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8号晚上18:18:18秒,是一年一度微博人气锦鲤抽奖公布名单的吉祥时刻。
何晓一早洗完澡,悠闲舒适胸有成竹地坐在笔记本前,等着官方抽奖。
作为过去连续两年都被抽中几百万奖品的人气锦鲤,何晓可谓是家喻户晓,行走的欧皇抽奖机说的就是她。
何晓从小欧皇附体,中考差一分进入重点高中,结果前面有人退学名额转到了她头上。
高考差十来分才能进入自己心心恋恋的985名校,结果那年名校没招全学生,后来又补录了何晓。
自己独自锦鲤不算欧皇,何晓大学毕业上班后做业务,被人算计拿错拿了预算最高的报价单,最后竟然直接带着整个部门的人腾飞。
别人出去吃火锅最喜欢叫上何晓,因为有行走的欧皇抽奖机在,不仅美食白吃,还能拿到店里抽奖的礼物。
何晓欧皇名气传到网上是在去年,网友们眼尖地发现前年人气锦鲤几百万奖品的获奖者竟然也是她!
消息一传出去,何晓的微博昵称就上了热搜,不少人质疑官方抽奖作假,更多的是摸到她微博下叫爸爸蹭欧皇气息的网友们。
今年618人气锦鲤还没有开奖,作为素人,何晓的微博昵称已经上了热搜,名气不比当红女星差多少。
不少人还没开奖就在何晓的微博下留言蹭欧气,其中不乏冷嘲热讽嫉妒地眼睛都快滴血的杠精。
【呵呵,我就看看今年的人气锦鲤还会不会是你,如果是你一定是官方黑幕!】
那你就去投诉官方黑幕吧,今年欧皇肯定还是我何晓!
何晓对于自己的好运气十分有信心。
【蹭蹭欧气,特等奖中不到,欧皇保佑我拿到三等奖!不然□□!】
嘴真臭,欧皇也不保佑你被抽中。
【连续拿了两年的人气锦鲤,如果今年还是你,你应该把东西平分给关注你的粉丝,凭什么抽奖后发财致富的人总是你!】
就是我就是我,凭什么把奖品分给你们?法律有规定吗!
何晓心里疯狂吐槽,但不得不说毕业后直接在大城市买房买车站稳脚跟,前两年的锦鲤运气帮了大忙,也难怪有人嫉妒到眼睛滴血。
何晓关掉评论,专心刷新官方抽奖微博,她右手边放着一本书,是下班前一个女同事给她的。
“何晓,这本70年代的小说真的挺好看,里面的炮灰女配宋二丫简直让人吐槽,怎么会有那么不负责任的后妈!”
当时何晓敷衍地接过小说,随手塞到了包里,也没听到那女同事嘀咕的话语。
“我有点好奇,你一个行走的欧皇抽奖机重生到物资缺乏的70年代会怎么办?应该会直接饿死吧,欧皇在那个年代也不管用!”
眼看着时间到了18:18:18秒,即便是之前还漫不经心胸有成竹的何晓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不由得翻开手边的年代文小说,草草读了前几章后实在没耐心,跳着看章节,两分钟就把一本书都看完了。
时间正好跳到18:18:18秒,何晓握着鼠标的手飞速刷新。
就在名单出现的那一刻,何晓看着特等奖下第一个名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又是她,她何晓不愧是行走的欧皇抽奖机,蝉联三届的人气锦鲤百万大奖获得者。
这下不知道有多少黑子已经嫉妒地眼睛都要化成血水滴下来。
何晓美滋滋,忍不住身体前倾去看评论下的留言,右脚一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电线旁的矿泉水尽数泼在了电线上。
刺啦刺啦的电缆触电声音后,何晓突然眼前一黑,她下意识地抓住右手边的年代文小说,最后的感受是自己被电的浑身抽搐酥麻手脚无力。
完了,她刚中到的百万大奖!
送奖品的快递小哥发现自己成了一具浑身漆黑的尸体,会不会感到害怕?
1974年,北方某偏远地区小宋村生产大队。
宋金牙宋老头死后,他两个闺女和一行前来送葬的亲戚正抬着破旧的草席卷着宋老头的尸体在村里绕圈。
按照旧俗,宋金牙的两个闺女一路上嚎啕大哭,用哭声呼唤刚死去的宋金牙魂魄跟在人群后面去选好的坟地下葬。
路过生产队安排好拔草的田地,地里干活的知青和生产队社员都抬起头来。
大队长宋为民伫立片刻等哭声远去,不耐烦地挥挥手,抬起绑在手臂上的大喇叭叫喊。
“老宋家闺女宋二丫今天不出工没有工分,谁把宋二丫的活给干了,这工分今天就记到谁头上。马上地瓜秧子就要下地,谁地里还有野草,扣半天工分!”
这话一出,田地里的生产队社员和知青顿时唉声叹气,陈二栓大着胆子赔笑地看着大队长。
“为民叔,宋老头死了家里要办事,上午我娘去帮忙做高粱饼子了,我已经把她上午的活做完了,你看着这工分能记到我娘头上吗?她下午就回来下地了!”
宋为民撇了一眼穿着满是补丁旧土布的陈二栓,见他眼神奸猾脚下的土块还没有敲碎,冷笑一声。
“宋金牙死了宋二丫连村里吹唢呐的三舅老爷都舍不得请,哪有钱买高粱面做饼子招待社员?高粱面不要钱呀!你娘连别人家用碎布头桨的鞋底子都偷偷拿去的精明性格,没有好处能逃工帮宋二丫干活?”
“你把你娘上午的活干了,你自己的任务完成没有?”
说着拿起喇叭在地里大喊:“记分员,待会把陈二栓地里的活仔细看看,不过关就扣半天工分!”
陈二栓灰头土脸,不管明目张胆看热闹的生产队社员还是原地休息不说话的知青,都哄然大笑起来。
宋为民嘴中不干净:“笑屁呀笑,旁边笑的刘建国知青,你地里的草拔完了没,活没干完还不赶快求求别人!就知道笑,笑能给你记上工分!”
刘建国腼腆地低着头,蹲下来重新拔草。
小宋村生产队社员和知青的任务工分都是分开算的,各管各的一亩三分地,不过头顶上司都是生产队大队长宋为民。
小宋村是典型的宗族同姓村子,虽然也有外来村民和过来接受中农再教育的下乡知青,可小宋村的人还是以宋姓为主。
旁边的小何村以及小苏村也是如此,大家同属于一个人民公社。
不过小宋村好就好在村里人不会仗着是地头蛇就欺负外姓社员和村里的知青。
在大队长宋为民的眼里,村里生产队社员和知青一样都是手底下干活的老黄牛,既不故意偏袒也不故意针对,社员和知青感情都比别的村子好许多。
见大家又开始干活,大队长宋为民抄起喇叭又开始叫喊。
“那谁谁,谁知道宋二丫今天地里的活谁干完了?记分员过来登记一下。”
有人回应宋为民。
“我看见县城黄地主家捡来的小孙子去干活了,他才7岁,这工分算他的不?”
宋为民顿时沉默,想到流落到小宋村无依无靠倔强地住在小树林的小孩,咬牙点头。
“算,怎么不算!他现在在小宋村过日子就是咱们自己人!黄地主家成分不好不是已经送到新疆的牛棚了吗?大人作孽关他一个才7岁的小孩什么事?他又不是黄地主家亲生的孙子,年纪那么小还没受到资本主义的腐蚀!”
“记分员,去看一下小屁孩活干的怎么样,干得好给我记上满分!”
“好嘞!”
被叫了好几次的记分员宋伟兵连忙回应。
“抓革命,促生产,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一不为名,二不为利!”
“党叫干啥就干啥,做一个齿轮与螺丝钉。先治坡后治窝,先生产后生活”
地里口号又喊起来,生产队社员和知青干活干的热火朝天时,宋二丫家里的土墙屋床上,一个面黄肌瘦因为发烧病的脸色惨白的小女孩慢悠悠睁开眼睛。
何晓刚恢复意识,就听到不远处院子里几人闲言碎语。
“为民他.妈,你说小妮子宋二丫她大姐,就是和小何村混混跑了后又生孩子,之前死活不回来的宋大丫这次回来给宋金牙送葬,是不是为了大家烧纸给的布头粮食还有钱呀?”
陈二栓亲妈贼眉鼠眼,宋为民亲娘掸了掸身上的土布衣裳,眉眼处流露出一丝嫌弃。
“不能够吧二栓妈,村里烧纸的人能给多少东西?顶天二两高粱面算是给死去的宋金牙面子,村里关系好点的一毛两毛地送上来,这拢共能有三块钱不错了。宋二丫家旁边的葛慧兰就送了她孙子去年裁衣服剩下来的土布边角料,这抠门的,都不好意思说是小宋村的人。”
宋为民亲娘说话慢悠悠,眼神若有所指地瞥向陈二栓亲娘。
陈二栓亲娘听到宋金牙邻居葛慧兰只送了土布布头,嘲笑地露出昏黄的牙龈。
“她那孙子剩下来的土布边角料也好意思送,灰突突的手感又糙,又不是柔软的确良布头,竟然也拿得出手!”
“是呀,好歹也把布头桨成鞋底子送来还有点心意,二栓他娘,你家送了什么呀?不会是从别人家拿的碎布头桨成鞋底子就送来吧?”
院子里气氛突然尴尬,尤其以何桂花脸上的表情最为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说着说着,大队长亲娘就翻出往事嘲笑她。
“没,这不是...我家送的也是高粱面,二两呢!”陈二栓亲娘何桂花表情委屈。
屋里的何晓听到几人的对话,意识当即犹如被雷劈过脑袋一样,炸了!
小宋村没儿子的宋金牙死了,大队长亲娘陈美娘趁机教训同村占便宜的老娘们。
而待会儿,本书女主大队长家的小闺女就会上门来找自己奶奶。
这要不是穿越到她昏迷前的那本70年代文开头,她都不信!
想起自己穿书前中到的百万奖品,何晓就想哭。
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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