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鸣辰的话却彻底把她内心的侥幸打碎,“还能是谁?四皇子傅良雪啊,我今天对他一见钟情了,这辈子非他不娶。”
大卫朝虽然不盛行南风,但是他们还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许多权贵家也私下豢养脔宠。
可纪鸣辰的想法太过于胆大包天了,让他们一下子都顾不上吃惊他们儿子居然喜欢男人了。
纪丞相连忙把房门给关上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要是传出去可要了人命了。
“你这一身伤就是他打的吧,你怎么还……”丞相夫人把纪鸣辰拉进了内室,并且表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夫夫之间的情趣,你不懂,打是亲,他这是亲近我呢!”
“那老夫也亲近亲近你。”纪丞相痛心疾首,他三十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万万没想到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包天不知尊卑的家伙。
“不行,以后我得守身如玉,我的身子只有傅良雪才能亲近,你不行。”
被傅良雪欺负欺负也就算了,反正都习惯了。
但是,纪鸣辰还能让一个人类欺负了?
于是他在纪丞相的手里矫健的躲来躲去,没让纪丞相碰到半分。
有丞相夫人护着,纪丞相也不是真舍得打他,最后到底气喘吁吁的停下了打算好好和纪鸣辰讲道理。
“感情这种事情讲究两情相悦,你喜欢他,可四皇子喜欢你吗?你爹我的权力可没大到能左右一个皇子。”
“他喜欢我的。”
“什么?四皇子亲口说的?”纪丞相惊呆了。
“嗯,他说他一点都不喜欢我。孙博说了,媳妇的话是要反着听的。他说不要就是要,说不喜欢就是喜欢,良雪他说一点都不喜欢我翻译过来就是哪儿哪儿都喜欢我。”
说到这里,纪鸣辰不好意思的一捂脸,“他绝对爱惨我了。”
纪丞相抑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他怎么养了这么一个脑袋里都是浆糊的儿子啊!
他试图给儿子的浆糊脑袋灌点东西,他那是真的不喜欢你啊,要不然怎么会对你下狠手?
纪鸣辰坚决不信,“孙博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他不单打我了,还骂我了,你看,这都是证据。”
纪鸣辰把脸上的巴掌印给纪丞相看,纪丞相简直想再印上去一个。
“两个男人在一起不仅不被人待见,还没有后代,你以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我不介意的,傅良雪那么喜欢我肯定不会介意。”
都说了多少遍了,人家真不喜欢你。最后,纪丞相见对纪鸣辰说不通,直接道:
“你就死心吧,皇上不可能让他的儿子嫁给一个男人,那对皇上来说绝对是耻辱。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你有这个想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快给我收起你的心思,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顿了顿,“还有,以后别和孙博玩了。”
“你说得对。”纪鸣辰沉思。
见纪鸣辰终于听进去了,纪丞相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听纪鸣辰语不惊人死不休。
“既然皇上不同意我们就篡位吧,让傅良雪当皇帝,这样就没人能拆散我们了。”
纪丞相拿起一旁的椅子,“我打死你这个不忠不义的畜生。”
倒不是纪鸣辰非要闹这么一通,主要是原主性格如此,纪丞相又是一个正直忠诚的老臣,他又是纪丞相的独子。
男性相恋在大多数的世界里都是承受非议的,父母的压力也是最大的,更何况是这个古代世界。
他既然打算娶了傅良雪,就自然要把路铲平,不让傅良雪承担压力。
对于父母,自己孩子把别家孩子祸_害得无后了,总比别人家孩子把自己家孩子祸_害得无后了好接受得多。
随着时间增加,父母针对自己手段频出,自己只要扛住了,父母无法,就得慢慢接受儿子弯了的事实。
到时候他们对被祸害的不情不愿的傅良雪反倒会生出几分愧疚。
说到底,婆媳关系如何最要紧的还是要看男人如何。
傅良雪可真幸福能嫁给我这么好的男人~嘿嘿。
第二天,纪丞相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纪鸣辰不能把心思说出口,在纪鸣辰的再三保证下这才担忧的送走纪鸣辰。
在纪丞相看来,这都是纪鸣辰年纪太小,少年心性,容易被坏朋友影响,等到他真的经历几天四皇子的毒打,看他还喜欢不喜欢得起来。
纪鸣辰倒是喜滋滋的去了课堂,傅良雪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还时不时的应和两句自己的话,还问他要去他那里休息吗?
伴读的午休是可以回家休息的,但是若是和皇子亲近也是有被皇子留在偏殿一起休息的情况。
昨天傅良雪和他生气不理他,他自然不敢提只能灰溜溜的回家休息,可如今 ,傅良雪主动提出来了,开心。
可早上时还算晴朗的天气到了中午就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天气便有些凉了,傅良雪看着有些潮湿的地面有些失神,然后就感觉到一件衣服搭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还带着些体温。
纪鸣辰对上傅良雪的眼眸安抚的笑笑,起身蹲在傅良雪的面前,“地面潮湿,我背你回去。”
也许是纪鸣辰的目光太过温柔,傅良雪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了纪鸣辰的背上,稳稳的走上的回去的小路.
身下并不强壮的肩膀却给予了他无尽的温暖,比暖炉还暖,甚至让他产生了一辈子趴在上面的想法。
他突然发觉他最喜欢的好像并不是纪鸣辰的脸,而是他的背。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之前险些脱口而出的仿若告白的话语,红了脸,手臂却越发搂紧纪鸣辰的脖子。
纪鸣辰感觉到了收紧的手臂,感觉有些难以呼吸,却没有提醒傅良雪,心里只觉得傅良雪极轻,瘦得让人心疼。
一路安稳的回到了傅良雪的寝宫,便有太监宫女迎了上来,熟练的接过傅良雪帮他换衣,纪鸣辰便在外室等待。
寝宫里的装饰低调而奢华,空气中飘散着檀香的味道,明明不是冬季此刻却点上了炭火,坐在里面甚至有些热。
很快,傅良雪就换好衣服回来了,宫人们便熟练的摆上了饭菜,十分丰盛。
纪鸣辰丝毫不客气的坐下,伸手便拿起了虾熟练的剥了起来,等到傅良雪刚要开口呵斥的时候,一只虾就被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唇间似乎碰到了纪鸣辰柔软的指腹。
他怒瞪着纪鸣辰,嘴里却因为有着一只大虾说不出来话。
真可爱,像一只仓鼠。
纪鸣辰笑了,“吃完我再帮你剥。”
傅良雪埋下头,不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纪鸣辰似乎十分照顾他,只要一个眼神,纪鸣辰就能理解他想要什么,他这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了解他心意的人。
是因为这人比宫中最伶俐的太监还要懂得察言观色,还是这世界上真有缘分一说?
就像,他见他的第一眼,即便他做了那么出格的行为,他的心中也没产生什么烦躁的情绪。
一顿饭吃得相当和谐,似乎有一种温馨的氛围在蔓延,让人不忍打破。
纪鸣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有些恍惚,全是傅良雪喜欢的东西,做工精致,味道完美。
他想起上个世界的傅良雪,心想,果然只要有条件,傅良雪就绝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可为何身子还是这么瘦弱?
饭后,纪鸣辰扶着似乎有些吃撑了的傅良雪走进了内殿,把他扶上早已准备好被褥的床上。
中午,傅良雪是有午睡的习惯的。
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有着鞭子,刀子,盐等一看就知道是何用途的器具。
傅良雪这才想起来他把纪鸣辰叫过来本是想让他尝尝苦头的,可是看到纪鸣辰有些惊讶的注视那些东西的脸,他感觉到一阵焦躁,从丹田直冲入脑海。
他黑着脸下床,一把抄起鞭子,直接把小太监踹倒在地,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了上去,听着小太监的哭喊求饶声,看着小太监显得无比痛苦的脸和求饶声,他心中的烦躁才稍微消下去一点。
纪鸣辰有些担心的走上前去,拉住傅良雪的手臂,却被傅良雪反手一鞭子打在了脸上,脸颊上顿时被打出一道明显的红痕。
傅良雪的动作顿了顿,看着纪鸣辰脸上的红痕,还渗出了点点血迹。
他好不容易消减下去的烦躁情绪仿佛火一般蹿了上来,“你过来干什么,讨打的吗?”
纪鸣辰看着傅良雪微微发红的眼睛,也看出了傅良雪的不对劲,他伸手抱住傅良雪,声音舒缓,语气幽怨,
“嗯,讨打的,我吃醋了,都说好了打我的,怎么可以打别人?你要不喜欢他直接让人拉下去打板子就是了,何必你亲自动手?
你说,你是不是看这个小太监长得好看就不喜欢打我了?”
这一番仿佛质问负心人的深闺怨妇的发言让傅良雪有些哭笑不得,打个人而已,被他说得像出轨。
可奇异的,心里的烦躁感却莫名其妙的消了下去。
他不自在的挣扎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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