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雅还记得曼舒在电视前被采访的画面。谁能想到，平时看着是柔柔弱弱、禁不住风吹，一脸出尘若仙的曼舒私|底下会是这种白莲花。
当然，对方之前的寻衅乔泽雅一样没忘下，浮在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凝固的瞬间，又在下一秒停住了脚步：“看来，曼小姐是自信满满了。”
视线那头的脸微微侧垂着，若隐若现的面庞里，唯独轮廓可见：“当然比不上乔前辈。只不过偶尔有这种感觉，机会是不是多了一点？”
曼舒措辞温和，然而落到乔泽雅耳里，一切又都变了味道。她不以为然地抬起下巴：“有时候也会觉得，曼小姐自我感觉很好嘛。”
“正常表达罢了，”曼舒态度谦逊，实则是慢条斯理地回应而已，“我平时说话都这个样子，前辈应该听出来的。”
听得出来？
听得出来才有鬼了。
乔泽雅和曼舒的关系本来就不融洽，自打顾言容回国，这份膈应就变得更明显了。尤其得知顾言容主演的新戏里，会有曼舒客串的戏份时，乔泽雅就知道，曼舒这个女人肯定早有预谋。
但手上的工作应不暇接，她就算知道对方和顾言容有往来，也基本靠着本人的主观臆|断，又或者曼舒那类似于离间般的告知。当乔泽雅真正能够认清现状，则是收到了顾言容发来的、提议给曼舒庆生的消息。
要知道，她看曼舒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真算起来，两人相互针对的伊始，比曼舒认识顾言容要早得多。就连她这个照面频繁的邻居兼同事都不清楚的事，顾言容却能表现得如此上心，现在让对方这么一提，无声间，倒是给乔泽雅响了警|钟。
换做别人，这种事乔泽雅连想不会想。如今受到顾言容的邀请，乔泽雅又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十分有必要上去掺和一脚，免得两个人交往密切，最后落得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乔泽雅心思折回、千迂百转，但不管是真心是假意，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现在的问题，又归结到了如何挑礼物的难点上。
她平时已经够忙了，这些事情本不该由自己来操心，后来才知道什么叫“人到用时方恨少”，本来想找个能出主意的人，又发现身边是一众直|男。
乔泽雅招黑体质实在不是空|穴来风，除了性格糟糕一个因素，一张风情美|艳的脸就已经成功劝退了大部分女生的好感。放眼望去，上到公司高管、下到自家助理，她身边除了清一色或觊觎或不觊觎的男人，竟连半个能深|交的女性朋友都没有。这个时候，言思宁的脸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这倒是继上次误打误撞看见她与别的女人接|吻后，乔泽雅第一次发短信过去。
言思宁那边估计在忙，早上发过去的短信中午还没回，但现在都十二点半了，还不能给人休息一下？
乔泽雅决定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结果，冗长生硬的电话忙音占据了大半的等待时间。乔泽雅猜想对方应该是不会接了，准备挂断之际，耳边的忙音又突然消失，换上了一把略显慵懒的女音。
“表姐，”话间染着一丝明媚的笑意，言思宁的声音就这么从电话的那头传来。只是仔细听，又会发现她的气息里夹杂类似于跑完步的气喘，让整个声音听上去有些浑|浊，“难得打电话给我。”
乔泽雅没有奇怪，弯弯唇角，打趣道：“你这算是抱怨吗？”
“你每次只打给别人，我当然会酸了。”
明明是撒娇的控诉，听在耳里，乔泽雅表示受用：“忙不忙，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怎么会呢？”那头的人解释，“我已经下班了，就是刚才找手机耽误点时间。”
乔泽雅深信不疑：“吃饭了吗？”
“嗯，正准备去。”
“也好，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我打电话过来，就想来问你一下，你平时都送人家什么礼物。”乔泽雅也不确定这么问算不算对，不过自家表妹的建议从来不会错。
“……我就知道，这通电话另有目的，”言思宁有些意外这样的问题，认真想了想，“是我的话嘛，礼物会挑相对特别的吧，千篇一律的礼物看多了也腻，总要给人家留印象，嗯……心意最重要了。虽然我这么说，但也得看你是针对谁。”
乔泽雅显然是来故意为难人的：“如果对方是讨厌的人，但出于礼貌，又必须去表示一下。你有什么好提议？”
“嗯？还有这种强制|性要求？”虽然工作里也有类似的麻烦事，言思宁还是被乔泽雅的正经措辞逗笑了，她声音轻快了许多，“那你们平时往来多吗？”
隔三差五见一面的往来，应该不算少。于是，乔泽雅回到：“差不多。”
“那还是得上点心了，毕竟日后还是有交集，有些事不能做太绝对。不过我想，与其迎合对方喜好，随便点也无妨，反正就是意思意思行了。”
两个人想到了一起去，但也仅限于后面那半句。乔泽雅仔细琢磨了一下，了然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吃饭吧……啊，对了，下次有空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有事找你。”
乔泽雅留下了悬念，却没有给打听情况的机会，便挂电话。言思宁放下手机，回头看着办公桌后已经整好衣领的女人，弯弯嘴角，又似乎在埋怨：“干嘛收拾得那么快，我还没有摸够呢。”
“言经理，现在就算是下班时间，也请你保持好一个下属该有的样子，”对方收拾着站起来，除了那一抹几乎氤氲上脸的红晕，看上去高冷得不可亵渎，“不然，我会向上面提出让你降职的申请。”
这样的话并没有引来言思宁的不满，相反，她笑眯眯地回应：“那可怎么办？我还要靠这点微薄的薪水养对象呢，不如高抬贵手一次吧，苏总？”
……
乔泽雅雷厉风行，中午与言思宁通完电话，下午回来便着手准备。
她花半个小时在商场里大致扫了遍，她最后在内|衣专柜前驻足。
模特假|人身上那件鸿运当头、设计独特、格外性|感的蕾|丝镂|空内|衣，一下子吸引了乔泽雅的所有注意，她甚至没有犹豫地叫来店员：“就这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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