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知行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愣了一下才问,“你怎么来了?”
路禾抿着唇,“给越哥还围裙,还有……”他抬起头,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着越知行,“我能进去说吗?”
越知行侧开半步,让他进来。
房里只拉开了一小半窗帘,阳光透进来照在杂乱的桌面上,路禾看了一眼,自己送来的口香糖罐子可怜巴巴地横躺在角落。
他已经对越知行乱糟糟的房间习以为常,把围裙在桌边放好后,路禾开口,“越哥我……”
越知行揉了揉杂乱的发,打断他,“你在这坐一会,我先洗漱。”
“哦。”路禾点点头,在越知行桌前坐下。
想了想,他又偷偷拿了一粒茉莉味的口香糖嚼。
反正越哥也不吃。
越知行的洗漱花了半个小时,久得路禾口中的口香糖都没了味道,他大脑放了空,无意识地把越知行桌上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收拾出了一大片空地。
越知行推门出来的声音吓了路禾一跳,路禾回过神,看见面前光溜溜的桌子,连忙站了起来。
“我......对不起越哥,我不是故意动你东西的。”
越知行走近瞧了一眼,路禾收拾东西不像苟理或者李修铭那样,喜欢把桌上的东西放到这个抽屉、那个柜子,害得他找东西的时候总是抓狂。
路禾只是把桌上的东西归了类,一样也没少。
越知行不仅没生气,还有了种捡到宝的感觉,大气地道,“没事。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路禾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他犹豫了一下,耳廓泛红,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越哥,对不起,昨晚的真心话我说谎了。”
越知行眼睛微眯,停顿了一下才说,“哦,那个问题。”
路禾垂着眸,没有因为越知行几乎忘了而放松,“我不是因为暑假作业才不去A组的,我是怕您觉得我蹭您热度才不去的。”
越知行眼神中透出一丝迷惑,他重复了一遍,“蹭热度?”
“是。”路禾舔舔唇,不安地解释,“于殆前辈说,您和他一样,都不喜欢被模仿,我去A组,就是为了模仿您的……”
越知行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前辈?他那个为老不尊的不配叫前辈。”
越知行的语气不像平常清冷,路禾以为他生气了。
可越知行又说,“你想和我学演戏?”
路禾怔了一下,虽然这样说有些不严谨,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的,便点了点头。
越知行轻笑了一声,坐在床角,“这事不用偷偷摸摸的,随时来找我就行。”
路禾眼里的惊喜都要溢出来了。
越知行不但没有觉得他在蹭热度,还说要教他!
他前一天煎熬了一个晚上。
虽然只是游戏,但规则是真心话,他不该说谎,尤其这个问题还是越知行问的。
所以他才早早地就守在了越知行的门口,一听房间里有声音,便立即敲了门。
许是他的情绪太过外放,越知行被他逗得又笑了一下,“这么开心,我可不白教。”
路禾怔了一下,想到自己只打了一部分的片酬,期颐道,“我卡里......”
“别,我不缺钱。”越知行理所当然地把脏水泼给别人,“苟理总是给我弄成一团乱麻给,你给我把屋子收拾一下就行。”
路禾感觉天上掉了馅饼,连连点头。
越知行就喜欢看他这幅明明被自己欺负了却又甘之如饴的样子,他瞄了一眼桌子,又眯着眼道,“对了,你是来给我送围裙的?”
路禾回头拿来桌上叠的方正的围裙,“在这,昨天我喝多了,忘记取下来了。”
越知行接过来,两下便把叠的整整齐齐的围裙抖开了。
他转了转那围裙,指着围裙的带子问,“这里,怎么皱了?”
路禾瞧了一眼,是越知行打蝴蝶结时留下的皱痕。
他正要解释,越知行又指了指围裙正面一个几不可见的瑕疵,“这里,还有油点。”
路禾张了张嘴,脸颊慢慢红了,“对不起越哥,我早上来的急,我这就拿回去洗。”
越知行却在此时说,“不过也没事,这个围裙我不打算要了,你帮我收拾房子的时候穿吧。”
“啊。”路禾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平时也想穿?”
“不、不不。”路禾窘迫的摇摇头,“打扫的时候穿就行了,谢谢越哥。”
越知行计谋得逞,心里笑开了花,想要去桌上拿水杯,忽然看见桌上摆放整齐的,李修铭带来的文件。
越知行把那文件拿到手里,随意地翻了两页,“今天要学戏吗?”
路禾一愣,“可以吗?”
“当然。”越知行笑,“你一到吻戏、床戏就NG,我要是再不教教你,过两天你不又要NG了?”
路禾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他们拍戏的这段日子以来,正常的剧情路禾总是能完美地完成,可一到与越知行有亲密接触的对手戏,他就状况频出,让人忧心。
越知行晃了晃手中的酸奶公司文件,“今天做到我满意,这就是师父送你的见面礼了。”
路禾虽然没看清那是什么,但也立即打起了精神。
越知行给他的东西,就算是张纸,他也当宝贝。
两个人在房里对起戏来,不像之前那样各演各的。如果路禾做的不和越知行的心意,越知行会立即停下来纠正。
路禾的演技越知行整体还满意,需要纠正的大多是一些细节,“你这个眼神有些过于外放了,你之前应该演过不少电视剧,但电影和电视剧表演的最大区别就是细腻,动作到位了,但细腻度还不足。”
路禾立即改正,他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接近越知行,却在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了他的讲述中。
“这一幕,是我把你按在这里,如果想做出张力,就要有对抗感,这样画面才会比较好看。”越知行让路禾趴在床上,自己作势要强迫他,“用点劲。”
路禾听话地抓紧了床头,可他和越知行的力量差了太多,越知行只要一发力,他就会被拽跑,可不发力,效果又达不到。
路禾有些困窘,“这一段戏里,我应该是被绑住的。”
越知行福至心灵。
苟理来送饭时,便看到自家影帝人模狗样的擦了擦汗,而路禾衣衫凌乱地被绑在了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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