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回不去了。
纵使乔泽雅有无人企及的的骄傲，再再再再不肯服软，当她对上曼舒似水缱|绻的眼眸，那些所谓的挣扎顷刻化为徒劳，那些所谓的努力忽然一文不值，她，终究缴械投|降了。
呵，女人。
虽然，消化喜欢同|性这个事实可能还需要一定时间，心里也隐隐有种受到降维打击的微妙感，好歹，积攒多天的烦郁终于一扫而空。
乔泽雅可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转变，但对别人而言，这绝对称得上是喜大普奔。
乔泽雅气场持续低开，一路走低，却毫无探底的可能，这种仿佛随时能掀起北极风的错觉，让大家也从最开始怕被波及的的担心，到后来惶惶不得终日的敢怒不敢言，而现在，这种焦虑的日子，总算是盼到头了。
助理不清楚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得自家老板情绪变得时高时低，但乔泽雅和悦的脸色确实难得一见。这种期待已久的愿望突然成真，惊喜间，反而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乔泽雅可能没有留意到自家助理那亦喜亦忧的矛盾心情，但她确实释然了。
只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份心情获得更多调试和整理的时间，就在杀青宴隔天的清晨，乔泽雅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踩着由于上班高峰期导致堵车而险些误机的时间，登机飞往其他城市参加节目去了。
乔泽雅精神状态不错，尽管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两点，有接近于失眠的状况，但助理早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接通了。
尽管她嘴角始终是微垂的，那份隐藏的愉悦却还是轻易感染给了别人。于是，经纪人没忍住和她多聊了几句，但追问更多的还是，到底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这种情况下，乔泽雅更愿意顾左右而言他，她暂时还没想过要把这份心情与别人分享，很快，她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晚上的安排。
这次出门时间很短，行程也就为期两天。
就算加上睡觉、加上路程，还不到五十二个小时的安排里，乔泽雅却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五十一时二十七分四十四秒三百六十九毫秒来得更漫长了。
手机点亮，手机熄灭。
看着时间。
等待，等待。
她已经将这份心情努力掩饰好了，却又在到达抵达大厅的那一刻，泄|露无疑。
“今天不回公司，就不用跟着我了，自己早点回去吧。”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却连助理也发现，从飞机上一下来，乔泽雅就隐隐有种有心事的样子。
“知道了，”助理没有好奇，只是把行李箱交给她的时候，不得不提醒她，“不过乔姐你得等等，证件都还在我这儿呢。”
于是乎，乔泽雅等了两分钟。
结果拿上还没走出几步路，又被落在后面的助理叫住了：“乔姐，你忘了拿自己的包。手机都没带，等下怎么打车啊。”
好吧，她真的好像走得有点……快了？
只不过乔泽雅的这种认知，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种反常，助理看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堂而皇之地问她，确认好乔泽雅将自己的东西都带好了、上车了，才安心招来了出租。
回程用了四十分钟，但就这段不多的时间，乔泽雅的耐心几乎被沿路的拥堵消磨殆尽，她不知道这条路会这么拥堵，但是将时间耗在这里，确实让她感到意料。
乔泽雅想过曼舒不在家的可能，也做过其他类似假设，只是又莫名的，按捺不住这份归切的心情。
大概因为惦记得有些久了，出自下意识的反应，她想见见那个女人，确认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然后，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电梯门刚打开，她就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仔细辨别，身边似乎还有旁人。
声音听着十分耳熟——
是顾言容。
所以，他今天过来了？
也不知是讲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阵清润笑声过后，是儒雅的男音：“小曼你厨艺这么好，我都忍不住要向你预约下一次的时间了。”
另一边的女声则带了一点点娇怯的味道，语气又是再熟悉不过的温柔：“家常便饭而已，欢迎随时过来。”
交谈声越来越近，带着过分的熟络，听在耳里，隐隐间，能听出别样的甜蜜。
那一刻，情绪开始作祟。然后，沉默代替了愉悦。
尽管如此，乔泽雅还是片刻不移地换上了那副极具个人风格的标志性笑容，好整以暇地迎来两人。
“泽雅？”短暂的惊讶后，顾言容很快换成了笑脸，“诶？你是今天回来？你该提前告诉我一声的，我刚好可以去接你。”
“你不会是还在为那天的事介意吧？”乔泽雅话带揶揄，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故意。她也有通情达理的一面，只是这抹笑又有那么一丝丝的若即若离，“你最近都在忙，很辛苦了。”
慢条斯理地回应过后，她错开了对方的视线，目光转而落在了身旁的曼舒身上。
讲道理，一米七的曼舒不算矮，但在顾言容面前，偏偏就显得格外地不经风吹、小鸟依人，让人诱|发|出强烈的保护|欲|望。
所以，这种男才女貌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明明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体验，乔泽雅这会儿却无法说明自己的心情。
她极好地隐藏起暗涌的情绪，与人寒暄过后，见曼舒有意送顾言容下楼，没有预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一个小小的、没有防备的、大家都看不见的举动。
却牵扯住了两个人。
曼舒对此有点意外，不过乔泽雅的意思已经全部传达在了微微使力的手心上，她便没有再提出要送行的请求。
目送顾言容走进电梯，等门合上后，上面的液晶屏开始闪烁，乔泽雅才终于回过头，看向那个正将头发挽到耳后、整理妆容的女人。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语气不如之前的轻悦，带着几分明显的刻薄，乔泽雅凉凉道：“我说，曼小姐还真是时刻刻都准备捷足先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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