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小树林,还是那个男人,但是这次来却感受到了浓浓的低气压,曾有志来到后站那儿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
“军、火库找到了吗?”
“这才半个月,卧龙山那么大,怎么可能找的过来,先生,能不能再宽限一段时间。”
“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否则你等着给你们全家收尸吧。”
曾有志能怎么办,只能苦着脸答应,这些天他冥思苦想终于明白了男人的身份,他肯定曾经跟着大少爷来过沈家,或者他去找大少爷的时候见过此人,他肯定是大少爷手下的军官,要不然不会对大少爷如此的了解。
即使明白了男人的身份,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他最是知道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的,他还有全家人的小命可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他能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吗。
“最近你们这里可来了什么陌生面孔没有?”
“啊,没有,我们村里连自家人都养不活了,哪儿有粮食招待外人啊。”
“这几天记得留意村里是否来陌生面孔,如果有就到这个小树林里边的那块青石上画一个箭头,另外军、火库的事情抓紧找,不要试图考验我的耐心,沈国忠留下的那个丫头片子,你也要给我看好了,军、火库没有找着之前,人不能离开这里一步。”
“是,我一定看好她,那丫头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村子呢,先生放心就是。”
“总之一定不能出差错,行了,赶紧回去想法子找军、火库要紧,记住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否则,我想曾管家不想看到结果的。”
“是,我一定抓紧时间把军、火库找到,一定找到。”
曾有志边说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大少爷可真是坑苦了他了,那就别怪他从他的闺女身上找回来。
“滚吧,记着我的吩咐。”
“是是是!”
曾有志走远了,男人这才走进小树林子,然后慢慢地弯下了腰,他的腹部一片湿润,而且空气中还有血腥味,没错,他受伤了,而且还是枪、伤,伤口就在腹部,这样的伤他是无法去医院医治的,只能自己把子弹挖出来,幸好他有盘尼西林,要不然这伤真能要了他的命。
歇息了一会儿徒步走到一个山洞里,用火柴点燃了柴火堆,一夜照亮,二来取暖,但是他这会儿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要把自己的伤处理好,挖子弹时的痛楚让他额头冷汗直流,更爆起了青筋,嘴里咬着一方手帕,以防自己惨叫出声,无边的痛楚让他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恨意。
伤他的那两个解放军,还有台岛那里推他来大陆当炮灰的对手,他发誓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他恨着的解放军,这时正在去往县城的路上,山路不好走,坑坑洼洼不说路上还都是石头,颠簸得厉害,还要防止车子翻到山下去,那样这一车的人就都要报销了。
“营长,你还好吗?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
刘大柱没有坐骡子车,车上就两个女同志和一个伤员。其他的人全部跟在车的周围,别人都小心翼翼的走路,而刘大柱则眼睛不离他们营长,这家伙对他们营长是真爱啊,沈晴雪坐在车上内心腹诽。
不过刘大柱的表现也一直在映证着沈晴雪的猜想,一路上这家伙的嘴几乎就没有停过,一会儿问一次“营长,你还好吗”,一会儿再次问“营长,你喝水吗”,再就是叮嘱支书赶车注意点别颠着他们营长了,沈晴雪只觉有几百只鸭子在她的耳边嘎嘎,最后还是那个营长受不了直接命令他闭嘴,这才算还了大家的耳边清静。
栗子沟其实离县城也不远,他们赶着骡车三个多小时便到了,只是山路太难走了,要是路况好点,她想他们能节省差不多一半多的时间呢。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半夜,路上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到了县城的时候,天色还没有放亮,县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几乎见不到人影,这让沈晴雪想到了穿越前城市的夜景,有的城市夜晚比白天甚至还要热闹,灯红酒绿的,车流不息。
两种夜景在她的脑子里交替出现,让她的脑袋发懵心发慌,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饥饱痨又发作了,经过半个月的时间调养,她的饥饱痨发作时的症状减轻了许多,不再伴有胃部的疼痛,只剩下心发慌、头晕、身体无力的症状,可这也得赶紧得到食物的补充,要不然胃部疼痛是早晚的事情。
可这么多人在,她怎么从空间里度食物吃啊,好在夜里寂静,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让李秀英给听到了,她抱住营长的上半身的双手腾出一只来,从车上翻出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兜兜来,只见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薯递给了沈晴雪。
“雪丫儿饿了吧,看你小脸白的,是不是饥饱痨发作了,赶紧把这红薯吃了,要不然一会儿有你受的。”
沈晴雪接着手里的红薯,闻着它的香气,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如果是窝窝头她还真吃不下去,红薯她还是挺喜欢吃的,不过她看向骡车周围的几人,她坐车坐了一路都饿了,其他人可是走着来的。
“你吃你的,他们都有呢。”
李秀英又从那个布兜兜里拿出来几个红薯分给了其他人,几人接到手里狼吞虎咽地几口一个红薯就下了肚,他们在家里本来就吃不饱,再走了这么长时间山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见吃的比看见亲娘都要亲。
到了县城时间就快了,现在的县城面积都不大,他们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县医院的规模也不大,就一幢四层的住院楼加一个小院子,还有几间平房。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有停稳,刘大柱就已经从车上把他营长给背了下来,跑步地进了医院扯着嗓子喊医生,这小伙子对他营长真爱无疑了。
医院的医生见他们俩起军人还是军官,都不敢怠慢,火速地给安排了手术,剩下的人都留在手术室外面等,刘大柱看见他营长进了手术室后,好像终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到医院了,营长有救了。
“大娘,支书伯伯,勇和哥,勇国哥,这里有座位,我们坐在这里等吧,手术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呢。”
手术室在有两排木质的掉漆的长椅供病人家属们休息,李秀英等人听沈晴雪说的在理便坐下等,刘大柱坐在地上,支书站在手术室前,两人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灯。
一路的折腾,沈晴雪真的困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弱,又差不多一晚上没有睡,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可靠在墙上还是睡不着,她来自和平年代,直面人的生死还是第一次,虽然刘大柱和那个营长挺讨厌的,她还没有冷血到盼着人死的地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大门从里打开,走出来一个护士,大家精神一震就要问手术情况,护士的声音却抢先响起。
“病人需要输血,医院没有备用血,你们赶紧联系人,病人是B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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