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看着来来往往的节目组人员，恍然间，心里空落落的。
不是应该，应该还有……
“小白。”就在那个名字呼之欲出时，白敬亭的思绪被何老师的呼唤声打断。
他有些发怔，转过头，何老师拍了拍他的肩：“怎么愣愣的？没睡好？”
“不，我……”他下意识想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却又在即将出口前发现了自己的不可理喻。
“我很好，何老师。”
何老师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事就说，别放在心里。”
“好。”他点点头，掩下眼中的失落。
和那个女孩经历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和她有关的一切都消失了。
没有她的歌声，她的笑容，甚至，这个世界，没有她。
到底怎么了？为何他会为一个不存在的人那样动容？
节目录制开始，撒侦探让他进行自我介绍。
白敬亭一顿：“我是，白月光。”
白月光……
白。
月光。
他忽然间有些说不出话了，何老师连忙救场：“是每个月都能把钱花光吗？”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在录节目，连忙道：“不，我是可以每个月都能把鞋卖光的白月光。”
……
他在百度上搜索了无数次那个名字，但一无所获。
一切真的都是一场梦吗？可为什么……他心痛的感觉那样真实。
恍然间，冬雪又至，2018年即将过去，街边的商铺放起了熟悉的圣诞快乐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鼻尖一酸，竟有些想流泪。
猛地，他停下脚步，有些发怔地看向一间从橱窗中透出暖光的饰品店，他不顾被认出来的风险，径直走了进去。
她会在的吧？
照旧是记忆中熟悉的布局，他慢慢走进，看见了坐在收银台有些打盹的老年人。
“老先生，请问……”他轻声唤道，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犹豫与不安：“您见过一个姑娘吗？”
老先生抬眼看向他，扶了扶眼镜：“小伙子，这里一天来的人也不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一个啊。”
“就是……”他舔了舔嘴唇：“头发到肩膀，皮肤白白的，眼睛很好看，笑起来会露出小虎牙的……看起来就很温暖的那种……还有，她姓林……”
似乎是不忍心打断他，老先生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抱歉啊小伙子……我的确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了？和女朋友吵架了？”
白敬亭一瞬间亮起来的双眸又一次暗淡下来：“我也希望…如果真的只是吵架就好了……”
说罢，他向老人道谢，推开门离开了。
天空中又开始飘雪了，片片雪花落在鼻尖，有些微凉，他抬起头望向深紫色的天空，从心底涌起对自己的嘲笑。
只不过是个梦罢了，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向前走，耳边是街边的嘈杂人声，忽然从心里有些同情这样失魂落魄的自己。
眼前出现的游乐园让他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白，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就不计较你过生日送我鞋的事啦！”女孩半开玩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眼眶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他努力瞪大双眼，不让眼泪留下来。
你在哪？我找不到你了……别再闹了好不好……
坐在冰冷的摩天轮上，他望着灯火通明的地面与他越来越远，向前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用手指勾画出她的名字。
“林……夕……月……”
随着眼前的朦胧，那个女孩的脸庞也渐渐出现在他脑海。
只是指尖解除玻璃带来的冷意在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随着摩天轮一圈结束，他缓缓起身，双脚解除陆地，他终于压下心中的不甘，喃喃低语：“忘了吧，梦该醒了……”
虽然这样说着，他塞进口袋里的双手却早已握成拳。
身后似乎又传来女孩带着笑意的呼唤：“白！”
他浑身一顿，微不可闻地应了句：“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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