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办公开的婚礼”
沈河说“我们有私下和亲戚朋友一起吃个饭。”
沈稚说“大家都很忙,不太好意思麻烦人。”
“有没有要孩子的计划”
沈河说“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嘛”
沈稚说“我可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沈河说“其实我也是。而且她的身体这两年不太好,可能太累了。我们想再两个人一起过些日子。”
“真的吗我不信。”
听到主持人的这句话,倏忽间,沈河笑了,沈稚也笑了。
沈河说“你信不信都无所谓啊。”
“沈河沈稚夫妻现身机场,亲密无间聊天大秀恩爱”。
微博热搜,新闻娱乐版,媒体推送,全都以上述内容安排上了。
差不多从两年前起,沈河和沈稚至少每半年会放弃通道一起走一次机场。目的自然不是别的,工作需要而已。
在记者们的相机里,他们两人正说说笑笑,但实际上在谈论的内容却是
“是你接的活”沈稚表面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这个节目”沈河从容不迫地反问,“是你经纪人拿过来的。”
沈稚看着仙得不行,和沈河说话却还保留着原先读书时的口吻“别想骗我,你打算做个人脱口秀节目不是吗。”
沈河也没好到哪里去“谁骗你了不然打一架啊。”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都这把年纪了,在娱乐圈也沉浮了十多年,却还跟以前刚满十八岁时似的。
“孩子们”
“乖乖。”
两边经纪人同时发话,“声音太大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沈河与沈稚不约而同老实收声“对不起。”
又回头,看到跟随而来的媒体和粉丝朋友,沈河和沈稚立即切换工作状态。
大家来一趟也不容易,为的就是看他们的新鲜事。
沈河不知不觉伸出手臂,绕过沈稚后背搂住她。沈稚则专心致志确认航班,低着头的样子好像享受沈河的庇护。
亲昵这一点,两个人不会表现得过分,却绝对不会有疏漏。
进航站台,日程不同去向也不
同。无需眼神交流,立刻一拍两散。
他们是搜索百科词条上和对方关联的人。
从沈河的界面能通过“妻子”一栏直达沈稚,在沈稚的界面也能通过“丈夫”一栏找到沈河。
六年前当你老了的收视率创下纪录,斩获一干奖项,甚至翻译到了日本、韩国、泰国等多个国家播出。
沈河与沈稚在播出期间被曝结婚,原本就高的关注度节节升高,这两位演员的人气也上了远远不止一个台阶。
从那以后,两个人身为演员打拼事业的道路就此开始。
沈河开始专心致志出演电影,沈稚则打造电视剧演员的口碑。
他们的生活一切是参照普通夫妻来打造的。
也不是从一开始就顺利的。
正常人结婚会烦恼的事情,他们逃过了大多数,但还是有数不清的困难。
比如他们要在哪里一起生活,比如如何向大家解释他们做这个决定的前因后果,比如他们该如何与对方相处。
家里房间是分开的,私下从来没有什么近距离接触,说话也都冷言冷语,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沈稚为起居室的墙纸颜色和沈河大吵一架。
沈河为是否要买一套价格媲美小轿车的刀具和沈稚争执不休。
两个人谁都不肯退让,就像读书时一样,沈稚穿鞋踩在沈河的床垫上,沈河手持沈稚的蓝牙音箱,相互威胁,抵抗到底。
最后谁都没法上床睡觉,总觉得谁先睡着谁就输了。掏出工作的精力熬夜数日,最终迫不得已握手言和,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他们并排坐在脏兮兮的床垫上抽烟。
沈稚说“我们本来就不用管对方的。”
沈河说“是的。”
沈河说“反正我们也就这种关系。”
沈稚说“没错。”
与其说是结婚,倒不如说是没有离婚。而在没有离婚的这六年里,他们基本都是公事公办。
等上车听经纪人将接下来一段时间接到的工作邀约分门别类,沈稚墨镜下滑眯起眼“综艺”
“就是类似于韩国同床异梦这一类的真人秀节目,不过创新性地加入了一些竞技元素。”
随着互联网发展,广播电视产业渐渐走下坡路。为了换取收视率,电视
台策划层出不新,购买版权翻拍国外综艺的例子比比皆是。真人秀首当其冲。
不过千金难买的是观众喜欢。
如今的丁尧彩已经只需要负责沈稚一个人,眼下正耐心地等待沈稚回复。放在从前,她自己拿主意是绝不可能的,一切都只听从公司安排。
关于真人秀,沈稚没有兴趣,但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沈稚说“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她不说他的名字,可周围人都知道“他”是谁。
另一边,沈河将口罩拉至下颌,一本萨特的恶心随着手指松开而哗啦啦翻页。他的表情像在做梦。
想了想,沈河问“她怎么说”
双方态度都挺被动,看样子是要推了。
沈河的经纪人用aeenci在属于这项叫结婚的男女的综艺上做了标注。
五年前他更换了经纪人。
以前的经纪人对他擅自作主结婚颇有微词,两个人协商过后一拍两散。至于沈河是如何与对方和平结束、沟通到下家的尚且无人知晓。如今的经纪人叫习习,是一名打扮有些中性的已婚女性。
预备要打会儿盹,沈河却倏然想起什么,缓了一步问“为什么谈恋爱也能做综艺”
习习说“人都有情感需求。生活已经很难了,爱情太难得。借看你们的得到一些慰藉。”
听完回答,沈河思索片刻,随即笑笑。
他低声说“其实我们也很难。”
沈稚回到家。窗户全都是保护的透气窗,房主不在期间,私人家政将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非常值得曾经令她和沈河产生分歧的酬劳价位。
沈河最近都在脚不沾地地工作。
她先洗了个澡,然后睡觉。
醒过来后又试用了一下新买的发膜。
她擦着头发,边走边清理手机里来不及处理的消息,结果一不小心踢到起居室里沈河的杠铃。骂了一句“臭傻逼”,她回到自己卧室去。
下午做常规项目,丁尧彩打电话来,说沈河会去热海的开幕式你知道吗”
“是吗”沈稚不怎么关心。
“我只是来多问一句你会不会陪同,我好安排你。”
“他是他,我是我,除非共同利益。”沈稚继续不以为然地说,“你又不是不知
道。”
“分得这么清”
沈稚的嗓音没有起伏“就只是彻头彻尾的表面夫妻。”
沉默片刻,丁尧彩回答“我只是想起你前段时间抱怨腰酸背痛。日本那边的招待是在高级温泉旅馆,海蟹也很好吃。反正你在休假。”
挂断电话,室内安静下来。
沈稚不声不响地站在原地。
手机忽然震动,她点开微信。备注连名带姓为“沈河”的人发来消息,问她说“我的护照在家吗”
温泉一定很舒服。
海蟹也很久没有吃过了。
有关沈稚同行去热海这件事,沈河没有忘记按照传统挤兑两句。
“你要记得是沾我的光。”他说。
她草草敷衍了事“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过了一会儿,他从微信上发来两秒钟不到的语音。沈稚在美容院点开,猝不及防听到一句“叫爸爸”。
沈河声音有点沙哑,大约是拍戏累得够呛。沈稚知道他纯粹是口嗨,他们俩平时就这样占对方便宜。
然而,回头就对上工作人员娇羞中带着点羡慕的表情。
并且得到恭维“您和您先生感情真好。”
他们不是同一个航班,直接在国际机场碰面,海外跟拍的媒体不多,应付起来也轻松些。
还没到工作日程,见面时,沈河穿一件没有o的套头衫和运动裤,跟居家数十年找不到工作啃老的宅男没什么区别;沈稚则浑身黑色的宽松款,配上x的遮阳帽,有点像个下山的道姑。
假如忽视那两张漂亮到惹眼的脸,这两个人真是朴素到不能再朴素了。
他们看到对方,也不打招呼。
“走吧。”沈河直接说。
沈稚接下去“车在哪”
丁尧彩没去,习习调侃他们“孩子们,见面好歹也问候一下啊。”
于是沈河说“aoha”
没有一丁点认真的意思。
沈稚也满不在乎地回答“aoha”
留下习习又笑“为什么是夏威夷话啊”
路途遥远,本该费神费力。但好在他们都在交通工具上补足了睡眠,等到旅馆时已经彻底恢复精神。
进入酒店的房间,沈稚第一个去看独院里的温泉。
沈河放下东西,穿过外边的房间和走廊,站到落地窗边直接开始脱衣服。
万幸在最后关头被经纪人以“等会儿还有工作”劝阻。
一直到沈河走,沈稚也没有丝毫理会他的意思。沈河走也没跟她打招呼。
去打过招呼,又被提议留下吃饭,沈河也答应了。
助理搭话说“要不要和沈稚老师报备一声呢”
第一次沈河没听清。
俯下身确认对方说了什么后,他只保持着刚才应对别人时的笑容摆手,迅速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么多年了,他们的关系可能好了一点。
但还是不怎么样。
刚接手沈河时,习习理所当然地知道他们结婚的性质,但保险起见,还是问过一次“你们还是有点感情的吧”
结果沈河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没有”
他很爽快地否认“那当然。”
“那就好,”经纪人说,“你记得你们结婚的期限是七年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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