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水早已经凉透,孟若虞垂眸看着那张已经作废了的话,眼里意味不明。
“姑娘,这画……”白茶问道,那么好看的一幅画,真是可惜了。
青茶道:“那位表公子难道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孟若虞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她伸手把桌上的宣纸折了起来,“白茶,你去准备一些空的卷轴回来吧。”
“是。”
“下次画卷上面应该不错。”孟若虞喃喃道。
青茶撇撇嘴,为何每次姑娘都会那把重点给想偏。
孟若虞把宣纸放进抽屉里,下次不让他画个百来十张,难解她心头之恨。
晚上的时候,孟若虞没有差人把容珩给叫过来,也没有亲自过去清晖园。
看似非常和谐。
很快就到了齐国公府举办赏荷眼的时候,孟若虞起的比平时要早一些。
白茶等人赶紧把珠钗和服饰给准备好。
为了今天的赏荷宴,孟若虞专门换了一个跟荷花颜色相近的蔻丹,素手青葱,显得非常柔和。
孟若虞挑了一刻钟才选定今天要带的配饰,她把紫色的耳坠子挂上了耳朵,才转眼问道:“你们说,我今天拿什么扇子比较好?”
白茶从架子上把一柄紫色的丝绸扇给拿了下来,“这上面绣着清风绿叶,倒是和今天的姑娘很配。”
孟若虞弯起唇角,伸手接了过去,“那就这柄吧,虽然绣花有些过时,但颜色不错。”
“那不如回头再叫绣娘给您重新制几柄扇子?”白茶提议道。
“如此甚好。”孟若虞提裙站了起来,“大姐姐呢?”
“大姑娘已经在马车上了。”青茶垂眸道。
孟若虞用扇尖慢慢地敲打着手心,“表公子呢?”
“未曾见到。”青茶如实回答。
“未曾见到?”孟若虞的一双秀眉皱了起来,连同头上的步摇都跟着调皮地晃了几下,“你差人去看看。”
“是。”
等青茶走远后她才对着白茶道:“我们也走吧。”
白茶把披帛给她披上后,道:“您是要等表公子吗?”
“不等了。”
从雪院到大门,这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孟若虞刚跨出门槛的时候,青茶才匆匆过来。
“姑娘,表公子生病了。”青茶呼了一口气道。
孟若虞脚步一顿,“生病了?你确定?”
青茶点点头,“老夫人那边已经差人府医过去瞧了,好像是风寒。”
孟若虞抿着嘴没有说话。
“姑娘怎么了,”青茶见她表情不对,道:“表公子去不了赏荷宴,就无法结识那些名流才子,这不是正合你意吗?”
孟若虞笑了笑,眼里荡漾着些许笑意,“我只是觉得奇怪,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
白茶愣了愣,“姑娘,难道说是说表公子是故意的?”
“我可没怎么说。”孟若虞仰起头道,她把扇子合拢,“上车吧。”
白茶不明所以,但也没有继续问。
小厮一见孟若虞过来,赶紧把小凳子给搬下来。
孟若虞理了理裙角,突然道:“有说表公子是因为什么染上风寒的?”
青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是昨个夜里在竹林里待久了,所以就病倒了。”
“我知道了。”孟若虞说完跨上了马车。
孟若娴端庄的坐在一旁,柔声道:“怎么来这么晚?”
孟若虞朝着孟若茵点了点头,才回答她的话:“出门前一直在纠结选爱什么首饰。”
孟若虞嗔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啊你。”
她这个妹妹,不管什么时候都打扮得光鲜亮丽,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孟若虞坐到了两人的对面,马车很快就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正朝着齐国公府方向驶去。
“二姐姐饿了吧,快吃些糕点。”孟若茵把面前的梅花糕给推了过去。
孟若茵的相貌随了她母亲瑶姨娘,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样,而且性子也软,虽然没有孟若娴的端庄大度,倒也有一番小家碧玉的美感。
孟若虞闻着这香味,肚子还真有些饿了,“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哪得空吃啊。”
“听说表公子今早生病了?”孟若娴问道。
她与容珩不熟,所以一直都是叫的表公子。
孟若虞优雅地吃完一块糕点,然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闻言淡淡道:“我也是刚听说。”
孟若娴诧异地扬了扬眉:“难道你没有过去看他?”
“雪院跟清晖园相距甚远,我可不想让你们久等。”孟若虞笑道,“不过他没有过来,倒也可惜了,听说今天会有才子们比试,如果能拿的头筹,那一定会名声大噪的 。”
孟若娴仔细看着自家妹妹的表亲,找不出什么错误,难道表公子的病真的不是她搞的鬼?
“等赏荷宴结束后,我们拿些东西一起去看看他吧。”
孟若虞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马车很快就到了齐国公府,有小厮把马车引到了指定的位置。
因为齐国公府的赏荷宴是警察里的一大盛事,所以被邀请来的名流很多。
孟若娴一下车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姐妹,她拎着孟若茵走了过去。
孟若茵是庶女,在一些等级森严的世家里面自然上不了台面。但是祖母怜惜她,便让孟若娴带了出来,见见世面,以后也能寻到一门好的亲事。因为今天来参加赏荷宴的也有些世家宗妇,万一相对了眼,指不定还能高嫁呢。
“孟二姑娘。”一个侍女窜了出来。
孟若虞敛神瞧着,这是齐大姑娘身边的丫鬟,“你们家姑娘呢?”
“姑娘还在后院,请孟二姑娘随奴婢来。”侍女侧着身子在给她引路。
“好。”孟若虞把折扇收好,随着侍女进去。
齐榕依的院子很大,她也来过多次,所以待侍女离开后便轻车熟路地进去了。
这时的齐榕依还在为选什么头簪而发愁,听到丫鬟说孟若虞过来了,一张小脸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阿虞,你来了!你最好了,帮我看看这两个簪子哪个好看?”
孟若虞低头看了看她手上的两支簪子,乍一看以为是一模一样,但实际不然,左边的那只花纹要细一些,突兀一些,右边的颜色就要暗沉几分。
“这支吧。”孟若虞挑中了她左边的位置,“这个颜色靓丽,适合你。”
“好。”齐榕依依言把簪子别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原因,她也觉得这簪子好看。
突然,他扭捏了一下,“那个……你哥哥会喜欢吗?”
“他会喜欢的。”孟若虞肯定道。
齐榕依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对了,你哥哥呢?没跟你一来吗?”
“他在书院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晚我们几步,这会应该在路上了。”孟若虞笑着打趣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想他了?”
齐榕依红了脸颊,“哎呀,你讨厌!”
孟若虞想起来一件事,“你之前跟我哥讨要的画,他给你了吗?”
齐榕依摇摇头,她想跟孟舟阳多亲近一些,所以想今天借着赏荷宴约他过来亲自画一幅。
听完齐榕依的解释,孟若虞用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可真聪明!”
“可比不上你。”齐榕依羞涩道,心里想吃了糖葫芦一样,酸酸甜甜的,又让人忍不住想继续去吃。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虽然这赏荷宴是你娘举办的,但你也算半个主人,可不能迟到了。”孟若虞随手拿了一盒口脂,发现是玫红色,很衬齐榕依的肤色。
“知道了,就你话多!”齐榕依嗔怪道,也没真的生气。
等两人走到荷花池,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一些正在交谈的贵女们看见齐榕依后,点头示意。
齐榕依对这种宴席不感兴趣,她拉着孟若虞的手走到了一旁的凉亭里,“这里风景好。”
凉亭是建在湖水上面的,为的是让人们能够更加接近荷花,而且微风出来,非常凉爽。
“安阳郡主到——”
孟若虞看着从外面走进的一群人,笑道:“还挺有排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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