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年看向安宁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语气温柔:“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了,倒是不必如此见外,不是吗?”
未婚妻,为何这个词这种笑容都如此熟悉,似曾相识的样子。
脑海中浮现了润玉仙的样子,贺二公子此时的笑容与他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未婚妻...莫非真的是爹娘什么时候说过,只是自己不记得了?不然怎么会有种熟悉感。安宁只好由他扶着下了马车。
落地之后,安宁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子颤了两下,百合本想上前,被贺宇年拂开:“我来吧!”说着更为亲密的搂着安宁的腰,直到进了大堂内做下。安宁本想挣脱开,可是自己的那点力气对于带兵打仗的贺二公子来说显然是微不足道。
百合被关在门外拒不让进,只能回去禀告管家,百合的丈夫驾着马车,在门外一处大树下等着小姐出来。
贺老爷自贺宇年回来后告诉他,他要娶安府的小姐为妻,本来贺老爷是不同意的,毕竟几年前安府都已明确的拒绝了,如今又怎么会同意安家的掌上明珠嫁过来,结果贺宇年却笑着对他说安家马上就会同意了。
几天之后,安家就发生了重大祸事,夫妻二人双双身亡,而他的小儿子却第二日就拿了一封安老爷的亲笔书信,和他一起登门祭拜安老爷,信的内容大概是待贺宇年回来之后商量两家的婚事。
贺老爷是知道自己儿子性情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惦记着安家的姑娘,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小儿子,贺老爷的心头肉,就算如今安家只剩安宁一个人了,贺老爷也不会嫌弃安宁,毕竟自己的儿子喜欢。如今见到二人如此亲近,贺老爷也算欣慰,小儿子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贺老爷在上座:“安小姐,今日请你来是想商量一下你和我儿的婚事,老夫也知道你如今在孝期,但是你们可以先订婚,待出了孝期之后再举办婚礼,你意下如何啊?”
安宁还是不敢相信爹爹会临终前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外人,“爹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贺宇年从容地喝了一口茶:“安宁,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这几年间安老爷倒是一直都有与我通信,是我私下请求安老爷暂时不要告诉你的,本想让你先了解过我之后,再跟你谈起我们的婚事,没想到我刚回来,安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安老爷在信中经常与我说起你的事,你第一次亲手做了月饼给他,第一次一起去庙会,第一次一起去踏青等等,所以我对你了解远比你知道的要多,若是安宁想看,我这里还保存了一些信件。”
安宁有些动容,这些经历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是她珍藏的回忆。
“婚期你们定吧,我没有意见,贺公子,我..我能不能看看你和爹爹的信件。”
“当然可以。”贺宇年挥手吩咐手下去拿信件。
贺老爷哈哈大笑:“行了,等明日媒婆上门,先把你们的婚事定了,交换更贴,等安姑娘三年孝期满之后再成婚,老夫还有事,就让小儿继续招待安姑娘吧,你们年轻人就好好在这多聊聊。”
贺老爷走后,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前来,安宁正想回避,贺宇年制止道:“如今安宁不算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侍卫低头恭敬道:“是,傅相那边传信过来询问公子,不知傅蓉姑娘的下落查到没有。”
“已经有所进展了,回信给相爷的人说耐心等候些时日。”
“是,公子。”
侍卫下去之后,贺宇年主动解释说:“如今我深得傅相信任,所以傅相派我过来查找傅蓉姑娘的下落,这傅蓉姑娘是傅相唯一的亲妹妹,当年因为战乱,傅相的父母带着他和刚出生不久的妹妹艰苦求存,直到因为战乱波及到了他们村子,逃亡期间傅相父母惨死在凉虢兵手下,傅相带着年仅两岁的妹妹四处逃窜,最后为了引走官兵,把妹妹找了个藏身之地藏了起来,没想到等傅相引开官兵回来后,便再也找不到妹妹了,那时傅相已有十三岁,他不相信妹妹已经死了,只相信妹妹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存活着,于是相爷奋力读书,入朝为官,一步步艰辛的走到现在,才有了如今的淮梧傅相。即使年年都派了不少人不停的在寻找妹妹,一直到现在也不曾找到。”
安宁颇为同情:“没想到堂堂的当朝相爷竟然有如此凄惨的身世,且都几十年过去了,还在坚持寻找着妹妹,实在是情深义重。”
贺宇年笑着说:“这也是我投奔相爷的原因之一,淮梧有此良相实乃百姓之福,跟着相爷这些年我受益颇多。”
“刚刚听你说有消息了?可是查到了那傅蓉如今身在何处?”
这时一位小厮托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摆满了数十封信封,新旧不一。“公子,所有的信件都在这了。”
贺宇年随手拿起最底层的一封信递给安宁:“这件事情我之后再跟你说,安宁不是要看安伯父的信吗?这是我离开家乡去投军的时候跟伯父通的信,当时伯父和伯母不愿意我入赘到安家,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就转身去投军,想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对你的真心,和决心。”
安宁打开已经有些破旧的信,信中一开始是爹爹斥责贺宇年痴心妄想,慢慢地到后来的对贺宇年下了一个目标,若他能达到,才会考虑这门亲事。
安宁把信一封一封的看了一下去,这里只有爹爹的回信,但是也能看到爹爹的态度逐渐软化,到了后面的几封已经是逐渐认同了贺宇年,与他说起安宁曾经为他做的事来,完全一副炫耀的口气,这是安宁熟悉的爹爹,信件全部都是爹爹的笔记,说话的语气也是爹爹常有的,这是别人模仿不来的,这件事是真的,爹爹是真的与这个人通了这么多年的信。
安宁这才想起她每年多收到的一份生辰礼物,娘亲说是爹爹的以为信友知道她生辰所赠,如今算起来...
安宁抬起湿润的双眼看向贺宇年:“贺公子可知道小叶紫檀香?”
贺宇年眼中含有惊喜:“可是安伯父与你说过我?这是两年前听安伯父说起你晚间容易惊梦,所以特意为你寻来的,作为你十五岁的生辰礼物送给了你。”
一片广蓝的太湖边上,一绿衣男子缓步走进,湖面波光闪过,湖水向两边划开,露出了一条道路,男子面漏沉色,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这绿衣男子正是蛇仙彦佑。
通过狭长的通道后,彦佑来到了一座府邸,云梦泽。
从里面走出两名侍女迎接彦佑,“少主!”“少主!”
彦佑色心不改,伸手调戏被侍女躲过,“少主请自重,恩主已等候多时了。”
彦佑深吸一口气,踏进了云梦泽。
来到洞内:“彦佑见过恩主,恩主近来可好?”
一红女子坐在帐帘后抚琴,“自从鼠仙死后,你再未回来过,倘若今日我不召你,你是不是这辈子也不会再踏进云梦泽半步。”
彦佑连忙下跪:“彦佑不敢。”
“不敢?呵,便是没有这个胆,却是有这个心了。”
“彦佑对恩主一片赤诚,天日可表。”
红衣女子继续抚着琴说道:“我知道鼠仙的死对你的打击不小,可逝者已矣,一味地沉湎于过往无济于事,凡事要向前看,你也该走出来了。”
“恩主有何吩咐?”
“你先起来。”
彦佑起来之后,那红衣女子琴音渐乱,最后不耐烦的双手盖住琴弦,“我收到消息,灭灵箭重现于世,你去把它给我抢回来,杀了旭凤。”
彦佑有些不情愿,干娘这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说的好像这灭灵箭就是自家厨房的菜刀,旭凤就是家里的小鸡仔似的。“干娘,恕彦佑无能,上一次我与鼠仙里应外合,也未能取得旭凤的性命,还害的鼠仙白白枉死,彦佑实在没有把握独自面对旭凤。”
“他现在不过一界凡人,比涅槃时更为孱弱,大业未成总有人要殉道,难道你要因噎废食?”
彦佑感到心冷:“难道恩主从来只把鼠仙当做一颗棋子吗?”
“我知道你不赞同我的做法,但是我们都骑虎难下,鼠仙忠诚,他在天界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替我们搜集到如此多的宝贵情报,倘若半途而废,那才是辜负他的一番苦心。”
“鼠仙殉道之前,让我再三转告恩主,戒急用忍事缓则圆,水神伯伯当年不顾一切,从天后魔掌中救下了你,还给了您这方容身之所,方才您也说了不能一味地沉湎于过往,您又何苦还要将自己陷于这无底仇恨之中,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呢!”
“够了!”红衣女子被激怒,出了帐帘指着彦佑:“你不要..不要又拿那套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说辞来训我,天地之大,虽生犹死,无处安身,靠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度日,你试过吗?”话语间带着悲愤与绝望。
彦佑只好不再劝说,“恩主对彦佑有再造之恩,彦佑万死不辞,只是鼠仙走后尚有彦佑为恩主效忠,彦佑走后,不知何人还会再为恩主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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