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与不甜。
当然要亲自尝试才能确认。
于是，乔泽雅又随手舀了一小块递过去：“尝尝？”
烛火摇曳下，连空气都涌动起了暗昧的气流。
有点热。
有点过呼吸。
都怪那一小块纯白色的、不起眼的、附在指尖上的，奶油。
明明高糖、高热量、高饱和脂肪酸，却比昂贵的食材更能挑动味蕾。
于是，视线由挑高的指尖慢慢下移，落到纤细的皓腕，从肩膀移开，来到精致的锁|骨，最后，迎上那双漂亮得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
她看着她，在动唇之前，让乔泽雅抢了先：“曼小姐不要尝尝看？”
再平常不过的询问，此时却像极了某种委婉的邀请。
曼舒觉得心动，但比起心动，她竟然就这么勾住耳边的落发，鬼使神差地弯下了腰。
她忘记了该有的矜态、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也不知道有没有脸红，只是任由事态发展，回神以前，衔住了被乔泽雅尝过的指尖。
然后，奶油在齿腔晕开。
绽放出了生动的滋味。
那是比想象中还要叫人着迷的欢喜。
原来，奶油化开、在舌尖回漾，留下的无穷滋味就是——
“甜。”
“喜欢吗？”
曼舒不答，估计是不想被对方看破，估计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心明如乔泽雅，却不放过每一个能调侃对方的机会，她弯弯眼眉：“……曼小姐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
耳边是愉悦的嗓音，乔泽雅总是有能让人不经意就沦陷的魅力，但无论这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已经不重要了。
昧暧来得这么快，攀上了心头，又随着灼热的血流，延伸至了四肢百骸。不知道是谁先挑的头，但饭桌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许是对上次的经历记忆犹新、许是对饭桌产生了抵触情绪、许是嫌卧房离得实在太远，乔泽雅十分“贴心”选择了不远处的斗柜。
斗柜是腰上一点的高度，弧形的边角设计，使得抵上去的时候还不算难受。但即便算不上难受，也说不上有多舒服，这动弹不得的局面，反而给人一种束手就擒的感觉。
曼舒不比她矮，可惜气势方面真不如乔泽雅强。当然了，不止曼舒一个，就算翻遍整个娱乐圈，也没有几个比得过乔泽雅的女星。
然而性格要强总得吃点亏，就比如朋友少、就比如易招黑。乔泽雅大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容易招引各式各样的烂桃花，这一刻，她端着无比骄傲的脸，享受掌控局势的快|意。
乔泽雅以为自己会不热衷的，她养尊处优惯了，最讨厌干的就是费时费力又不占好处的事。
眼下，它全部占满。
所以，以乔泽雅的性格，应该会及时脱身——
才怪。
从低下开始，事情就朝她预想的方向发展着。
曼舒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高领毛衣，虽然面料是十分舒服的手感，但她将空调开足了温度，应该不至于再穿成这样。
“曼小姐都不嫌热的吗？”
奇怪的询问背后，是满满戏谑的笑意。
“我还好，只是——前辈会不会穿得太少了。”相反的内容，曼舒的回答是意料之内的不解风情。
“曼小姐不会觉得穿得少才更显‘美味’吗？”乔泽雅上下打量着那件将姣好身材包裹得相当严实的毛衣，随后得出结论，“需要动手的都太麻烦了，所以我一向不喜欢虾啊、蟹啊这些需要剥壳的东西。”
“……前辈若是不喜欢，我来做就好了。”
“曼小姐也不像是习惯劳碌的人，我呢，也不忍心让你辛苦。”乔泽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那双被抵在柜子边缘的手。
细皮嫩肉的。
这双手可以吗？
“辛苦倒不至于，前辈能满意就最好了。”
“曼小姐嘴巴这么甜，莫非之前也和别人说过类似的话？”乔泽雅样子优雅地一抬眉，将该说的话全部说完，“不过嘛，现在要不是知道我们现在在讨论剥虾壳的事，我都要误会曼小姐是在和我讨论谁攻谁受呢。但曼小姐这么受，就算真的想，估计也只能想了吧？”
曼舒好声好气：“前辈既然怀疑，不如试一试？”
“试一试曼小姐好不好用吗？”乔泽雅嗤的一下笑了出来，“我现在不就在试了吗？可惜，曼小姐一点也不配合我。”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配合会比较好？”
曼舒伸手抵在她的肩膀上，下一秒却被对方反手握住了。乔泽雅反应很快：“曼小姐这是准备反攻吗？”
“前辈不是说不喜欢动手吗？我只是想替前辈省去这个不必要的环节。”就是潺潺溪水也比不过她的声音动听，要是不仔细发现，这些话估计得要信以为真了。
“曼小姐贴心得让我有些感动呢，”乔泽雅说得很假很做作，“然而偶尔麻烦一次，也不失为一种美妙体验。”
她说体验美妙。
所以，体验到底是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
在乔泽雅好不容易摸到了排扣的时候，她告诉曼舒：“曼小姐，你应该换上我送给你的那件礼物的。”
没头没尾的话，却等到一阵解脱束缚的轻松感，才带着暗示的讯号叫人如梦初醒。
曼舒试着不笑，但嘴边还是浮出了淡淡笑意：“前辈是觉得它颜色不好看吗？”
白色尽管不是乔泽雅会穿的颜色，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两个弯：“我说，曼小姐专门挑白色的，不会是间接承认自己就是白莲花的设定吧。”
曼舒不气也不恼，平静面色与往常无异，是无懈可击的恬静温柔：“前辈要是不喜欢，下次不妨提早告诉我，换件黑色也是可以的。”
“曼小姐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乔泽雅清了清嗓子，明明说着越来越奇怪的事，脸上却不能再正经的神色，“其实，什么颜色都无所谓。”
曼舒有些不解了：“所以，前辈的意思？”
“……意思当然是，换件好解的，”乔泽雅附在她耳旁，低眉笑语，“就比如我送你的那款，前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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