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圆房

    “神君我们双修吧。”

    顾渺说第一遍的时候楚雁来没有说话,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一遍的他的声音更没力气，显得更加柔软与依赖。

    楚雁来的双手一颤，差点从半空中摔下去。他敛住心神继续赶路, 转瞬间他们就已经到了山顶的温泉。温泉有药用，可以扩张顾渺体内的经脉。

    “神君不愿意吗”顾渺猛地咳嗽起来，他咳嗽得很厉害，口中不断流出鲜血来。

    紧接着他浑身剧烈的疼痛起来, 眼前越发变得黑暗起来。那一瞬间，顾渺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死神。

    “我自然是愿意的。”楚雁来的声音简直沙哑到了极点。

    顾渺感觉自己的眼前再度明亮起来。

    “只是”楚雁来直接把怀中的人放入温热的温泉水中。叮叮咚咚的水声仿佛掩盖着什么。

    顾渺抬头望着面前的神君。

    “只是怕你受不住。”楚雁来的声音暧昧，宛如一条稚嫩的小蛇，顺着他的身体缓慢爬上去, 吐着蛇信诱惑着他。

    顾渺顿时红了脸，他本来就过于白皙, 这个时候脸上的一点红晕反而显得他更加诱惑。

    “那你来试试看”顾渺泡在温泉里，眼神专注的望着面前的人。

    夏日衣衫单薄，他身上衣物湿透，隐隐约约透出白皙的肌肤。他站起身伸手缓缓褪下自己的衣裳，向面前的人展露出完全的自己。

    那一瞬间, 楚雁来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的下半身立刻响应顾渺的号召, 显示出它对顾渺的兴趣。

    顾渺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伸手直接抱住楚雁来的肩膀把人拽了下去

    温热的泉水把二人完全打湿, 合欢花的香气在温泉里弥漫着, 仿佛是最好的合欢酒，促使着二人亲密的贴在一起。

    楚雁来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喜欢的人在用尽一切心机讨好, 他怀里苍白病弱的躯体仿佛是一块白白的豆腐, 任他揉扁搓圆，任由他动作。

    “渺渺知道该如何双修吗”楚雁来在顾渺耳边低笑出声，他的声音沙哑得完全可以听出其中的奥妙来。

    顾渺茫然无措的抬头，眼睛湿漉漉的透着无辜。

    “双修可是要把你绑起来，，任由我如何为所欲为都不可逃避。不管做了多过分的事情都无法逃脱。”楚雁来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顾渺散开的长发，“渺渺你确认你要这样做吗，就算哭泣求饶我也绝对不会放开的。”

    “唯有如此，双修才能改善体质，渺渺可知道了”楚雁来抱起怀里的人放到了温泉里的石头上。那石头就在温泉池壁边上，坐上去便再也无路可退，想跑都跑不掉。

    顾渺被迫坐在石头上，那石头被泉水浸泡多时已经滚烫。被温泉泡热的身子强行坐到上边，竟然被石头上的热度烫的几乎要跳起来。

    “烫”顾渺小声的抗议着，他感觉自己的臀部肯定要被烫红了。

    “现在都受不住烫，一会儿可怎么受得住”楚雁来在顾渺耳边低声嘲笑着，然后双手略微一用力，只听到一声裂帛之声，顾渺身上的亵衣就碎成了破布。

    顾渺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神君神君不是起不来的吗”他慌张得口不择言，还想要后退，但是身后已经没了路，而其他方向已经都被楚雁来堵住。

    “起不来可怎么满足渺渺”楚雁来调笑道。

    虽然他面上表现的很是轻松，但是实际却并非如此。他和紫衣人是同一个人强行分成两个部分，若是想要强行脱离另一半的控制，他就必须几乎完全切断二者的联系。

    这就已经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力量，而剩下的力量还需要强行控制住渺渺的修为，委实是有些勉强。

    可是他若不与顾渺双修，他的力量根本无法完全封印住这股突然出现的修为。然而就算是双修，由于他只拥有本体一小部分的修为，也只能略微改善体质，而不能做到完全改变。

    剩下的，便只能由他的修为去强行封印。

    顾渺下意识的还想要逃，但是除了挣扎的水花溅湿了头发之外仍是徒劳无功。

    楚雁来就像是一只巨兽，正张开大嘴要直接把他吞吃入腹。

    顾渺恍惚间仿佛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变成了一头白白嫩嫩的小牛，本来在草地上高高兴兴的吃草，却被人套住绳子抓回了家。

    抓他回来的自然就是楚雁来。这人穷凶极恶的拿出粗糙的绳子把他套了起来，还骑在他的身上强迫他去离家很远的田地里耕地。

    去田里的路又远又长，他爬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手脚都被磨得红肿起来。楚雁来却不依不饶，还要他爬。

    他委委屈屈的软声求饶，但是楚雁来却完全听不懂他的求饶与示弱，还强硬的继续骑在他的身上，用鞭子抽它的屁股

    顾渺心里气极了，想要把身上的人甩下去，但是却怎么都甩不下去，还被他掐到了腰部，浑身又疼又软，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田里，楚雁来却还要骑着他干活。楚雁来的田里的事情又多又杂，小牛也被拖累还要来来回回的跑许多次。楚雁来的力气极大，仿佛和这片土地有仇一般，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干活。小牛却体力不支，累得在田埂上吐舌头。

    他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模糊起来，只能机械的干活，却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就这样楚雁来做了一大片农田里的农活，累得小牛只能躺在地上不停的大口呼吸着。

    因为过度劳累顾渺眼前白光一闪，便失去了知觉。

    顾渺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浑身上下都痛得要命。他睁开眼看到床头的纱帘，这才意识到自己躺在长夜山的寝殿之中。

    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撒在床上，暖洋洋的让人身心都外的熨帖。他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差点再度摔回去。他本以为在双修之后或许可以身体强健许多，没想到他现在感觉竟然越来越虚弱了

    之前他在藏书阁曾经看到过内视之法，于是他运起修为使用内视查看自己的身体内部。

    他浑身的经脉已经比之前粗壮许多，经脉内灵力充足，甚至隐隐有冲破之感。他的丹田内充斥着大量的灵气，竟然形成了一团如同星河一般的雾气。

    雾气之中还存在着一处金光闪闪的区域，他的神识想靠近一些看清楚一点，却被无形的阻力给排斥在外，而且这道阻力还有楚雁来的气息存在。

    或许这就是楚雁来设下的封印。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们已经双修，却还是无法容纳所有的修为紫微星能有这样庞大的修为吗

    顾渺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

    他退出内视睁开眼睛之后，头竟然恍惚间有些发晕。之前他的身子可还没这么脆弱的。

    突然间门吱呀一声，楚雁来从外边端着一个铜盆进来，看样子铜盆里装的应该是水。

    “渺渺醒了”楚雁来的声音略微有些急切，更多的是开心。他端着水坐到顾渺床边，顺手拿起帕子沾湿，想要替顾渺擦擦脸。

    “你怎么”一看楚雁来进屋顾渺就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楚雁来的脸色苍白，脚步虚弱无力。不过是端一盆水过来都显得水沉重得不行，和他平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难道硬起来的代价就是肾虚

    “傻渺渺。”楚雁来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顾渺的头发。他用湿帕子温柔的擦了擦顾渺的脸颊。

    温热的水让顾渺清醒了许多，他专注的望着楚雁来，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怎么了，渺渺”楚雁来的声音轻飘飘的，越发显示出他有问题。

    顾渺低头仔细看着楚雁来的手腕，上边的星纹比他之前看到的深了许多，已经变成了成熟葡萄一般的深紫色。这样的紫在楚雁来苍白的手腕上竟然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因为你修为增强了，所以印记加深。”楚雁来轻声解释道，他低头在顾渺额头上轻吻一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怀中人的耳边，烫得怀里的人微微一颤。

    顾渺这才回忆起昨天晚上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那些令人羞涩的回忆，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他浑身滚烫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身子甚至发软。

    但是他不傻不至于被随便一句话转移注意力。

    顾渺想到了昨晚，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上边的龙纹已经淡到几乎看不清。

    如果他的星纹变深代表修为提升，那楚雁来的龙纹变浅那岂不是代表着楚雁来的修为变弱

    “渺渺真是个聪明的小美人。”楚雁来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声。“这样快就猜了出来。”

    明明是你虚弱得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你同我双修吗我还能让你恢复吗”顾渺急切的说，甚至因为过度激动到声音发哑。

    他不知道双修对楚雁来会有这样的影响，若是他知道，他宁愿不同楚雁来做这样的事。

    “不是因为双修。”楚雁来被顾渺的怀疑逗笑。他拉起顾渺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可要相信你夫君的实力，不至于因为房事让你欲求不满。”

    “只是以我的力量，无法完全封印你的力量到你可以承受的地步。就算双修改善了体质也只能让你勉强承受。”楚雁来的眉宇之间难得多了几分忧愁。“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有完整的龙族才能完全改变你的体质。”

    他叹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顾渺一醒过来就听到这样的话完全无法接受。

    “这些你还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被封印在这里，我只是楚雁来的一小部分。”楚雁来的声音更加低沉。“在你睡着之后，我再次用修为探测了你的身体，还发现了其他的封印。”

    “这些封印凭我的力量无法完全了解，但是我能确定若是你完全解封，必定会被体内的修为撑爆。”

    “撑爆”顾渺下意识的重复着。

    “所以你必须要找一个地方指导你修仙，逐步改善体质。”楚雁来说道。他的目光宛若柔软的轻纱，缠绕在顾渺的身上不愿意离开。

    “你不可以吗”顾渺心中一颤，立刻意识到其中最关键的地方。“你是龙族，修为不低，你不可以吗”

    在顾渺心中，楚雁来一直是无所不能的代表。他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可以永远让他依赖，给他安全感。

    “我恐怕不行了。”楚雁来再次摸了摸顾渺的头发，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顾渺。“为了封印你的修为，我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力量。现在的力量只能支撑我一小段时间，然后我就会陷入沉睡。”

    还有一件事他没说紫衣人的存在。

    其实紫衣人才是楚雁来的主体部分，他只是楚雁来分离出来的欲望部分。紫衣人费些力气也可以控制他。

    但是昨晚为了和顾渺双修，他还用了一部分力量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所以他才能正常使用某些“功能”。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无法从紫衣人身上获取任何力量。

    “那那我把修为还给你”顾渺心里慌张得像是一个走丢的小孩子一般。

    他刚刚失去了父母，又被国师陷害，刚刚得知自己从小到大获得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以为自己只有楚雁来了，可如今就连楚雁来都要被他害死。

    国师说的对，他恐怕真的是个祸星。

    “傻渺渺。”楚雁来宠溺的喊他。“我可不会死。只是失去力量沉睡罢了。之前沉睡我都是在长夜山宫殿的雕像里，如今我可以藏在你的龙纹里，一直陪伴着你，直到恢复力量。”

    这已经很好了。

    他在毫无人烟的长夜山里待了太久太久了，一直都是冰冷的雕像陪着他，实在是太寂寞。现在他至少能够沉睡在顾渺的手腕上，有渺渺的体温陪伴着他。

    “可是我”顾渺望着楚雁来越发透明的身体，心里越发的恐慌。仅仅听楚雁来说他还没有这样深刻的感觉到楚雁来离开，如今看着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幻，他被迫立刻接受楚雁来即将离开的事实。“我喜欢你，神君。”

    “我也很喜欢渺渺。”楚雁来俯身亲吻顾渺的嘴唇。但是他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略过，没有过多的停留，他还有话要说。“再过些日子，紫霄宫必定会派人来南梁寻找有潜力的苗子。按照惯例会由皇室接待，紫霄宫使者会过来观赏秋日祭祀。你作为神使，需要献上一支舞。”

    “我不想听这些，神君。”顾渺的眼睛红通通的，他完全接受不了他喜欢的人昨夜才和他做完了最亲密的事情今天就要消失。

    “渺渺听话”楚雁来语气加重，“只有你把修为控制住，才能同我真正的在一起。”

    顾渺的眼睛再度变得湿润起来，不光是他瘦弱的身体，就连他露在外边的纤细白嫩的脚踝都忍不住在颤抖。

    或许是因为修为的原因，顾渺的身子抽高了一些，之前便很瘦，如今已经瘦得让人只是看一眼便心存怜惜。

    “你只需稍稍显露修为，他们必定会带你回紫霄宫。”楚雁来终于也承受不住顾渺委屈的眼神，把他抱在了怀里。“我会陪着你的，就在龙纹里。若是恢复一些修为，我还可以同你说话。”

    “我能不能出来就要看渺渺是不是努力修炼，若是修炼地快，或许我能早些回来。”

    顾渺回抱着楚雁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渺渺喜欢我吗”楚雁来问。

    “喜欢。”顾渺小声的回应着。

    “喜欢吗”楚雁来继续道。

    “喜欢。”顾渺声音委屈。

    “我也喜欢渺渺。”楚雁来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所以就是为了我，渺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勤加修炼。”

    “好。”顾渺眼瞧着楚雁来身体越来越虚幻，心里越发的难过。

    “书房里我给你留了东西，你记得听话。”楚雁来最后亲吻了一下顾渺，这才化作一道金色的雾气缠绕在顾渺手腕的龙纹上。

    龙纹此时仿佛有了意识一般，上边细细小小的龙纹像是一只真正的小龙一般在他的手腕上环绕飞动着。等金色的雾气散尽，龙纹再次贴在顾渺的手腕上，一动不动。

    “好我会听话。”顾渺沉默半晌才缓缓地点头答应下来。他伸手抚摸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龙纹，这道龙纹应该已经拥有了楚雁来的意识，甚至他还能感受到楚雁来的体温。

    只是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顾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一整日。

    这一整日他哪里都没去，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只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他回忆了他重生之前，又回忆了他重生之后。

    重生之前他委实过得太憋屈太失败，重生之后却也没能逆转命运，只是勉强靠着楚雁来活了过来罢了。每一次他都是因为楚雁来帮他他才能化险为夷。

    本质却还是一个丧里丧气的废物罢了。

    若不是他太没本事，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内的修为，楚雁来根本不至于沉睡。明明重生一次，却还是完全不长记性，他还真是无用，甚至还想着自暴自弃。

    不过

    顾渺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龙纹，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力量来。他是什么都没做好，还让最喜欢的人陷入沉睡。

    可他还能补救。

    楚雁来是因为力量消耗过多才陷入沉睡，只要他好好修炼，定然有朝一日可以将他唤醒想到这里，顾渺立即坐起身来，只裹上一件披风，提上一盏灯笼便跑了出去。

    他要去书房。

    时候不早，书房里黑漆漆的。屋子里仿佛有鬼魅一般，让人心生恐惧。不过这个时候顾渺顾不得害怕，提着灯便往里冲。

    书房里有蜡烛，顾渺点上几支放到书案上，一抬眼就瞧见桌子上放的整整齐齐的东西。

    那是楚雁来为他制作的修炼计划，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都写的一清二楚。上边的字工工整整，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一想到在他睡着的时候楚雁来在用心写这些，顾渺便觉得心如刀割。他勉强定下心神，继续翻看着。

    这些笔记的最后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边用极其飘逸的手法写着四个大字紫薇九式。

    看样子好像是剑谱。顾渺在心中思考着，他拿起这本小册子，在手中大概的翻了翻。以他在皇室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眼光，这本剑谱定是不俗之物。

    手上的纸张触手生温，摸起来细腻柔滑，恍若人的肌肤。但是这纸张极薄，绝对不会是人皮。

    紫薇九式顾渺想起了他脑海里的声音曾说他是紫微星下凡，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巧合。

    这本剑谱应该很是珍贵，顾渺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剑谱随时带在身上。楚雁来大概是想到了这一点，还送了一个小空间袋给他。这个空间袋看起来和钱袋差不多大，其中空间却不小，能装很多东西。

    把东西收拾好后顾渺就开始看楚雁来留下的笔记，每一阶段都有配套修炼的书籍，一直安排到了秋日祭典。

    秋日祭典顾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或许是太累了，他只是坐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儿书，便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想要睡一会儿。

    他努力的想要抵抗睡意，却还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明月高悬，渐入深夜，山间的夜风甚是猛烈，吹得房里的蜡烛明明灭灭。

    一阵冷风吹过来，本来虚掩着的门被风缓缓吹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竟然站了一个人。

    来人自然是紫衣的楚雁来。

    他身穿一身白紫相间的门派校服，面如冠玉，五官深邃且精致，明明和黑衣的楚雁来长相一模一样，看起来却完全是两个人。

    一个温柔又饱含色欲，一个清冷端庄宛若霜雪。

    紫衣的楚雁来缓缓步入书房，眉心微蹙，情绪里带着一丝愠怒。他的一部分消失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只是因为紫霄宫正在开门派会议，他脱不开身所以来晚一步，没想到另一半竟然已经陷入沉睡。

    紫衣楚雁来在心中冷哼一声，一抬眼望向顾渺趴在桌子上露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的龙纹栩栩如生，在黑夜里还带着金色的闪光，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紫衣楚雁来能感知到另一半就在龙纹里沉睡，但是他并不打算帮忙放另一半出来。他已经警告过另一半不能动情动欲，最好也不要同这个南梁小太子走的太近，可他偏不听劝，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提醒。

    更何况，他也并不想要另一半醒过来妨碍他的修行。

    至于顾渺紫衣楚雁来站在桌案前，难得有些犹豫的望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不过还是个少年，比他小了几百岁。身子还极其孱弱，他稍一用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让他在沉睡中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他偏偏下不去手。

    少年的五官清俊精致，看起来瘦弱又娇小。身上的肌肤白皙得像是牛乳一般，纤细的手腕脚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出一块粉红色的印子。

    “唔”大约是有些冷，少年轻声嘤咛一声，声音甜得让人想要扑上去肆意妄为。

    紫衣楚雁来呼吸一滞，他飞快地走上前去，像是着了魔一般，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想要摸一摸顾渺柔软乌黑的头发。

    然而他却在伸手的时候定在了原地

    因为顾渺突然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