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凉。
他的右手甚至还下意识的勾着临夏的腰,左手却放在艾尔的头发上。
……要完。
他,他不是渣虫……
艾尔扫了一眼临夏元帅的姿势,没有说话。昨天他就听说,雄主对临夏一见钟情,在医院把临夏弄的连连求饶下不了床。
雄主在床上的手段,他也是领教过的。当时他还有点怨恨军部把临夏元帅抛出去当做棋子,可如今看来……
临夏元帅自己,分明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他转头看了看雄主,叹了口气。
雄主的脾气像是好了很多啊……
他乖巧的蹭了蹭雄虫的掌心,道:“雄主,快去看医生吧。”
林宇这才回过神,右手下意识的揉了揉艾尔的头发:“好。”
临夏微微垂下眼,心里酸涩难言。
他居然有点嫉妒。
雄主温柔的眼神……再也不能只看他一个了。
但他不过是雌奴而已,有雌侍在,便连口也开不得。
“那好。”林宇扯扯嘴角,松开了临夏的腰:“我先进去了。”
临夏愣了愣,站直了身体,恭敬道:“是。”
等林宇进门,艾尔看了看临夏,犹豫了一会,开口了:“元帅……雄主对你……还好吗?”
“雄主对我很好。”临夏想着对方摁着自己的样子,脸上泛红,咳嗽一声。
艾尔看着临夏动情的样子,微微一叹。
雌虫就是如此,一旦被雄虫标记……
他自己不也是么?明明身上的伤还没好,见到雄主受了伤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今天早上的刺杀是怎么回事?”艾尔迫不及待的问。
临夏的表情阴冷下来,手微微握紧:“怪我,我只顾着给雄主做早餐,没有发现……”
“这不能怪你。”艾克叹了口气:“雌虫假扮雄虫二十几年没有人发现,谁能想到?”
“什么?!”艾尔皱着眉头:“二十几年?雄子协会的虫都眼瞎了吗?”
“慎言!”临夏喝住艾尔:“你想被他们抓到把柄吗?!”
“……我”艾尔顿了顿,有点焦急不安的跺跺脚“反正就是他们的问题!这婚后有其他雄虫来访,雌虫是不能打量访客的,不然就要挨巴掌。这以后要是大家都如法炮制,刺杀层出不穷可怎么办呢?”
“……兵来将挡吧。”临夏皱着眉头,“江廷今天想让雄主息事宁人,雄主不肯同意,我估计是已经和雄子协会谈崩了。”
“这么大的事,江廷居然想息事宁人算了?”艾克忍不住了:“说好的父子情深呢?”
“父子情深?”艾尔嗤笑一声:“他算的精着呢!就是雄主以前好骗,听他话。”
“我怕白松对时维元帅不利。”临夏沉声道:“今天早上江廷朝军部施压,当众给了老师几个耳光。白松是他的心腹,万一……回去老师的雄主打骂元帅事小,要是不准他再回军部怎么办呢?”
艾尔叹了一口气:“……这也没办法。”他苦笑一声:“只能期望时维元帅的雄主疼他了。军部现在结婚了还能在军部任职的有几个?”
他指指自己:“挨了几顿好打,我也歇了心思,只想好好伺候雄主,让他少打我几次完事。”
临夏皱着眉头:“军部现在青黄不接……林廷肯定会有后招,元帅和我一旦不在军部任职……到时候把持军部的不就是……”
艾尔叹道:“我劝你不要招惹雄主。”他想起林宇的鞭子,脸上惨白:“我第一次向他求情回军部的时候,被他打的哭哑了嗓子也没有办法……”
他恐惧的摸了摸自己的翅膀,红了眼眶:“我的翅膀……就是被他亲手弄坏的。我怎么求饶都没有用……”
临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微微发白。
雄主……对待不合心意的雌虫,下手居然如此狠辣………
艾克叹了口气:“父亲就说你心高气傲,……林先生一开始也是疼你的,谁叫你自己提要回军部的?”
艾尔垂下眼,痛苦的说:“我知道错了,可是来不及了……我怎么听话都没用……”
临夏皱着眉头:“我看雄主并不是一个狠心的性子……会不会是有人挑拨离间?雄主若是真的厌弃你,也不会给你做手术了……应该还是疼你的。”
艾尔扯了扯嘴角:“希望吧。”
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眼神惊恐:“雄主已经去了二十分钟……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临夏脸色一沉,大步流星的朝林宇的诊室走去。
诊室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到。
江廷笑着坐在那里:“怎么?连人都不叫了?”
林宇愣了一下,张口就问:“你怎么在这里?”
江廷脸色不变,笑着说:“你不知道你的主治医师是我的雌侍吗?”
他走了几步,亲昵的凑近林宇,:“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林宇浑身僵硬,意识到了对手的可怕。
他太了解以前的林宇了。
“怎么?现在怕了?”江廷看着他微微发白的脸色,哼了一声:“刚才不是还和我叫板吗?”
“江……江叔。”林宇拧了自己一把,眼泪掉了下来:“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泪水从小雄虫俊秀的脸上淌下来,他的脸上吓得一片惨白,手上还渗着血,惶恐的看着自己。
这一幕又让江廷心软了。他狠了狠心,这次必须让这个不听话的棋子受点教训。于是他喝了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然后他指了指一边的床,阴沉道:躺上去。
他,他想干嘛?林宇方了。
他眼珠一转,立刻扑到江廷怀里:“我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您别打我……”
江廷感受着雄虫扑进自己怀里,身子微微僵硬。
小雄虫还拼命的往他标记上蹭:“江叔……”
江廷声音隐忍:“你把我放开!”
“我不!”林宇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忍着恶心继续熊抱:“江叔你别生气嘛……你对我最好了……”
江廷低低苦笑一声。
想起自己惨死的雌父,想到苦心筹谋的计划,他硬起心肠冷声道:“你再不放开,我就不要你了。”
小雄虫的身子一僵。乖乖的躺到了床上。
江廷叹了口气,转头看见手足无措的雌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愣着干什么!上药!”
雌侍唯唯诺诺的凑了上去。
江廷神色复杂的看着闭着眼的雄虫。
他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好,杀,舍不得,不杀,又生怕对方不知进退。
冤孽。
他叹了一口气,就听见床上的雄虫惊天动地的一阵鬼哭狼嚎,皱起了眉头。
临夏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似笑非笑的白松拦住了。“临夏元帅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你想干什么?”临夏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你怎么在这里?”
“临夏元帅还是乖一点比较好。”白松淡淡的笑着,“要是我不高兴,你的老师回家就不知道要挨几顿揍了,你说对吧?”
临夏气的浑身发抖,咬着牙让自己平静下来:“谁在里面?你们想对雄主干什么?”
“改口改得倒快。”白松笑了笑,凑过去轻佻的抬起了临夏的下巴,“听说你在医院就被那小子办了?”
“与你何干?”临夏冷冷的开口。
白松手下加重了力道:“你说什么?”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临夏的腰,手轻轻一动:“你说……我现在如果亲你一口……会怎么样?”
“你做梦!”临夏顾不上那么多了,用力地想把他推开,白松却低声道:“我劝你为了军部其他人想一想……你现在推开我……以后其他人的信息素就没那么容易要了。”
“你!”临夏双眼血红,手上却十分僵硬,再不敢动作。
白松满意的笑了。
“别担心,林先生那么得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说着放开了临夏,整了整袖子,玩味的笑了笑:“可是……要是他再这么任性下去……江会长不要他了,我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希望元帅你好好劝劝他。”白松笑了笑:“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白副会长?”艾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怎么在这?”
艾克看出情况不对,急忙把临夏拽到一边。
“我在这里办点小事。”白松哼笑:“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管我的事了?”
“你——”艾尔气的说不出话来,艾克接过话头:“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问……”他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整个人精神紧绷:“谁在里面?”
“艾克上校这么有闲情逸致?”
江廷拉开了门,看了看走廊里的人,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来的还挺齐全。”
“江会长。”临夏上前一步把艾克挡在身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看望一下我的雌侍而已……”江廷笑了笑:“怎么?临夏元帅很好奇吗?”
临夏冷声问道:“我的雄主呢?”
“我……我在这里……”林宇叼着棉花有气无力:“换药好疼啊……”
“雄主!”临夏眼眶一红,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您没事吧?”
“我好疼啊……”林宇觉得自己要挂了。
换药为什么比一开始上药还疼啊!!
“谁让你自己乱动?”江廷哼了一声:“不识好歹。”
“江叔……”林宇眼含热泪:“您就别笑话我了……”
江廷哼了一声:“你好自为之。”
白松迎上来:“会长。”
江廷活动了一下被林宇挣扎着掐疼的胳膊,道:“我们走。”
“雄主!”艾尔急急走了进来,道:“您没事吧?”
“没关系……”林宇有气无力:“我还忍得住……”
医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刚才你疼的都快把江廷的胳膊拽折了。他看了看雄虫,善解虫意的说:“您如果忍不住,可以握着雌虫的手,由于您今天换了新药,可能上药的疼痛会更大一些。”
“新药?”临夏抬起眼:“不是卡兰溶液吗?”
“江会长做主换了药。”雌虫仿若没有看到其他人骤然变色的脸,提示道——
“卡兰溶液对这种比较严重的伤口有成瘾机制,戒断反应非常严重。”他若有若无的和脸色阴沉的几个雌虫交换了一下眼神,若无其事的低下头换药。
“那为什么一开始没有人说?”临夏咬着牙。心里却雪亮。
第一次上药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提过卡兰溶液的戒断反应!医疗队果然有内鬼!
“江会长要我提醒诸位,要保护林先生,你们几位做的还不到家。”雌虫看了看闭着眼喘气的雄虫,意味深长的敲了敲床板,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艾克少将不知道也罢了,临夏元帅难道不知道……雄虫一旦对卡兰溶液上瘾,是致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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