹰眼环视一圈。
嗯,怎么说呢,一切正常,就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硕真在敷面膜,不是,你都拥有这样的美貌了,就别臭美了,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留点活路;金泰哼边刷手机,便可乐,不是,你这孩子,小学生口味咋就改不掉呢;玧琪不用说,一定在闷头睡大觉。
至于剩下的四人,全在看电视,坐姿端正,眼睛都不眨的那种。
最近还有能调和这么多人口味的电视节目?
金昊范的好奇心立马勾起来了,嗯,学习学习,融会贯通用在自制的团综上也是不错的嘛。
然后,他堂皇了,怔住了,艰难问出口:
“你们最近都这样的,不开电视声音,看人气歌谣?”
一个音乐节目不听歌曲,还能看什么?
田征国一瞅,默了,阿西吧,什么鬼?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hehehehe,一群小傻瓜,hehehe……”这标志性的擦玻璃的笑声,不用说,一定是金硕真。
四人怒瞪,这哥干啥啊,正忽悠昊范哥呢,咋能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见金昊范一脸抓住你们小辫子的模样,朴智珉捂脸,完了啦,谁来救救我们。
唯有金楠俊半点不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是啊,wuli硕真哥觉着歌声的存在,不能彰显他的绝世美貌,非让我们静音,专心欣赏。”
金硕真怒不可遏,楠俊仗着自己在敷面膜,竟然编排自己,活腻了吧:“呀,你小子……”
刚想来一段不换气的花式rap,就瞥到忙内拼命的挤眼睛,指了指昊范哥,瞬间明白,啊呀,差点坏了大事。
“呀,你小子真是深得我心,没错,我身为胖弹美貌排行榜的第一名,确实过分帅气了。呀,你们必须得认真看,等下会问哪个场景的我最帅气。”
听得金昊范嘴角抽搐不止,本以为硕真只是自恋了一点,这已经是病态了吧,都有些同情这些可怜的弟弟了。
没错,他一点都没怀疑明显是胡编乱造的借口,谁让平日里的金硕真,一提到颜值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呢?
金硕真双眼放光,热情邀请道:“哥,你也坐下来一起看呗,我听听你的……”想法。
话没说完,金昊范连招呼都没打,连滚带爬逃了,谁不走是傻子。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好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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