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一跟着钱复去了楚氏公司。
坐在钱复骚包的跑车上时，张言一总觉得自己被人卖了的错觉。
他没问万一楚萧然不同意怎么办，万一楚萧然同意了又怎么办？
他还没彻底想好，便被拐到楚氏公司。
这还是张言一第一次进楚氏公司，和他想象中差不了太多。
在这繁华的街区承包一整栋大厦，进进出出的人全都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脸上就差写着“我是社会精英”。
张言一今天来得匆忙，就穿了个T血衫，随意一点都不正式。
他旁边的钱复穿的是花衬衫，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
这样一对比显得张言一和他钱复有不正当关系似的，引得旁边纷纷侧目。
钱复凑近张言一，“咱俩像是情人和金主的关系。”
张言一迅速远离钱复，和他划清界限。
钱复耸耸肩，冲张言一道：“行吧，那你一会儿上7楼来，我就先过去了。”
和张言一招招手，随着大部队挤进电梯。
张言一决定等下一班电梯。
他随处看了看楚氏的公司，发现楚氏墙上挂着他们董事长的座右铭：效率决定一切。
张言一想，这话应该不是楚萧然说的，应该是楚二叔的风格。
果然往下一瞥，上面写着楚二叔的大名。
张言一想，什么时候楚萧然也挂一句话放在这里。
电梯到了，张言一跟着坐上电梯，他被小范围孤立起来，因为他身上的穿着和公司人不搭。
张言一也不觉得怎么样，没人挤着他，挺自在。
上班族见电梯都没有高管，都是自己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话。
“咱今天那伪皇帝也太自大了，把咱老大的方案给反驳了。”
“就是！谁不知道他那位置空有名号，压根没实权。”
“为什么偏偏选他来当理事？”
“据说是投票时老楚总说了想要休息。”
“谁不清楚老楚总休不休息，公司一切事务还不是要听他的？”
“话说，新理事挺帅的，可惜。”
张言一站在角落抿嘴不出声。
“你们可别说了，我一会儿还要和伪皇帝一起开会。”
“咱们老楚总也在？”
“对，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唉。”
“祝好运。”
张言一抬头一看，到七楼了，跟着要去开会的一人出去。
他前脚刚要走，突然就被人给拦下。
“喂！这里是咱楚氏各高管开会的地方，你走错了！”
张言一微笑地，正式说话的人，“不好意思，算起来我是你们口中伪皇帝的家人，我来自己家公司不算走错吧？”
对方尴尬，松了手，相互看着。
张言一整整自己一身，他仰起头，瞥见那人挂着的工牌，装腔作势地道：“你们从明天起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然后非常潇洒地走了，留下一脸懵和紧张的员工。
张言一到7楼后伸长脖子，一个个会议室去找人。
钱复一早就等在前面，招着手让他过去。
张言一过去后，他们从会议室里的小窗户，看到里头开会情景。
楚二叔和楚萧然正坐在会议室上。
楚萧然坐在最上头主座，右下第一席位坐着楚二叔。
楚萧然没像在楚氏院子时，表情木讷了，多了点神采。
钱复在他旁边说道：“可怜哟，自己的方案通过不了，亏他还是理事。”
张言一问：“就这么没有实权？”
钱复说：“也不算，不是顶重要的事，你老攻都能做主。”
张言一点头：“那也还行。”
钱复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他处理的一般都是重要事务。”
张言一被梗住，“哦。”
楚二叔不知道说了什么，走上台前，开始长篇大论讲述楚氏未来的规划。
张言一是被楚萧然一手教出来的，自然晓得楚二叔说的都是些屁话，纸上谈兵谁不会？
他想底下员工应该没那么蠢吧。
可惜还真就这么蠢，拍手叫好，非常赞同。
轮到楚萧然上台发言，全都是务实当下应该做的，有理有据分析全面，从当下讲到未来规划。
张言一觉得这套发言很不错，瞥了眼员工，各个摇头并且举手反驳，问的问题很奇葩和楚萧然说的无关。
钱复见了，摇了摇头，“啧啧啧，楚氏再这样下去，可就完了。”
张言一还想要看，钱复就不让了。
钱复道：“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
张言一沉默着点头。
钱复拍着张言一的肩膀，“走吧，我们去他办公室等他。”
张言一跟着钱复上了电梯，来到最高层。
一开电梯门，里头有很热情的秘书室的秘书招待他们。
她们一见是钱复来了，熟门熟路带他进理事办公室。
钱复和最漂亮的秘书小姐调情，和她介绍这位是楚萧然的未过门的男人。
张言一立即被围观。
他们等了一会儿，楚萧然开完会上来了，推开门一见张言一在，倒也没说什么。
钱复非常懂分寸地让出位置给他们谈话。
人都走了后，楚萧然拿着手机开口：“什么事？”态度可谓不冷淡。
张言一也知道楚萧然的一贯态度，在心里纠结了好久，道：“你想让我想想，然后再说。”
楚萧然点头，也没再问什么，就真的让他好好想想，自己开始翻和钱复的聊天记录。
楚萧然的内心其实远没有表面上风平浪静。
钱复和他说，张言一来的目的是为了和他提出自己要走这件事。
钱复认真地问他，愿不愿意放张言一走。
楚萧然当时正在翻楚氏的陈年旧账，本身心里有些烦乱，见着钱复这么问，心里更乱。
他一贯是不把情绪留出在脸上，这几天来却时常发呆。
这不是他的风格，自张言一走后，他的心情幅度就没到达过一个平衡点。
钱复告诉他，要是真舍不得张言一，就到张言一朋友家把人给接回来。
楚萧然并不是不想这么做，但他还是想让张言一有选择的机会，所以让钱复把张言一带到楚氏。
无论张言一要走还是要留，他都能接受，或许吧。
楚萧然握着手机，总觉得没做什么手机却开始发烫，握着手机时手心无故硌得慌。
然后他才发现是自己握手机握得太紧了。
楚萧然知道张言一来是要问他能不能放张言一走。
钱复有一点说对了，张言一正想要走，他楚萧然会不顾所有人，安全送张言一离开，并且让他之后生活好好的。
只要张言一想。
楚萧然看了眼时间，发现这才过去一分钟，他怎么觉得过去很久了？
张言一终于开口说话，却不是楚萧然以为的。
他道：“你需要我吗？”
楚萧然的心情突然恢复平静，他明白张言一的决定，自己赌赢了。
难得楚萧然的唇角弧度弯得很明显，他道：“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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