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一穿着西装准备出发时，他房门口有敲门声。
拉开门，是楚萧然。
楚萧然今天这身是藏蓝色细条纹西装。
张言一眼珠子转了转问：“你还有类似的西装吗？”
楚萧然道：“有。”
张言一道：“能借我穿？”
楚萧然看着他，“行。”
正式出发前，金吟子特地发微信鼓励张言一。
金吟子告诉张言一，输了也不要紧，金家永远是他的后盾！
张言一很感动，他想金吟子一家热情善良，以后要好好报答他们。
张言一走到楚氏外围等车。
他见着参加董事会的都是楚氏的妇女们，感到疑惑。
张言一问：“怎么来的都是女的，楚氏董事会有特别规定？”
楚萧然道：“今天，有别的会。”
今天刚好是楚氏隔壁省分公司的开业时间。
分公司各家投资都很大，为了在新员工面前立威，楚氏各家的一家之主们都去了。
张言一瞧着楚萧然问：“你没去？”
楚萧然瞥了他一眼没理。
张言一尴尬地笑了笑，楚萧然为了他，今天倒是没去，陪着他一起去。
张言一觉得他问了句废话。
跟他们坐一辆车的还有林程。
林程一上来，张言一觉得气氛就变了。
林程今天的打扮和以往不同，他穿的是一件深红色西装，精致，就像换了一个人。
以往的林程在穿着上带着点休闲的味道，今天让张言一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
由于张言一和楚萧然两个人的西装款式相近，倒显得林程是个局外人。
一路无话，张言一偶尔吸着鼻子，打着喷嚏。
或许是楚萧然被他给吵得不耐烦了，从侧手边拿出一保温杯。
张言一愣了一秒看着他。
楚萧然道：“喝吧。”
张言一打开一看，里头是排骨汤，他轻轻说了句：“谢谢。”
楚萧然道：“不用，小一剩下的。”
张言一嘴角抽搐，倒也没什么想法喝了几口。
下了车，林程也没打招呼，直接往公司里头走。
张言一琢磨着，这林程之前是来过楚氏公司的吧，如此熟悉。
他没细想，把一切心思全都放在马上要召开的会议上。
张言一跟在楚萧然身后，他们俩一同进电梯。
此时电梯无人，楚萧然问：“几成把握？”
张言一背着手，扣着手指头，他其实没把握硬着头皮说：“七成。”
楚萧然点头，道：“失败了，怎么办？”
张言一和楚萧然两个人在商量这件事上，没说过失败的问题。
张言一闭口不谈，他看着楚萧然，“你说怎么办？”
楚萧然盯着电梯上，贴着楚二叔的座右铭道：“一切如初。”
张言一抿嘴沉默，他知道楚萧然说这话的意思。
一切如初，一切和张言一刚进楚家，楚萧然没当上理事一样。
他们共同笼罩在楚二叔的阴影里。
张言一得不到自由，楚萧然得不到他想要的。
楚萧然又问：“几成把握？”
张言一攥紧手道：“十成。”
……
开会前，张言一去了躺洗手间，待到会议开始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被林程拦住。
张言一心想，这大概是冤家路窄吧。
林程道：“张言一，你猜我今天穿红色是为了什么？”
张言一用脚指头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偏偏说：“是你上回给我拜年摔跤没穿红色，觉得愧疚了？”
林程脸瞬间憋得通红，“你——！”
张言一走上前拍着林程的肩膀道：“乖，开完会给你发红包。”抬脚就走。
在嘴皮子上，除了张言一自己想让，和说不过楚萧然外，他还没吃过亏。
今天主持会议的是楚二叔。
楚二叔道：“本来应该是由萧然开，我个人觉得会有带有私人偏见，就接过这活。”
张言一在心想，还不是你不放心。
楚二叔道：“今天各位来的目的，不过我过多强调了吧，张言一和林程也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说是说不用介绍，到头来还是稍微介绍了一遍。
“林程，楚萧然正统未婚妻。”
“张言一，楚萧然竹马。”
“大伙把理事夫人位置写下，不记名投票，然后放在投票箱。”
每个人面前都发了一张纸，张言一快速把自己名字给写下，扔了进去。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会议室的众人写下名字陆续放进投票箱。
楚二叔和林程看起来自信心满满，楚二叔除了嘴角挂着点彩，疑似被楚二婶打，也没看出他幽会别的女人有什么影响。
还有一两个没下笔写，楚二叔便开始动投票箱，“我知道大家一会儿还有事，我先拆开念着，一会儿直接给我就行。”
张言一深呼吸一口气，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结果。
头几票全都是林程的，林程脸上挂着自信地笑，到后来逐渐投张言一的偏多，笑容就有些虚。
张言一心里默数着自己的票数，比划了下，心里有了些数。
他不动神色地看着剩下两位还做纠结的人。
那两人其中是楚氏的远房亲戚，另外一个是四婶。
张言一心想，这两人可真是够纠结的。
他拍着胸口，闷声咳了两声，嗓子立刻哑了，“两位，我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可以快一些吗？”
那两人听后，犹豫一秒，立即写下名字，交了过去。
楚二叔拆开一看，脸色有些冷，道：“现在是几票了？”
张言一道：“我和林程票数持平。”
楚二叔道：“那没办法，只能再来一轮，林程和言一有没有意见？”
林程摇头，张言一道：“不用。”
楚二叔皱眉：“为什么？”
张言一挺无辜地说：“楚少爷还没投。”
楚二叔身子有些僵硬，他看着楚萧然，楚萧然手里果然有张空白的投票纸。
楚萧然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愣了愣，一副抱歉地口气：“我忘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一笔一划，非常缓慢地写下“张言一”三个大字。
再慢慢地折好，角对着角，边对着边，恭恭敬敬地递给楚二叔。
楚二叔不能做出过激的反应，张言一听着他咬牙切齿地公布“张言一票数多”，众人神情恍惚地鼓掌。
大约在会议室的人心里，都想着，张言一不可能获得那个位置。
楚萧然偏要在这个时间问：“是张言一？”
楚二叔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点下头。
楚萧然了然地点头倏然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握起张言一的手，在他手背留下一吻。
“欢迎你，我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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