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宫来里的公公,苏玥儿转过身对着苏迦柔母女,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小女就多谢长公主了,若非您的‘厚爱’,陛下定不记得小女是谁呢!”这个厚爱她咬的极重,她相信萧迦柔能听得懂。
说罢,不等这对母女说什么,她便行了一礼:“若没有旁的吩咐,小女就先进去了。”
萧迦柔面沉如水,将帕子攥的极紧,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去吧。”
回了玉栖院,苏玥儿一直盯着从天而降的银锭子发呆。
皇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银子也不会飞,姑娘看了这么久总该歇歇才是。”含青呈上一杯粗茶,带笑地揶揄她。自从捧着银子回来,姑娘就一眼没离开过。
苏玥儿微怔,无意识道:“你说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含青愣住了,她倒是没深想过这个问题,好一会儿后才犹疑道:“或许是替长公主向您赔罪?”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苏玥儿摇摇头,她觉得这对姑侄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甚至暗地里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萧行根本不会为萧迦柔这么做,再说他身为皇帝,原本就没有必要屈尊降贵替人赔罪。
她摸了摸自己润如凝脂的脸,心里产生了一丝遐想。那男人莫不是嘴上嫌弃,其实已经偷偷看上她了?
含青一直盯着她,见她脸色古怪,便迟疑道:“姑娘?”
“啊?”苏玥儿回过神,终于清醒了,瞬间明白这不可能。
看着白花花的银锭子,她又开始担忧:“可得找个隐蔽的地儿藏起来,这是咱们接下来几年的口粮,万不能让人偷了去。”她把木匣子合上,到处找地儿。最终无奈地发现这屋子年久失修,隐蔽的地方还真没有。
见她焦虑的模样,含青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提议了一句:“要不咱们在屋子里挖个洞?”她过世的亲娘就是这么干的,有一年家中来了贼人倒真没被翻出来。
“好主意啊!”苏玥儿满脸赞许,含青见状嘿嘿一笑。
“苏姑娘,奴婢奉长公主的命,来给您送东西来了。”
熟悉的女音传到两人耳中,含青一听脸便垮了:“姑娘,是南霜。”凡是她过来总没好事,这回不知又打的什么注意。
还不等两人多想,南霜便带着丫头们进来了。她一改往日轻慢的态度,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苏姑娘,长公主让奴婢给您送了许多好东西过来了,您快看看!”
丫头们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绫罗绸缎和首饰之类的,看起来甚是珠光宝气。
皇帝的赏赐刚走,萧迦柔的后脚就来了。苏玥儿只犹疑了一瞬,下一刻便明白了。这是做给皇帝看的呢,表明她萧迦柔知错就改,紧跟着皇帝的步伐。看来这对姑侄是真的不睦,一个“胳膊肘往外拐”,一个陪着小心。
她瞥了一眼南霜,突然愣住了:“许久未见,南霜姑娘的额头是怎么了?总不会是自己摔的吧?”
见南霜脸上浮现出不自在,她呲呲两声,似关切道:“这么深的伤口,八成是要留疤的。可惜你这美貌的脸蛋,可惜了……”
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确实不地道。但不得不说,用此方法对待狗仗人势的南霜,她心里甚美!
她竟然敢?
南霜眼里闪过怒意,最终还是压制住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连长公主都要拉拢苏玥儿。她深吸一口气,僵硬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是奴婢命不好,怨不得旁人,还请姑娘细细过目这些东西。”
“原以为只是我命不好,才被人骂作灾星,看来南霜姑娘……”这话点到为止,见南霜满脸涨红,苏玥儿满意地站起身,一一看了过去。她虽不识货,但知道长公主府家大业大。以萧迦柔的聪明,不会多此一举弄个假货来糊弄自己。
略扫了一眼后,她淡淡道:“我甚是喜欢,劳请姑娘替我谢谢长公主。”
南霜脸色一僵,这苏玥儿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不亲自去向长公主谢恩。
“姑娘喜欢就好,对了,奴婢已经找好人修缮玉栖院了。”
送佛送到西啊这是!
苏玥儿顿了顿,故意做出惊讶状:“这屋子里日日透风,我原以为就是这么个设计,倒不知是因为年久失修啊!”配上那无辜的神色,倒真有几分可信感。
南霜一脸尴尬,只能讪讪道:“苏姑娘真是说笑了。”
待人走后,含青不解地看着苏玥儿:“姑娘这么做,就不怕长公主秋后算账?”没什么过错都要故意找茬,被抓住不敬的把柄岂不是要完?
苏玥儿抚摸着一匹紫色的绸缎,冷笑出声:“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不得安宁,那下了毒的馊饭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从我刚刚试探来看,长公主似乎很忌惮皇帝啊!”
没想到一个萧行之的作用那么大,长公主这样的牛头马面居然立刻低头?
苏玥儿目光幽深,或许,她也可以狐假虎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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