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枭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不可置信,也像是没回过神来。足足三秒后,他才打了个激灵。
一抬眼,便看到了眼睛笑弯成月牙儿的顾乐。
电光火石间,盛枭什么都明白了,“你没有失忆”
这小兔崽子居然在骗他
顾乐伸手抓住他的一点衣袖,“抠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盛枭狼狈移开眼,耳朵都红了,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又扭过头来,“我、我说,说说说说”
“说”了很久,就是没说出些什么。
他皮肤颜色深些,一般情况看不出脸红,但显然,现在并不属于一般情况。
顾乐看着他明显涨红的脸,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能感觉到心里的小鹿又在发疯了,而且还是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平息心头的躁动。
于是顾乐说了,以一种漫不经心地语气说“抠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啊啊啊,终于问出来了
好紧张。
啊,但是抠抠说“不是”怎么办,人没了,面子也丢了呜呜哇。
盛枭整个人懵了,仿佛是有人拿着大锤子对着他狠狠来了一下,把他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心跳急剧加速,紧张到手心都渗出了汗,盛枭看着面前的顾乐,喉结来回滚动,好似那个卡在喉间的答案被上下拉扯。
说还是不说
既然现在有机会,那当然是说的,他盛枭才不是那种敢喜欢不敢说的人。
“是是又怎么样,我俩结婚了,扯证了,我喜欢我对象难道有错吗”说到最后愈发的理直气壮,他就差叉个腰。
顾乐心里的小人开心得在放烟花,这还不够,放完烟花最后喝酒庆祝,最后“啪”的一下醉倒在地上。
啊抠抠喜欢他。
他猜对了,抠抠喜欢他
看着顾乐亮晶晶的眼,盛枭心头一松,一阵欢喜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像是有巨大冲力一样差点让他原地蹦起来。
那种感觉好像是关押着猛兽的笼子被打开,也好像是快要挤爆的水管终于开了伐。
小兔崽子没有不高兴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不反感他的喜欢。盛枭心里乐得要升天了。
顾乐忽然将笑容一收,脸上严肃,“抠抠,你这意思是如果你跟别人扯证了,别人是你对象,你也会喜欢别人”
“怎么可能”盛枭想也不想地说,“我干嘛要跟别人扯证”
顾乐小嘴叭叭叭,“你刚刚那么说的,我都听到了鸭。”
“不是那个意思。”盛枭努力解释。
但现在他各种激动情绪交织在一起,本来就没顾乐利索的嘴皮子,更加笨了,只能反复说“不是,没有,不是那样。”
顾乐继续叭叭叭。
盛枭目光一深,两只手捧住顾乐的脸颊。
凑上前去。
亲
嘴唇对着嘴唇。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顾乐一双琥珀色的猫眼瞪得圆滚滚的,盛枭眼睛也没有闭上。
两人近距离对视,鼻息交缠,空气似乎变得凝固起来,只不过是那种参了太多蜜糖而导致的凝固。
时间好像被放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拉长。
最后顾乐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这像是划破定身魔法的勇士的宝剑,一下子让两人回了神。
顾乐整张脸都是红的,他皮肤极白,明显能看见这抹绯色蔓延到因为浴袍领口散开而露出的胸膛上。
像是喝了高度烈酒一样,顾乐晕乎晕乎左右晃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往后倒。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顾乐满脑子都想着啊啊啊啊,抠抠亲他了
那他肯定是有点喜欢他的
他可以了
盛枭本来也是很紧张的,然而他看到顾乐这模样,那股紧张与无措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哗啦哗啦的飞走,甚至飞走之前还跟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盛枭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动力满满,能立马亲晕十个小兔崽子。
一不做二不休,长臂一伸,盛枭将躺在床上的人捞过来。
“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我看上你了。”盛枭敢做敢当地说,“你看起来并不抗拒我,那咱俩就试着培养感情,你说我的提议怎么样”
说完一堆后,盛枭低头去看,见顾乐两眼水汪汪,脸颊通红,依旧是那种神游状态。
盛枭眉梢微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低头又在怀里人额头亲了一口。
“啵”的挺响亮的一声。
顾乐小心肝颤了又颤,他抓着盛枭的衣服从他怀里爬起来,“什、什么怎么样”
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声音从耳边飘过时,却数过家门而不入。
盛枭心情大好,又将刚刚的话说一遍。他是想明白了,既然喜欢,那就主动出击吧。
现在他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管从哪个角度想,都是很有希望培养感情的。
“就是这样。”盛枭最后来了个总结。
说完又去看顾乐。
但顾乐目光到处漂,就是不肯看他,然而即便不看,他也能感受到盛枭的目光始终盯在他身上。
灼热的,带着极强存在感的,鲜明到让人难以忽视。
就当顾乐想着怎么说时,他感觉自己发烫的脸再次被捧了起来,对方掌里有些地方带着一层薄茧,蹭在脸上痒痒的。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盛枭刻意放慢了语速。
那醇厚如酒的低沉声音钻进顾乐耳朵里,带上了点蛊惑的味道。
而在这份蛊惑中,顾乐不由自主的轻轻点头。
刚刚点头,额头又被亲了一下,他整个人愈发的晕乎,“你怎么能这样”
可惜这语气听起来跟撒娇差不多,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盛枭眼睛更亮了,像是极黑的苍穹里天幕上唯一的北极星,“很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等到彻底回过神来,顾乐发现已经到睡觉时间了,床边只留了一盏小灯,而盛枭站在桌子旁边吹头发。
顾乐将被子发高了些,盖住鼻子只留下一双眼睛,他看着盛枭,心里美得冒泡。
啊,他要谈恋爱了
虽然结婚跟谈恋爱的步骤好像搞错了,但好像也没差多少嘛
美滋滋的想了一会儿后,顾乐发现一个大问题
他耳朵里的水还没出来。
顾乐“”
于是等盛枭吹完头发,一转身便看到顾乐坐在床边拍耳朵。
他一愣,也是这时候,他被爱情冲昏的头脑才清醒了些。
“要不我们明天早上去医院。”盛枭把吹风机收好转过去。
明天是周六,医院全天候开门。
“等两天再看看。”顾乐就不信了,两天这么长,难不成还弄不倒水来吗
“不行,网我听说耳朵里进水,时间长了会引起中耳炎。”盛枭眉头皱起,“我明天就跟你去医院。”
顾乐是个很不喜欢去医院的崽,这得归功于他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不小心着凉发烧。
顾爸顾妈带他去医院看病,医生让他打吊针,这本来没什么,生病就该打针吃药嘛。
问题是给他打针的那位护士小姐姐是实习生,还是一位刚上手的实习生小姐姐。
前面有蛮横的家长在吵吵吵,吵到护士小姐姐心态崩了,到顾乐这里就失了水准。
一连四针下去,没扎到血管。
小顾乐平时自夸超坚强,四针没扎中都愣是没哭,甚至还奶声奶气安慰护士小姐姐。
不过
在医院打完吊针回来后,小顾乐哭得稀里哗啦,哭到打嗝,还十分惨地被顾爸丧心病狂地拍了照片留念。
往事不堪回首,顾乐从此对医院相当排斥。
“难不成你想得中耳炎到时候耳痛、耳流脓、听力下降,成为半聋子。”盛枭还记得中耳炎的病症。
顾乐纠结了,耳朵流脓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可怕,而且聋子
他不要当聋子。
“倒是还有一个办法,今晚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看看能不能把水蒸干。”盛枭想起方法四。
“这个好,抠抠你脑袋真灵活。”顾乐一听不是穷途末路,连忙彩虹屁吹起来。
盛枭伸手撸了他一把小金毛,“睡觉去。”
顾乐裹着杯子躺下了。
盛枭拿起空调遥控,将温度调到16c,然后他也上床去了。
空调呼呼呼的制造冷气,没一会儿这间大卧室的温度就低了下来。
“抠抠,我觉得我还要拿多一床被子过来,我有点冷。”顾乐把自己卷成一个小春卷。
现在是夏天,原本床上就只放着一张单薄的被子,那通常都顾乐盖的。
至于盛枭,这个火力旺盛的男人喜欢把被子压在下面,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更喜欢抱着小春卷睡觉。
盛枭起来去柜子里拿被子,他拿的并不是那种大棉被,而是一张只比薄被厚一些的毛巾毯。
“他们说这个保暖些。”盛枭把被子盖在顾乐身上,然后再次躺下。
确实好多了,但是
顾乐偷偷往旁边挪了挪,悄悄看着火炉子一样的盛枭。
心里继续美得冒泡,比小孩儿时候终于盼到过年还要好。
啊,太快活啦
就当顾乐偷偷乐时,旁边伸过一条结实的手臂把他抱进一个暖烘烘的怀里。
“我不冷,帮你暖一暖。”盛枭声音很镇定,但其实他有一点点紧张。
这是第一次,他在人还没睡着的时候抱小春卷。
怀里的小春卷耳尖红红的,像是通透的红宝石。
盛枭勾了勾嘴角,心里涨涨的,满足极了。
两人逐渐入睡,睡到半夜,盛枭被冷醒了。
睁眼一看,好家伙,那张毛巾毯不知道被谁蹬到了床下去,睡成一团的两人身上只有一张薄被。
盛枭“”
要是去捡肯定得把小兔崽子弄醒,捡是不可能去捡的。
翌日。
顾乐耳朵里的水没了,而盛枭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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