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不知道苏锦玉的险恶用心!世道如此,姑娘家若没了清白的身子,就永远被定在了耻辱柱上。纵使非她所愿,也是一种原罪。
含青从愤怒中回过神,她一改往日的胆小,稚嫩的小脸严肃起来:“姑娘势必要好好谋划了,同时也要小心长公主和县主。”
她跟着原主在公主府生活了近十年,虽说总是被苛待欺负,但性命之忧却是没有的。最严重的上次被下毒也是后知后觉,如今才知道这公主府是会吃人的,不知何时刀就会落下。
苏玥儿点点头,一脸凝重地看着她:“往后咱们必须步步小心了。”
虽说必须要走剧情成为皇后,但她一直觉得时间还长,想着一步步来也不晚。如今却不得不认清现实,不爬到更高的位置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皇宫启明殿
卯时三刻,龙床上的男人蹭的睁开眼。大夏日里,明明屋子里放着不少冰块消暑,他却是一头细汗。
想到那一夜的绮梦,梦中人脸色潮红,眼神迷离。一粒红唇微启,一直在求着自己,娇媚动人。而他确实也没忍住,将人压在榻上……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萧行之脸色有些难看。他抬手掀开被褥,动作突然一滞,亵裤上那丝丝凉意不可忽视。
他神色有些诡异……
德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陛下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地上散落着满地的被褥亵衣。他低头要去拾,忽然被叫住了:“过来服侍朕更衣!”
“是。”他扔下东西,在某一瞬间嗅到一股腥膻味儿,心里顿时有了数,这后宫如同虚设,也是时候该进几位娘娘了。
萧行之自登基后一向勤政,每日都在卯时起身。他不好女色,不喜饮酒作乐,过得甚是自律。等他洗漱完毕,传膳的宫人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得到德全的指示,一个个便呈着早膳进来了。
德全按照惯例挨个儿试了毒,无事后才恭敬道:“陛下,可以用膳了。”
看着宫人们抱着被褥亵衣出去,萧行之莫名走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嗯。”
食不言寝不语,屋子里如往常一般安静。德全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等着服侍皇帝漱口和净手。
咳咳!
萧行之突然放下玉著,他捂着嘴咳嗽个不停,脸上一片通红,早没了平日的清冷模样。
德全惊了,脱口而出:“陛下可是哪里不适,奴才这就去叫太医。”
萧行之瞪了他一眼,艰难道:“……茶”
德全这才回过神,陛下这是呛着了,他赶紧呈上一杯龙井。不过心里却极其纳闷,陛下是个相当板正的人,尤其克制自身言行。更别说他一向波澜不惊,从未有这样窘迫的时候。
出了这点小插曲,萧行之也没有心思用早膳了,扔掉锦帕起身去上朝。
下了早朝太后宫里来人了,说是请皇帝过去有要事相商。
萧行之正在批阅奏折,执着笔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永寿宫
“孙儿见过皇祖母。”
圣德太皇太后年逾六十,在当下算是高寿的了。若忽视那双尚且精明的眼,倒真的像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此刻她一脸和蔼的笑容:“快快起来,近日朝政繁忙,皇帝看着倒是消瘦了不少。”
萧行之不动声色地起身,客气道:“多谢皇祖母关怀 。”
见他坐下,梁嬷嬷赶紧奉上一盏茶,一脸笑意道:“陛下总该多来坐坐,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直念叨着您呢。”
萧行之心里冷笑,念叨倒是念叨,这念叨的目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都是朕的不是,不知祖母今日召朕过来有何事商量?”前朝事忙不假,但更重要的,萧行之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陪她打亲情牌。
太皇太后嘴角一僵,刚扯出来的笑瞬间淡了,紧接着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长公主府上出了贼人,有些担忧罢了。”
萧行之并未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哀家老了,又久居深宫,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望皇帝出力,早日抓到人才好,莫损了皇家威严。”
“朕已经派人过去查明真相……”说到这里,萧行之微微一顿,随即淡淡道:“皇祖母有所不知,长公主府固若金汤,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若皇姑姑自己都束手无策,朕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长公主府的“护卫”极多,远远超出了公主该有的规制,这些事萧行之不相信太皇太后不知情。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见气氛开始紧张,梁嬷嬷低下头不敢再看。
听出这话里的深意,太皇太后眼底闪过怒意:“陛下说笑了,长公主终究是皇室中人,还是要仰仗陛下您这个亲侄子。”这个亲字她咬的极重,仿佛在刻意强调什么。
“祖母说的极是,朕记下了。”萧行之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站起身告辞:“若无旁的事,朕就先回启明殿处理政务了。”
见他起身要走,太皇太后眼中闪过着急:“皇帝且慢!”
萧行之微微一顿,蹙眉转过身:“祖母还有旁的事?”
“眼看皇帝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娶妻立后了。”太皇太后一脸关心,看起来十分真心实意,她煞有介事地分析:“立后是马虎不得的大事,这一国之母的人选自该慎重。哀家族中有个女孩子,样貌出挑至极,难得的是知礼稳重……”
美貌?
某人的脸在萧行之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眸色沉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 朕暂时还腾不出功夫思量此事,往后再议!”
接二连三被拒绝,太皇太后脸上终于挂不住了,话便有些冷了:“既然皇帝不上心,哀家也不好强求。”
“孙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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