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截蜈蚣还在不住的扭动着,很显然这并非是节肢动物低级的链状神经。
大抵是管家的动作太过轻描淡写,让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产生的一种荒谬的错觉。
就这
莫名的多了些许自信,有了种我上我也行的冲动。
“咳。”苏顾黎突然觉得他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头,有些尴尬,不过除了他的管家之外,无人在意。
“这个不是普通蜈蚣吧。”苏顾黎凑了过去,看了看地上的半截蜈蚣,浓重的暗红色若是不细看甚至会误认为黑色,蜈蚣外骨骼上排列着细细密密的可怖花纹,不仅剩下的身体在动,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足同样无序的挣扎着。
断掉的截面,十分平整,黑色的血液随着残肢的活动,如同粘稠的石油,流了一地。
人类总是有旺盛的好奇心的。
苏顾黎拿起餐桌上的勺子,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戳了戳。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之间那断掉的残肢靠近尾部的位置,因为突如其来的外力,突然的喷射出了数以万计的米粒大小的白色的卵。
苏顾黎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而那夸张的冲击力直接波及到了半个食堂,从天花板黏连到了食堂的门外。
而喷射完这一波虫卵之后,蜈蚣的残肢迅速干瘪的下去,不再动弹。
苏顾黎费力的擦了擦脸上还带着粘液的虫卵,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
距离d区不远处的b区,方夏容的房间内。
黄顺正坐在椅子上,伸出右手,而与他一桌之隔,方夏容拿着一把手术刀,轻易的划开了他的皮肉,一只指甲盖长短的小蜈蚣露出了一个头,暴露在空气之中之后,小蜈蚣立刻想要钻入更深层的皮肉之下,却被一根细长的银针刺中,拉了出来。
银针自小蜈蚣的口器进入,将它完美的串了起来,随即扔到桌子上提前准备好的,燃烧着的小火炉里,被高温焚烧,小蜈蚣痛苦的扭曲着,然而银针封锁了它的所有行动,带着焦糊的诡异香味伴随着火炉里的噼啪声,弥漫开来。
方夏容的动作很快,香味蔓延的时候,黄顺胳膊上的伤口这才开始流血,黄顺也不犹豫,直接撒了点火药点燃,高温瞬间将伤口止血。
见状,方夏容啧了一声。
很显然,黄顺这种暴力止血的方式她并不认同。
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况而言,也只有这种方法了。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他们进入这个游戏之后,所有准备的物品全都被排除在外。
只是即使身在这等高级实验室,随手就能拿到的药物,方夏容他们却宁愿使用引燃从子弹取出的这等伤上加伤的止血方式。
焦糊的肉香味再度传出,房间里的香味更加诡异了。
方夏容再度抽出了一枚银针,看向黄顺的表情竟然带着些许揶揄。“你眼睛那儿,你可以感觉到吧。”
“嘿嘿,这个,我自己来。”黄顺听到方夏容的话,竟然笑了,他抽出了腰间的一把匕首,见状,方夏容耸肩,收回了银针。
她这次带着它们也是偶然,本来数量就不多,既然黄顺这么说,也省的浪费。
黄顺瞧着匕首,这把匕首还是他意外得来的,这次顺手带上它,没想到竟然还真的用上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向着自己右眼的方向戳了过去。
在与刻意压抑巨大痛苦的粗重的喘息之中,伴随着右眼眼球,一同被挖出来的,还有一只比已经扔进火炉中的那一只,稍微长了些许的蜈蚣。
连同眼球一起将蜈蚣扔进火炉,黄顺收好匕首,扯下里衣的一块布料,将右眼的地方绑了起来。
不会流血的匕首。
这是黄顺在一次普通关节之中消灭了一个变态杀人狂,得到了他的匕首。杀人狂以凌迟他的猎物为乐,在割下最后一刀之前,猎物都不会死亡,只是最后一刀落下,先前所有的伤口都会一同恢复正常。
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死于剧痛以及失血过多。
将道具从关卡中带出,道具的威力也会随之减弱。
从原本的三十二刀限制,变成了两道伤口,同时一个关卡只能使用一次。
也就是说,这把匕首,从此刻开始便不能再出鞘了。
它划中的下一刀,就是黄顺右眼伤口恢复正常的开始。
鸡肋无比的能力。
方夏蓉瞥了那把匕首一眼,她也是知道黄顺这把匕首的。
“倒是方便。”方夏容如是说道,只是话里有几层意思只有她自己的知道了。
“还是会虚弱的。”黄顺笑了笑,伤口虽然不会流血,但伤口还是存在的。
疼痛无法消除,同时匕首能力不及时解除,伤口得不到治疗,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会进一步恶化下去。
“放心,你死不了,我已经找到通关的些许线索了,相信a组那边也是。”
同样的情况在各区中都有出现,如黄顺、方夏容这种,距离蜈蚣较远且在变故发生之时及时躲开的,尚且能够自救,运气不好被虫卵溅的数目多了些,就成了蜈蚣卵发育的温床。
死状极为惨烈。短短两天时间,三十一个游戏参与者,活下来的也不过区区十人。
至于当时受到波及最为严重的苏顾黎,众人已经下意识的将他当做了一个死人。
游戏玩家死亡超过三分之二,游戏的进程就会加快,这也是游戏公认的机制,黄顺会使用那把匕首也是基于这条游戏隐藏规则。
氤氲的水蒸气。
浴室中。
苏顾黎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他已经搓了两个小时里,脸上、手上这些重灾区都搓红了,更不提泡的起皱的其他皮肤。
苏顾黎扯了扯他的头发,每一缕他都仔细检查过了,然而那只'蜈蚣'从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身体钻出来的那一幕实在太过瘆人。
苏顾黎忍了忍,没有忍住,站了起来。
十分钟后,外套被脱下放在浴室外,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的埃尔厄比斯拿着剪刀,看着靠在浴缸里背对着他的苏顾黎。
“埃尔,一根头发都不要留下,麻烦你了。”苏顾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锋利的剪刀,在浴室的灯光下,锋利的刀刃反射出埃尔厄比斯的脸。
埃尔厄比斯理解苏顾黎在恐惧什么。
以贺景行的思维。
埃尔厄比斯垂眸。
眸光下移,目光触及到苏顾黎脖子,以及脖子之下的后背。
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
水汽氤氲的浴室,毫无防备的后背,以及锐利冰冷的刀刃。
割开皮肤,切断气管,温热的触感,以及临死之前,想要哀鸣挣扎却是完全徒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便被血液梗咽。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却无力挽回。
凝固在死亡的惊恐与绝望之中。
泛着寒光的剪刀顺着头发向下,对着苏顾黎耳朵下方,只被一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的颈动脉旁。
只需轻轻向下,剪刀锋利的刀刃便可刺中那层过于柔软的皮肤,刀刃割破皮肤,血液喷洒出的温度,将带来绝对的愉悦感,以及亲手毁灭生命的满足感。
贺景行的思维在蛊惑着。
背对着埃尔厄比斯的苏顾黎一无所觉。
剪刀的刀刃向下,轻易的从苏顾黎脖子的地方划过,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
拿着剪刀的右手越过苏顾黎的肩膀,下一秒,苏顾黎便被强硬的置于一个拥抱之中。
浴缸的水发生激荡,泡澡的水是正合适的温度,而身后却贴着一个极为冰冷的存在。
苏顾黎被冻的打了个寒颤,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觉得有些不妙的时候,管家拿着剪刀的右手在他面前展开,掌心有三颗晶莹的虫卵。
刚从他的发梢找到的。
工具只是工具。
妄图支配黑暗,不过是除了它自己之外无人知晓的可笑妄想。
太过于微不足道。
更遑论,产生所谓意识的,不过是因为沾染了黑暗的些微气息罢了。
苏顾黎看着管家手中那三颗晶莹的虫卵。
原来不是想对他做什么啊。
就在苏顾黎这么想着的下一秒,桎梏住他的右手顿时一松,苏顾黎顺势转身,入目就是管家那张过于好看的脸。
发梢稍微溅了些水,鬓发贴服在脸侧,衬衫的风纪扣被随意的解开,因为刚才的动作,衣服湿透了一大半,水珠从他的脸上滑落,最终流过锁骨没入湿透的衬衫之中。
苏顾黎移开目光看向管家手中的虫卵,为刚才他竟然对管家产生怀疑而感到心虚。
在发觉管家可以帮他找到所有虫卵的之后,苏顾黎立刻放弃了剃光头的计划。也是到这时候他才想起,刚才虫卵喷出来的时候,许多人都被波及到了,苏顾黎因为距离最近,被波及的情况最严重,然而同样距离最近的管家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不染一丝尘埃。
既然管家可以帮忙,苏顾黎果断放弃了泡澡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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