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玩了一个项目。
风亦知意识到,他师父真的不开心。
他走到师父身边,“师父,你心情不好?”
“没有。”
……明明就有,脸上写着呢。
“那我请你吃东西?”
师父侧眸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淡,“除了请人吃东西,你就没别的了?”
风亦知想了想,回复他,“这一招不是你教我的吗,心情不好就请人吃东西,吃完了心情就好了。”
他一脸乖巧,一副等着夸奖的模样。
师父:“……”
心情更不好了。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徒弟拿从自己这里学到的,去哄别人。
哼。
师父生气了。
下线了。
风亦知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啧啧两声。
男人心,海底针。
得亏不是他男朋友,不然还挺难哄。
转身再看自己的队长兼小伙伴,显然是个上佳的玩伴,不仅会玩,还很会带着人玩,状态一直保持的很好,带着他哪哪都玩得开。
不过时间已经不早,风亦知还是跟人告别下线了。
他洗漱完就爬床睡觉了。
这天夜里,发生了一件事。
睡到一半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风亦知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一眼,进来的人正是这栋房子里除了他之外的另一个人。
临垣。
他看着来人,感觉这位殿下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不像白天的时候,倒是有点像是在……梦游。
不是,堂堂太子殿下还会梦游?
风亦知一时有些意外,困意醒了一半,坐在床上看着他,看着这个人走到床边,上了他的床,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他感觉自己就跟那抱枕似的,被这位殿下紧抱着,双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身,把他压在身下。
这个人身上清新气息传染了过来,脑袋埋进他颈窝里蹭了蹭,微凉发丝蹭的他有点痒。
仿佛是无意识的亲昵举止。
抱着他,压着他,埋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就像是在冲他撒娇。
风亦知愣了下。
这种场景……令他莫名想起了一个少年。
他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狼崽子,虽然口口声声叫人家狼崽子,但实际上那少年并不是什么狼,只是因为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人家咬了他一口。
浑身戾气,咬得还挺凶。
后来,渐渐养熟了,就不再咬人了,变得特别乖。
他那时还挺喜欢那只没人养的狼崽子,也确实花了一段时间教导人家,主要是资质不错,若是入了魔道,着实可惜。
后来。
风亦知心里叹了口气。
原主问:“大人叹什么气?”
“想起一个人。”
他这时突然有说话的欲望,这世上大概也只有这团灵魂可以听着他的话,因为这团灵魂已经快要消失了,仇怨已报,执念已消,待不了多久,无论他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以前捡到过一个小孩,当时觉得可惜,就把人养着,偶尔指导一下。”
原主问:“后来呢。”
“后来,死了。”
“我曾教过他,不可向他人低头。”
“那孩子许是记得太深。”
风亦知的声音顿了顿。
“便在众人面前自杀了。”
原主没说话,他觉得这是个很悲伤的事,神明大人现在的心情可能不太好,他又不太会安慰人,只得保持沉默。
而神明大人也没再说什么。
当年的事,到如今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再对谁吐露都没有意义。
沉默许久,风亦知抬手摸了下临垣的发丝,凉凉的,很顺滑,手感还不错。
这个人抱着他的时候,就像是在贪恋着他,贪恋着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可遇而不可求的痴恋。
风亦知闭上眼,也睡觉了。
他一向睡眠很好,但很少与他人合眠,意外的是,在这个人怀里,竟然也能睡得很香。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位殿下的这梦游症,还带自助回键的。
大约是在凌晨时分,风亦知忽然感觉这个一直抱着他的人松开手,起床了,他睁开眼看了看,人没醒。
但是自己就这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路跟过来的风亦知:……哇,厉害,这等爬床技术。
吃早餐的时候,他试探一下,看看本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病。
“你究竟想说什么?”见他挺喜欢吃奶黄包,临垣把他面前的这一盘奶黄包与风亦知面前的一碟凉菜换了位置。
风亦知没注意他的动作,在关注着他的神情。
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自己睡相怎么样?”
临垣夹着一个小笼包的筷子顿了顿。
眉目一凝,下意识想。
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想……跟他同床共枕?还是做那种事?
其实,他也挺想,要不然就不会在酒店里差点就做了。是他开始,也是他先中止,估计这个人心里有点生气,毕竟当时风亦知躺在他身下也没喊停。
殿下语气平淡。
“我暂时对你没兴趣。”
目前情况不允许,同床共枕就算了,万一真的擦枪走火,出事了怎么办。
风亦知:“……”
什么鬼。
他解释,“其实我对你也没兴趣。”
临垣本来不错的心情立马拉了下来,斜瞥了他一眼。
“那你对谁感兴趣?韩子也?”
这话脱口而出,里面的醋味让他自己都惊到了,咳了声,掩饰过去。
风亦知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这关韩子也什么事。
“跟他有什么关系?”
临垣已经垂下眼,止住了话口,“没什么。”
三个字,语气格外的冷淡。
这个话题一岔开,就聊不下去了。
甚至本来还不错的气氛也变得冷淡了下来。
风亦知继续吃着早餐,没说话,临垣没什么胃口,但没有离开,等到风亦知吃完,他起身收拾碗筷。
风亦知看到他这个举动时,顺口问了句,“殿下,你会做饭吗?”
“不会。”
“不会你以后怎么娶媳妇。”
“……关你什么事。”
对他没兴趣还担心他娶媳妇?
风亦知跟在他身后,振振有词,“我这不是关心你的人生大事吗,好歹我们现在也同居了。”
临垣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洗碗机里,态度不冷不淡的,“你搞清楚,你现在是我的囚犯。”
“那不还是同居?”
再说哪有囚犯给这么好的待遇。
风亦知一点都不怕他,也没觉得这个人有多冷淡,主要是这人本来就是这种风格,哪天要是不冷,他才觉得不对劲。
他过去把碗筷也放下,侧过脸对人家挑了下眉,唇角勾着一抹笑意,“不是吗?”
他的脸已经恢复一两分自己本体的模样,肤白唇红,一双紫罗兰色的眸子漾着清幽波光,眼尾微挑,挑眉的时候整张脸都多了几分肆意与烂漫,令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住全部心神。
见临垣怔住,看着他没说话,风亦知半带戏谑地凑了过去,说起来这位殿下的颜真的是他的点,要不是这点,人家半夜爬他的床的时候,他可不会客气。
两个人的脸离的愈发得近了。
双方的眼里都只有彼此的身影。
仿佛就连呼吸都凝滞了。
此时的气氛暧昧的可以。
临垣怔怔地看着他,喉间也开始发紧,一股子强烈的冲动与欲望开始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他心口发疼。
从看到这个人第一眼开始,那股子欲望就像是再也按耐不住,从无尽的幽暗中点燃,汹涌澎湃。
想占有这个人,他的所有,灵魂与欲望。
死生不休。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压抑住这种冲动,转身就走,一言不发。
风亦知:???他现在丑到让人不想看的境界了?
这天夜里。
隔壁的殿下依旧过来蹭他的床,只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晚了一些时间。
风亦知都快要睡着了,好在这个人抱住他之后,也没别的举动,还挺安静。
让人感觉有一点乖。
他眯了一会,忽然觉得,他得提醒人家。
有梦游症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还不知道。
但白天他说的时候,人家还以为是他要跟人睡觉。
于是风亦知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扯开临垣的衣领,对着那一小片光洁紧韧的肩部,啊呜一口。
咬了下去。
这个人居然没醒,呼吸微微急促,把他抱得更紧了,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风亦知看他的脸,看了一会,还是没醒。
好吧,睡得挺实在。
不过没事,等明天人醒了,就会意识到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到时候肯定要来问他。
第二天。
临垣醒来的时候都懵了。
他发现了自己肩上的牙印。
昨天还没有,睡了一觉就出现了。
而这里能咬到他的人,只有一个。
白天说什么对他没兴趣,夜里却来找他,还故意咬他,引起他的注意。
殿下纠结一下,反应过来了风亦知的暗示。
睡觉。
只不过是嘴上不肯承认,所以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殿下一想通,心情忽然愉悦了几分,把衣服整理好,最后看了眼牙痕,牙口还挺整齐,让人无端觉得很乖。
他过去对风亦知说。
“我会尽量把这事解决掉。”
想要却不给睡,确实是为难人家了。
风亦知看了他一眼,这位殿下反应这么快?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病?
临垣神色略微纠结,低声与他商量。
“你这段时间……先忍忍?”
风亦知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有个人过来蹭他的床睡,这房子都是人家的,只要不碍到他,不是什么问题。再说这人睡觉也挺安静的。
于是点头同意了。
殿下:真可爱。
看一眼就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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