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垣还是坚持把整场直播看完了,最后再给西西子撒了一袋金币。
【辛苦小哥哥了,给小哥哥加关注~】
【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笑得我妈冲进房间拿拖鞋狂砸我脑袋了还在笑】
【谢谢主播,本来今天很难过的,现在我高兴坏了!】
【希望主播下回多做准备工作,我怕开火就得炸厨房了(瑟瑟发抖.jpg)】
西西子总共播了一个多小时,全过程里所有人都看得胆战心惊,活像看了场灾难电影。
下播以后,西西子给贺垣发过来一个“抖抖索索递上小皮鞭”的表情包。
安安:哥我搞砸了QAQ
安安:我其实不大会做饭,以前都是录的,出错了可以剪掉
安安:要不我以后还是不直播了【小黄鸟眼泪滴滴答答.jpg】
安安:【请你确认转账】
安安:哥你把钱收回去,我今晚表现太差了,不值得表扬【小黄鸟哐哐撞大墙.jpg】
贺垣没收钱,他刚将西西子以前的视频又重新看了一遍。
隔了会儿,他才回复:你涨粉了
安安:?
对方估计这才去看了眼,然后惊了:天啊哥!
安安:我比直播前多了一千粉!!!!!【小黄鸟原地飞起.jpg】
这场全程翻车的“美食”直播,出乎意料地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
虽然错误很多,但风格比较特殊,这其实就跟贺垣当初做试色火起来的原因类似。
大家都总想看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贺垣看着对面的人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叫声,心想如果看直播的人更多,他可以涨更多粉。
墙:你周年庆那个活动,还差两个视频?
安安:嗯,这周发直播录屏,下周再做一个,就能拿奖励了!
安安:不过直播这个我都不好意思发了【小黄鸟垂下脑袋.jpg】
贺垣沉思了会儿,微微皱着眉,敲了字删掉又重新输入。
墙:重做一个新视频,就做你今晚原本想做的,录屏不用发
墙:领了活动奖励以后,把之前的视频都锁掉
安安:这是干什么啊?
墙:你可以靠今晚的那种风格火起来
墙:以前的风格不同,粉丝多了容易引人误会
对方安静了会儿,回了个“小黄鸟点头”的表情包。
安安:好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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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子重做了新视频,在周五按时上传,用作“互帮互助”活动的厨艺比拼。
内容又恢复回了过去中规中矩的模样,便当做了三层,底层是白米饭配可乐鸡,往上鸡蛋青菜配剥好的玉米最上有蔬果沙拉。
虽然依旧能看出制作中粗糙的痕迹,但好歹看着像真正的食物了。
因为最近涨了不少粉,弹幕也变得比以前多了。
【原来不翻车的版本是这样,我落泪了】
【小哥哥,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看呐这才是真正的你啊快变回真正的你吧QAQ】
“部长在看什么啊,做饭视频?”沙发背后突然凑过来一个脑袋。
贺垣默默切换APP,结果正好换到了QQ界面。
西西子正在表情包卖萌,让他祝自己生日快乐。
身后的男生一看就嚎了一声,贺垣直接把屏幕给熄了。
“靠!”男生大喊,“部长有情况了!”
他这一嚷嚷,整座轰趴馆的人都探头了:“什么,什么情况?”
“他手机聊天里有人喊他哥,嘴可甜了。”男生说。
“就你最八卦,偷看人家手机干什么。”宣传部副部长陈泳宜将洗好的圣女果塞男生手里,看了贺垣一眼,笑:“部长终于要黄昏恋啦?”
陈泳宜作为副部和贺垣搭档一年,是个挺能干的女生,性格相比贺垣要活泼不少,平时部门例会和活动都是她组织。
“别拿我开玩笑。”贺垣淡淡道。
陈泳宜还是笑,说:“真恋了可不要藏着掖着,有瓜大家一起吃。”
旁边一地小饼纷纷应和。
贺垣性格比较冷,社交中极少主动,又是专业能力极强的学神,一直给不熟的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所以大家都特别好奇,这样的贺垣会喜欢上怎样的人,真正谈起恋爱又是怎样的。
“都别想了,我天天和他住在一起,什么情况都没有。”坐在一旁的徐昭远说,“他现在最大的对象,就是他新买的那套笔!到货当天,他直接带着笔上床睡的…”
贺垣看了他一眼,其他人都狂笑起来。
人聚集在一起是很神奇的,笑点容易变低。经常独处时不觉得很好笑的小事情,和人在一起时就会笑得停不下来。
贺垣唇抿着,坐了会儿起身:“我出去转转。”
“看看,都怪你们笑他,人害羞了。”徐昭远小声说。
贺垣还是听见了,给了他后肩一下,径直出去了。
这座轰趴馆就建在山脚下,周边是5A风景区,空气特别好。
贺垣走到外面,依然能听见里头年轻男孩女孩闹腾的声音。
他没走远,就在路对面的一张带靠背的木椅上坐下,打开手机给西西子回了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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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桉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在家过生日了,今年撞上了周末也没回去。
他现在就待在公子哥朋友的别墅里,房子建在半山腰,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说是生日趴,其实就是找个理由聚聚,大家读大学以后离得比以前远,要聚一次齐的不容易。
才八点,这一屋人就已经醉得七七八八了。
萧桉一滴酒没喝,半歪在沙发里单手捏着麦,拿懒懒的腔调给自己唱生日快乐歌。
他估摸着,等到待会儿零点,这儿估计没几个清醒的能祝他生日快乐。
“兄弟。”刘亮端着酒过来了,“今天托你的福,喝上好酒了。”
刘亮是萧桉初中同学,以前一起打球关系挺铁的,虽然这几年联系少了,但萧桉还是把他喊来了。
有的朋友几年不见,再见面聊天也还是自然熟悉,能找到当初的感觉。但有的只要联系少了关系就淡,讲起话还得客套。
刘亮可能就属于后者,只是萧桉原本希望他是前者。
“那好说。”萧桉将麦克风拿开,“你想喝什么,我开车给你送去,一句话的事儿。”
“对。”刘亮笑,“我都忘了你有车了,那是你家送你的成人礼?有钱人家真好。”
“不是,就亲戚换车了扔给我的,不是什么好车。”萧桉说。
“几十万的车还不好啊?”刘亮提高了点儿音量,明显酒喝得上头了,“正常人十八九岁,也就开驾校的教练车。”
萧桉发现他们要聊不来了,就笑了笑没说话,拿着遥控随便点歌唱。
“唉。”刘亮叹了口气,“我今天来,可真羡慕你们这群人。”
“没什么好羡慕的。”萧桉说。
“那是你不懂,你都没受过苦没吃过亏。”刘亮一时没忍住说了实话,“只管玩儿,过得无忧无虑轻轻松松的,家里开着大医院,毕业了直接进去工作就是。”
萧桉眯了眯眼,屏幕上歌开始播了,但他没唱。
“我都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儿,家里人还指望着我养呢。”刘亮说,“我也想被家里养着…”
“我没有…”萧桉有一瞬间火像要冒起来了。
但看着刘亮,他发现对方说的是实话。
这个事实一旦被明白地揭穿,他现有的这种快乐又潇洒的生活,都像是一瞬间变得鄙陋了起来。
刘亮把这些话说出来,是因为他在这一屋公子哥面前感到艳羡而自卑,下意识地想从别的角度找回优越感。
比如,虽然过着上顿不知下顿的日子,但靠的是自己,还要抗起自己的家,坚强而有担当。
这些萧桉都看得明白,发不动火但情绪上还是很不好。
“唱歌吗?”萧桉把麦克风给了刘亮,“我去拿杯酒。”
“去吧。”刘亮还在叹气。
萧桉走到酒桌边去,朋友们都疯疯癫癫地拉他喝酒,他看了一圈,觉得依然没那个兴致。
索性就出去了,看见自己停在别墅前的车,觉得烦又还是坐了上去。
萧桉车开得很慢,也没准备去哪儿,就打算溜一圈,等人舒服了就回。
山腰别墅没多少,下山一路没遇到车,路也暗,到山脚才渐渐亮起来。
山脚的别墅要相对多不少,一幢挨着一幢的,被修建得风格各异。
这些别墅不一定住人,有不少是租出去给年轻人或者家庭聚会用的,亮着灯,照得路面也是亮的。
萧桉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正巧在这时,透过车前窗看见路边坐了一个人。
竟然是贺垣。
对方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连帽卫衣,衬得皮肤特别地白。
还是那副隔着一段路就能感受到高冷的模样,这会儿微低着头,腿上搭了个素描本。
就在大家都待在轰趴馆内欢闹的时刻,脑回路特殊的建筑狂魔贺垣,坐在路对面画轰趴馆的外观。
萧桉一笑,停下车直接推开车门下去了。
贺垣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表现出意外的神色,招呼都没打就继续画他的。
萧桉不好打扰,就这么有点儿奇怪地站在旁边看了会儿。
贺垣下笔很快,比例把握得很好,简直就是完美复刻。
他实在不大能理解,既然画得这么像实物了,那直接拍个照不就好了吗。
与其看画,还不如看人。
萧桉看了会儿对方英俊的侧脸轮廓,用视线描了一下,到下颔线那儿顿住了。
竟然想起墙来了,他们下半张脸确实长得很像。
但稍微想想眼前的贺垣涂口红的样子…萧桉直接打了个哆嗦。
墙那么有意思的人,可不像贺垣这么沉闷。
萧桉等了好一会儿,总算等到贺垣大致将房子画好。
“别画了,这有什么好画的。”萧桉伸手,把他笔拿走了。
贺垣看着他,面上有点儿生气:“还我。”
萧桉自然不知道那是人家的宝贝笔,但还是还给他了。
见贺垣把素描本合上,萧桉突然产生了某个挺疯狂的念头。
“哎,”萧桉比了比自己的车,“要不一起兜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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